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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摄政王[穿书]——罗桑浅夏(27)

    堂洛斯推门,发现他在沙发上仰着,一条长腿搁不上去落在地上,脸色奇差,一副虚脱的样子,他心头发颤,紧了两步过去在他身边小声叫他:穆邻?
    木凌睁开眼,发现是他,懒懒一笑:
    怎么了?
    堂洛斯皱眉:该问你怎么了。
    木凌一个打挺,晃了晃发晕的头,五指曲张,失血的虚弱感仍在,但他不想引起雌虫过多担心:可能昨晚上睡晚了。
    你昨天都没回来。堂洛斯不赞同他避重就轻。
    木凌一挑眉:想我了?
    我是说过你太正经了,但你也不用一下子这么不正经。
    木凌笑着揽过他的腰:这也嫌那也嫌,您怎么这么难伺候?
    堂洛斯推开他的肩膀表情严肃:
    如果那个手术难度很大,我们可以往后推,反正平日也没关系,我的产蛋周期一般都在一年以上,而且其实不影响什么。
    而且什么?木凌看着他轻声问。
    堂洛斯唇瓣颤了颤,没说话木凌知道,他想说,而且他今年三十岁,拖到三十五岁也遇不上几次产蛋期,上次那种惨烈发生不了几次。
    他不信他能解决精神标记的问题,阿鲁也不信,整座大厦除了他以外都没有信心,这很正常,人类如果能解决虫族的桎梏,那就该统治虫族,但人类在虫族铁拳的警告下已经熄了这个妄想。
    而且你太累了。
    堂洛斯眼神飘忽,掩饰地凑到木凌脸旁,犹豫着在他嘴边嘬了一口,然后就被按住后脑,木凌的回吻无比激烈,像是想把他嚼碎了咽下去,却又含着舍不得。
    不算累,那东西一天在你身体里我一天放心不下,这几天是着急了点,但很快了,我下周就给你做手术。
    木凌按住堂洛斯还要出口的话,把头摆向一旁:
    毛球!
    诶?!毛球从实验室蹦出来,看到堂洛斯的时候喜极而泣,木凌抓起它塞给雌虫:它跟你先说说手术的注意事项,哦对了,你抗麻醉剂,我请阿鲁帮忙催眠你,到时候配合一下。
    堂洛斯抱着毛球:麻醉?不用那么哎哟木凌掐了他一把,然后赶虫:走吧,省的卢克总是来我这找你,再来他就得给你在这开间办公室了,很浪费钱的。
    抠门精,哪有这样追虫的堂洛斯揉着毛球腹诽,但还是认命地往回走,果然就在电梯碰见下楼来的卢克,那虫臭着一张脸:两点和协调部的会你还记得吗?
    堂洛斯作势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两点了吗?
    天都快黑了。
    堂洛斯往窗外一看:是啊,要不
    会议改在十五分钟后,大家都知道你每天要和穆邻互诉衷肠。
    这只代表了全匪邦脸面的雌虫终于露出两分赧然:他昨晚没回来。
    但也就两分,卢克不能指望更多,抢过他怀里的毛球,拽起他的领子往电梯走:他一直在大厦里面尽职尽责地工作,可能是为了弥补某位领导的玩忽职守,如果上面能更尽心一点,也许穆主任就能按时回家了。
    才不会差点被勒岔气的堂洛斯暗忖。
    那蛇是你们带回来的?得负责到底吧,说最近一把火把新建的基地给烧了,那边不停传信要穆邻过去看看。
    这段时间就忙这了,大批雌虫被派往南边,为的就是防范巨蛇生变,穆邻对怎么控制那蛇讲的不清不楚,下面的人心慌在所难免。
    这次会议他又不来?戚菲抱着膀子气呼呼地问。
    他有事。替他说话的居然是阿鲁,戚菲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看向首领:实验有进展了?
    差不多吧。堂洛斯含糊其辞:
    过段时间就去,他说岩生腾蛇不食荤腥,只是寂寞久了爱闹,友好些应付应付也就过去了。
    它虽然烧了新基地,好在没有伤亡,而且它的出现也降低了大部队的死亡率,冻死的人变少了。
    看吧,还是有好处的。堂洛斯附和:而且意外嘛,常有的事,应该是它还没找到和我们相处的正确方法,教一教也就会了。
    怎么教?派驯兽师?
    准了。首领慷慨,戚菲白眼:
    我们得有才行啊。
    让大部队自己想办法,那么多人类不信找不出一个亲近小动物的。堂洛斯摆着手表示换下一个议题。
    可那不是小动物啊!戚菲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自家老大她可是亲眼看过的,那玩意的身型都快赶上这栋大楼了。
    无论如何,在这种大刀阔斧的工作模式下,南征的步伐一直没有停滞,木凌也如约通知阿鲁和堂洛斯可以手术了。
    堂洛斯不觉得阿鲁可以催眠自己,只是不欲打击小家伙的热情,打算全力配合,左右不过疼些然而想起那种内部撕裂的剧痛,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木凌把家里一个房间改成手术室,方便待会儿送他回去,堂洛斯一进来就闻到股异香,这是从未闻过的味道,他不自觉松缓神经,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这是什么?堂洛斯细细嗅了嗅,屋里的味道让他心坎发软,有些像像他眼里闪过一丝清明:高级雄虫信息素?相当于非常高级的精神抚慰了。
    木凌抬了抬眼皮,他把自己的信息素调进香里,已经混了很多其他香料,却还是被他闻出来了。
    不是,是一种合成剂。
    堂洛斯皱眉,没道理,仿制合成剂他也见过,不可能仿的如此真,木凌急欲岔过这个话题,面上却不显丝毫,张嘴胡扯:材料中有中级雄虫的信息素,配了其他安神香料提升品质,好了,躺在这。
    堂洛斯将信将疑:阿鲁的?
    他担心木凌背着他劫掠了某只高级雄虫,不论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要是传出去,他一个人类也得上帝国黑名单。
    是。
    阿鲁跟进来就听见自己名字,知道自己又背了口锅,锅多不压身,也不以为意,直接问道:怎么做?
    堂洛斯正躺上去,回头就看见阿鲁的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要在这?
    跟木凌无所谓坦诚相对,但还有另一只雄虫呢。
    等你睡着就出去。木凌轻声道。
    堂洛斯点点头,安心地躺下,反而揶揄地看向把自己绷的像根钢条的阿鲁:非礼勿视啊。
    阿鲁点点头,挪开眼睛看木凌,又问一遍:
    怎么做?
    你应该比我清楚。木凌用眼神示意:我一个人类,哪知道你雄虫怎么进行精神引导。
    阿鲁满肚子牢骚,但不说话了,堂洛斯笑道:
    我配合,你看着办就好。
    阿鲁漫开自己的精神力,木凌握着堂洛斯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听我的话,闭上眼心里默数十个数,想象你现在躺在云上,全身变得很轻,很软,你很放松
    雌虫的呼吸渐渐平缓,握着木凌的手也松了力道,木凌抬眼看阿鲁,无声道:可以了,剩下的我来。
    纯当了回摆设,阿鲁觉得这工作非常轻松,然而出门没走几步,浑身猛地一凛,看向屋门,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从门缝间泄出来,他眼神惊疑不定:s级雄虫的精神领域,竟是这样的吗?
    如果他肯标记首领,哪还有那么多麻烦?他的眼神归于复杂。
    手术很顺利,毕竟木凌和毛球已经推敲过千百遍了。
    堂洛斯醒来发现自己竟真的一无所觉,睁眼就在床上躺着,而下腹隐隐的疼痛也在忍受范围内,他欲起身,正巧木凌走进来,快步过来把他压回去:你想要什么叫我一声,别乱动,伤口还没好。
    堂洛斯躺回去,喉咙里又干又痒:我咳躺了多久?
    木凌给他喂水,说道:
    两天半,给你上了消炎的药,但创口面积太大,应该还没好全。
    堂洛斯咽着水,满是惊异:
    阿鲁居然真做到了还有你的香
    木凌嗯了一声,用手指抹干他的嘴角:你感觉怎么样?
    没我想象的疼。
    你原本准备多疼?
    挨一刀的程度?他龇牙咧嘴地笑笑:也还好啦,没比挨一刀疼。
    木凌摸着他的嘴角不说话,他亲眼看到那个惨烈的伤口,不觉得雌虫的调侃多有趣,堂洛斯见他面色阴沉,咬了下嘴边的指头: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是很难看吗雌虫也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没愈合的伤口总是丑陋,这也
    很难看。木凌截住他的话。
    他没因手术苍白多少的脸顿时白的吓人,木凌弯腰看着他,低声道:那个锁,难看极了
    像只千足蜈蚣,每只触肢死死咬在肉里,他要拨开它难免撕扯到本就在流血的伤口,它如此扭曲而贪婪,无时无刻不在吮咬宿主的血肉。
    他吻着他苍白的唇:
    那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疼,你从来不说。
    堂洛斯喉头滚动,眼角发热,嘴角的笑摇摇欲坠:有什么好说的。
    不会再疼了。木凌在他脸上轻啄:但你以后也不准瞒我,受没受伤,开不开心,什么都要和我说。
    堂洛斯闭上眼嗯了一声,默了默:
    所以不是我难看。
    木凌狠狠咬了他一下: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表意不清。
    你问的混乱。
    两虫一齐叹了口气,面上终于松融,木凌看着他正色道:我对你只有说不出来的爱重,你要记得这一点,要相信我。
    血色在堂洛斯脸上卷土重来,他仰着脖子看天花板,乱麻似的脑子快要沸腾,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拟声词:嗯。
    他发汗的手揪紧木凌的衣袖,吞了口口水,低声道:我也是
    木凌挑眉笑:也是什么?
    雌虫看着他,眼睛里漫出一股湿乎乎的潮气,他微笑着小声道:我想和你做。
    木凌僵住,眨了眨眼,弯下腰抵着他的额头:
    你确定?
    你想吗?那股潮气在他们之间蔓延,堂洛斯紧张得鼻息发烫,闻着木凌的味道,又觉得不只有呼吸,像是全身都烫。
    想但不是现在。木凌喉咙发干,理智牢牢掐着冲动,他的雌虫伤还没好,不能是现在,而且
    但,我没有办法给你他不能给他精神标记,甚至不能光明正大抚慰他,这个念头让热潮瞬间褪去,就算用药安抚,也会诱发雌虫的精神剧痛。
    我不要那个,你就可以了。堂洛斯目光灼灼,然后笑起来:是我选的你,也是你选的我,不是雌虫为了满足生理需求,是我向你求爱。
    这份的赤诚令木凌眼眶发热
    他明明应以求取王君之礼向他求爱,却生出这么多隐瞒,他不疑他,只是因为深爱,这世上哪有天衣无缝的谎言,有的只是一只傻傻的雌虫全身心的信赖。
    木凌口气郑重:是我,在向你求爱。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我更了七千呢!数学好的小伙伴说,四舍五入就日万了,结论我日万了,今天也是,欧耶。
    这四舍五入也算掉马了,木凌扯下马甲给阿鲁看一眼又披回去。
    其实木凌真的打算瞒一辈子,只是命运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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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因为多了条蛇, 南去的大部队很头疼,这种疼甜蜜且烦恼。
    那蛇失了攻击性也仿佛失了尊严,整日没头没脑地和一帮小崽子闹在一起, 也不瞅瞅自己的身形,翻个身就能压死一片人, 偏偏没个自知之明,弄得队里的雌虫还有成年人一天到晚提心吊胆。
    北边两尊大佛三催四请后砸来一纸空文, 要他们凡事看着办, 这让一众管事的差点咬碎一口钢牙,首领就罢, 知道他有时候不着调, 但新来的穆主任可是劳模,怎么也被污染了调性?果然近墨者黑,首领的能量无穷大。
    就在满肚子纳闷和抱怨的时候,他们终于接到上面要来视察的消息, 顿时喜得地基也不挖了, 实验室也不搭了。
    管理层通宵把所有需要上层拿主意的问题整理出来,诸如此地应该归为工业区还是生活区,发展渔业还是开垦荒土, 这里终年冻土,要发展农林牧业都很艰难, 但要一口气将所有人口迁往情况未知的南方实在过于冒险,攸关这么多人性命的事情,他们举棋不定。
    在此地定居也非不可能, 这条巨蛇十分奇异,所过之处冰消雪融,能大大减少冻土改造的成本, 而且寻找地热是它的本能,又为选择合适的住址提供很大的方便。
    在它帮忙下,他们甚至成功移栽了一株苍松,很多小崽子出生在北极港附近,只在网上走马观花地看过世界该有的五彩缤纷,苍松立住那天,小崽子们把它上上下下爬了个遍,一下子就抛弃了他们的巨蛇旧宠,弄得那蛇很是不满,差点又一口火把那树烧化了。
    他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置这条祖宗了,骂它听不懂,哄它不理人,打是送人头,训他们还没摸索出正道,于是一个个早早聚在临时停落点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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