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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万人迷该如何拒绝爱意[快穿]——半重瓣

    他飞过去将人抱起,脱下外氅裹在那少年单薄的身躯上。右护法连忙凑过来接手,那少年却死死地拉着偏幽的袖子,任凭右护法如何扒弄,也没能让少年松开手。
    罢了。偏幽拂开右护法的手,见少年的指骨被右护法掐得淤青红肿不自然地弯折了,不由得微蹙眉头,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背,抱住他继续往前走去。
    右护法心里暗恨,恨不得将那脏污少年粉身碎骨。教主一身清白高洁,竟不知被哪来的低贱药奴弄脏了衣衫。那药奴何德何能,竟敢让教主劳累。他刚才就该直接震碎那贱奴的心脉!
    偏幽回过头,瞅了瞅右护法不善的神色,浅笑:走吧,无碍。
    右护法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偏幽最开始禁止教众再行恶事时,右护法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只是右护法对他也太过紧张了些,每每关系到偏幽,哪怕只是小事,右护法行事也格外狠辣,这一点让偏幽总有些无奈。
    继续前行,也看到了不少被重重锁链缠身的人,却都已死去。走出洞穴,偏幽长叹口气,想不到这怀中少年竟是唯一的幸存者。
    教主,左护法实在是不把您的命令放在眼里。您让他放走药人,他就索性寻了个地全部坑杀。右护法蹲身行礼,不忿道,就让属下出马,杀了他,以正我教威仪。
    右护法话还未尽,风已乍起,吹得四周的树林哗哗响,晕染出几分肃杀凄凉意。偏幽心下微叹,接过一片零落的枯叶,道:多带些人,做得仔细些。
    右护法强忍着激动,领命称是。
    偏幽其实不在乎右护法能不能杀了左护法,他们整个教派最终的结局早已注定,殊途同归,左护法现在死,之后死,差别不大。
    只是总得给个教训。
    领了命,右护法仍旧跟着偏幽,目光逡巡在他的教主大人身上。教主长发未束,凛冽风中,有一缕吹散到唇角。
    他抬起手,想帮教主拂开那缕发丝,手将将抬起,却又很快垂下。不甘心,渴望,焦灼,痛苦,也无可奈何。
    你去吧,以免夜长梦多。教主淡淡地下着命令,那缕发丝顺着张合的唇瓣被含入口中,润湿了。
    他神色恍惚地看着,脑海里只剩下那一抹殷红里含润的黑,直到一只脏污的手拂过教主的脸庞,将那缕发丝拂开了。
    是那该死的药奴!
    他抑制不住地上前,捉住那只脏手,叱道:你这是作甚?!
    那药奴面不改色地任由他抓着,手骨吱嘎作响也一言不发,好似无痛无觉。右护法怒从心起,内力暗自运行上来,想让这哑奴吃个暗亏。
    右护法,你去吧。偏幽移动步伐,微阖了眼,道:我这里不打紧。
    右护法还没来得及运转内力,就听见教主这样打发他,心里更加苦涩了。他跪下来行了一礼,领命离开。
    打发了愤懑不满的右护法,偏幽运起轻功,将少年送去了杂务总管那里,吩咐总管找个好大夫给他治伤,伤好了就给足银两送他出教。
    走之前,那少年抓住了偏幽的衣袖,指骨紧凸,面色惨白。他睁着一双美丽纤长的忧郁眼,问:为什么?为什么救了我,又抛下我。
    偏幽顺着袖子握住了少年的手,以为他是在问为什么魔教要抓他,要迫害他,只能安抚道:别怕,抓你的人很快就会死去了,你讨厌的这块地方也会很快湮灭。
    说罢松开手,少年却仍然固执地捏着袖子,偏幽轻柔地扯了扯,那指骨突出的青白手指凝滞片刻,终是慢慢松开了。他看见少年一脸落寞,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回家去吧,回去过正常人的日子,不用想着报仇,几年后你的仇人都会死掉的。我保证。
    少年抬起头,那双幽暗的眼瞳茫然地大睁着。他看不懂眼前这个如同神灵的人物,也不明白他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几年后我可以回到这里吗?回到这里见见你。
    偏幽笑着点点头:当然。
    少年得到了这个回答,心下稍安,正踯躅着再说些什么,救他的天神却笑着摆摆手,转身向门外缓缓走去。他只能看着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拐了个弯,不见了。
    各大门派攻上魔教的时候,偏幽坐在教主座上,安静地等着。本以为不少教徒会逃跑,但奇异的,每个魔教成员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没一个人逃跑,重伤了也不下战场。就连几年前受伤后逃出魔教的左护法也回来了,要拉着偏幽这个教主远走他方。
    左护法说魔教众人可迁往西域,那里地域广博,瓜果香甜,若暂时退出中原,他日未必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偏幽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叹道:罢了,本以为我魔教多是冷血无情之辈,没想到,大家竟对本座这个不称职的教主,忠心耿耿。这几日,已经死了不少教众,我也无颜逃跑苟活。
    偏幽揭开黑金色的狐狸面具,用内力震碎成灰沙。他从象征着历代教主权势的金座上站起身,走下台阶,也一步步走过了左护法。
    就算天命如此,本座也不想坐在这空荡荡的大堂里默默等候了。今日丧命又如何,诸位作陪,不惧也。
    左护法看着教主清凌畅快的姿态,内心震动,恍惚间回到了当初的梅林,见到一仙人凌空飞来,折下一根梅枝,绾长发。
    教主的背影渐渐远去了,左护法伫立原地,迟迟无法迈开步伐。
    他应该走,立刻就走,离开魔教,离开这必死的教派。但左护法却控制不住地追随着教主的身影,往大战的方向飞奔而去。
    或许是这辈子坏事做尽,临到头来,神智昏沉,无法抽身,合该有此一劫。若是教主真的死了,就让他洒上化尸水,免得教主逝去后,徒留一副身躯被人羞辱。
    老教主待他不薄,左护法心道,就当是报答老教主,再忠心这最后一场!
    第31章 教主垂怜
    偏幽看着混乱的战场,飞奔而上。他落在高地上,洒然一笑,折下了一门派的旗帜,把玩。
    看守旗帜的小弟子愣愣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只觉硝烟四起的战场顿时变了,一切的血腥都远去,唯有眼前人的笑,真实而虚幻。
    偏幽侧身望了望愣住的小弟子,有些无奈地将旗帜递还给了他,温和道:抱歉,需要你腾个位置,麻烦了。
    说罢,偏幽用内力将小弟子轻柔地送到了高坡下的平地。
    迎着晕红的黄昏,偏幽拔出长剑,将内力裹入声音,冲着战场传声道:诸位远道而来,本座合该尽力款待,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不知余慕凡余大侠在何处,吾愿一战,以示本教待客诚意。
    偏幽带了内力的声音传遍了战场,厮杀之战顿停片刻,抬头望向他的人,皆怔住了。
    一坐镇后方的长老站起来,喝道:你便是那嗜血滥杀的魔教教主?!
    偏幽蓦然一笑,红霞在他的面容下也猝然失色。
    本座诚邀余慕凡一战,怎么,正道门派竟怕了吗?
    倏然,一玄衣英俊的青年迈步而出,冷冷道:我便是余慕凡,既然教主待客热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运起内功,飞到高地上,持剑与偏幽厮杀起来。余慕凡的剑极其狠辣,一招一式都对准了人的要害之处,比偏幽学的功法还狠绝得多。不过这个世界的主角本就是心狠手辣腹黑流,为了出人头地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也不会从一无名乞丐逆袭成为当世武功最高的侠客了。
    偏幽与余慕凡斗了几百个来回,渐渐体力不支。此战正是余慕凡声名远扬之战,是他逆袭生涯的又一高峰。此战后,他将与隽鱼山庄的大小姐定亲,一时间风光无两。
    偏幽看着远处将落的夕阳,长叹一声,使出了最后一击。长剑闪动着黄昏的余晖,却没能刺入另一个人的血肉。偏幽正欲转变招式,心口却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看见一柄银剑插入了自己的胸口。血液涌了出来,润湿了素白衣衫,也染红了那柄银剑。
    偏幽听到高地下许多教众的嘶哑呼喊,也看到左右护法急急奔来的身影。喉咙一痒,偏幽吐出口热血,浅笑着抬眸看向余慕凡。
    余大侠,你赢了。
    说罢,偏幽握住心口的长剑,缓缓拔出。素手染血,银剑凛冽,鲜红与银白之间,余慕凡冷漠的神情倏然复杂起来。几年前的花灯节,正是那生了一小粒红痣的素白玉手,高高在上地递过二两银子后,让他下定了出人头地的决心。
    偏幽抽出长剑,再也站立不住。风吹得衣衫簌簌作响,他忽地往后倒去。一时间,所有的声响都远了,唯有头顶的那片天空,越发黯淡。
    太阳落山了。
    左右护法急切地赶过来,想要接住那具坠落的身躯。却只见那与教主对决的玄衣青年,蓦然运起轻功,接住了坠落的教主。
    左右护法为之一惊,只想赶过去杀了那余慕凡,却只见夜幕之下,那玄衣青年传声喝道:魔教教主已死,小辈受伤不轻,接下来就看诸位长老的了。
    话落,余慕凡抱起偏幽,翩然远去。
    正魔这一场大战,打了八个日夜,第一个死去的人尸首腐烂发臭了,最后一个死去的人才刚刚洒出热血。尸骨堆积在山坡上,白肉烂骨蛆虫蚂蚁重重叠叠。正道门派将各自的弟子收了尸后,点燃火把,投入这片山头,将腐肉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火焰冲天而起,黑烟滚滚,魔教的教徒连同他们的总部建筑,一并湮灭成飞灰。
    有长老在山脚下,长叹一声,十分感慨:江湖这一大恶,历经百来年,而今,终于除尽。从此,江湖的太平指日可待矣。
    有弟子凑上前来,问:师父,那魔教教主真的死了吗?
    长老摸了把胡须,道:刀剑刺入心口,可还能活?明正,回去后好好抄抄经书,红颜枯骨,不要被迷惑了心智。
    明正摸了摸脑袋,小声道:可我瞧着那位教主不像传言中那么嗜血滥杀他的话在长老严厉的眼神里越来越小,明正讪讪地住了嘴。
    可他心里却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想起那天魔教教主轻柔地递还给他旗帜,越发五味杂陈起来,甚至暗自希望那位教主并没有死去。
    门派率众返回的时候,明正回头望了一眼山坡,那里绿意不在,只有浓浓的黑烟裹挟着天边的云彩。
    事情的风波渐渐平息后,时间已辗转几个月。江湖里再没有魔教的痕迹,而余慕凡余大侠与隽鱼山庄的大小姐定亲的消息,成了江湖最热门的话题。隽鱼山庄的大小姐施雨旋,国色天香,素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是许多青年侠士的梦中女神。
    她拒绝了江湖名门弟子的求婚,转而与一身家无名的侠客定亲,若是放在一年前,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但余慕凡余大侠天资卓绝、相貌英俊,更是在正魔大战上,一剑杀了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声名达到了顶峰。
    提到魔教教主,就多了些流言蜚语出来。有人说没准那魔教教主命大,根本没死,只是被余慕凡藏了起来。但这种说法无疑是怀疑余大侠的品性,在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被一些仰慕余慕凡的少年侠士教训一番后,这样的流言就少了。随后公认的说法是,余大侠虽痛恨魔教教主的恶行,但也真正的将其作为对手。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余大侠不忍教主跟普通教徒一样被挫骨扬灰,于是寻了个地秘密安葬,希望教主下辈子做个好人,不要再为非作歹。
    这样的说法得到了普遍的认可,却也有人不解,那魔教教主作恶多端,合该刨坟鞭尸、挫骨扬灰,怎么余大侠还给寻了个地好生安葬了。有参加正魔大战,亲眼目睹了那一场黄昏厮杀的侠客,摇头长叹,喝道:你这人好生恶毒,人家教主好歹乃一世枭雄,死后竟也不让人求得安生。余大侠才是真正的我辈楷模,心胸宽阔,值得大家仰慕。你这小子,嘴上毛还没长齐,行事怎如此恶毒!
    那人瞪大了眼,惊诧又愤怒。平日里说起魔教,哪个江湖人士不是恨不得提刀砍上千百遍,将那些教徒千刀万剐。怎么如今,他只是问了句,就被人定性为心思歹毒了?!
    心中越加不忿,他放下手里的咸瓜子,腾地站起与对方争辩起来。两人互不相让,越说越气,最后竟刀剑相向起来,打破了好几桌饭菜。听到动静的店家急忙赶过来,厉声索得赔偿后,将两人都赶了出去。
    这下子丢份儿又丢面儿,两人自觉脸上无光,啐了口唾沫,怒骂两声后各选条道恨恨地走开了。
    外界的风风雨雨偏幽并不知晓。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去了下一个世界,却没想到被人救了回来。
    他的武功尽失,好似全部的内力都集中到了心脏部位,也不知余慕凡是从何处寻得的秘法,竟能保住他的性命。虽然如今武功尽废,但偏幽做过许多世的体弱之人,倒也不是特别难过。
    只是余慕凡为何要救他呢?
    正想着这个问题,就见余慕凡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碗药,偏幽闻到这气味忍不住蹙了蹙眉,下意识阖上眼睛,佯装自己还在睡觉。可习武之人五感何其灵敏,偏幽一重一乱的呼吸之间就已经将自己苏醒过来的事实彻底暴露了。
    余慕凡以为偏幽暗恨自己害他失了武功,所以故意不想见他。心下苦涩的同时又有些恼怒,将药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冷冷道:既然醒了,就不必再装睡。
    偏幽无奈地睁开眼,撑起手肘,坐立起来。只是胸口疼痛难忍,额上不禁流出些薄汗。重重喘了两口气,才勉强压住这撕心之痛。
    余慕凡见着他鬓鬟微湿、病弱乏力的模样,也顾不得生闷气了,快步上前扶住偏幽,道:既然疼痛,那就把药喝了。
    偏幽半靠在余慕凡温热的胸膛上,轻轻喘气,良久才生出些力气,问:你为何救我?
    余慕凡侧过头,冷冷哼了声: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把你埋了,免得被豺狼野狗吞吃入腹,谁知道坑都挖好了,你竟然还没死。既然你如此想活命,那我倒也不好生埋了你。
    偏幽微微垂下脸庞,黑发润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随着他柔唇的轻轻开合细细颤动。
    那多谢你了。只是如今,我已成了个废人,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既对不起魔教众徒,又浪费了你的诸多药材。
    余慕凡听到这,冷嗤了声:既然知道浪费,那就不要再磨磨蹭蹭。他端起桌上的药,递到偏幽唇边,喝。
    偏幽无奈,只好低下头慢慢啜饮。药味又苦又辛,涌入喉咙里,十分不适。啜饮几口,又泛上些恶心,只得侧过头,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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