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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云起南山(63)

    我说错话了?祈铭问。
    没!知错就是不改的本事,罗家楠再没见过比祈铭还牛的,你能错么?你仨博士学位你能错?错就错在我多余管你!
    祈铭皱起眉头:你不管我管谁?
    罗家楠差点就被气笑了,可手疼,疼得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他背过身藏着掖着的甩手,祈铭缓下语气:来办公室,我给你看下手。
    不用,就这点儿
    你来不来?
    听语气完全没的选嘛,罗家楠吁了口长气。跟祈铭怄气怄不过三分钟实乃常态,对方总有办法让他哑口无言。冷静下来想想,好像祈铭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自尊心作祟,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一个无法融入的小圈子之外了。
    嗯,一个名为高智商高学历高能力会放光的圈子。
    TBC
    第九十三章
    等楼道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夏勇辉听高仁大喘气似的吁了一口,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他有心和高仁就法医办的安定性交聊几句自己的看法,但尸检过程中录着音录着像, 不是扯闲篇的时候,抓紧完活是正事。
    给我大针加四号线。他向旁边伸出手, 等了一会见旁边没动静,抬头转向眨巴着眼看自己的高仁,恍然意识到不该用手术室里使唤护士的态度对待师兄,于是换了副诚恳的语气:谢谢,大针加四号线,我准备关胸了。
    很快穿好线的针就递到了手里。这个小插曲让夏勇辉清楚的认识到,祈铭可以做的事情,他不行。别看高仁平时嘻嘻哈哈的跟谁都没脾气,但其实, 小心思也挺重的。话说回来, 要一点个性都没有的人,不可能给吕袁桥那种笑面虎管的服服帖帖。
    到目前为止, 他觉得自己接触到的市局同僚里,最单纯的人这一称号恐怕非祈铭莫属看似脱俗,实际上是不懂得如何与各色人等相处,干脆一视同仁,全都冷脸以待。除了罗家楠可能也没人乐意奉陪, 天天热脸贴冷屁股谁受得了?就听刚才那架吵的,但凡情商不是负值,怎么可能说出祈铭说的话?本来人家不觉着伤自尊的都得伤自尊了。
    致死原因明确,尸检也省事。祈铭过来看他们已经开始缝合了也没多废话,一起干完收尾的活儿便去洗澡了。一起消毒时高仁不时瞄一眼夏勇辉的脸。感觉到总有股视线从旁边射过来, 夏勇辉转头看着他,好奇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我那个高仁迟疑着说:小夏,你不是内科大夫么?外科的活儿,我看你干的也挺好。
    夏勇辉叹息道:我轮转完了本来是要留在胸外,但那个主任和我爸有过节,最后二选一的时候故意出题难,硬生生把我给刷下来了。
    啊?这人怎么这样啊?高仁听了倍感愤慨,因私人恩怨耽误别人的前途?还配当大区主任?
    夏勇辉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嗨,人家业务上没的挑,是整个外科大区响当当的一根顶梁柱,就是院长也得卖他几分面子再说了,人嘛,谁还能没点私心啊。
    那你换家医院呗。
    是啊,所以我换去仁和医院了,不过那年他们胸外不招人其实也还好,在呼吸内科经常往胸外转病人,有机会跟台,不至于把知识都丢光。说着,夏勇辉一顿,视线微凝,而且我觉着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果当初不选择去仁和,我就遇不到罗家楠和祈铭,也不可能转行来做法医。
    高仁皱眉笑笑:还当个好事啊,法医多辛苦啊。
    干临床一样的,而且死了人还要担责任,被投诉被指着鼻子骂,甚至挨打尽管大部分时候病人的死和我们医生一毛钱关系都没,可家属就是不依不饶,你可能没见过那阵仗,几十号人围着一具尸体,满眼都是算计着如何把死者最后一滴油榨干。
    擦干手,夏勇辉无奈叹息:就像刚才那位受害者,不就是因为钱才横死家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摒弃了道德的底线,那可真遍地都是生财之道。
    高仁忍不住垮下嘴角:是啊,我昨天看新闻,一群大爷大妈天天守在火葬场外面的路上,自制了拾取工具哄抢灵车里撒出来的硬币,妈呀,难道他们不觉得膈应?
    我们科室以前说某药厂药药代君子爱财,全靠胡来。夏勇辉低头笑笑,有些人为了钱,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高仁瞬间摆出张八卦脸,神秘兮兮的问:你被潜规则过?
    夏勇辉无所谓道:没有,我们科室那没几个男药代,还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眼瞧着高仁头顶隐隐约约竖起根八卦天线,夏勇辉嘴角一勾,想想刚才要缝合针线时被对方给的下马威,忽然生出逗逗师兄的念头:我啊,喜欢你这样的,有肉,抱起来特别治愈。
    ???????????
    高仁活到现在就没被人如此直截了当的聊骚过吕袁桥说的不算,那是两口子的情趣。眼下听夏勇辉这么一说,包子脸腾的涨红,人也直往后闪。在对方意味不明的注视下,他一路退到解剖室门口,把着门边干巴巴的挤出点笑:我那个我我我其实我其实就是脸圆身上身上没多少肉了
    以前觉得小夏是只羊,现在看,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
    人押回来送审讯室,没过多会欧健那边打来电话,说刀找着了。罗家楠听那小子说话囔囔的,坏心眼的问:这就哭啦?老三啊,不是师哥说你,当警察这点累都受不了哪成?
    没那边一顿猛吸溜鼻涕,委屈得跟下一秒就要嘤嘤嘤似的动静,刚不留神铲碎一泡菜瓶子,差点没给我呛死,熏的我眼泪哗哗的里面都长蛆了有一只有一只竖起来,我往哪去,它就朝哪边转
    闭嘴!本来罗家楠饿的烧心,听完直接饱了,赶紧把东西拿回来送鉴证提指纹,争取明儿一早就移交检察院。
    不容欧健继续抱怨,罗家楠挂了电话推门进审讯室,拽过把椅子往嫌疑人跟前一坐,老神在在的拿手机敲着腿:自己说吧,怎么进去的,因为什么吵起来,都吵了什么,怎么拿的刀,怎么捅的人,捅完他什么反应你又干嘛了,刀怎么扔的,啊,慢慢来不着急,一点点都交待清楚了。
    嫌犯神情呆滞目光涣散,眼睛始终盯着他的手,那一下下敲击的节奏仿佛有魔力一般,让行凶的画面一帧帧自脑海中回放。沉默了约莫有十来分钟,他哑着嗓子问:我会会判死刑么?
    那得看你的认罪态度了,罗家楠弓身用手肘撑住膝盖,刻意拉近彼此的距离,故意杀人,最高死刑,你痛快的撂,有生之年可能还有机会看见大狱围墙之外的天空。
    干裂的嘴唇抖了几抖,嫌犯闭上眼,声音不无绝望:我认罪认罪是我干的我我我必须得杀了他不然
    他的声音顿住了。罗家楠眉头一皱,又往前凑了半寸:不然什么?
    随即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人眼里闪过丝恐惧,吭吭哧哧地说:不然他告告发我我一样一样得坐牢
    一样得坐牢?罗家楠仔细咂摸了一番对方话里的含义。两害相权取其轻,经济类犯罪的坐牢年限可比杀个人要短多了,另外如果认罪态度良好且退偿亏空的款项,十有八九能捞个缓刑连大狱都不用蹲。上百次审讯犯罪嫌疑人练就的直觉,让他敏锐的意识到这小子刚才那句话逻辑有问题。
    刻意压低的嗓音,压迫感十足:李立杰,别让我废话,也别跟我这藏着掖着你啊,藏不住。
    肩头一震,李立杰抬起头,空洞的视线迅速对焦,同时呼吸愈加急促:我认!人是我杀的!我都认!
    这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就为怕坐一两年的牢?
    我不不想坐牢!
    没人想坐牢,但是杀人偿命,不比坐牢严重?罗家楠冷嗤,别跟我说是财务纠纷,我不信。
    李立杰哆嗦了起来:真的真的就是啊!警官!你抓我吧!求求你抓我吧!
    罗家楠始终笃信,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就李立杰这反应这语气,加之他作案后毫无隐瞒行踪的意图,实在不难令人联想他犯下杀头之罪乃是被逼无奈。
    于是他的声音又低了两度,几乎是耳语了:有人要挟你吧?拿什么?老婆孩子?父母?
    李立杰的表情瞬间冻在了脸上。他定定的看着罗家楠,眼中惧意分明,宛如面前坐着的不是警察而是高高挥起镰刀的死神
    没有!没有人要挟我!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的!
    然而他越是否认,罗家楠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干脆直截了当的提醒他: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不过你早说一分钟,你所珍重的,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人就能早一分钟脱离危险。
    恐惧、慌张、焦虑、不安,各种负面的情绪混杂于李立杰的眼中。他在权衡,罗家楠看的出来,权衡说与不说的不同代价。
    这种时候逼他,极有可能是给人往死路上逼,罗家楠站起身,垂手轻敲审讯椅上的桌板:给你十分钟,好好考虑考虑,我先出去抽根烟。
    撂下话,他回身跟做记录的吕袁桥招呼了一声,推门而出。其实他根本不是去抽烟,而是进了隔壁,将自己的想法跟盯审讯监控的陈飞和盘托出。陈飞亦有相同的感觉,听完罗家楠的话,立马给苗红叫来,要她赶紧安排人手先给李立杰的家人暗中保护起来。
    咳咳。
    听罗家楠低头跟那咳嗽,陈飞抄起瓶矿泉水递给他:少抽烟,你听听你这嗓子。
    罗家楠接过水瓶,边拧盖子边自嘲的笑笑:嗨,跟抽烟没关系,是刚才跟祈铭嚷嚷的。
    陈飞一挑眉:又吵架啦?这回是为什么呀?
    就嗨,反正是给我气的肝儿疼。罗家楠灌下半瓶水,有点急,喝完感觉有点往上顶,不由皱起眉头,您知道他那人,一吵架就掰扯大道理,弄得跟我没上过学一样。
    忍住白眼,陈飞心说就你这刷你爷爷脸混下来的学历,和人家祈老师那仨博士学位比,是跟没上过学一样。
    祈老师说的话都有道理,你啊,虚心点听取
    话说一半,他看罗家楠表情微僵,脸色唰唰褪白,心脏忽悠一下提了起来,赶紧上前抬手撑住对方的肩:家楠家楠!你怎么我操!
    噗!
    一口鲜血喷到了藏蓝色的制服之上。
    TBC
    第九十四章
    胃癌?
    陈飞听了, 声音一顿,紧跟着又问电话那头:这就是他的说辞?
    是,苗红回复他, 李立杰说自己上个月查出胃癌了,然后亏空款项的事情被死者发现, 他上门去求对方看在自己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高抬贵手,但是死者没理,还奚落了他一顿,他气急之下就想,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医疗记录查了?
    刚和医院对完,确实是贲门癌,而且已经腹膜转移了。
    透过病房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瞧见罗家楠躺病床上还抻着个脖子往门外瞅, 陈飞稍微挪开几步, 压低声音说:那我觉着这事也有问题,你想啊, 一个将死之人什么干不出来?他要是想给老婆孩子留笔安家费,受人指使杀人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先别审李立杰了,认完现场送看守所,联系个好点的大夫给他检查一下, 然后你们探组的人去查死者,看看他沾没沾要命的事儿。
    知道了,头儿,哦对,罗家楠怎么样了?
    死不了, 吐两口血而已。
    现在陈飞说的是轻松,可在监控室被罗家楠喷一身血的时候,他脸比那吐血的还白。旁边管监控的技术听他喊快!叫120!都喊岔音了,眼瞅着年过半百的老头儿扛起比三袋面还沉的罗家楠就往出跑。然后没多会祈铭也冲过来了,瞧见地上的血,人晃了两晃,被告知罗家楠被陈飞扛去外面等救护车,转头跑的比兔子还快。
    其实除了有点心慌有点晕,罗家楠自己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跟救护车上还和祈铭逗了几句贫。等进了医院被一堆神情紧绷的医护人员呼啦啦一围,听他们叨叨要不要下病危通知书,连头皮带后背立马倏地一紧,眼前是晕得天花板都开始转圈了。
    现在好了,输上液血止了,他又活了。看陈飞推门进屋,他打起精神问:撂了么?
    想起当年罗明哲心梗突发死在办公桌前的一幕,陈飞真心后怕罗家楠走他爷爷的老路,登时鼻子一酸,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你都这样了能不能消停会?罗家楠你可给我听好了,你要真他妈撂局里,那就是给老子办火葬场通知书呢,知不知道?
    看陈飞鼻尖眼眶都红了,罗家楠没敢继续问,自觉躺下。视线落到陈飞衣领子遗留的暗沉血迹上,略感抱歉的说:头儿你回去吧,有祈铭在这就行,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你先让我把这口气顺过来的。陈飞干脆拽过把椅子坐下,伸手从桌上拿过瓶矿泉水拧开盖咕咚咕咚灌下。罗家楠得禁食禁水,矿泉水是吕袁桥刚从楼下小超市搬上来,给祈铭和即将到来慰问的领导们准备的。还买了箱红牛和一豪华果篮送去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拜托人家好好照顾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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