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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震惊的,迷惑的,怀疑人生的,愣愣地看着彼此,秋灵萱死了,毁了秘籍的人死了,那又怎么样呢,什么都没了,他们和段鹏程一样,一下子不知道干什么了。
    段鹏程狂笑了会,突然回过头揪起秋灵萱,“秘籍真的毁了,真的毁了?”
    百里薇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接收到太多的讯息,有点处理不过来,先是恨透了的卧底师妹还有点良心,知道毁了秘籍,接着是一向景仰崇拜的武林盟主所做的一切竟然是为了秘籍,再接着是这个虚伪的盟主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你放下她,她、她已经死了。”百里薇真怕他会做出毁尸灭迹的恶事。
    “不,她没死,都说祸害遗千年,她怎么会轻易死掉呢?是吧妖女,说,秘籍在哪,你毁的是假秘籍对不对,对不对?你说啊!”段鹏程疯了一样摇秋灵萱。
    秋灵萱居然被他摇醒了,“是真的……哈,真的被我毁了,我赢了!呼……”奄奄一息的秋灵萱突然睁开眼睛,朝段鹏程吹了一口毒气。
    段鹏程没想到秋灵萱将死之际居然还能朝他下毒,待反应过来已经浑身酸软……
    “……你装死?”段鹏程说着软倒身子,还吊着一口气的秋灵萱跟着摊倒在地,装死倒是没有,因为她也快死了。
    “若初,段、段盟主……”百里薇一手探一个人的脉,段鹏程只是中了麻痹四肢的□□,慕容樱、慕容樱……脉息几近于无。
    “段盟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青松大师收拾完慕容延,就看到段鹏程在逼问慕容樱,慕容樱凭着最后一口气,反倒麻痹了段鹏程。
    青松大师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些人问道:“段鹏程,这些人是你伤的?你想阻止我毁掉秘籍?”
    事到如今,段鹏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错,是我。我没法做到你那般清心寡欲,你青松自诩光明磊落,清清白白,没做过什么伤害人的事,可你问问求平,这些年他身为庄主,却处处不如你,你想过吗?他也想要秘籍,因为他想超过你,你没想过,从来没想过。”
    青松大师愣住,求平不知是惭愧还是什么,低下头。
    “我不为自己开脱,我罪有应得。不过人都有执念,求平的执念是超过你,我的执念是绝世武学,你的执念呢?你为何日日买醉,醉生梦死?”
    青松大师沉默。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薇儿……”段鹏程艰难地转过头,看向百里薇,“薇儿,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爹送你到青松大师身边,确实是逃避仇家追杀,但也是想你能学会破译秘籍的暗文,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不敢认你!人,真的不能太过执著,太过执著,就会魔怔,你的魔怔就是、就是……”
    段鹏程喉间艰涩的哼了一声,一个武林人士用棍刺穿了他的心脏,“哼,原来是你伤了我弟弟,我现在总算为他报仇了。”
    “爹……”百里薇失声而出,可惜段鹏程听不到了,永远都听不到了。
    “无耻小人!暗箭伤人,你又高贵多少?”青松大师一掌将那人打飞,倒也没有要他性命,唉,武林的杀戮,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眼下的残局总要有人收拾,神农山庄大殿上还躺着十多个奄奄一息、等着秘籍救命的人,青松大师清了清嗓子,道:“诸位稍安勿躁,秘籍虽已被毁,但慕容帮主还活着,他会的,足可救你们亲友性命。”
    众人看向青松大师身后的慕容延,慕容延形貌痴呆,像小孩一样追着慕容桦的衣摆玩。
    “爹,你怎么了?”慕容桦担心地摇了摇慕容延,慕容延也担心地摇了摇他,“爹,你怎么了,谁是我爹?我爹在哪?”
    一代枭雄,竟像个三岁顽童,追着自己的儿子问,谁是我爹,我爹在哪,实在令人唏嘘。
    慕容桦头疼欲裂,问青松大师把他爹怎么了。
    青松大师:“气血攻心,走火入魔,下半辈子静心修行,或许可以恢复神志,否则……”其实这样的结局对慕容延来说或许不错,好过绝大多数清醒的人。
    夜幕降临,聚集在神农山庄的武林人士陆陆续续都走了,只留下几个照顾受伤家属的武林人士。
    上官玄捋了半天才弄清楚各方势力到底谁是谁非,原来秋灵萱是骗了他,但只是想亲手毁了秘籍,眼下慕容桦留在神农山庄照顾他爹,他自然也留了下来。
    救治被段鹏程伤的那些人并非小事,慕容延疯疯癫癫的,起死回生术一会有一会没的,就算他状态良好,武功全在,也不可能一下子救那么多人,青松大师和上官玄只好给那些人输入内力,帮他们续命。
    求平大师自觉无颜面对众人,撕书大会后和青松大师单独聊了一晚上,此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秋灵萱伤的极重,上官玄和青松大师轮流给她输内力,吊着她的命,百里薇翻遍医术,还是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
    “师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求平大师:“希望微乎其微,她浑身筋脉全断,骨骼多处骨折,就算能恢复,也难以恢复如常人。”
    “师傅……求求你救救她吧,若初以前说,只有看过爱过恨过经历过,才知道如何放下,放下什么,如今我已经看过爱过恨过经历过了,可是代价太大了,若初虽然出身毒门,可本质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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