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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戾Alpha合约结婚后——白鸟童子(34)

    顾晏寒看着他浅笑的模样:这样的事应该让我来做。
    为什么?
    无论他们喜欢你还是讨厌你,禁止人发表言论,都会被厌恶,这种事不适合你。
    他们谈论我,实际是对我怀有感情的,喜欢,或者仰慕,觉得厉害,惊叹,感慨,憎恨,厌恶,虽然谈不上礼貌但终归是在意的,在意代表着感情,对不对?不过,我不需要这种感情。
    苏余偏头看向顾晏寒,朝他伸出拳头,紧握的拳面朝着他:一起做坏人吧。
    顾晏寒凝视着少年伸出来的手,总是格外柔软的少年,某些时候又意外的坚硬:真的不需要我保护吗。
    苏余一下笑了出来: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失落的感觉?
    顾晏寒抬手,握拳轻轻碰了一下苏余的拳头,在碰触到的那一刻,皮肤挨着皮肤,薄薄肌肤下是指节的硬度,顾晏寒感觉很奇妙。
    他拿苏余当恋人,苏余好像拿他当兄弟?
    顾晏寒一瞬若有所思,想到苏余在苏家时沉默而平静的模样,他脾气并不软,却能在那个家里那么平静温顺的呆着,是在留恋家吗。
    和母亲疏远,关系僵化,却说自己能理解母亲,母亲以前对他其实很好,在他人生最初那几年,那一段小小的岁月,他记在心里记了多久?
    车驶向了相反的方向,目的地是已经提前订好的一间餐厅,位置比较偏远,驶到快要接近郊区的位置,车停在了一片木栅栏外,原木一片一片的竖着拼接,缝隙紧挨着,在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景色,只有一片木栅栏的古朴典雅气息,因为设计得巧妙,每片原木都雕刻得弧度美丽,越走近越感慨设计此处的人匠心独具。
    进了门,早已等候着的侍者领着他俩往前走,里面一片幽静,四面开阔,树木花草林立,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溪流水潺潺。
    前方垫了几块高石,供人踩过小溪,上面还雕刻着流云莲花浮雕,一看就是防滑纹路,苏余看左右僻静无人,就知道这是顾晏寒的一贯作风,轻易不在外就餐,一出门就必定清场。
    侍者将两人引进露台,一面是窗,三面是纱,其中两面都挽了起来,户外的风直入露台,穿堂而过,往外一看就能看见溪水流经而过,要是没看错的,也就七八厘米深的小溪里出现了小锦鲤。
    苏余觉得这家店的老板真的有钱,而且理念极强,信念感扑面而来。
    侍者指了指溪水:菜还需要一会,客人可以在溪水旁玩一会,要是捉到了锦鲤,是可以带回家的。
    捉到什么都可以带回家吗?苏余又往溪水里看了一眼,感觉还看见了小螃蟹。
    都可以的,只要您喜欢。说着转身到一旁,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剔透的玻璃罐出来:可以装在这里。
    谢谢。苏余接过罐子,踩下露台。
    露台是木质结构,类似古建筑,比草地高上二十厘米左右,脚一伸下去还没踩实,松软的草地就开始下陷溢水。这片草地紧靠小溪,地势也平坦,一直被水流浸泡着,一受力藏在草皮里的水分就直往外跑。
    苏余忙收回脚,自己今天穿的鞋子可不适合沾水,捧着玻璃罐左右为难了一会,暗暗退到角落里,把鞋脱在了露台一角,赤脚踩了下去。
    少年捧着玻璃罐,抿紧了唇角,一步一步走向溪水旁,表情有些不自然,四肢僵硬,一脸坚定的走到了溪水边。
    溪水一片清粼粼,日光下剔透得像流淌的珍珠宝石,鲜红的小鱼,钳子微微泛紫的小螃蟹,青色的小虾,在水里敏捷的活动着。
    苏余试图伸手去捧,几次下手都落了空,一双手忽然穿过,从他身后而来,握住了他的双手,浸在溪水中,缓慢的而坚定的合拢,捉住了一条小鱼。
    就像是提前预判到这条鱼事先会往哪个方向游走一样,小鱼一甩尾巴逃窜,他却刚刚好在它奔逃而来的位置合上了手掌。
    你动态视力也太强了。苏余感慨。
    顾晏寒拢着苏余的手,把小鱼转移到了提前装满溪水的玻璃罐里:还好吧。
    鼻息喷在苏余耳廓上,让苏余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很小的动作,几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晃动。
    捏着他的手却没有放开,顾晏寒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苏余,我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苏余回头看他的眸子。
    从B市的旅行回来之后,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更亲密了才对,之前是恋爱,旅行被称为蜜月,应该就是婚后才对,他们理所应当更亲密。
    旅行就代表我们
    旅行什么都不能代表,如果因为旅行被称为蜜月,你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向我献出一些东西,不需要这样想。
    苏余松了一口气,心情有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复杂和焦虑,他的确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危险了,之前无论顾晏寒对他而言来说有多危险,也只是一个危险的室友,而且他们有合约在。
    可是现在,这份危险在迫近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很害怕他的靠近。
    你知道每次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满脸都写着什么吗。
    抗拒吗
    羞耻。
    苏余听见这两个字,如遭雷击,半天没缓过神来,羞耻?他满脸羞耻?是真实存在的吗,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晏寒。
    顾晏寒把苏余扶了起来,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苏余害怕被喂饭,换而言之是一种敏感,之前在海洋馆接受不了按摩椅,是一种敏感,连赤脚踩在草地上都需要克制忍耐自己,更是一种敏感。
    再加上他患有失调症,极其敏感和极其抗拒相遇在了一起。
    从小开始看杂书的时候就开始了解失调症著作的顾晏寒自然知道苏余的问题在哪里,书上也写过,这种二型Omega失调症,大多有部分心理因素的存在。
    苏余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侧眸看向捧着玻璃罐的少年,透亮的水中游弋的鲜红锦鲤越发衬得他脸色发白,赤脚走上路上露台,他甚至忘了穿鞋,赤脚踩着露台上,留下一串水痕脚印。
    菜很快送了上来,这家餐厅主打原生态原汁原味,菜都很新鲜,没有多余的调味料满口鲜嫩醇香。
    两人沉默着进食,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有餐具在发出轻微响声,顾晏寒将他喜欢的鱼肉,玉米,放在一旁的餐盘里,随即将餐盘推到苏余手旁。
    苏余心很乱,他不想承认也不想面对,但是就这样被顾晏寒看穿了,顾晏寒几乎是在沉默的包容着他,关系完全倒错。
    抬眼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有条不紊进食的顾晏寒,号称暴戾,是混乱和恐惧的代名词,实际却比谁都清醒。
    明明是他来治疗顾晏寒的,结果变成了顾晏寒治疗他,还顺带给他做心理辅导。
    苏余不是丝毫自查力都没有的人,对于自己的情况心里有一点感觉:虽然但是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顾晏寒:洞察小鱼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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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叹了一口气,苏余看向顾晏寒: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这种影响太长久的存在。
    露台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的一部分落在他身上,少年在阳光下剔透得几乎不真实,垂着漆黑的睫羽,像一滴坠入人间的水珠,需要被接住在干净的容器中,而不是融入济济泱泱的污浊人海。
    好。顾晏寒颌首,没有逼问下去,两人用餐之后归家,苏余坐在车上一路沉默,只偶尔扭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色,以及身旁的顾晏寒。
    车刚抵达家门口,还没下车,苏余目光扫过,就看见家中庭院内坐着两个人,苏余走下车仔细看过去,在掩映的树枝之间,正好看见对方转过来的脸,两人对上目光。
    是苏雅柔。
    苏余看见她身旁还领着苏逸,一旁的保镖快步走上来:苏先生,她执意要见您,我们只好把她放进了庭院。
    而顾家的门,自从她上次来这里大闹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资格进入了,虽然没有明确的下达禁止出入的命令,但是顾家的一贯行事风格保镖们都是知道的。
    苏雅柔在庭院里等着,这里倒也有桌椅板凳,只是连门都没进去,自然知道她在顾家的眼里早已经没有当座上宾的资格了。
    她站起身,牵着身旁的苏逸:余余
    苏余看她表情不对,有些着急的模样,目光挪动到苏逸身上,小崽子脸颊肥嘟嘟的,看着不像出事了的样子:怎么了?
    苏雅柔听他语气冷漠,一下更加慌张:余余,妈妈来这里是有事和你说,和你弟弟有关,你一定要帮你弟弟啊,我们进去说吧。
    往昔她也算是个云淡风轻的女人,只不过是因为一直都有依仗,有父亲,有哥哥,有资产,有公司,如今这些东西都成了若即若离,在她世界里使不上劲的东西,如今最靠的上的是只有儿子,可是说到儿子,她心里也发虚,苏雅柔觑着他脸色,只觉得苏余变了好多,但是好像也并没有变什么,是从哪一年开始,这个孩子对着她开始是这样一副平淡得像水一样的表情了。
    苏余看向身旁顾晏寒:你先进屋休息吧。说完转头看向苏雅柔:就在这里说吧,苏逸怎么了。
    逸逸闯了一点小祸,那个私立小学说要追究逸逸责任,还要开除他,逸逸才一年级就被记大过,以后哪个学校敢收他啊。
    苏余皱起眉头:私立读不了就去读公立,这算什么事。
    公立恐怕也读不了
    他到底干什么了?
    就是和同学下课的时候玩耍,争执了一下,打打闹闹的把另一个同学打伤了。
    什么伤?
    轻度脑震荡
    苏余站在原地,如鲠在喉半天:所以你现在是要让我去帮你摆平那个被打成脑震荡的孩子?让那个无辜的孩子承担一切而苏逸半点都不承担吗?
    不是的余余,那个孩子他不用你我担心的呀,人家是池家小外孙,现在倒霉的是你弟弟,被他们抓住不放,现在的意思是要把逸逸赶出S市了,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做得这么绝。
    苏逸打人,打着权贵了你知道说他倒霉,那你就在家祈愿他打的每一个人都是苏家能摆平的好了,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你既然心疼苏逸,就该知道这世上多得是心疼孩子的父母,心疼孙子的长辈,他们才是真的倒霉。苏余皱起眉头,看向她身旁还满脸不以为意的苏逸。
    他需要学会承担后果,如果你不愿意让他承担,那你替他承担吧,如果你承担不了,就带着你的母爱和他一起毁灭吧。
    苏雅柔怔怔看着他:余余!荣辱一体,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啊!
    我以我自己为荣,以你俩为辱,我们永远不可能一体。苏余眸子泛着冷光:你的自私,冷漠,自以为是,对父亲的恨意,无能为力看着他重组家庭后对我转移情绪的报复,对苏逸标榜为进入新生活名为母爱的溺爱,我们都是你的牺牲品,不同的是我被你抛弃得很早,而他,将一生都是你爱的牺牲品。苏余看着苏雅柔,眼前一幕幕闪现而过,那些冰冷的,沉默的餐桌,突然发狂的母亲,自己被扔掉的孩童饭碗,塑胶碗在地上囫囵打着转,跌了一圈又一圈,米饭撒了一地。
    在楼梯尽头,温和笑着和自己躲猫猫的母亲,耐心切着水果,绚烂的颜色在搅拌机里融合成一团
    搬出那个家之后,住进外公家后他再没喝过果汁,她还是习惯在早餐的时候做果汁,却总是少一杯。
    温暖过,更漫长的是冰冷,过往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早就划分界限,分割得清清楚楚了。
    苏雅柔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张了张嘴,干涩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余看向一旁的保镖:把两位送出去吧。说完转身,沿着庭院小径走了上去,脚步停在最后一阶,站在门前平台上,苏余站定了良久,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里一个号码。
    指尖敲击,编辑了一条短信。
    除了公司运作,苏家其他事我都不会插手。
    点击发送,目录上方外公两个字十分显眼。
    庭院绿意葱郁,一片青翠,苏余看着庭院中的景色,想起那个被打翻的小饭碗。拾起它的是一双有些干瘦,皮肤松弛的手。
    总是少一杯果汁的桌上,那双干瘦,皮肤松弛的手,握着面前的果汁,推到他面前来,还会摸一摸他的头发。
    小余要多吃点。
    外公总是那么说,八点半写完作业之后,敲门声有时响起,左右无人,门缝里递进来一块面包,一杯牛奶。
    外公是对他最好的人,可是这份最好也不足以让他在苏家立足,他会在夜里给他送面包,却不会呵斥母亲的冷待,他会为他拾起饭碗,却不会提前警告苏雅柔,不许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这已经是苏余人生最初的时候,最值得怀念的温暖了。
    只是后来慢慢长大,读过的书,走过的路,交过的朋友,让他逐渐明白了一点,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深夜偷偷摸摸递来的面包和牛奶,他想要的是饭桌上安然而坐,再也没人能扔掉他的碗。
    他要和过往的人生,做出道别了。
    深吸了一口气,苏余看见屏幕亮了一下,新的消息出现,点开一看,只有一个字,仿佛蕴涵了无数年的沧桑,岁月兴衰的无奈。
    外公说。
    好。
    推开门,门只是虚合着,没有锁住,苏余进入玄关,垂下目光看见自己的居家鞋正端着的放在地毯上,换鞋走进屋内,顾晏寒坐在沙发上看资讯新闻,手边泡了一杯咖啡,茶几另一旁,透明玻璃杯里是一杯橙汁。
    苏余走过去坐下,端起橙汁先喝了半杯,润了润嗓子:解决好了。
    怎么处理的。
    没处理,让他们自己回家解决,解决不了就自己承担后果,如果总是做这种自己承担不了后果的事,妄想能有别人为他托底,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他们会离开s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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