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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失忆(GL)——潇水玄舸(11)

    明明是相同的话,从有些人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无比恶心。
    李南见对方没有反抗,愈发得寸进尺,什么客户这么重要,非得穆总亲自陪着?其实穆总好好想想,陪着我,可比陪十个客户好处更多。说着话,吞了几下口水。
    穆青染眸中升起寒意,压低声音说:杀手锏我不想轻易使用,但拿我当软柿子捏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她能白手起家走到今天,靠的不光是专业能力,还有未雨绸缪的自保手段。
    不光是李南,好几个南城出了名的无赖,她手上都握有至少一个能让对方折掉半条命的证据。
    但这种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亮,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划算。
    你什么意思?李南大脑混沌,没有听懂对方暗示。
    这时,包厢门向里敞开,还未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门口的人便大步走到李南面前。
    一个干净利落的右勾拳。
    松开你的脏手!禾沐没有多做思考,抓住穆青染的手腕,扯到身后。
    穆青染镇定自若的脸上此刻终于出现一丝松动,是罕见的,因狼狈而产生的愠怒。
    臭娘们儿,你敢打我?!李南捂住被打的眼睛,叫喊声因生气而破了音,像被敲破的铜锣。
    打的就是你!狗仗人势的东西!
    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你
    不等狗男人闭嘴,禾沐又打出一记左勾拳,给他来了个对称的熊猫眼。
    禾沐的拳头连拳击教练都招架不住,更何况天天喝酒外强中干的人。
    李南连退几步,撞到椅子上,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下去。
    他哪吃过这种亏,怒火中烧,踉踉跄跄爬起来,抬手就要扇面前的女人巴掌。
    此时,孙翔酒醒了一半,赶紧伸手抓住李南的胳膊,南哥!咱大男人不跟女人计较,你消消气。
    他以为禾沐和他一样,就是图个新鲜,跟穆青染随便玩玩儿。如果早知道她会为一个女人恼怒到打人的地步,他绝不会逞一时意气给穆青染难堪。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李南被打了不要紧,要是这位大小姐被打了,禾家那边问起罪,他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草!你他.妈是哪边的!李南边爆粗口边踹了孙翔一脚,正巧蹬在他命根子上。
    孙翔瞬时出了一脑门子汗,捂着伤处跪到地上,胃里翻涌得更加厉害,直接吐出来,酒精作用下,整个人绵绵软软的,一个没撑住,倒下来,半个脑袋都砸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桌儿上酒挺贵的吧,知不知道现在公务员学廉政纪律多辛苦,你这种靠裙带关系作威作福的杂碎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乱叫,觉得这儿地儿小,天王老子管不着是吗?
    禾沐平常说话听不出口音,但现在,冒出很浓重的京腔。
    你以为老子没听人说过这种屁话?敢说这种话的人最后还不是要跪下来磕头!可惜都被老子弄得狗都不如!李南酒劲上头,直接扯开皮带,我看你长得挺漂亮,跪下除了磕头,还有其他事可以做,让老子舒服了,老子说不定可以考虑收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禾霸总:男人,你这是在玩儿火。
    第15章
    禾沐怒极而笑,声音沉了沉,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有些东西就该剁了,省得污染别人眼睛。她说。
    你敢再说一遍!臭婊李南脏话还没完全出口,身体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就感到一阵锥心的痛。
    啊!他弯腰倒在地上,蜷成一个大虾米,和被他踹倒的孙翔姿势如出一辙。
    禾沐满脸嫌恶,直接将刚刚接触过李南的细鞋跟掰下来,扔到他身上,踢你我都嫌鞋跟脏,但是文明的人才配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畜牲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我还要告诉你,女人生起气来也是会动手的,打你这种草包,一根手指头就够用了。
    酒桌上的人都有些呆住,李南平日里猖狂惯了,周围人哪怕是被他骂上几句,也会笑笑过去,直接动手的,这姑娘还是头一个。
    但不得不说,真带劲啊!
    李南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愤愤道:等我验完伤,你就等着蹲局子吧!老子在局子里多的是熟人,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禾沐重新挽好袖口,整整领子,轻哂:那正好,最好让你的熟人们好好关照关照你,多吃几碗牢饭,省得肾亏,碰一下就倒。顺便在里头搞搞清楚谁是孙子谁是爷。
    她在来的路上就查过李南的底,真挖起来,他一家子人都得一起玩完儿。
    现在这个年代还敢搞黑老大那套顶风作案,不知道是吃多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猪脑子,不是莽就是蠢。
    不过她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他能仗着一个局长亲戚的身份胡作非为,毕竟一个城市圈子就那么大,盘根错节,谁都不愿先开那个头引火烧身。
    但谁叫她是三好市民,只能顺手帮帮歧途中的人改过自新这样子。
    穆青染不知是被禾沐哪句话逗笑了,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又很快压下去。
    禾沐不喜欢这里面烟酒混杂的空气,身体有记忆似的,握住穆青染的大拇指,拉着人往外走。
    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抓着姐姐的大拇指,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跟在后面。
    最开始,姐姐的拇指会占满她的全部掌心,越长大,姐姐的拇指在她掌心中越来越小,可在她心里,却越来越大。
    牵拇指这个习惯,好像已经融进她的骨子里,又或者,她只是无比贪恋一些独属于姐姐和她的习惯。
    和小时候跌跌撞撞的她不同,现在,即便缺少一个鞋跟,她也可以步履优雅地继续往前走。
    甚至,可以走在姐姐前面。
    *
    司机打开车门,禾沐松开手,让穆青染坐进去,自己则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等车门重新关上,刚刚一直沉默的人开口:我在你眼里很可怜,是不是?
    禾沐怔了怔,嘴巴张开,却没能说出话。
    穆青染沉眸看着她,你是不是很喜欢施舍无处安放的同情心?
    禾沐听到这样的质问,倏然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为什么五年过去,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哪怕穆青染只有一点点受伤的可能,她都疯了一样想要赶到她身边。
    用拳头解决问题,在穆青染眼里,她总归还是过去那个幼稚的小孩吧。
    禾沐眸中的光渐渐消失,语气冰冷:我说过,我的东西,除非我自己丢掉,否则谁都别想碰一下。
    原本暂时收起来的刺,又一次张开。
    可下一秒,穆青染倒在她肩上,距离很近很近,以至于她怀疑时空出现了一条裂缝,否则上一秒还冷语相对的人,为什么这一秒又猝不及防地靠近了。
    闻到空气中陡然剧增的酒味,禾沐不禁哑然失笑,这么浓郁,她都要被熏醉了,也不知道穆青染到底喝了多少。
    其实,穆青染早就醉了吧,只是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
    穆青染,我当你刚刚说的是醉话,只原谅你这一次。禾沐从座位下拿出一条毯子,盖到穆青染身上,始终,没有推开她的脑袋。
    这样温顺的,把她当作靠枕的穆青染,或许比彗星相撞还要难见到,这么多年,除了这次,她也只见过一次
    周末的电影院几乎场场满座,这种黑灯瞎火又两三个小时不能挪位置的地方,最适合小情侣做一些升温感情的事。
    黑暗中躁动不安的两颗心,一起伸进爆米花的手,越靠越近的头,没准努力一点的,看场电影出去,孩子都有了。
    禾沐约了很久才约到穆青染一起看电影,选的是一部恐怖片。
    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找机会跟穆青染造成肢体接触。
    这是她成年的第一个月,作为一个大人,不应该满足于整天像个小屁孩一样跟在姐姐身后跑,而是做一些大人该做的事。
    在电影院接吻禾沐不敢指望,只要想一想自己缩在穆青染怀里的画面,就已经让她脸红心跳了。
    落座后,禾沐把准备好的爆米花放在两人中间,脑海中不断演练如何不经意间在穆青染拿爆米花的时候碰到她的指尖,又或者正巧拿到相同一颗,彼此指腹相贴,然后她扣住她的手腕,慢慢倾身上来
    电影院里的暖风是不是开得太大了,好热。
    禾沐被自己的脑补羞得双颊绯红,电影开始都没发现,等注意力回到大屏幕上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张惨白的女鬼脸极速放大,吓得她鬼嚎一声,刚要往穆青染身上扑,对方倒是先一步动作。
    不是预想中那样温柔地抱住她,而是脑袋砸在她的肩膀上。
    电影院里尖叫声起伏,禾沐耳边却只剩一个平稳的呼吸声。
    这是看恐怖片睡着了?
    但这都不重要,能被姐姐这样靠着,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禾沐胸腔里心脏乱撞,身子却稳如磐石,整整两个小时,一动没动,生怕惊醒了姐姐。
    结束了么?穆青染嗓音微哑,眼中带着朦胧,少了些疏离感。
    禾沐不自觉吞了下口水,赶忙站起来挡住姐姐的脸不叫别人看见,嗯,散散场了。她结巴着说。
    抱歉。穆青染只说了两个字,没有解释为什么睡着,也没有问电影演了什么。
    禾沐仍旧陷在那两个小时没有一点阻隔的倚靠,以及鼻尖萦绕的香气
    中,无暇去想穆青染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她们看的是一部什么电影。
    后来,禾沐意外从穆青染的研究生室友口中知道,那几天穆青染在赶一个项目,足足有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
    姐姐却什么都没说,还是赴约了。
    穆青染总是这样,一次次助长她的奢求与贪恋。
    却又在不知什么时候,一次次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禾沐不知道穆青染的住址,只好带她回自己的公寓。车停在地库后,她没有叫醒醉酒的人,直接将人拦腰抱进电梯。
    租房子之前没有想过会领人回来,所以只有一间卧室,之前几次做完,两人心照不宣,穆青染趁着夜色离开。
    今天,禾沐也没有跟穆青染同床共枕的意思,进屋后,重重把人扔到沙发上。
    反正穆青染也不会领情,缺条胳膊少条腿都与她无关。有沙发睡就不错了。
    穆青染惊醒,好看的眉头蹙起,睁开朦胧睡眼,茫然又迷离,最后目光定在面前的人脸上。
    禾沐不小心撞上两道卸下防备的视线,立刻敛下眼皮,转身,刚要抬脚,被拽倒在沙发上,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后颈被温热的呼吸包裹,令她控制不住地颤栗。
    禾沐
    轻轻的气声,是穆青染在唤她的名字。
    不是禾总,不是禾小姐,是禾沐。
    就好像初见时她给她的那颗奶糖,化在嘴里,甜甜的。
    第16章
    禾沐不想没出息地轻易被扰乱心神,挣扎着想要起来。
    但穆青染紧紧箍着她的腰,身子一翻,将她按在沙发上。
    纯白色的皮质沙发承着两个人的重量,微微凹陷。
    禾沐两只手被卡在头顶,动弹不得。
    面前,穆青染眼神迷蒙,没有半点清醒;舔舔唇,呼吸发重,似是一个人渴了很久,想立时掬一捧清泉,饮入喉中。
    早点休息。禾沐淡淡说一句后,肩膀向上用力,但没能起来。
    她分不清究竟是穆青染力气太大,还是自己没有使出全力。
    穆青染扣着禾沐的手腕,食指指腹慢慢滑入她细腻的掌心,轻轻打圈,摩挲。
    禾沐收紧下颌,眼睫轻颤,瞳仁斜到眼角,不去看穆青染泛红的脸,你喝醉了。她说。
    如果不是醉了,怎么会做出这样令人费解的举动。
    穆青染直接覆上禾沐的唇角,薄唇微张,轻衔住半片同样柔软的唇瓣。
    两个鼻尖相触,偏转,擦过,又重逢,彼此挤压。
    你是不是疯了!禾沐被堵着唇,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愤怒,无以复加。
    穆青染和她那几次鸳鸯露水,都没有接过吻,她们唯一一次唇舌触碰,就是在办公室赌气咬破彼此舌尖。
    唇瓣厮磨、舌腹交融,于禾沐而言,是互相心悦的恋人专属的、近乎神圣的亲密举动。
    她以为穆青染也是一样,却原来,不是的。
    她愤怒穆青染在醉酒的时候轻易亵渎她心中的神圣,更愤怒自己无法将这样恶劣的人推开。
    穆青染不要她,她明明该狠狠折磨穆青染报复穆青染。
    现在这样,算什么?
    一滴滚烫的泪从禾沐眼角滑落,晕开了上扬的眼线。
    禾沐想像上回那样在穆青染舌尖咬一口,但齿间触到那抹温软,还是收了力,反钳住穆青染的手腕,翻身。
    两人双双跌下沙发,穆青染的后脑和背撞到地上。
    好在有一层柔软的地毯,摔得并不严重。
    穆青染眉心隆起,像座小山。
    刚刚从穆青染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委屈吗?
    禾沐早就厌倦了自作多情,人在酒精作用下本来就会做出很多奇怪的事不是?
    或许,穆青染只是醉得太狠,克制不住这个年纪的生理.需.求。
    禾沐十指嵌进穆青染的指缝,将她的手捏得变形。
    穆青染似乎并不知痛,仰头,又在禾沐唇上啄了一下。
    禾沐压着嗓子低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她的问题,终究还是没有答案。
    穆青染的脑袋落回地毯,合上眼睛,鼻腔里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禾沐被缭绕在鼻尖的酒气熏得心烦意乱,又或许,在尝到穆青染口中残留的酒液琼浆时,她就跟着一起醉了。
    更扰她的,是多大的酒气也掩盖不住的,穆青染颈间的幽香,是时隔再久,仍然令她难以招架的,迷迭香。
    一个玩物,怎么有资格顺着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做什么。
    禾沐将穆青染拽到浴室,打开龙头,水花四溅。
    短短几秒,穆青染被水浇湿,弧度恰好的微卷长发悉数贴在脸上,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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