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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无华校园文——2暗白(6)

    黄河远:死开。花木兰看多了?
    顾海宇哈哈笑了几声,揶揄道:我没想到你长得娘们唧唧,吊还挺大。
    黄河远:???????
    要不是他现在痛得眼冒金星,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绝对要和顾海宇打起来了。
    顾海宇黄河远咬牙切齿,你现在立马给我滚。
    白云间扶着黄河远胳膊,明显感觉到他气得浑身发抖。
    顾海宇是个拱火天才,而黄河远一点就着,他俩凑在一起,简直永无宁日。
    白云间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淡淡转移话题,黄河远,你午饭吃了吗?
    黄河远没想到白云间会和他说话,顿了顿才回答,没有。
    十分钟后我会去食堂。需不需要给你带一个饭团?
    你有那么好心?黄河远不可置信,充满警惕。
    白云间不想纠结他在黄河远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至少我不会下毒。
    黄河远撅了撅嘴,干脆地说,我不要。
    你是不是对白大佬有什么误解?顾海宇说,他虽然神秘了点,但人是很好的。你让他给你带个饭团呗,别指望我给你带啊。
    黄河远:
    黄河远想,白云间这种阴险虚伪的人,肯定收到不少好人卡吧?要是人长得好看点,说不定那些人都叫他小天使了。可惜他长得平平无奇,只能当个老好人。现实真是太残酷了。
    三个接近全裸的男人肩并肩走了三十多米,终于到了504。黄河远撑在门口,挥了挥指头,你们走吧。不准把我摔倒的事情说出去。
    顾海宇贱笑:
    不用担心。就算我们不说,很快全校都会知道了。
    黄河远:
    顾海宇拱完最后一把火,满意地歪了歪脑袋,往507走去。白云间却没有动,盯着黄河远腰,脸上再次出现了疑似发呆的表情。
    黄河远:你怎么还不走?
    白云间指了指他腰上的浴巾,洗干净再还我。
    什么?黄河远低头一看,一块土里土气的棕色浴巾正围在他腰上。
    浴巾很软,围在腰间没什么存在感,又是一阵风从两人之间穿过。风吹蛋蛋凉,黄河远的脸却像被烧开的水壶,通红滚烫。
    我又不脏。
    不知过了多久,黄河远才挤出几个字。
    白云间无语片刻,那你现在还。
    黄河远:
    黄河远心一横,作势要扯浴巾。
    白云间偏过了脸,还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想再看见黄河远几把。
    黄河远刚扯开,突然听见有人哇哦一声,错眼一看,两三个室友端着脸盆,凝固在原地。三分震惊,七分看好戏。
    哦哦哦哦哦哦哦?大庭广众的,你们要干什么?
    要比大小吗?
    哟,打起来打起来!
    此情此景,白云间宛如被欺负的良家妇女,而他像不知羞的流氓恶霸暴露狂。
    可恶,黄河远拉上浴巾,明天赔你条新的!
    话音刚落,黄河远砸上了门。
    砸门时很冷酷,砸完门,屁股一阵剧痛,弓着背靠在门板上半天缓不过来。
    啪啪。敲门声。
    干什么?!他以为是白云间。
    黄河远,开一下门。是室友的声音。
    黄河远给他们开了锁,忍着疼痛爬上床,钻进了被子。
    被子蒙住头,柔软的布料和隐晦的黑暗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鼻子一酸,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流。
    他想回家。想抱着抱枕躺在又软又大的床上,不用考虑如何填饱肚子,反正保姆会把吃的端进他房间。
    黄振华把他丢到这种地方,是不是不爱他了?
    把他打发走,可能准备悄无声息给他找后妈。等他参加完毕业典礼,说不定马上就要参加黄振华的二婚婚礼了。
    黄河远越想眼泪越多。最后想起了他妈妈。
    妈妈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没了。按理来说,他应该记不清妈妈长什么样。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家里有整整一条走廊,挂满了妈妈的照片。妈妈还是小朋友时,坐在小板凳的照片;小学时文艺汇演的演出照;高中和黄振华逃课去拍的大头贴;踮脚亲黄振华的结婚照;后来是全家福,一家三口的旅游照。一共两百二十七张。最后一张,是黑白遗照。
    小时候,黄振华会牵着他走过长廊,告诉他每一张照片后的故事。讲到后来,已经没有新鲜故事可以讲了,父子俩沉默地走过长廊,黄振华侧脸紧绷,像一尊中了永远的诅咒,被凝固在时光长河里的雕像。
    他自认已经从失去母亲的创伤中挣脱出来了。但是黄振华没有。他依然没有从失去爱人的阴影中走出来,甚至无法平静地走过爱人的照片。
    其实,老爹真要给他找后妈,他也不会闹,只要黄振华永远最爱他就行了。
    黄河远前天翻墙出去,第二天一早火速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他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给黄振华发短信。
    我摔倒了。
    过了几分钟,黄振华才回复,您是?
    黄河远:你亲儿子。
    没过几秒,他老爸打了电话,黄河远没接。
    别打电话!我在寝室呢!
    黄振华:摔哪了???告诉老师了吗???
    黄河远一看他老爹这drama的架势,倍感不妙,你别给严辉和校长老头打电话!我屁股痛死了,你把我接回去。低调地来!
    这次又隔了几分钟才收到黄振华的回信,爸爸现在还在印度那边。我已经和孙叔叔说过了,他马上来。痛痛飞,爸爸给你吹一吹啊。
    孙叔叔,也就是黄振华的生活秘书。
    走开。恶心!黄河远撅了撅嘴,眼泪倒是不流了。
    怎么摔倒了?黄振华问。
    黄河远这辈子都不想回忆在男澡堂摔倒的囧事,只问他,你把我送到学校,是不是打算给我偷偷找后妈?
    黄河远,你在胡说什么?听口气,黄振华好像是生气了,但又很快平复了心情,我的妻子,爱人,永远只会是你妈妈。别瞎想。孙叔叔很快就到了。爸爸去开会,有问题马上和我说。
    哦。
    关于妈妈的事,是父子俩的禁忌。每次他一提起,黄振华要么跳脚,要么转移话题。习惯了。
    哭了一场,心情缓和了许多。黄河远擦了擦眼泪,慢吞吞地爬下床。
    穿好衣服,正准备穿裤子,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坨白色的纸。
    伸手一模,温热柔软,好像是饭团。
    这谁送的?黄河远喉结动了动。
    顾海宇刚刚进来放的。一室友回答。
    顾海宇不是说,绝对不会去的吗?
    居然不是白云间?
    黄河远心里一松,忽然之间,有些失望。三秒后,脑子又发出嗡嗡的轰鸣。
    为什么要失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住脑!!!快住脑!
    饭团什么的,最难吃了!!!
    第8章 朴实无华的长更
    白云间觉得饭团很好吃。
    学校的饭团厚朴充实,阿姨生怕学生吃不饱,一根饭团卷得比球棒还粗。这饭团只能勉勉强强入口。他喜欢吃妈妈卷的紫米饭团,每一颗饭粒各自独立又紧紧相连,圆滚滚一小颗。剔透的紫米球,沾着香香的海苔碎。一口就可以吃掉一颗。
    虽然不喜欢学校饭团的味道,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只要食物没有变质,不管味道如何,他都可以泰然自若地吃下去。
    他不挑食,或许是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小时候经常吃不饱饭。吃东西最重要的还是摄取能量,其他不必强求。
    徐不倦从外面回来,说起了黄河远。
    他说,黄河远被一个中年男背下了楼。中年男好像是他爸秘书,很会搞事情,给他们寝室每一个同学都带了零食和饮料。徐不倦很羡慕。
    他还说,黄河远一边趴在中年男背上,一边还在咬饭团。饭粒掉中年男肩膀上,黄河远伸手一弹,那颗饭粒正好飞到了严辉嘴边。黄河远见状,骑马似的吆喝秘书快跑,秘书不明所以,还真的跑了起来,甚至哄小孩似的背着黄河远转了几个圈。
    徐不倦讲故事,一直很有画面感,白云间仿佛围观了全程。嘴里的饭团味道顿时变得奇怪了。
    辉哥的脸色,别提有多精彩。徐不倦指着白云间的饭团,咦,就你这个饭团。你俩还挺有缘分,吃的同款饭团。
    白云间:
    顾海宇在上铺笑出声,就是他买的嘛。
    啊徐不倦盯着白云间,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忍了忍,换了个更加朴实的说法,关系变好了?
    白云间摇了摇头,没说话。
    徐不倦也就不再问了。白云间不想说的事,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他性子太闷了,不必自讨没趣。
    白云间吃完饭团,上床睡午觉。躺在枕头上时,后颈传来微微的刺痛。
    他没涂防晒霜,后颈可能被晒伤了。要不是黄河远撺掇教官去林荫道训练,现在或许会更痛一些。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各种声音画面翻滚。齐步踏地的剁剁声,喊军训号子的声音,黄河远的咆哮
    不出意外的话,白云间午睡向来只睡二十分钟,作息比闹钟还准,到了时间就自动醒来了。室友们刚睡着,寝室回响着细小的鼾声。
    别人睡觉的时候,白云间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默默拿起枕边的《故事会》,侧躺在床上看起来。他什么书都看,但对什么时间看什么书有严格的要求。
    适合在床上看的书是故事会这类杂志。巴掌大一本,举着看不累,晚上看助眠,白天看醒脑。
    过了十几分钟,起床铃响了。室友们满脸痛苦地翻身,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叠被子。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徐不倦揉了揉腿,站太阳底下的时候,我都能听到身上的肥肉被烤出滋滋的声音。
    就当减肥吧。我昨天称了称,我瘦了五斤。一个叫作潘达的小胖子说。
    顾海宇被子也顾不得叠,先找出香炉,在桌子上摆了个简易祭台,一手拿着一把巴掌大的木剑,一手摇起一个小金铃,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求雨。
    你不是佛教的吗?徐不倦问。
    我道术也略懂。对面山头就是家道观。顾海宇说。
    你心不诚。潘达啧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萧敬腾的海报,挂在墙上,虔诚地拜了拜,还是求雨神比较靠谱。
    白云间:
    白云间不信鬼神,看了一眼湿度计,预感到了求雨失败的结局。
    下午的军训,黄河远果然不在,站在白云间旁边的人变成了徐不倦。
    没有黄河远的军训,重新变得平静。一下午的时光像潺潺的流水,在反复地齐步走和喊号子中流淌过去。
    他还会回来军训吗?
    白云间判断他不会。他还认为,黄河远不会再来上学了。
    叔,你去给我办退学手续吧。
    饭店内,黄河远嚼着牛排,委屈巴巴地看着孙秘书。
    你这才上了三天学呢。秘书笑叹,我儿子去幼儿园都没和我闹。
    那能一样吗?
    黄河远嘟了嘟嘴。他记得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也天天闹,早上送去幼儿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傍晚要是爸妈接迟了,也是要偷偷掉眼泪的。然而,妈妈总是第一个来接,扑进妈妈怀里的时候,他觉得他是全幼儿园最幸福的小朋友。黄振华就很不行,永远会被其他大爷大妈抢先,不过他认错态度好,会买零食哄他。
    现在他上高中了。妈妈永远不会来接他,他摔成这幅鸟样,黄振华却在印度,想来都来不了。
    黄河远眼眶发热,低头切牛排。相比于幼儿园,16岁的他其实还是有进步的,至少学会忍眼泪了。
    不退学也行。我要转学。去条件好一点的学校。黄河远退了一步,不用住校,食堂菜要好吃。不用早起,也不用读书那种。
    哪个学校不用读书啊?
    电视里那种。黄河远想了想,也不读书,就谈恋爱。
    秘书被逗笑了。你要能找到女朋友,你爸一高兴,说不定就让你退学了。嗐,你连朋友都没找到吧。
    找不到。黄河远哼了一声,烦死了。
    你要想退学,就去交朋友。秘书给黄河远倒了一杯椰奶,二中条件中等,凭你的条件确实可以去更好的。你爸为什么要把你转来这里,你应该知道吧?
    黄河远当然知道。
    黄振华和他妈妈都是从二中毕业的。他俩早恋那会儿,二中只有两栋教学楼,学习生活苦不堪言,唯有彼此是最甜的糖。他希望儿子同样能在二中留下美好的回忆,要是能早恋一把,就太妙了。
    我不是他复制过去人生的代替品。黄河远揉了揉眼睛,我才懒得早恋。那些女生都配不上我。
    秘书笑了笑,又听黄河远吐槽了一通宿舍大澡堂。
    秘书:三天给你造好隔间,十五天通热水。小远,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黄河远:
    就这么一通顺毛哄,黄河远又行了。
    一栋五楼的澡堂最先装了隔间和防滑垫。隔板上面印了小黄鸭的图案,防滑垫则是五颜六色的,莫名充满了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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