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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科技进修手册(重生)——木兮娘(130)

    陈惊璆一手抱起小孩,一手拉住盛明安的胳膊向前跑,拐过街头,推起一道卷帘门钻进去后又拉下来,将盛明安推到角落处然后跟着蹲下来。
    黑暗中看不清陈惊璆的脸,却能辨别来自陈惊璆的、熟悉的气息。
    盛明安无声地喊着,陈惊璆,一遍遍喊着,陈惊璆,这些时日被关押污蔑的委屈,被审讯、被压抑的恐惧毫无保留的咆哮而出,从心脏开始,向四肢百骸、向脑部神经蔓延,如果不是恐怖分子就在外面,他一定会立刻扑进陈惊璆的怀里宣泄所有的恐惧,控诉自己这些日子所遭受的折磨。
    想要陈惊璆保护他、安慰他,就像前世的陈惊璆那样,不管什么时候回头都能看见他。
    盛明安所有迎敌的勇气在陈惊璆面前化为乌有,像漏气的气球,但他不觉得可耻,因为他是深受偏爱的那一个,永远有恃无恐,不需要锐利的刀剑和厚重的铠甲面对世界的恶意,有人会保护他。
    尽管盛明安没说出口,陈惊璆却似乎看透他此刻内心深处波涛汹涌的情绪,于是伸出手捏一捏他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又滑下来,牵住他的手,无声安抚他。
    盛明安靠着陈惊璆的肩膀,角落里有一丝光泄进来,正好落在怀里小孩的脸上,小孩和他目光对视,一下就笑开来,模样可爱极了。
    盛明安轻轻刮了刮小孩的脸颊,抿唇笑了笑。
    外面的恐怖分子停在卷帘门外面,对话飞快,有一人想开卷帘门进来,被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打断,几人脚步匆匆,飞快跑了。
    外面爆炸、警笛和人群哭喊,嘈杂纷扰,卷帘门内却很安静。
    盛明安软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惊璆:你一出中情局,我的车就跟在后面。
    盛明安有点惊讶:你知道中情局什么时候释放我?
    陈惊璆:嗯。知道。
    是你挑拨中情局局长?
    怎么说是挑拨?
    中情局审问我的时候分成两派,意见不统一,那个从联邦调查局转入中情局的探长想对我注射吐真剂,他肯定我掌握室温超导技术,但中情局局长坚定是皮埃尔教授攻克这项技术,提起他们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我猜是有人挑拨中情局和某个政党的关系。
    不算挑拨,他们本来就互相猜忌。
    你怎么做到的?你什么在这边发展人脉?
    我认识这边一个华人黑帮的家庭成员,还是以前打黑拳的时候结识的,年纪和我差不多,算臭味相投。陈惊璆温言细语,没有隐瞒,后来在国内国外分别注册了科技公司,其中一个你也认识,叫陈盛科技。华人黑帮三教九流都有,我认识的那个朋友想做科技产品研发相关的,商量后一拍即合就合作了一年,他提供三四成的人手帮我做事。
    陈盛科技?
    这不是当初和他签下石墨烯产业化提取技术的国内公司吗?
    那时他还疑惑怎么没听过这家公司,没想到居然是陈惊璆的!
    剩下的六七成人手呢?
    华人很难打进联邦的政治圈,所以这一部分人脉信息全都仰仗领事馆的帮忙。陈惊璆蹭了蹭盛明安的头发,说:我私下里联系邓领事,和他商量我的计划,就是让联邦相信你没有攻克室温超导技术,他虽觉得我计划里不确定因素太多,过于冒险,但最后还是相信我。
    毫无疑问,盛明安的安危对国家而言非常重要。
    盛明安一出事,领事馆和外交部立即奔走发声,前者用他们在美国建立的人脉和搜罗的信息,后者则利用国家影响力发声、对话,上面也发话必须保护盛明安的安危,不惜暴露一些底牌。
    对于联邦而言,盛明安是否攻克室温超导技术仍是薛定谔的猫,结果未知,而他们试图派人去欧洲专利申请局打探消息,可那边有张宏岳严防死守,愣是没走漏半点消息。
    诸如邓领事之流认为一旦联邦确定盛明安攻克室温超导技术,将视盛明安为最大威胁,要么千方百计暗杀,要么势必会狠狠咬下华国一大口血肉才甘心放走盛明安。
    就这都有可能在盛明安归途动手脚。
    他们从不高估联邦的人品,当年钱老归国硬是被以带走国家机密为由扣留五年,五年里备受折磨,而那时的钱老已是物理界德高望重的大牛。
    所以他们不得不行事小心,如以往那样只谴责发声,尽量将事态危险值降到最低,以盛明安的安危为准。
    陈惊璆提出计划,邓领事第一时间询问□□,□□当即作国事严肃处理,经过商讨和沙盘推演后采取陈惊璆的计划,并要求在美领事馆无条件提供帮助。
    国内也没闲着,该抓的抓,该搜集的证据都搜集好了,只需要等一个最佳时机大白天下。
    盛明安:我以为你手眼通天,不到一年就在这边扎根。
    陈惊璆笑说:我还没神通广大到那种地步,都靠人帮忙。
    那也很厉害了。
    盛明安戳着陈惊璆的胸口絮絮说道:但我是相信的,就算你说都是你一个人的努力,我都会相信,我知道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你。
    在他心里,陈惊璆就是很厉害。
    陈惊璆呼吸一窒,无奈说道:别撩我
    盛明安抬头,冲着陈惊璆笑,正要黏上去时,早就无聊透了的两个小孩挣扎着手脚咿咿呀呀惊醒两人。
    陈惊璆皱眉握住小孩的腋下让他离自己远点,刚才危急时刻根本没太多心思注意手里的生物,现在危机解决,小孩呀呀叫,他就有点受不了这柔软幼小的生物了。
    盛明安见状,笑得更开怀:哥,你怕小孩。
    陈惊璆否认:不喜欢而已。
    外面好像没枪声了。
    应该是军方控制现场。走吧,去看看。
    说罢,两人抱起小孩离开,跟在路上行人身后很快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警方、媒体记者和群众都在图书馆外的广场,救护车拉走一车又一车伤患。
    有受害者的家属到处寻找亲人,亲人无恙则抱头痛哭,亲人罹难则失声痛哭,还有人不肯接受现实,企图抢走警方的手枪给已经中弹的肉体再来几枪。
    人群里有个棕发女人形容狼狈憔悴,鞋子甩掉一只,胳膊和肩膀都是擦伤,见人就拽住疯狂询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两个宝宝?,所有人摇头,而警方非常想要帮忙,可惜他们几乎搜遍图书馆周围也没见到女人口中的两个双胞胎宝宝。
    尽管不忍心说实话,但他们都清楚两个小孩凶多吉少。
    那群恐怖分子太凶残了,连老人都不放过,以残杀虐待为乐,所以军方直接将他们击毙,没有留下活口自然无从得知棕发女人的两个孩子是否还活着。
    有一些媒体默然,同情女人,另一些媒体虽然同情但仍将镜头对准女人,不管是出于收视率还是告诉人们这场恐怖袭击的伤害有多大,女人都是他们的拍摄焦点。
    一个狼狈的、可怜的女人,被穷凶极恶的暴徒夺走了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宝宝,她崩溃的模样和悲惨的遭遇足以引发全人类对极端罪犯的厌恶和谴责。
    棕发女人问遍了所有人都得到否定的回答,最后孤零零盯着图书馆的方向出神,一个媒体记者同情她,刚想走过去安慰就看到她突然扑向路过的警察,抢过他腰间的手枪。
    啊啊啊目睹全过程的记者尖叫,引来其他人注目,而前面的警察见状还以为棕发女人想对同事不利,纷纷举枪对准棕发女人。
    记者急喊:别开枪!!!
    棕发女人泪流满面,扭头将枪口对准并排在地面的两具尸体胡乱扫射发泄仇恨。发泄完毕,神色木讷,众人见状稍稍松一口气,警察悄悄靠近想抢回手枪,谁知女人下一刻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棕发女人的目光越过劝慰的警察看向前面的石坑,那是爆炸过后塌方的地面,已经挖出两具被石头压死的尸体,但还没挖干净,显然她觉得孩子就被埋在那里,因为刚才有人告诉她最后一次看见两个小孩就是在石坑那里
    警察想到这里,表情不忍,不敢刺激棕发女人。
    棕发女人生无可恋,就要扣动扳机,而众人心脏不由揪起,心软者别过头去,不忍看下一幕血溅当场之时,两道稚嫩的小孩声音连呼mama。
    棕发女人怔住,猛一回头,看到两个小孩平安无事,笑脸活泼的冲她举手踢脚,顿时热泪盈眶,扔掉手枪就冲上前搂抱失而复得的宝贝。
    镜头刷刷对准棕发女人、她的两个小孩以及抱着小孩过来的两个华国青年,显然是他们救了两个小孩,这真是奇迹。
    较为高大成熟的男人虽然是亚洲人,却少见的高大俊美符合他们西方人的审美,他旁边矮了半个头的青年形貌昳丽,其实也符合西方人审美,不过面孔看上去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盛、盛明安?
    对!MIT的盛明安,华国物理天才等等,谁?盛明安?!!
    想想一个小时前,中情局宣称查明盛明安不涉及泄露国际机密已被释放,回MIT的话确实会走这条路,他也遇到恐怖袭击?是他救了两个小孩吗?押送他的警察撇下他跑了吗?
    当然以上都是次要问题,更重要还是目前全球都非常关注的问题盛明安到底有没有篡改数据!
    媒体一窝蜂簇拥上前追问,陈惊璆果断将盛明安护在身后,自己挡在前面面对长枪短炮,那边棕发女人带着两个小孩挤开记者群对盛明安和陈惊璆发出衷心的感谢,和记者急躁的追问、镁光灯闪烁和拍摄的咔擦声,呜拉呜拉拖得老长的警笛
    场面混乱,人声鼎沸,混在其中一道冰冷无机械的系统声音提醒:[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请完成最后一次救赎陈惊璆]
    [活下去。]
    盛明安:什么意思?
    隐藏任务?最后一次救赎?
    系统查杀病毒还没完成?不对,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应该结束了,为什么还有隐藏任务?
    救赎陈惊璆和活下去之间存在什么关系?
    谁活下去?
    盛明安问出口,系统:[你。]
    此时人群推搡陡变严重,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有人一个劲儿朝里面挤,推倒不少人,差点引起踩踏事件,有人尖叫别推了,也有警察走过来维持秩序,陈惊璆在前面挡记者,记者疯了似的挤过来,不顾小孩在场,旁边有个男孩站不稳,下意识拽住失神中的盛明安的胳膊。
    盛明安趔趄,差点摔倒,好在陈惊璆及时拉住他。
    头部向下,天旋地转,回神的盛明安定睛扫了眼周遭一圈的脚,突然瞥见一双眼熟的彩色马丁靴,他愣怔两秒,猛然想起在哪见过这双马丁靴,抬头看向马丁靴的主人,一个其貌不扬的、面孔熟悉的拉美裔男子。
    对方显然没料到盛明安突然抬头,也吓了一跳,而盛明安则遍体身寒,因为他看到对方的手遮遮掩掩藏在宽大的外套底下,看那凸出的形状明显是一把枪。
    那一瞬间,盛明安脑袋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距离太近了,逃不开,对方的目标是他,然后是一阵轻微的电流滋滋穿过脑袋,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补充:[盛明安,请你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什么?
    时间仿佛被按了慢放键,世界在一瞬间慢了两倍速,或清晰或模糊的面孔倒映在瞳孔里,声音从驳杂吵闹到目击落网之鱼的罪犯套出手枪而变成统一的恐惧的尖叫。
    那把手枪对准盛明安的心口,前世和今生的记忆交错,形成两条胶片电影,相互交错、纠缠,一幕幕重演,曾经发生的一切,或被改变,或是注定的命运,在不同时间和地点重合,最终散发出刺眼的白光覆盖了记忆,填补因黑洞爆炸余波而受损的记忆。
    那个缺块终于补上,而盛明安热泪盈眶,心痛如绞。
    砰!砰!
    枪响,两声,血花四溅,两个人倒下。
    一个是暴徒,另一个则是过于敏锐的察觉到危险并迅速护住盛明安的陈惊璆。
    盛明安抱住支撑不住身体而坐在地上的陈惊璆,盯着他染血的衬衫茫然无措,剧变太快,他一时无法厘清惊涛骇浪般扑过来的情绪,以至于只能颤抖地盯着陈惊璆,颤抖着说:救、救命
    救命,救命啊,有谁过来帮忙?
    记忆里闪现父母车祸去世,他在父母牢牢保护的怀抱里满脸茫然,那时他是一个病情严重的AS患者,根本没办法独立处理铺天盖地的负面情感,只觉得天地苍茫,像一头张开口的巨兽吞噬了他。
    再后来是什么?
    是一次国外物理理论交流会议,有一个其貌不扬的拉美裔男子冲过人群以自杀式袭击试图枪杀他,没击中心脏但伤了肺腑,导致曾经落下的病根复发,死于风华正茂的年纪。
    临死前也是铺天盖地的情绪包裹,他却不懂那是什么感情,但现在他懂了。
    那是喜欢,是遗憾,也是舍不得,是他就这么死了,陈惊璆要怎么办?
    他该有多难过。
    陈惊璆喜欢他的,喜欢得要死。
    他其实后来慢慢懂了,他们前世就两情相悦了,可是他来不及说就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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