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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秦伯瑜被杀次日早朝之后,楚靖留了二三心腹商议此事。另带了大皇子、二皇子在身边教养。
    楚靖让他们就昨夜之事说说看法。
    一人说恐怕前朝余孽不少,以那十五公主为首早有预谋,杀秦将军只是其一,如今亟需加派人手清除余孽以稳固大楚江山。
    一人说秦将军贪怀好色,不察来敌,丧命是死有余辜,皇上虽然仁慈但是理应追究将军府的责任。
    楚靖听了脸色沉沉,不说话。
    枢密使卓永峰看皇上脸色铁青,心中计较一番,拱手进言道:“皇上,恕臣直言,秦将军手握重权,又有从前朝袭来的大将军之名,威名煊赫,功高震主,民间多少人只知大将军,不知国君易主……如今他被刺杀身亡是他命中该有此劫,也是他贪色不察之过。皇上不如下旨封其长子为大将军,继续统领兵力,再命其追查秦将军身亡之祸,清剿前朝余孽,恩威并施,想必他秦府再无话说。”
    何况那秦景元一个年轻人也比不得他父亲狡猾,到时候若是追查不到前朝余孽,也可怪罪下来,慢慢收回兵力也是可以的……这些未尽之言,自然是留给皇上自己琢磨。
    楚靖心中一动,心思转了一转,面上却不悦,“秦将军骁勇善战,随朕打下大楚江山,怎么会有功高震主这样的话?”
    卓永峰忙跪下磕头说是,臣妄测君心该死。
    楚靖冷着脸让他起来,面色却缓和多了。
    其他人一瞧,哪里还不明白的,都知道这事儿算是商议好了,遂纷纷告退。
    几位大人刚出了御书房,又有人匆匆来报。
    “禀皇上,从昨夜起城东巷乃至全城都搜查过了,没抓住那孩子。”
    楚靖闻言脸色尤其难看,怒拍御案,站起来道:“派了这么多人去,连一个七岁小儿都拿不住!”
    皇上发怒,来者立刻冷汗涔涔,跪在地上不敢再言。
    “父皇息怒。”立在一旁的大皇子温声劝道,“不过是一个女孩儿罢了,即便她侥幸活了一命,又能有什么作为?”
    他的父皇听了脸色更加难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即便是一个女孩儿,也要杀了干净!”
    楚靖说完又想到了刺杀秦伯瑜逃亡的那位公主,也是昨晚,一样的时间,又是皇室姑侄,想必是一起的了……
    他神色一冷,看来前朝余孽势力不小,不铲除不足以稳固大楚江山了!
    大皇子看父皇脸色威严冷肃,忙道:“父亲说的是,是儿臣思虑不周。”
    顺和皇帝楚靖今年三十有五,正值壮年,因成婚稍晚生育得迟,大皇子楚律不过十二岁的少年。
    楚靖受燕氏启发,对儿子事事要求严格,经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不过虽然他如此器重长子,大皇子还是稍嫌愚钝,不尽如人意,聪慧远不如次子。
    比如此时,二皇子楚铭嘲讽地看了一眼大哥,道:“看来大皇兄功课做得不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肖良娣生的是燕氏长孙,生怕引起太子妃嫉恨,养不活孩子,索性对外宣传是女孩。东宫上上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个孩子竟这般被平平安安养到了七岁。若不是父皇拿住那肖良娣乳母,严刑拷打,恐怕也不知道有这等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事情!”
    大皇子闻言,大吃一惊,又颇觉男孩当女孩养在深宫不为人知,实乃惊世骇俗之举,愕然问道:“竟有此事?可是真的?”
    二皇子觉得大哥这副样子太蠢,不够皇家风度,便皱眉道:“这自然是真的,不信你问父皇!”
    顺和皇帝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也不理会两个儿子,只是眼神冰冷地看向底下跪着的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燕氏血脉决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章被审了,希望不要锁,让我明天顺利申榜orz.
    第4章
    于舒此时仍然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也并不知道京城里的动向,更不知道皇帝已经把他们两人“勾结”的事情猜得七七八八。现在,她刚刚带着救下的孩子和那只小黑猫成功出了城门,稍微松了一口气。
    昨夜由本地小孩带路,他们躲在了京城一处旮旯角里,耳边听着街上追查的人马一波一波整夜不停歇。每次于舒感觉他们就会冲进来,然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每次有追兵路过都不会进来搜查,就这样于舒提心吊胆了一夜,好歹平安活到了天明,有惊无险。
    天亮之后,可能是觉得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追捕时期,也可能是官兵们查了一夜累了,街上风声倒没有昨晚那样紧了。只是他们也不敢就这样贸贸然出去。好在于舒在末世过惯了到处躲避的日子,经验丰富,经过一番乔装改扮,出去了别人也认不得,只是城门果然戒严了。
    没办法,她们只好返回城中,伺机而动。
    没多久在一条偏僻巷子里看见一辆出行的马车,只有主、仆、车夫三人。
    在孩子震惊的目光中,于舒上去先敲晕了主仆二人,留车夫问清楚了他们身份去向也把他打晕了,然后换了车夫的衣服拿了他们的腰牌,让孩子进去。就这样驾着马车提心吊胆地往城门驶去。
    也算是于舒走了运,抢的是金紫光禄大夫家三公子杜驰纬的马车。这位杜家三公子与大将军府二公子秦景逸交好那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是一等一的纨绔。故而他们到了城门,强自镇定地亮出三公子的身份,竟然没遭到盘问就被恭恭敬敬地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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