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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季铭听明白了, 稍稍松了口气, “回禀父亲,前段日子为了准备童试, 儿子没日没夜的温书, 压力很大, 若非有景烁的陪伴和鼓励, 我早就放弃了。现下考完试, 儿子就想多花点时间来陪陪他。”
    杨正义一想到尚嘉言带给杨季铭的正面影响,对这个儿媳妇就挑不出毛病来。“你现在已经是童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也不知道关心?”
    “忘了。”杨季铭嘀咕了一声, 但恰好是可以被听见的。
    杨正义重重的哼了一声,杨季铭低头听训。
    一个小厮走进来禀报:“侯爷,老太君得知三少爷考上童生的事,十分欢喜,请您和三少爷去福喜堂一趟。”
    他们父子到福喜堂的时候,大夫人和尚嘉言坐在老太君下首,杜姨娘站在大夫人身后。
    老太君夸了夸杨季铭聪明,再夸了夸尚嘉言贤惠,连大夫人和杜姨娘都被夸了。
    老太君赏了杨季铭一对玉麒麟镇纸,赏了尚嘉言一对玉镯。
    有人欢喜有人愁,杜姨娘喜上眉梢,大夫人暗地里嗤之以鼻。
    老太君笑容可掬的说:“等仲鸣参加完春闱,若是能金榜题目,咱们府上就算是双喜临门了。”
    大夫人笑得欢快了些,“老太君说的是。”
    杨季铭与尚嘉言都没有吭声,陪着老太君继续坐了会儿才退下。
    回到沉香院后,福全就来禀报:“陈大夫进城了,现在就在长平街上的茶楼里。”
    于是,等杨正义派人去叫杨季铭过来,想教导他几句的时候,又被告知那小两口一起出府去了,顿时不知该不该气恼。
    杨季铭两口子和陈大夫会合后,就去药庐找那女大夫。
    冯兰兰铁青着脸,冷声说道:“杨三少不是已经盗走解药了么,还装模作样的再来找我做什么?”
    杨季铭与尚嘉言面面相觑,又震惊又着急。“解药被偷了?大夫,你会再制作的吧?”
    冯兰兰审视着他们,“真的不是你们?”
    杨季铭使劲摇头。
    尚嘉言说:“大夫并没有拒绝帮助我们解毒,我们也不知道解药长什么样,怎会来偷呢?”
    冯兰兰蹙了蹙眉头,说道:“不瞒你们,千机引是我外婆研制的,我还没完全掌握火候。”
    “可否请老人家为我们制作解药?”
    “我外婆已经失踪两个月了。”
    “报官了么?”
    冯兰兰拿了一张字条出来,“这是我外婆失踪前留下的,她给我留信说去远游,但这绝不是我外婆会做的事情。我这几天打听过你们的身份,杨三少,我想请您帮忙找到我外婆。”
    杨季铭拿着纸条看了看,虽然有些为难,但为了解毒也只能迎难而上。“先跟我说说你和你外婆的情况吧。”
    “我叫冯兰兰,我外婆…大家都叫她冯婆,我也不知她的本名是什么。我们相依为命多年,我的医术都是外婆教的。说来是我不孝,我对外婆的事情了解得太少了。”
    陈大夫再瞥了眼那张纸条,不屑道:“我说这笔迹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冯婆子。”
    “你认识我外婆?请问你是?”
    陈大夫嗤的一笑,目光鄙夷。“我也是大夫,但跟冯婆子不一样,我只救人,她只认钱。”
    冯兰兰沉默,她们确实认钱。
    陈大夫冷笑:“看吧,你也是默认的。她当年做出千机引那种毒药,已经害人不浅。如今还把千机引改成了更毒的东西,真是可耻可恶可恨!”
    冯兰兰反驳:“外婆赚钱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们总是要吃饭的!”
    “老的心思恶毒,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大夫平生最厌恶学医害人之辈,“杨三少,少夫人,老夫先走一步了。”
    尚嘉言拽了拽杨季铭,和陈大夫一起离开。
    杨季铭为难的说:“解药怎么办?”
    陈大夫冷静下来,歉意的对他们说:“我这驴脾气又犯了,杨三少和少夫人解毒最要紧。你们快进去跟那姑娘好好说说,我先回云济村了。”
    尚嘉言说:“陈大夫难得来一趟,我们陪您再去喝杯茶吧。”
    “不了,我们村里的大壮还在城门口等我,我坐他的牛车一起回去。就是对不住二位了,反而帮了倒忙。”
    尚嘉言说:“陈大夫言重了,陈大夫的恩德,我二人铭记于心。”
    杨季铭说:“陈大夫,我让车夫先送您去城门口,今日辛苦您为我们的事情专门走这一趟了。”
    送走陈大夫后,两口子又进了药庐。对他们来说,先解毒要紧,其他事情都等解毒后再说。
    他们视冯兰兰为救命稻草,冯兰兰亦是。
    冯兰兰将她与冯婆的事情告知他们,也说了药庐遭窃之事。
    她说:“因为被偷的恰好是改良版千机引的解药,还有账簿,而且账簿在第二天就被偷偷放回了原处,所以我一开始才怀疑你们。”
    尚嘉言问道:“冯大夫,可以让我们借阅一下账簿么?”
    冯兰兰说:“我知道杨夫人想看什么,特殊药物并未记录在账簿里。这涉及许多达官显贵家的秘辛,请恕我不能拿出来。”
    尚嘉言说:“我无意探寻他人秘密,只想知道给我下毒之人是谁。”
    “不瞒杨夫人,我在打听到你们的身份后,就连夜查过,但并未查到尚府有人购药的记录。若是购药之人做了伪装,我与外婆未必能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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