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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魔尊失忆后也会哭唧唧——杏遥未晚(1

    大家被庄澹的气势所慑,但也不过只片刻,大家又纷纷出了声,其中声音最大的仍是那名弟子,他紧拧着眉头大声道:我们为什么要向那魔头低头?既然他说要战那便战不就够了?是生是死也好过在这里看他脸色要好!
    庄澹脸色大变,一拍座椅起身:放肆!
    他话音落下,就在这瞬间,风声忽地自远处传来,人们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风声来处望去,便见一道利刃的光芒闪烁而出,自院落那头袭来。然而那利刃快若闪电,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穿透园林里的花叶划破长空直直出现在会场当中,便在短短的瞬间,它已经刺破先前那说话弟子的衣摆,刺入了场中的地面。
    剑身没入地面不少,剑柄甚至还在不住颤动。
    这样远的距离穿透而来,势头却没有丝毫地减弱,这样的出手不论是放在什么时候,都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而更何况伴随着它出现的还有另一道声音。
    不好意思,刚才听到有人提到我。那人道,不过太远我没能够听清,或许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
    随着这道声音,刚才那飞剑来的方向处有三道身影前后缓缓走了出来。
    最前方的自然便是雁凉,他从离开那边的小道踏进人群视线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神态,如今的他身着代表着邪尊身份的黑色华袍,冷淡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只漠然落在最中央的那人身上。
    他语声似是低柔,却无端令人觉得悚然,他轻轻颔首浅笑着说道:所以你刚刚想说什么?说给我听听?
    大概没有人能够想到,就在不久之前,这个表面上的魔头还在眼底泛泪拒绝出场。
    随着他自后方院落的窄门走出来,何止与南卿也跟着走了出来,这两名堂主一名冷硬气势迫人,一名美艳娇媚如花,两人往雁凉的身后站出来,顿时便将他的气质衬得更加令人惧怕起来。
    没有人知道其实雁凉此时心里早已经慌乱不已。
    刚才的剑当然不是他所扔出来的,而是何止在没人注意到的状况下从他的腰间抽出佩剑直接掷了出去,这样做当然是为了给这群正道足够的压迫,而同时也是为了降低众人对他的怀疑,至少让大家认为这剑是他出的手,旁人也能够减少对他实力的怀疑。
    但这自然还不够,雁凉虽然一知半解,却也知道眼前这种状况显然不是意外。
    可以说这场闹剧或许本就是正道提前安排好的,他们原本就需要这样的闹剧,用以将这场正邪大会闹大,用以引诱他邪道尊主站在人群中央,去接受他们的挑战和质疑。
    雁凉现在只盼自己能够凭借自己的演技镇压住这群家伙,不要让自己最后被赶鸭子上架真的去同别人比试。
    他心里慌得厉害,演技反而格外到位,他步步往那名年轻弟子面前靠近,将钉住他袍子的剑重新拔了起来,利落地插回剑鞘内,冷笑了声又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现在怎么不说了?你刚才说要跟我战一场是吗?
    那弟子面上恐惧得厉害,他神情看似冷硬不屑,双腿却已经轻轻颤了起来。
    看来恐吓得还算成功。
    雁凉在心里松了口气,正要结束这场威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舒服坐下,然而就在这时候,那弟子不知为何突然又聚起了勇气,大声说道:我打不过邪尊,但我们正道人才济济,根本不会惧怕你们邪道!况且邪尊你总自称天下第一,但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还未见分晓!
    雁凉脸上的笑意险些僵住。
    没等他再出声,那名弟子已经接着喊了出来:邪尊可敢与我们圣者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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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原来坑在这里等着他呢。
    雁凉感觉自己步步为营努力避开这群正道的试探, 但最终仍是踩了进来。
    并且这还是个无比深的深坑。
    要他跟其他人交手就算了,他还能够靠着气势唬唬人,实在不行他体内也不是没有真力, 就算不会招式凭借着刚才何止与南卿临时教他的方法也能够靠着修为用真力将人震开。
    但要与这位圣者交手就完全不同了, 按照何止的说法就算是以前的他要对付圣者也说不好究竟要花上多长时间, 就算他的胜算较大那也是从前,更何况现在他还什么都不会。
    现在这名弟子说出这番话来, 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圣者与他的身上, 期待着来自两大绝顶高手之间的生死较量。
    然而
    我拒绝。
    就在雁凉准备将这话脱口而出之际, 他神情霎时顿住, 发现这话竟是由圣者本人直接说了出来。
    人们故意试探邪尊, 就算对方是假的,他们也早料到了假邪尊会拒绝,但他们根本想不到, 说出拒绝的不是邪尊雁凉,而是他们的圣者。
    天问山圣者从最初出现在会场起就没有出过声, 他戴着面具坐在天问山门主身后最显眼的位置充当着吉祥物,直到现在他说完这话之后, 其他人全都往他的身上看过来,他才终于语调平缓地开口道:你们说得这般起劲, 好像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众人试探到这步,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但却好像谁都没有想过他们这位圣者究竟会不会答应出手。
    而现在圣者给出的答案是,拒绝。
    这下其他人面色都有些变了, 就连天问山门主都禁不住脸色难看,他试图去说服圣者,但现在他为了演戏立场却不能够说出这番话, 于是徒劳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到了这时候见到正道出现这般尴尬场景,雁凉反倒有了看戏的心思,现在心里也没那么怕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在人群中央言行都被人给落在眼里,他或许还忍不住要睁大眼睛拍手两声。
    正道怎么好像突然之间内讧了起来?
    可惜就在他准备接着看戏的时候,身边的何止悄然咳了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雁凉回头看去,便见何止往旁边看了眼,示意雁凉先行落座。
    又要开始表演了,雁凉沉了沉心,便在场中混乱的时候轻轻笑了声,转而说道:看起来你们正道还有家务事需要处理,那正好。他说着径自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那位置便正好在圣者的身边,雁凉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安排的这位置,他悄然腹诽了声,又接着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对众人道:你们继续,我看看就好。
    有了他这番话众人自然是再也没法继续下去了,这次试探因为圣者的不悦与不配合而失败,天问山门主没法再继续试探下去,只得将情绪压在心底,接着状似毫无异状地说起了接下来的话。
    这场大会原就是为了能够让正邪两道和平共处才举办的,当初提出要将天问山灭门的是雁凉,天问山连同正道不希望有这场不必要的战斗才会提出要举办大会,如今众人试不出雁凉的深浅,又不敢轻易妄动,只能随着之前的安排开始开出条件,试图以这样的条件令雁凉放弃原本的决定。
    而期间雁凉似乎在听,又似乎根本没有认真去注意他们开的条件,从头至尾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直到最后天问山门主将话说完,雁凉才起身整理了下衣衫道:说完了吗?
    天问山门主顿了顿,点头:尊主的回答是?
    整场几乎都是天问山门主在说,期间水云城与雷火山庄以及其他小门派的首脑偶尔也会补充几句,而雁凉最是在意的那位圣者反倒是在说完拒绝的话之后就又闭上了嘴,仿佛当个身外客眼前的所有事情都跟他毫无关系,比之雁凉还要像个看热闹的。
    现在天问山门主询问雁凉的意见,雁凉在听过了这漫长的对话之后,只冷淡地道:这场大会不是还有好几天吗?你们急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四周:既然今天份的话说完了,我就先走了,明天你们继续说,看看什么时候能说动我。
    他这么说话是丝毫不给正道面子,分明就是在将人随意玩弄,然而碍于雁凉的名声和实力在那里,其他人却也并不敢贸然冲撞,只能忍着怒意强自按下心中不满,目送着雁凉的背影消失在后院的大门处。
    而也直到雁凉背影消失,邪道的何止和南卿以及他们随行的邪道弟子也都离开,其他人才终于松了心底的那口气般,身子不再紧绷起来。
    那个魔头!不知道是谁开口骂了句,接着其他人也都骂了起来,站在场中先前开口挑衅雁凉的那名弟子脸色铁青,仰头看那头台上座中的庄澹道:门主!我们难道就活该受这气吗!您看看那家伙嚣张成什么样子,他、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戏耍我们!看我们这么好言相劝,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收手!
    庄澹闭了闭眼睛,没有立即答话,只过了会儿才终于疲惫地说道:我们弄不清楚邪尊究竟在想什么,现在还是谨慎些为妙,纵然我们不是真的怕他,但若是战斗真的开始,我们谁也不想看到。我们不是邪道那群嗜杀好斗的家伙,我们当以大局为重,长久的平静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
    在场某些人并不赞同他的说法,但那些声音太小,也没有办法改变众人的决定。
    到了这时候,庄澹安抚过了其他人,这才重新将视线转向自己身侧,看着那位从头到尾置身事外的圣者。
    圣者。对于众人来说,圣者的权力自然不如门主和正道的盟主,但在身份上这位却实实在在算得上辈分压过任何人,在辈分上是在门主之上的。庄澹长叹了声苦笑起来,这才接着又对圣者道:您刚才为何不愿出手,您明知道那位邪尊很可能是假的
    我还是那句话。圣者直到此时才终于再度出声,你们问过我的意思吗?
    庄澹垂眸恭谨道:但这是为正道而行,就算如此您也该
    圣者起身道:庄澹。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全然不似传闻中已经百岁,然而他这么开口,庄澹以晚辈的身份诚惶诚恐地站在他的面前,却的确让人们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这就是天问山的圣者,没有人能够轻视此人,而他也足够让人相信,他做出这种决定是有更加重要的原因。
    在许多时候人们对许多事情没有办法决断,但他们却对某件事情似乎都心有默契,那就是圣者的决定必然有圣者的道理,圣者是从不会犯错的。
    圣者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再度出声道:你们这样的试探没有任何作用,只会激怒他而已。
    庄澹皱眉欲言又止,圣者看出众人的心思,又道:你们想试试激怒他会有什么后果吗,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个人疯起来是什么样子。
    又有人道:可是
    圣者看了眼出声的人,是雷火山庄的庄主,他这么看去之后,对方原本未说出口的话顿时也说不下去了,只过了会儿才低着声说道:圣者为何知道会是这种后果?万一他真的不是邪尊呢?
    圣者这次没有再回答他的话,仿佛这原本就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摇了摇头没再出声,接着转身同样离开了这处会场,与刚才的雁凉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人群顿时又沉寂下来,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圣者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雁凉所居住的院落当中,在做完一切回到山庄之后,雁凉踏进房间里,飞快合上房门,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回头正准备出声,身侧的何止已经说道:尊主。
    雁凉刚才为了伪装太过投入,竟然完全忘记了身侧还跟着人,现在听到何止出声他几乎是被吓得呼吸一顿,这才慢慢转回了身子:何止堂主下次能不能先通知我下再把我的剑□□。
    他说的是之前何止拔剑去震慑正道的事情。
    何止尚未回话,南卿已经掩着唇笑了起来:尊主果真不愧是尊主,刚才跟着尊主待在会场里,看他们那群人瞠目结舌的样子可真有趣,要不是尊主回来的时候步子比以往都要着急,我还真以为尊主已经恢复记忆了呢。
    雁凉现在还处在刚才那场面的余韵当中,刚才他在人前厉害成那副模样,看似说得谁都不敢开口,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离开会场后他几乎是强行凭着意志力才拖着双腿把自己挪回了房间里。
    回到房间的雁凉对南卿和何止苦笑了下,接着扑回自己床上用被子盖着自己,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南卿:
    何止忍不住又唤了声:尊主?
    雁凉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声音因为被褥的隔绝而有些发闷:让我喘口气,我觉得这趟下来他们可能会在我的房间外面埋伏我,或者在我出门必经的路上刺杀我。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究竟有多让人心生厌恶,当初温灵远教他如何学出昔日作为邪尊时自己的语气时,只说他平常说话是什么样子,只要反着说就够了,光挑旁人不想听的话说,光戳旁人的痛楚,面对挑衅的时候表面越是云淡风轻,旁人就越是咬牙切齿。
    他依照着温灵远的说法这么做,但心中却没有半点快活。
    挑衅旁人欺压旁人不能让他觉得有任何成就感,每次说出什么刺人的话,他甚至都还忍不住要在心里担心对方的情绪会不会受不了,如果说他以前真的是像这样与人相处,他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以前的他的确是真心说出这种话的吗?以伤害别人为快乐吗?
    以前的自己做着这种事情的时候心里真的觉得有意思吗?
    雁凉心里复杂极了,他说不出这是在因为刚才的场面而后怕,为将来的几天而担忧,还是为从前的自己而感到失望。
    他已经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但他越是听别人提起以前的自己,就越是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雁凉失去力气任由自己缩在被褥里,不知是因为刚才想得太多,还是他捂了太久,他渐渐觉得胸口微微疼痛,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捂着胸口苍白着脸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南卿,我是不是被谁偷偷暗算了我胸口好像有点疼
    他唤的是南卿的名字,因为虽然两名堂主同样都是脾气古怪的人,但南卿看起来似乎要更好亲近些,而面对何止的时候雁凉总忍不住有些恐惧,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就脱口唤了前者。
    南卿见状面色也有些紧张起来,在说了句尊主别急之后就立刻转身在房间里提前带来的行礼中开始寻找起来,而何止的表现就远比南卿要平静许多,他抬手以掌心抵住雁凉的后背,轻声道:尊主别动。
    雁凉感觉胸口的疼痛似乎在渐渐加剧,连带着四肢竟然也开始生出钻心的痛意,他疼得眼泪直掉,只当是自己要死了,根本不敢有半点动作,任由何止将真力注入他的体内,乖得像是个任人摆弄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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