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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

    她往前走了走,突然一把抱住施傅兴的腰,撒娇道:“可是我好想你啊~”
    “夫君一个月才回一次家,颜儿每每念及都忍不住落泪,难道夫君不想我吗?如果不想,那就推开好了。”
    偷看的学子大惊失色,身为女子,怎可说出如此不守妇德的话!
    呵,这“独人”一向重规矩,一定会推开!
    可他们千等万等,那人嘴上礼义廉耻,实际却将小娘子纤细的腰肢揽得更紧了些……
    “……”
    女人的身.子.酥软娇嫩,纤弱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腰部,明明没有力气,却仿佛千斤之力,让施傅兴动也无法动。
    鼻尖闻到了属于邬颜的独特香味,初闻时浓烈,一如女人本人,艳丽张扬的容貌,而后渐渐消散,最后细闻,余调里却是久久留香的清淡桃花香。
    “实是不成,体统!”
    “那推不推开啊?”邬颜眼底藏着笑意。
    施傅兴抿了抿干涩的唇,他唇色偏淡,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缺少血色,他道:“有些晕。”
    “嗯?”
    “从早至今滴水未进,头晕。”
    邬颜挑眉:“所以?”
    “所以……”施傅兴的手缓缓放到那一湾月牙窝里,盈盈一握。
    “……让我先扶一下。”
    邬颜一怔,噗嗤就笑了,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哪里见过这么口是心非的人,实在可乐。
    就连之前气势汹汹进来“抓人”的学子,也变得面色忽白忽红,不知道是被施傅兴“恶心”的,还是气的!
    总之,一切都是因为独人!
    “这就是夫君住的地方?”
    推开一扇小院的门,进入一方天井,斋舍每一个院子里住四位学子,施傅兴的房子在南边,朝北。
    普进屋里,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味道,大概是因为照不进来阳光,屋里昏暗暗的,书桌上摆着一大堆书籍,全部展开着,写满字的宣纸扔的到处都是,风从窗户进来,呼啦——像蝴蝶飞走。
    邬颜帮着捡起来,手指捏着一张纸,目光不经意落到上面的字,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夫君?”
    施傅兴将竹篮里的饭端出来,闻言疑惑的嗯了一声:“何事?”
    邬颜笑了笑,将纸上的内容念出来: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 ,赖母师之典训……”[注1]
    顿了顿,邬颜语气调笑:“夫君兴趣广泛,近来居然开始读《女诫》了?”
    轰的一下,施傅兴的耳朵便红成了红果儿。
    脑海中的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忘记收起来!
    第33章   只是捉虫
    直到两人入座吃饭, 施傅兴还在试图解释。
    “是书坊的抄书,不过刚开始抄了个开头,平日里, 为夫不会看女人的书籍。”
    “是吗?”
    “自然。”
    邬颜觉得好笑, 她道:“原来夫君并不看《女诫》啊,那你肯定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施傅兴顿了顿,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女诫》是东汉班昭写作, 主要用来教育班家女子做人之理, 哪怕没看, 也能猜出是关于女子的行为准则。”
    “确是如此。”
    邬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来正巧,妾身看的书不多, 这本《女诫》倒是熟读,比如, 里面有一句说‘女子柔弱,不能做粗重的活, 那样会让她们的手受到损伤,而男子不同,浑身都是石头,所以身为男子,应该亲力亲为,吃饭的时候要给妻子夹菜,剥壳, 盛汤……’”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 邬颜又加了一句:“除此之外,男子还要谦让女子,不能顶嘴。”
    施傅兴眼一瞪, 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气得手指颤抖:“班昭先生何曾写过这句!”
    “哎?”邬颜淡定地将施傅兴指着自己的手指按下去,笑得眉眼弯弯,“妾身看过《女诫》,里面的确有这样写,夫君没有看过自然不知道,妾身不会怪你顶嘴的。”
    施傅兴:“......”
    可恶!讲不过她!
    被怼得无话可说的施傅兴气鼓鼓的,他虽然成天装的老成,实际上不过才十八岁,十八岁在后世才是刚刚成年的年龄,邬颜故意逗逗他,也省得这人读书读傻了,她可是还在等着当官太太呢。
    晌午饭不是去食肆吃,虽然只有一菜一汤,但对平日吃猫食的施傅兴来说,可谓算得上丰盛。
    炒田螺之前已经吃过,因为施傅兴常年营养不良,胃口吃不得刺激食物,所以今天只带了酱炒田螺;另外一盅田螺煲,本来是邬颜给自己做的,顺便也带过来。
    从用料看来,田螺煲仿佛很复杂,其实不然,只需要把炒好的田螺倒入提前煲好的汤里,然后小火慢炖片刻便可。
    汤是野菜豆腐汤,施家人穷得连菜也不种,邬颜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在院墙外划出一片土地,平时种点儿蔬菜水果,一年下来,能省下一大笔钱呢。
    彼时这样说时,施母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以前只觉得没饭吃,所有的地都用来种粮食,但就像老三家说的,她们可以不用田地,只在自家院子种些,官府难道还能管得了
    当即决定趁着来县城摆摊的时候多买些菜种子回去种。
    施傅兴看见邬颜舀了一碗豆腐田螺煲,正想开口让对方也帮自己盛一碗,突然想起刚才的“女诫”之论,一时间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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