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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穿越)——梨子甜甜(109)

    原来缘由在这儿。
    父子再相见,姜弘对着沈溪唇瓣微动,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话,可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当年他和沈朝怎么对待这孩子的,他都心知肚明,现在来问这些,未免显得太假模假意。
    所以姜弘注视沈溪片刻,不见他回答后,稍稍垂下眼帘,换话问道:你舅舅这些年来可还好。
    这次沈溪没有逃避,大大方方回答他道:挺好的。
    就这三个字,再没别的回答了。
    挺好的就好。姜弘点点头,沈溪是跟着沈暮的,沈暮好,沈溪就好。
    周渡感受得出来,沈溪并不想跟姜弘有过多的交谈的,见他俩僵持着,主动开口道:我们还有事,还请姜老板让个道。
    言下之意,让姜弘别挡道。
    姜弘这才把紧落在沈溪身上的目光挪移到周渡身上,他见周渡生得高大英俊,气质不凡,站在沈溪身旁也颇为般配,心里升起一股不得劲的滋味。
    他自己的亲儿子,何时成的亲,嫁的是个什么样身世背景的人,这些他统统都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连问都没办法问,毕竟他当初那样对待他,现在他们报复回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姜弘硬生生地压下心头的那股失落感,望着周渡沈溪两人,再次开口请求道:过去的恩怨,我们能不能私下解决,现在你们能不能让镇国公府放姜记酒楼一马?
    不能,这次不用周渡开口,沈溪很肯定地回拒了他,镇国公府有没有针对姜记酒楼,如何高抬贵手。
    镇国公府当然没有针对姜记酒楼,可有他在背后做沈记的靠山,沈记一日对他们姜记酒楼抱有仇视,姜记酒楼就一日不得翻身。
    那你能不能
    能不能放姜记酒楼一马。
    话说到一半,姜弘就再难以启齿下去,想也知道沈溪不太可能放过他。
    果然,下一刻沈溪还是很坚定地道:不能。
    沈溪抬起手揉了揉即使治好还是时不时隐隐作痛的右手手腕:姜老板当初断我一只手,我如今只是不卖乌梅饮与姜老板,够大度了。
    大度。姜弘苦笑一声,的确是很大度了,可他十几年下来的心血就全都付之东流了,如何叫他能甘心。
    他瞥了眼沈溪的右手手腕,眼波微动,再次开口道:你这手确实是我断的,可你娘就没有一丁点的责任吗,当年若不是她死死不肯把秘籍交出来,你我父子能落到如此地步吗?
    他当年也有真心疼爱过沈溪的时候,他出生,他也是抱过,喂过饭,给他换个尿布,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教他做菜。
    弄成现在这样,凭什么沈溪就怪罪他一个人,他那个把他关在地窖里的娘,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到现在姜弘还不承认他当初的错误,沈溪垂下眼睫,心里竟然不觉意外,实话实说道:母亲不给你秘籍,难道不是因为忘恩负义背叛了外祖父么?
    那是你外祖父活该,你以为我当年没想法子救他吗?提起往事,姜弘眼里充满怨气,衣袖下的手也紧紧攥成拳,我不过是御膳房的一个小小学徒,我能有什么能耐,除非我能做出沈家密菜还魂粥,博圣上龙颜,没准能够获得赦免。
    说完,姜弘直视着沈溪道:是你外祖父自己要求的,让我不要管他,他宁愿死都不肯把这道菜传授给我,那我另谋出路又有何不可?
    沈溪静静看着他说完,这些话,他在小时后也反复听过无数遍,每次听到,每次忆起都宛如噩梦一般,像是有人攥着他的心脏,想让他窒息。
    可这次他就站在姜弘面前,就这样冷静地看着姜弘略带嘶吼的诉说,非但不觉得可怖,反而觉得很滑稽,滑稽得他都想笑。
    就这么一个被利益冲昏头脑,愚蠢至极的人值得他恐惧这么多年吗?
    外祖父不让你插手是因为他明白他什么都没有做,清则自清,自会有人替他查明真相,也是为了保全你,沈溪直接挑明了姜弘不敢说出的那些话,是你自己愚蠢,是你受不住诱惑,为了利益不惜对外祖父倒打一耙,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所以母亲才会恨你入骨,宁肯把秘籍烧了也不给你。
    沈溪字字诛心的话,就像一柄柄利剑,来回地在姜弘脸上凌迟,刮得他脸面生疼。
    姜弘目光闪躲,语气却丝毫不肯退缩:那又如何,你外祖父的事还有你手的事都是因他们始终不拿我当家人看待,无论如何都不肯把那道还魂粥的菜谱传授给我所致,要怨也得怨他们自己。
    沈溪:
    沈溪简直都要被有这样一位大言不惭,执迷不悟的生父给气笑了。
    他也懒得想在这儿跟他理过去的恩恩怨怨,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他说了,直接从袖子里掏出那本他一直带在身上,全都熟记于心的菜谱,丢在姜弘身上:这是当年那本菜谱唯一留存的手抄本,你自己好好翻翻尾页的还魂粥菜谱吧。
    姜弘听见沈溪此话,连忙打开书页,翻至尾页。
    又长一岁,弟初生,偶闻宫中密言,曰父祖上,有一还魂粥,可起死回生,我问父,世上真有此粥?
    父笑答,以讹传讹,当年高祖病危,并非药石无医,乃皇后病逝,心存死志所为,祖上为救高祖,以米糠麦麸做粥,告高祖,除皇后,有黎民,高祖饮粥,死意减消,药到病除。
    姜弘反反复复浏览完这几行字,拿着书页的手都在颤抖: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世上真的没有这道粥的菜谱,为何当初沈朝藏那么死,最后宁愿烧了也不给他看上一眼。
    这是手抄本,肯定有篡改过的痕迹,姜弘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停地翻看着前面的菜谱,想从中找出一道出错的菜方子来,就好像找到一道不对的菜谱,就能证明这么多年来,他没有犯错一样。
    周渡见他这样,知道他已经疯魔,要让这样的人认错极难,就算是没有理由他也能找出一个他没错的理由来。
    他牵起沈溪的手,看也不再看姜弘一眼,淡淡道:我们走吧。
    嗯。沈溪今日也算是彻底看清他生父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再也不带半点眷念,紧紧握住周渡的手,毅然决然地走出巷口。
    独留下还在原地不停翻着书页,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姜弘。
    不知过了多久,姜弘把整本菜谱都浏览了一遍,自始自终没找到一处出错的菜方子后,整个人无力地蹲了下去。
    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他竟然为了一道并不存在的粥,对待他如亲子的师父落井下石,逼得发妻与他反目成仇,踩断有做菜天赋儿子的手腕。
    他原本有个十分美幸福美满的家庭,可这些全都被他自己给葬送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姜弘抓着脑袋,整个人呈现出难言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直半掩着的镇国公府的门打开了,一道气质儒雅的身影从门里出来,缓步走到姜弘面前,轻叹了一口气。
    小暮,姜弘半抬起眼,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后,一个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旋即又自嘲地笑起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是。沈暮对上姜弘,眼中即没有同情,也没有痛恨,就如同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从容淡定。
    姜弘皱眉:那是?
    沈暮微微弯腰,从狼狈的姜弘手中抽出那本菜谱,平静道:我来取回亡姐遗物。
    虽然只是一本沈朝的手抄本,沈溪可以不在乎,但他却不能不在乎。
    姜弘看着沈暮抽离走的那本菜谱,就好像把他全部的精气神都给抽离走了一般,瞬间苍老了十岁。
    沈暮翻开手中菜谱,至尾页最后。
    弟初生,父取名,暮,吾为朝,他为暮,朝朝暮暮,长相厮守,寄父对母之情,也愿今生,吾与弟,各遇良人,共朝暮,同白首。
    天边夕阳映红大半个天,橘红色的光芒自小巷外洒落到沈暮身上,染得他一袭白袍绯红,他在暮色中缓缓和上书页,珍而重之地护在怀里,一步一步地重新踏回镇国公府,自始自终都没再看沉在阴影里的姜弘一眼。
    此后没几日,名震大庆的京都第一酒楼姜记就宣布关门了。
    听闻是,姜老板的妻子与他在儿子身上的教导意见相佐,大闹一场后,最终夫妻俩不欢而散,去官府和离了,妻子带着儿子回娘家过日子去了。
    姜老板心灰意冷下,也没心思再经营酒楼,关了酒楼,遣散所有人后,如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
    没过多久,一户外地蚕丝大商人看中此地的地段,买下这座酒楼的地契,誓言要建一座京都最大的布行。
    布行不太适合有楼层的房子,于是这座像一座标志一样的姜记酒楼,就这样在京都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地塌了。
    第114章 终成
    姜记酒楼和姜弘如何了,周渡和沈溪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了。
    因为上京都这么久,沈暮的婚期终于敲定了下来,定在八月十五中秋夜,正好他们一家人都在,团圆又新婚,再好不过。
    婚事一落定,秦毅向圣上求的那卷圣旨,也在坊间传开来。
    现在整个帝都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战无不胜,奉为大庆定国神针的秦将军、镇国公要下嫁给一普通人。
    这消息一出,不亚于往冰块里注入沸水,瞬间把京都的百姓给搅沸腾了起来。
    有为之不忿的,也有送上祝福的,也有惊掉下巴,想不通像秦毅那般人高马大的人,为何会甘居人下,但不管他们如何表态,此事是秦毅自己心甘情愿的,且事已成定局,无人能插手干预,就算有些人酸出天际了,只能干瞪着眼看着。
    随着婚事在京都传扬开来,沈暮也带着周渡沈溪李鱼三人搬出了镇国公府。
    到这时,三人才知沈暮和秦毅两人神神秘秘的好一段时间,原来是单独弄了个婚宅出来。
    怪不得,成日只见到下人们在弄婚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府里却一切如常,缘由都在这婚宅内了。
    婚宅坐落在京都郊区,不算很大,但却处处透着精致用心,别说隔着十里地就开始张灯结彩,就连屋檐下挂着的每个大红灯笼上都雕刻着秦毅和沈暮二人的模样。
    更别说宅内,一步一繁华,一眼一喜景的布置,更是看得三人眼花缭乱,目接不暇。
    沈暮带着三人在婚宅里熟悉了一遍,看见他们瞪目结舌的表情,面色也稍有些不自然:我意思是我们两人年纪都不轻了,随着办办就行,但平安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让我遗憾,这里就先这样弄着,到成婚的时候,可能还要隆重许多。
    感觉这个隆重许多几个字,还是稍有收敛的语气。
    周渡:
    沈溪:
    李鱼: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舅娘啊,让他们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真好。
    沈溪眨眨眼,主动打破尴尬道:挺好的,小舅舅,人生就这么一次,怎么隆重怎么来,不用顾忌我们的感受。
    周渡颔首,帮沈溪解说道:反正花的不是我们的钱,不心疼。
    李鱼连连点头赞同,他这一趟上京之行,可算是大开了眼界,以后回到桃源村,就这些经历回去都能说上一辈子。
    见三人没有笑话他和秦毅这一幼稚的行为,沈暮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全身心投入到婚事的筹备中去。
    他虽离开京都多年,但以前在京都的时候,还是结交了一些好友,尤其是曾经教导过他的太医院师父们,这些都是他要宴请的对象。
    再加上他和秦毅的关系公布后,还有不少人给他递拜帖,话里话外想结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秦毅往后还要出入朝廷,沈暮也不能驳人家面子,只得一一接待。
    沈暮在忙的时候,周渡和沈溪也没有闲着,他们拿着手头上为数不多的钱,在京都肆意采购了一堆食材,沈溪说要给沈暮操办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宴,才能配得上如此用心的婚事。
    要操办如此大型高难度的婚宴,周渡陪着沈溪提前两个月就在做准备的工作,期间光是用来储藏食材的冰块就消耗掉不计其数,更别说其他。
    为了沈暮的婚宴,沈溪可谓是把他上京以来所挣的钱全都消耗一空,当然其中少不了周渡的纵容。
    周渡和沈溪如此尽心尽力,李鱼也不甘示弱,搬了许许多多的医书进房,也说是要给沈暮准备一份独特的礼物。
    在所有人都紧锣密鼓繁忙的时候,大概也只有豆包和雪团两人最闲。
    它们两一天精力旺盛得不行,在整个府里到处乱窜,幸好雪团聪明知道再怎么闹,只要它们不破坏府里的装饰都行。因此两个毛茸茸,玩归玩,闹归闹,还是很注意分寸的。
    忙忙碌碌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终于到了婚事临近的这几日,周渡这才明白沈暮那句还要隆重究竟是有多隆重。
    也不知秦毅是如何与皇帝说的,竟然让皇帝金口玉言开放了一夜的宵禁。
    从京都城到婚宅,一路挂满大红灯笼,喜绸从镇国公府到婚宅一路就没有断过,到了夜间路上还有喜色的孔明灯悬浮照路,十里红妆,秦毅是真真做到了极致。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莫过于从五日前就在不间断抬进婚宅到现在也没抬完的嫁妆。
    一开始京都百姓还饶有兴致地在数有多少台嫁妆,到现在见到那不断往返抬嫁妆的队伍都习以为常了。
    堂堂镇国公下嫁,没个几千台嫁妆好像也挺不合理的。
    到婚礼这日,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沈暮一夜没睡,不到三更天就起来接待客人,一直忙碌到傍晚,这才骑上枣红头带大红花的骏马带着接亲的队伍前去接秦毅。
    秦毅自然也没有选择坐花轿,跟沈暮一样,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大红花骏马,带着浩浩荡荡的成亲队伍,从镇国公府穿行过早已拥堵得不能过人的京都街道,热热闹闹的回到婚宅。
    两人身上的婚服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仅没有任何花色,甚至细看还能看到蹩脚的针线手艺,但这些都丝毫掩盖不住两人风华容貌和这一场足以让京都百姓为之惊叹的婚礼。
    他们刚一下马,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周渡和沈溪就出来观摩他们的结拜大典,待秦毅一被送回洞房,两人又火急火燎地返回厨房,继续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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