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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长河不落月(19)

    正在捞面的老板娘听到声音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笑:来了。她又有些意外,今天没事?
    顾臻然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些,毕竟当年她也算是救过对方一条命。
    北风呼啸的寒冬腊月,在她买菜回家的路上,年幼的顾臻然抱着膝盖,在不避风的角落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眼睛闭得紧紧的,身上的袄子露出几个破洞,被人用针线粗陋地缝了缝,嘴唇白的吓人,两颊却晕染开一团红。
    陈姨一时心软,上前几步想要把人叫醒,就见已经烧得糊涂了的顾臻然唰的一下睁开眼,目光凶狠地看着她,动作警惕地将身后的几个塑料瓶藏起来。
    那是他一天的成果,也有可能是他未来几天的所有收入。
    顾臻然知道自己病了,事实上他已经病了好几天,可他没有钱去给自己看病。女人留下的那笔钱,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碰。
    他不确定下一次睁眼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可只要他还能活着,他就不会放弃。
    顾臻然舔了舔唇,发烧使他的身体极度缺水,脑袋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陷入昏迷,但他还是竭力睁大眼,试图用最凶狠的表情,将眼前不请自来的人吓走。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哪怕他此刻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陈琳一阵心酸,不顾对方的挣扎,带着人去看了医生。
    看病途中,小孩儿一直很安静,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医生一离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她,他会把钱还给她,并且自愿来这里做了一个免费的童工。
    这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陈琳有点无奈又有点欣慰,她动作迅速地烫好一碗面,随手在上面撒上几颗翠绿的葱花,顾臻然擦了擦手,从她的手里端过这碗面,送给外面的客人。
    途中经过靳羽的桌子,俯身跟他说了几句话,又进了后厨。
    陈琳从窗口看见他跟靳羽的互动,眼睛一亮,握着锅铲的手有些激动:带朋友一起来的?
    她眼角都泛出了些水汽,心里又酸又涩。
    顾臻然这孩子太苦了,这么多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他有朋友。
    她心里又觉得宽慰,伸手擦了擦眼角,赶顾臻然出去,不肯让他在里面帮忙。
    这孩子,哪有带朋友来了,自己待在后厨,把人家一个人丢在那里的。你出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一会儿陈姨给你俩做好吃的。
    她心里高兴,连带着厨房里几碗面的客人也跟着得了好运,每碗面的分量都是足足的,上头还多漂了好几片牛肉。
    靳羽对这个地方有些好奇。
    没想到顾臻然还在这种小面馆里打过工,而且看起来时间还不短。
    邻桌的人高谈阔论,他就也跟着听几耳朵,听的没兴趣的时候正好顾臻然端着碗面出来了。他看了一眼,不感兴趣地收回眼。
    面里撒了香菜,肯定不是给他吃的。
    顾臻然见靳羽一脸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见自己出来,就端着形象,不肯再瞧的正经模样,眼底的神色不自觉柔和几分。
    他把面送到客人那桌,回来后在靳羽旁边坐下,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点哄人的意味:陈姨说一会儿给咱们做好吃的。
    靳羽耳朵动了动。出来一上午他早就饿了。他哦了声,巴巴的眼神却老往后厨瞟。
    陈琳没让靳羽等多久,顾臻然一出去,她就开始着手炒菜,厨房里油锅滋滋的响,香味飘了一阵又一阵,诱的面馆里的其他人都开始嚷嚷,问老板娘在做什么好吃的。
    陈琳炒了三菜一汤,都是些寻常的家常菜。
    她嗔了顾臻然一眼,对靳羽歉意地笑笑:然然也真是的,带同学过来也不知道早点告诉我,都是些家常小菜,同学你别介意啊。
    靳羽往嘴里塞了口饭,斜着眼睛看顾臻然,在心里偷偷笑话他。
    然然。
    这个名字总算让他找回一点做大哥的自信。
    心情舒坦的靳羽脸上笑眯眯的,不管陈琳说什么都一脸乖巧地回应,一顿饭下来,陈琳对靳羽喜欢的不行,直让他以后有空就过来玩。
    就连顾臻然都被晾在了一边。
    靳羽这人不禁夸,一夸就忍不住得意,但他不在陈琳面前得意,他等出了面馆,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对顾臻然露出洋洋得意的一面。
    他眉头舒展开,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翘,浑身上下连每一根的头发丝上都写着我很得意四个大字。
    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矜持的人,不做跟人炫耀的事情,圆溜溜的眼睛期盼地看着顾臻然,希望对方先挑起这个话题。
    顾臻然今天已经让人不高兴好几次了,他顺毛摸:陈姨很喜欢你。
    靳羽伸出两指按住疯狂上扬的嘴角,等那股得意的劲下去了才谦虚道: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他看着顾臻然,等着对方接他的话。
    靳羽在心里纠结,万一一会儿顾臻然顺杆爬,说他也很喜欢自己怎么办,他这辈子可不打算跟顾臻然在一起,要是对方突然告白,他可是会很为难的呀。
    他心里为难,面上便显了出来,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眼睛却还是亮晶晶的。
    顾臻然没吭声,垂眸,暗色深沉的眸盯着靳羽亮晶晶的眼看了好半天,目光专注,面色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靳羽从最开始的纠结为难到后来的恼羞成怒,差点没忍住要给他一拳。
    他脸颊一鼓,气呼呼地走了。
    过分。
    靳羽气鼓鼓地蒙着头往前走,正巧老方电话打过来了,问他在哪里,要去接他,靳羽心里又气又恼,索性就直接回了家。
    靳羽一走,顾臻然就回了那家小面馆帮忙,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家。
    九月份的清河市,晚上八..九点钟的夜空分外迷人,繁星点缀,明月高悬。顾臻然踩着璀璨的夜色,一步一步回了老旧的居民楼。
    他打开门,动作短暂地停顿一瞬,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往前一扑,躲开来自身后的袭击。
    一个黑影从角落利落蹿出,眼底有一丝异色飞快闪过,被伪装过的粗嘎嗓音沙沙的刮耳,冰冷的利器在黑暗中反射出银色的光。
    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冰冷的光,黑影舔了舔唇,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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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第 25 章
    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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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底的清河市, 虽然白天温度火热依旧, 晚上从地平线处却已经开始吹起了凉风。老旧的巷子口, 盘根错节的老树树叶簌簌作响,投影到大地上的月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徒留下一地细碎剪影。
    老旧的居民楼里, 年久失修的楼梯感应灯一闪一闪,贴着喜庆福字的房门被远远隔离在防盗门后。
    被遮去光辉的黯淡月色斜斜入窗, 拥挤的狭小客厅里,犹如在磨砂纸上划过的沙哑嗓音在身后突兀响起: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盗..窃者溜进一贫如洗的贫民家中, 要求贫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听起来这像是一句天大的令人忍不住捧腹的笑话,然而屋内的两个人都没有因为这句话发笑。
    顾臻然垂眸, 他的背脊绷得笔直, 整个人蓄势待发,宛若一只在夜色中捕猎的黑豹。右手悄然伸进口袋, 直到手指尖触碰到一抹锋利的冰凉。
    他眯了眯眼, 从刚刚一触即离的交锋中提取信息, 在心里回忆, 这个声音属于谁。
    男性, 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体重一百四到一百六,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虽然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但还是能听出一丝原本的音色。
    动作干脆利落, 对自己拥有强烈的自信,喜欢将猎物玩弄在鼓掌之中。
    在顾臻然的印象中,有这种癖..好的人可不多,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某个人影。
    黑影似乎并不打算等顾臻然的回答,任务般说完那句堪称笑话的话,他身形一动,冲着不远处愣着发呆的人冲去。
    不过是运气好躲过了刚刚那一击,接下来,对方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看着不远处被吓得愣住发呆的人,黑影的心中还有点不屑。就这么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高中生,居然还要自己出手。
    冰冷的刀锋在黑暗中划出无声的银色的弧度,就在黑影以为自己即将完成任务时,愣住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拳脚相加,你来我往,桌椅倒地,纸张纷飞,拥挤的狭小客厅被弄的一片狼藉。
    一阵无声的较量之后,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彻底转换。
    细细的铁丝绕着手掌绕了一圈,在手心勒出细细的痕迹,两端被磨得尖锐发亮,透出冰冷的气息。
    顾臻然下手极有分寸,铁丝的一端被牢牢捏在掌心,丝毫脱离不得,另外一端被推进对方脆弱的脖颈中,距离颈动脉仅有一公分的距离。
    只要再歪上一个公分,温热的血液将会喷涌而出,将对方的衣衫前襟彻底打湿。
    黑影捂着脖子,鲜红的血迹顺着指缝汩汩流出,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嘴里嗬嗬地发出难听的声音。
    对任务目标的轻视使他此次栽了一个大跟头,所有的鄙夷和蔑视都将以生命作为代价,使他永生铭记。
    顾臻然面色不变,低沉的声音毫无起伏:是谁派你来的?
    用浓重的夜色为自己作掩盖,隐藏在门后随时准备一击即中,嘴里说着贪婪的话,动作却是与之不符的狠辣果决。
    除了那个人,顾臻然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想要对付自己。
    嗡嗡嗡,手机的持续震..动打破两人间的沉默,顾臻然将黑影制住,腾出一只手去摸对方口袋里的手机,将手机摁亮,果然看见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消息。
    顾臻然快速地摁下几个字回复,凉凉地瞥了对方一眼,将手机放回他的口袋。
    黑影眼里露出一丝绝望。
    他让你来干什么?
    黑影嘴唇蠕动几下,想要反抗,扎进脖颈间的冰凉温度使他不得不屈服,最后破罐子破摔,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
    对方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毁了顾臻然。
    想要毁掉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最直接的是从身体上进行打击,至于另外一个,则是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流言蜚语不足畏,流言蜚语可杀人。流言蜚语在某些时候,比世上最锋利的利刃还更能伤人。
    假的若是没有信服力,那就让假的变成事实。
    进门的那一句话不过是个幌子,隐藏在谎言之下的真实目的,总是更加卑劣。
    反正他也有个那样的妈,不管做出什么堕落的事情都有迹可循,不是么?
    听着黑影断断续续的话,顾臻然眼底一片漠然。
    滚吧。
    他松开压制着的人,对方死里逃生,眼底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跌跌撞撞地离开。
    顾臻然垂首站立在狭小的客厅,铁丝的一端紧紧缠绕在掌心,另外一端仍旧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血..水。
    血..腥..气浓烈到令人忍不住想要作呕,黑暗犹如午夜的潮水,汹涌澎湃将他口鼻淹没,顾臻然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眼底一片死寂。
    既然已经重来一次,他便不会再让自己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没那么蠢。
    客厅的灯啪嗒一声被人打开,黑暗尖叫着四散逃脱,顾臻然顿了顿,绕过脚下的污迹,开始寻找胖胖。
    要是胖胖出了事,小羽毛一定会很难过。
    最终顾臻然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找到昏睡过去的胖胖。或许是怕会打草惊蛇,对方只是用药物把胖胖弄晕,并没有对它做出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
    胖胖只要昏睡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健康,没有出什么意外,顾臻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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