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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长河不落月(17)

    这不是一个完全无辜者的无关姿态,张文文也无法真的完全置身事外。
    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再微小的伤害,积少成多,也足以将一个人击垮。哪怕这个人已经习惯了默默承受来自外界的伤害。
    靳羽抿直了唇,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老江,清亮的眼底满是一步都不能退让的坚定眼神。
    既然他说了从今以后让顾臻然跟着自己混,他就得承担起老大的职责,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
    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老大,为小弟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学习。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而毫无作为,那不符合他的职业美学。
    被少年直勾勾地盯着瞧,老江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连保温杯中的枸杞泡水也无法拯救他日益后退的发际线,他朝倔强的少年挥挥手,示意自己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靳羽一走,老江就抱着保温杯长吁短叹。
    现在的学生,一个个都正处在人生中最好的年纪,却不知道好好学习,反而做一些不利人也不利己的事情,真是让他操心了心。
    靳羽回去的时候走的是后门,此时预备铃打过一遍,老师还没来,学生还没静心。
    哄闹的走廊上三三俩俩的人群不情不愿地散开,穿着校服的男生探头朝走廊尽头看一眼,见老师还没来,飞奔着冲向厕所,已经上完厕所的哎哟一声,故意使坏,坏笑着把人拦下白让人着急。
    澄碧的天空中不见一丝云朵,过分明亮的阳光不懂遮掩为何物,大喇喇地照射在发烫的地面。被高温蒸腾过的地面上,小草蔫蔫地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靳羽进了门,门前门后不同的温度让他精神一震,顾臻然正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认真完成靳羽离开之前布置的作业。
    周围热闹喧嚣,唯独他的身边一片静默。
    靳羽不紧不慢地上前,于是那片静默便支离破碎。
    顾臻然正在默写单词,单看他漂亮俊逸的字体,很难把对方跟学渣联系到一起。
    靳羽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侧头看他端正写字的姿态。
    顾臻然的坐姿向来端正。背脊挺拔,双腿并拢,双肩自然下垂,下巴微收,注视着笔下行走轨迹的目光无比专注。
    不像靳羽,刚坐下就恨不得找个地方趴着,多走两步路就嫌累的不行。
    他以手遮唇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累,抬头看一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政治老师,低声嘱咐顾臻然记得做笔记,自己趴着休息了。
    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得养精蓄锐才行。
    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老班的班会课,老江在讲台上总结了这个礼拜班里的表现情况,顺带展望了一下下个礼拜的表现。
    把事情交代完,把顾臻然和靳羽都叫出了教室。
    年级办公室里,黄子轩,黄子轩的老班已经等在那里。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学校的教导主任在。
    十七班的班主任姓刘,年过四十,在清河一中已经待了十几个年头,在一众老师中资历较老。
    脸色严肃认真,眉间的疙瘩因为多年的习惯隆起,看起来有些不好说话。
    他扫视了一圈跟在后面的顾臻然和靳羽,手背在身后,目光收回,板着脸问老江: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动什么都不能动老刘的脸面,老江在心里叹口气,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好声好气地把靳羽提供的证据拿出来给老刘和教导主任看。
    证据确凿,白纸黑字,黄子轩就算想要否认都没用。
    他吊儿郎当惯了,眼前的情况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期,脸上浮出一丝掩盖不住的颓色和焦躁。
    那人明明说过,一千块钱发一个帖子,后续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现在倒好,他被学校发现了,对方却连消息都不回。
    他在心里怒骂一声艹,这都是些什么坑逼玩意儿。
    证据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半点做不了假,老刘冷冷地看了眼蔫头耷脑的黄子轩,突然开口:我记得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将手机带到学校来的吧?这位同学,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手里的手机是哪里来的。
    老刘冰冷的目光转移到靳羽的身上,说是让他解释,靳羽却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好过去。
    这个啊,他丝毫不在意地晃晃手中的手机,干脆利落地关机,把手机放到老江的桌子上,意有所指:刚刚放的视频我家里电脑还有备份。
    毁了一份他还有很多份,完全不怂。
    老刘噎了噎,目光冷冷地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全程作壁上观的教导主任见大家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这才轻咳一声,把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黄子轩在贴吧里恶意造谣损毁他人的名声,念在他是初犯,给予警告处分,罚他写一万字的检讨,进行全校通报批评,并在周一的升旗仪式后当着全校的人做检讨,并向顾臻然同学道歉。
    至于靳羽,
    教导主任看一眼老刘臭的不行的脸色,宣布靳羽同学的手机在期末考试考到全校前两百名才能拿回,并且写五千字的检讨,深刻反省自己私自带手机来学校的错误行为。
    靳羽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处罚。
    正好他也想换新手机了,有顾臻然在,检讨这种东西,他一点不担心。
    黄子轩道完歉,垂头丧气地被老刘带走,想到接下来将要经历的事情,还有父母脸上失望痛心的神色,他的脸色白了白,眼底闪过深深的懊恼和后悔。
    早知道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说什么他也不会答应那人。
    老江跟教导主任还有话要说,靳羽跟顾臻然先回教室。
    他喂了声,喊住身边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人,圆溜溜的杏眼弯成月牙,脑袋得意的扬起:都说了以后有我罩着你,跟着我,你不会吃亏的。
    他表情得意,语气却十分认真。
    顾臻然的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了一下,又痒又酥,还泛着淡淡的酸和涩。
    他喉结滚了滚,深色的眼底有浓烈的情绪在翻滚,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青筋暴起,似乎想要将什么东西紧握在手,却只是徒劳无功。
    眼底暗沉的黑雾散去一些,很快又被新的浓雾重新笼罩。
    谢谢。顾臻然垂眸,最终哑声道。
    他很少跟人说这两个字,出口的语气十分艰涩,轻易能听出声音里的不自然。
    活了这么多年,顾臻然从别人身上得到的善意太少,更多的时候,他都被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用一种或怜悯或同情或愤恨或难堪的目光。
    那目光鄙夷,漫不经心,带着整个世界的恶意。人人都视他如匍匐在地的蝼蚁,不顺心的时候便来踩上两脚。
    这一句简单的谢谢,他等待了许多年,如今才有机会说出口。
    靳羽惊讶地瞪大了眼。
    嗨呀,原来顾臻然这个大魔王也是会道谢的人吗?
    他心里高兴,又不许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要知道他靳羽可不是个被人随便道一句谢就能轻易收买了的人。
    靳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眉开眼笑的,心情说不出的好,眼底闪现的光彩比头顶的阳光还要夺目。
    挟恩图报这种事情,做过一回之后,第二次就顺手多了,他摁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明天是周末,你陪我去买手机。
    他的手机可是因为顾臻然才丢了的,虽然他并不在意就是了。
    顾臻然沉默片刻,嗯了声,算是同意。
    办公室在二楼,教室在一楼,两个人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回了教室。
    班长周晋正坐在讲台上维持秩序,见底下的人闹的厉害了,就用圆规敲一下身后的黑板,让大家收敛着点,别太过分。
    其他的时候都当自己聋了瞎了,只专心做自己的作业。
    靳羽和顾臻然进来没多久,老江就也过来了,他在讲台上批评了几个正好被他逮到的同学,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下面,走到张文文的桌子前,敲了敲她的桌子,示意对方跟他出去一趟。
    也不知道老江跟张文文说了什么,张文文回来的时候眼眶通红,她红着眼瞪了一眼靳羽,胡乱收拾好东西,也不等打下课铃就背着书包出了教室。
    留下一路的哽咽声。
    靳羽面不改色,一脸淡定地将漫画书的最后两页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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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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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卧室内,床头柜上闹钟的指针还差五分钟指向八点整。屋外灿烂的阳光被厚实的米色窗帘牢牢挡在窗外,透不进一丝缝隙。
    房中间的大床上,靳羽正阖着眼帘,睡的一脸香甜。
    连续早起一个礼拜,难得有一个可以睡懒觉的周末,学生时代,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了。
    五分钟后,叮铃铃的闹钟声尽职尽责地在房间内响起,被吵醒的靳羽不满地拽拽被子,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摁掉闹钟,翻了个身,咂咂嘴,心满意足地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昨天和顾臻然约好,今天两个人要去市中心买手机,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钟,现在才八点半,靳羽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慢慢准备。
    他慢吞吞地揉了揉眼,坐起身,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一个半小时后,被热气熏晕了脑袋的靳羽怒气冲冲,他伸出白..嫩的手指,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
    你不守信用,说好了十点那就是十点,晚了一分钟,那还是十点吗?!
    靳羽的正对面,一根贴满了各种小广告的电线杆子正在沉默地承受他的怒火。
    昨天下午临近放学,靳羽特地提醒顾臻然今天上午十点钟在市中心的游乐园附近见,为此他还特地设了个闹钟起早,哪里晓得,离他们约好的时间都已经过去整整一分钟了,该来的人还没有来。
    气得他手里的伞都打歪了,火辣辣的阳光从一侧照进,他的脸几乎立马就红了一片。
    靳羽赶紧扶正了伞,躲在伞下的阴影里,瞪着面前的电线杆子,训斥:嗨呀,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你看看你身上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做个干干净净的电线杆子难道不好吗?
    知道自己错了?认错也没用,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靳羽又热又气,丝毫不给对方认错和解的可能。
    旁边走来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玩偶服体型有点大,不好走路,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挨了靳羽一下,对方朝他点点头,又挥挥手,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靳羽不认识这是什么玩偶,但能认出是一只棕色的熊,看了一眼,收回眼,准备继续训斥。
    玩偶也不走了,他又走回来,双手在头顶笨拙地对了对,走路的时候不稳当,又挨了靳羽一下。
    这一下挨的有点重,靳羽差点被他撞得一个趔趄,他抿了抿唇,让开路,转到另外一边。
    玩偶人似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手足无措地停在原地,样子有些滑稽。
    半晌后,厚实的头套被摘下,露出顾臻然沾满了汗水的脸庞,额前的刘海被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脸上。
    靳羽一看是顾臻然,顿时就委屈了。
    你看看这人,不按时到就算了,他刚刚已经出过气就不跟他计较了,可这人来了之后三番两次的撞他,还差点把他手里的伞给撞掉。
    他不高兴了,一不高兴就要耍点小少爷脾气了,顾臻然跟他说话也不理人,顾臻然不跟他说话,他更气。
    你看这人不仅不守信用,还没诚意。
    顾臻然看他这委委屈屈偏又倔强地瞪着自己的模样,幽深的眼底泄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玩偶服太笨重,他不好走得太近,以免又把他的小少爷给怼到对面去,只好在旁边站定,放轻了声音哄他,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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