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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无华校园文——2暗白(25)

    白云间绑好鞋带,见黄河远惊骇又诡异地盯着他,在心里释然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他,人间向日葵,孽缘啊。
    第38章 鸡同鸭讲湖心亭
    顾海宇, 我有一件严肃的事要问你。
    拉不出屎是吧,自己去医院灌肠。包管你稀里哗啦的。顾海宇说到屎尿屁,依然面不改色的扒了一口饭。
    我已经能拉出来啦!不用你操心。
    恭喜。你好棒棒。所以,又是什么严肃的事?
    就是黄河远面露难色。
    ?
    那个黄河远欲言又止。
    顾海宇也不催他, 因为他实在没什么好奇心。黄河远的烦恼, 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什么晚上睡不着,拉不出屎, 发型没吹好看诸如种种,屁大点事儿,他已经麻木了。
    你说牙一咬, 心一横, 说话如子弹连发, 白云间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噗咳咳咳顾海宇喷出一口饭, 黄河远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菜盘挪走,平举在空中。
    顾海宇边咳嗽边朝黄河远竖起中指,你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有什么依据吗?
    顾海宇平日里以打趣黄河远和白云间为乐,但从来没当真。磕CP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平日里磕着乐乐得了, 谁整日盼着能磕到真的呐?
    黄河远压低声音:早上升旗仪式,他让我替他拿单词本。
    顾海宇怀疑人生:就这?
    不止。黄河远声音更低了一点,他下课是从前门进来的。我就坐在讲台旁边,他肯定是为了看我一眼。
    顾海宇哈哈大笑,靠, 您还能再自恋点吗?
    不止这样,他还递了一罐可乐给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噗,黄桑,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悲伤的消息,顾海宇闷笑说,今天吧,超市可乐买一送一。
    那为什么不送你,偏偏送我呢?
    顾海宇沉思片刻,我不喝可乐。而且你坐得离门最近。
    你不懂,你知道他是怎么拿给我的吗?黄河远回忆起那一幕,表情复杂,他故意在我眼前晃手。你知道,白云间那手,挺好看的对吧。就像鸟类求偶,他在展现他的局部优势!
    顾海宇:???
    黄河远点了点头,自己肯定了自己的观点。
    顾海宇愣了愣,捧腹大笑,黄桑,我他妈就欣赏你身上这股全天下都是我后宫的自信。阿弥陀佛,我要笑死了。
    黄河远恼羞成怒:顾海宇,我不和你说了!自己放个屁嘣出地球!
    好啦好啦,我错了。顾海宇摆摆手,把餐盘放下吧,啊,托盘天王似的。
    哼,糊你脸上!黄河远Duang一下把餐盘砸桌上,忿忿铲了几口饭。
    午睡时,黄河远在脑子里复盘早上发生的一切。其实,如果他是顾海宇,他也觉得自己想太多,得了无可救药的自恋癌。
    然而,白云间的行为,就是很奇怪。白云间不喜欢走前门,但是今天早上他从自己眼前路过了三次,更别提他把可乐放在课桌上时,弯起食指,指尖在易拉罐的盖子上敲了三下。
    三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就像菩提老祖在孙悟空脑袋上敲了三下,白云间不会暗示他三更半夜去找他吧?
    黄河远心烦意乱,揣摩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二中不晨跑,但是要晚跑。夕阳金色的余晖将教学楼斜分成明暗两部分,21班的学生列队站在玉兰楼下,歪七扭八地等运动员进行曲响起。
    和军训时的列队一样,黄河远左边站着白云间,右边站着徐不倦。
    白云间不愧为跑步爱好者,他淡定悠闲地咬着一颗薄荷糖,望着天,似乎在发呆。
    而在黄河远看来,白云间可能不在发呆,而在对他浮想联翩。
    喂,黄河远问,你在看什么?
    今天晚霞很美。白云间推了推眼镜,淡而轻地说了一声。
    黄河远看向天边,晚霞橙紫相间,灿烂辉煌,确实不错。
    jio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电光火石见,黄河远大脑运行得飞快,就像夏目漱石把我爱你翻译成今夜月色真美!今天晚霞很美这句话,不和今夜月色很美结构相似吗?难道,今天晚霞很美是在暗搓搓的表白?
    黄河远越想越裂开,戳戳徐不倦,班长,我能和你换位置吗?
    怎么啦?
    就是想换。
    行吧。
    两人换了位置,这样他后面站着的人就变成了徐不倦。黄河远跑了半圈,徐不倦的粗气突然变轻了,身后的脚步声变得轻盈稳定。
    这个声音,好像是黄河远回头一看,身后果然是白云间。这人难道连跑步都要黏着他吗?
    艹,你为什么在我后面?黄河远捂着脑袋喊。
    白云间不是刻意追上来的,徐不倦越跑越慢,现在已经和22班一起跑了,他不超上来能怎么办呢?
    你有急支糖浆。白云间轻声说。
    急支糖浆是什么玩意儿?!我没!黄河远避之不及,跑到终点,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黄河远。低垂的视野出现一双白色运动鞋,有空吗?我有事和你说。
    黄河远抬起身,白云间头发跑得有些乱,但脸不红气不喘,真是没天理。我没空。
    那一起吃晚饭吧。
    和白云间一起吃晚饭,肯定尬到被菜噎死。算了,你有事就说。
    能去一个人少点的地方吗?
    黄河远:
    晚跑结束,但真正激烈的竞争才刚刚开始,浩浩荡荡的学生往食堂走,乌泱泱的脑袋在林荫路上涌动。有的同学灵活走位,冲在最前面,仿佛不是去吃饭,而是去干饭的,有的同学自知抢不到饭,干脆先去寝室洗头,有些同学沉迷学习不可自拔,去超市买了点面包,揣着回了教室,投入作业的怀抱。
    而白云间和黄河远逆着人流,一前一后隔着老远,去了小山坡。
    小山坡旁边是一片人工湖,湖中央的亭子有一对小情侣,对坐着吃方便面,时不时往湖里扔点面条,引来大片金红色的鲤鱼。
    两人站在通往湖心亭的曲桥上,黄河远盯着湖里的鱼,鼻尖冒出细细的汗。不知道是不是跑步的后遗症,他的心速依然很快,喉咙干渴难耐,只想跑走,戳瓶neinei喝。
    他要向我表白了果然顾海宇那个不洗脚的糙汉的判断就是屎,他压根没有胡思乱想!但是,他注定要伤害白云间这个年纪轻轻的小gay,不管他再怎么喜欢他,他的心永远属于他的老婆们。对了,在湖边表白失败,白云间要是当场黑化,把他扔湖里怎么办?虽然他会游泳,但是这水看起来怪脏的。
    黄河远紧紧抓住了桥杆,以防白云间黑化。
    白云间望着黄河远的侧脸,心想,他似乎很紧张,或者这是愤怒的表现。
    黄河远,我们很有缘分。
    哈哈可不是嘛。黄河远干笑,但这只是巧合而已,不要有你是我天命之番的错觉。我很高贵,我不是gay。
    白云间听不懂黄河远在说什么,不过这位少爷说的话,他大部分都听不懂,无伤大雅。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支持,但是我不能收你的礼物钱。我最近刚买了房子,手头有点紧,所以得分期付款还你钱等会儿???黄河远一头雾水地打断他,手头有点紧?你要向我借钱吗?
    白云间:嗯?他在说什么东西。
    你不暗恋我吗?!黄河远震撼,你约我过来,就是要和我借钱?
    我白云间推了推眼镜,同样震撼,暗恋你?
    湖心亭的情侣方便面早已吃完,但完全没有走的意思,装作吸溜面条的样子,倾听这一场大戏。
    黄河远脸烧了起来,难,难道不是吗?
    你这一天,表现那么奇怪,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暗恋你?白云间问。
    我奇怪?白云间,你好意思倒打一耙?你才是怪中怪好吗?有事没事就在我眼前晃悠,还送我一罐可乐,我他妈以为你在向我展示魅力呢?!
    出大问题。白云间站直了一些,伸出手来,你看我指甲。
    黄河远皱眉看去,天色渐晚,他只觉得白云间指甲没什么光泽,好像被磨过,上面有一些黑色斑点。
    你这是得了灰指甲?黄河远蜷起手来,我听说会传染的,你可别碰我啊。
    白云间: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黄河远的奇葩思维击碎我。
    第39章 三更半夜扒马甲
    那一瞬间, 白云间逐渐理解枯燥的真谛。不要自寻烦恼,在脚下的世界里自生自灭,不沾风雨,不惹尘埃, 方为枯燥。
    打扰了, 这次谈话就当从来没发生。白云间点了点头, 迈步走人。
    黄河远莫名其妙,且无地自容, 捂着自己滚烫的脸,瞪着白云间的背影,等等, 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云间脚步一顿, 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没事。
    fuck耍我玩呢。莫名其妙, 呵,最多借你一千块!黄河远气得泪眼汪汪,转头对上情侣的吃瓜脸,蹦跶咆哮:看够了吧,滚开!!!
    哗啦。金红色的鲤鱼受到惊吓,仿佛烟花一般在水中散开。
    情侣牵着手远去,讲话声顺着风钻进黄河远耳朵。
    那个凶唧唧的小帅哥,就是高二级霸黄河远吗?
    高二鸡巴是什么玩意儿?!居然骂我!黄河远恶狠狠地抹去眼泪,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是级霸不是几把,又停下了步子。
    眼镜男找他借钱?男生问。
    是小情侣吵架啦。女生笑出银铃般的声音。
    黄河远:
    暮色西沉,鲤鱼摆尾,哗啦啦地搅动黄河远的思绪。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黄河远耷拉着脑袋, 复盘今天的一切,特别是白云间和他说的话。
    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支持,但是我不能收你的礼物钱
    礼物钱。是我之前送他的超市会员卡吗?又不值什么钱
    你看我指甲。
    指甲
    黄河远低头看自己的指甲盖,指甲干净,肉粉色,下面月牙弯弯,说明他身体健康。白云间指甲上有一些黑点点,如果不是得了灰指甲,难道是自己用黑色水笔画的吗?他无不无聊啊
    啊啊啊啊啊啊!黄河远伸长腿,疯狂跺脚,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被我漏掉啦!可恶!
    黄河远晚饭也没吃,回到教室疯狂做了一晚上作业,勉强静下心,然而晚上果然又失眠了。
    晚饭没吃,肚子空荡荡,饿得咕咕叫,心里倒是不空,全是事儿。
    与其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去厕所拉屎。
    爬下床,提上面巾纸,黄河远蹲进了厕所。
    凌云朵家。
    C在直播的时候,形象多变,但唯一不变的有两样东西颈环和刘海。
    凌云朵截取C的人脸图片,载入图像分析软件,进行卸妆处理。
    脑婆。唐平平进门,左手端了一盘烧烤,右手端了一盘水果,贤惠道:我来陪你加班。
    你先睡觉吧,我没加班。凌云朵说。
    唐平平戳了一小块苹果,喂到凌云朵嘴边,你怀疑那个主播是你穿女装的弟弟吗?
    唐平平很少提起凌云朵失踪的弟弟,每次提他,脑婆的心情都会不好。
    我不吃。凌云朵揉了揉鼻梁,声音有些疲惫,我托朋友定位了那个主播的IP,但是她用的是别人的账号,很可疑。
    凌云朵顿了顿,如果他能平安长大,今年十七岁了。要是没有
    被拐卖的孩子,大部分的下场,都不会很好。有可能被折磨得残疾而畸形,被人放在街边,靠博取路人的同情骗钱;有可能被买到偏远山区的工厂,充当劳动力;甚至可能成为供应器官的活体。凌云朵抓了五六年人贩子,每寻找到一个受害者,都很害怕。怕他不是自己的弟弟,又很怕那些受尽折磨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啊唐平平出声打断了凌云朵思绪,你也找了他十六年了。脑婆,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而已。
    我也很想告诉自己,不是我的错。平平,让我抱一下。凌云朵拍了拍大腿,唐平平见状,轻轻坐在了她腿上。
    你知道的。我和他一起在家,如果我没有去看电视,而是选择和他待在一起,他就不会被拐走凌云朵眼有泪意,在唐平平肩膀上蹭掉眼泪,这几年,我抓了那么多人贩子,始终没有抓到白惠英要是让我遇到她,送她进牢前非打她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脑婆耳刮子便宜她了,应该把她千刀万剐。唐平平温和一笑,亲昵地和自家老婆贴贴,你不要烦心了,我会帮你一起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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