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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风暴——子鹿(10)

    徐航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业务很熟练,每十题改两题。
    周末布置的英语作业是学校专门定的英语报,专题训练篇目,全是完形填空个阅读理解,刚好一百五十道题。
    方颉愣了下,扭头看着徐航:你平时英语考多少?
    向来没脸没皮的徐航居然略微有点羞涩:离及格线略微的有一点距离五六十左右吧。
    方颉沉默了片刻,最后道:恭喜你。
    徐航一头雾水,还抬手说了句谢谢啊。
    方颉:
    直到下午的英语课,徐航才明白了方颉恭喜的意思。
    英语老师姓李,叫李冰,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性,很漂亮,总是笑眯眯的,有学生会在私底下加个字,偷偷叫她李冰冰。
    除了长得好看,她教书也很认真,譬如英语报这种东西其他老师可能会偷个懒,让学生交叉修改一下,但她一定会自己批,还会写上评语。
    讲台上,一叠英语报被李冰冰压在手下。上面全是鲜红的痕迹。
    复习了一节课的时态转换,最后几分钟,她终于说到了上周留的作业上。
    一上午时间改了下你们的作业,还是那些问题。有的同学单词储备不够,意思不能理解,时态分不清,主谓宾老出错
    她顿了顿,笑眯眯地接着道:不过有些同学进步很大,让我很意外啊。
    李冰冰的目光朝这边扫过来。
    比如徐航同学,平时考试在五十六十徘徊,这次作业居然得了114分。
    方颉低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因为距离近,他清晰地听见了徐航震惊中夹杂着绝望的一句我操。
    李冰冰望着徐航,笑得让人心惊胆战:来,和同学们分享一下进步的方法。
    徐航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明明紧张得要死要活,嘴巴上居然还能毫不磕绊:没什么办法,就是勤奋苦读加坚持不懈,还有老师的教导和同学的帮助
    班上已经开始传来低低地压抑不住的笑声。
    李冰冰居然还挺认真地听完了,随后点点头,一脸我相信你了的表情:特别好,这周末刚好月考了,希望你能保持这个成绩,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坐下吧。
    方颉感觉徐航内心的绝望与崩溃已经淹没整个教室了,他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方颉,是刚转来那个同学是吗?
    方颉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抬头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李冰冰目光落在他身上,随后笑了一下:作业完成得不错,坐下吧课代表和今天的值日生发下作业,晚自习我来讲,下课吧。
    她没直接说方颉的分数,等试卷发在手里,方颉低头看了一眼。
    146,错了4个题,和他估计的差不多。
    他低头去看是哪几个题失误,徐航一脸忧愁地偏头扫了一眼方颉的试卷,然后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副撞见鬼的表情。
    我靠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等再看向绍江的时候,徐航眼睛里已经充满了钦佩。
    同桌,原来你真的是学霸。
    这套题挺基础的。方颉有点无奈,难一点就不一定了。
    可以了,过分的谦虚只会让我们这种底层学渣更受伤。徐航一脸惆怅,怪不得你不怕家长会呢,要我考146,我就要求学校每天开一次家长会。
    不至于。方颉看他一眼,想了想忽然又问道:你这有上次开学考的成绩单吗,全年级的。
    全年级的?我这没有,蒋欣馨那应该有一份,她学委嘛。徐航迅速去拍前桌的椅背。
    学委,上次开学考的年级排名有吗,我同桌想要一份。
    蒋欣馨正在看自己作业上的错题,闻言转过身,恰好和方颉对视。
    一般在班级里,沉默寡言的学生是容易被忽略的一类,但方颉虽然话少到令人发指,但从转学至今,依旧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究其原因,因为他的这张脸。
    蒋欣馨虽然不是看脸的人,但猛然一对视,她才发现方颉的眼睛非常漂亮,睫毛浓密,瞳孔像是浸过水的玉,看人的时候会显得非常专注。
    她愣了一下,耳朵有点发热,慢了半拍才回答:有,但是只有电子版。
    我加你微信,你给我发一份行吗,谢谢。方颉拿出手机,片刻后加了一句。
    只要年级前十的。
    送方颉进了学校,江知津没有再回家,自己去酒吧开了门。
    这条街本来就是昼伏夜出的青年人自嗨地,最热闹的时间在晚上九点到第二天三点,而早上七点钟这个时间段,基本上连个活物都看不见。
    江知津清理了昨夜还没收拾的酒瓶杯子,打扰了卫生,闲得无聊又把门口的绿植浇了一遍。
    这时候他才察觉到累,随便吃了两块吧台抽屉里不知道还是顾巡放的饼干,上楼到了酒吧的阁楼的房间。
    阁楼的房间不大,一箱一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最角落放了一张钢制折叠的一米二小床,原来有段时间不太平,为了防止意外,江知津会住在这里守店。
    江知津刚一沾床就立刻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听见有上楼的脚步声才猛然惊醒过来。
    上楼的是来开店门的周洪,他推开门见到江知津,一脸震惊。
    我靠,是你啊江哥。
    嗯。江知津搓了一把脸,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我还以为是顾巡呢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刚好待会一块吃饭吧,斜对面新开了家干锅店
    你和顾巡吃吧。江知津冲周洪笑了一下,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行。周洪立刻应了一声,又忍不住问,你去哪儿啊江哥?
    长安街。阁楼房檐很低,江知津低下头踩着楼梯下楼,一步一步,声音有点闷。
    找人。
    作者有话说:
    上期无奖竞猜答案揭晓:江哥当然喜欢同性,不信回去仔细看看某章他和顾巡、李行延的对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帮方小颉擦药也是因为这个,不合适。但把持不住什么的还不至于啦,目前方小颉在他这还是装成熟的小屁孩。(虽然是腹肌腰线都很漂亮的小屁孩)
    第13章 这事了了
    长安街是绍江很久之前开发的城乡结合区,据说政府已经决定规划改建,但迟迟没有动静。道路因为长久的碾压有些不平整,出现了深深浅浅地沟壑,路面很窄,又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有时候来辆对头车都有些够呛。
    街面上的店倒是挺多,小吃饭店发廊服装店大多数保留的还是很久之前的风格,油布喷绘的招牌,洋气点的会有彩色的led灯。在这儿住的一半是原居民,一半是鱼龙混杂的租客开店的、打工的、求学的,或者是好像什么都不干的一类人。
    比如一个在人行道边上蹲着抽烟的小黄毛,从江知津在路旁停下车,就一直斜着眼看过来,估计是想等车主走了,看看有没有机会捞一把。
    直到江知津下了车,黄毛见到他的脸,顿时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站了起来,想往身后的巷子走。
    站那儿,接着抽你的烟。江知津指了指他,声音不急不缓。再走一步试试。
    黄毛立刻停住不动了,转身看着江知津,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话。江知津已经绕过他往巷子里面去了。
    巷子很窄,两边都是老旧衰败的居民楼,堆积着扎好的塑料瓶和纸箱板,不知道哪家倒的洗菜水流了一地。
    江知津右手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方方正正的不知道裹着什么,挺厚。他绕开地上的水痕,走到一个楼梯口前。
    楼道里没有灯,边上挂了一个巨大的牌子,写着好运来麻将馆。江知津上到二楼一间门前,已经能听见清晰地搓麻将的声音,夹杂着几声男人的脏话和女人的大笑。门没锁,他推开走了进去,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没什么家具,只摆了四张麻将桌,已经被男男女女全部坐满了,旁边还有三两个拉了把椅子观战的。江知津穿过他们,打开了本来应该是主卧,现在大概率是包间的门。
    里面只放了一张麻将桌,四个男人围坐着,背对着他的人三十岁左右,带了个金项链,两只手臂上全是纹身,没听见开门声,正在骂骂咧咧地摸牌。
    什么几吧手气,一下午一把没胡
    江知津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在门口的鞋柜上,随后上前两步,一脚踹在了金项链背后!
    嘭!!!
    他下手比方颉重多了,一脚踹得金项链整个人重重撞在了麻将桌上,连桌子都被撞得挪动了几分,桌上的麻将四处散落,砸在地上发出混乱的巨响。
    剩下三个人被这场变故吓得赶紧站起来退后几步。金项链狼狈地起身,转头看见了江知津就要冲过来。
    操/你妈的江知津
    江知津没让他说完,上去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左腰!
    金项链剩下的话都尽数吞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捂着自己的腰发出了一声闷哼。江知津拽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擒,把人重重按在了麻将桌上。
    脸蹭着麻将桌上独有的绿色细绒,非常不舒服,但金项链试着挣脱了一下,居然纹丝不动。
    江知津低下头凑近了点,看着手底下的人,语气非常平静:昨天晚上在一中旁边的巷子里,拦我们家小孩了是吧?
    金项链咬着牙没说话,默认了。江知津面无表情,一字一顿:你们有规矩,事不及家人,不用我来教你吧。
    江知津你少他妈在我面前狂。金项链话里都是不甘心的狠劲,上次酒吧的事还没完呢。
    第一,江知津看着他,我酒吧里不许摸东西,早就有的规矩。第二,上次既然动刀见了血,按规矩这事本来算完了。
    金项链冷笑道:放你妈的屁,进所里的是我兄弟又不是你
    嘴给我放干净点。江知津拍了拍金项链的脸,我现在火已经很大了,别逼我抽你。
    金项链还没说话,包间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抽谁呢?
    房间里的人都朝门口看过去。
    门口站了挺多人,大多都是一身横肉,手里拿着甩棍或木棒,是麻将馆的打手。打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普通长相,穿了件灰色的亚麻衫,脖颈间挂了串蜜蜡佛串,光泽很漂亮,看起来价值不菲。
    金项链像是看到了救星,趴在桌上大声喊道:洪哥!
    江知津松开了手,对着男人点了点头,也喊了一声:洪哥。
    知道这是我开的吧,来这砸我场子呢。被叫做洪哥的人看着江知津,语气里倒是听不出来生气。
    老杨这么教你做事的?
    老杨就是雲七的上一个老板,据说以前也是平安街混出去的,性格豪爽,在绍江混得很开,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大半。
    没人教我,江知津笑了一下,堵了我家里人,我来讨个说法。
    洪哥的目光又落在了金项链身上。
    是吗?
    金项链头上全是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大声道:是他先在酒吧冲我兄弟动的手!堵了又怎么了,那个小杂种
    再说一遍试试。
    江知津立刻转头看着金项链,冷笑一声指了指对方的嘴巴:别逼我把你舌头割了。
    金项链愣了下,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洪哥一抬手:行了。
    自己的事不牵扯家里人,这是规矩。他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扫了一圈。但你就这么冲过来砸我场子,合适吗?
    江知津点点头:不合适。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门口,抄起放在那儿的塑料袋两下撕开,露出里面厚厚一叠鲜红的纸币。
    这有一万。
    钱没有捆,江知津扔到麻将桌上,散成一堆。
    两件事。
    他看着洪哥开口:今天我心急坏了规矩,我的错,怎么解决都行。昨天我家小孩儿说把人揍得有点狠,我替他赔医药费,他那的事就了了。
    一码归一码。
    他的声音清晰回荡在房间里,金项链脸都绿了。
    上次他确实没想到一个小孩能有那股狠劲儿,没留意被摆了一道颜面扫地,恨得咬牙切齿。但再怎么狂也就是个学生,他已经联系好了十几号兄弟,准备哪天再堵一次,给人来点狠的。
    但他没想到江知津居然敢在第二天就冲到麻将馆来。
    外面本来喧闹的麻将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停了,满室的安静,一房间的人目光都在江知津身上。
    洪哥死死盯着江知津看了一分多钟,江知津没有回避,也与他对视。
    洪哥先说道:行了,走吧。
    江知津却没有动。
    洪哥皱起眉头。
    一片寂静中,江知津听见了人群里有人打开甩棍的声音。
    但最后,洪哥还是开口了。
    看在老杨的面子上。他道。今天你的事,还有你家里人的事都了了。
    江知津心里大石落地,猛地松了口气。
    他开口说了了,那就是一切都结束,没人敢再继续动手。
    江知津终于直起身,对着眼前的男人一点头。
    谢谢洪哥。
    说完,他警告性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金项链,穿过人群出了麻将馆。
    不知道两边居民楼里哪家再吵架,女人尖利的骂声和男人的粗口回荡在整个巷子,其间还夹杂着锅碗瓢盆被砸到地上的巨响。到了巷子口,黄毛还站在原地没动,江知津还有心情冲对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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