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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生存纪事(穿越)——妾在山阳(18)

    楼观雪:我没去上朝。
    夏青疑惑:啊,为什么?
    楼观雪看他一眼,轻描淡写:你不是不能离开我吗?
    夏青愣住,想明白后心情复杂,不自在地应了声:哦。憋了半天,继续干巴巴加了句:谢谢。
    楼观雪手指点在桌上,抬眸,忽然又道:想去看陵光吗,今天我带你出去。
    !
    夏青一下子精神了,眼睛发亮,刚醒来时的郁闷一扫而空,兴奋道:好啊!真的吗!原来破障还能让楼观雪变成正常人?!
    他早就想去看看陵光城长什么样了!
    楼观雪出门换了身便装,楚国亲眼
    见过他的人不多,倒也不用太拘束。
    过御花园的时候,再看到满天飞的青色纸鸢和糖葫芦,夏青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都不敢想,楼观雪在看到这些人以这两种几乎是他童年最厌恶的东西勾引他时,会是什么心情。
    想问什么就问吧。楼观雪对上他古怪疑惑看过来的眼神,淡淡笑道,芝兰玉树般温柔。
    夏青也就问了:你为什么会说喜欢糖葫芦和风筝。
    这不是放出假消息,让一群人疯狂在自己雷区蹦跶吗。
    楼观雪想了想,说:他们那么喜欢猜我的心思,随便给一个答案而已。
    夏青:你到底是在折磨他们还是折磨自己。
    楼观雪笑道:怎么算折磨呢。
    夏青噎住,抿唇不说话了。
    哪怕见过了楼观雪五岁的样子,知道他执念最深的记忆,夏青也不敢说了解他。毕竟从五岁到十五岁,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楼观雪的一切依旧是个迷。
    陵光城果然没辜负夏青的期待。
    楚国帝都,天下盛地,极尽繁华热闹。一旦起楼高百尺,街道纵横八方。软红十丈内熙熙攘攘,商客旅人络绎不绝。
    最近陵光还来了一批全新的人。
    他们穿着宽大青色的道袍,手里拿着罗盘或者佩剑,仙风道骨,各个眼高于顶。
    夏青还是保持他的怪癖,到了大街上左顾右看忙个不停,视线落到一群道士上时,愣住了。
    这世上还有道士啊。
    楼观雪带了个面具,冷漠嗯了一声。
    夏青又看到街对面。
    一个推车的小贩不小心擦到一个道士的衣袍,马上被道士冷声喊住。小贩大惊失色跪地上、爬着要去给他擦袍摆,却被道士厌恶地一脚踹开,同时咒骂出口:别碰我。
    夏青看得目瞪口呆。没憋住火,随手拿起一个果子,趁着人多没人注意异常,又准又狠地砸上那个修士的脑门。
    修士还打算摆威风呢,猛地天降横灾,被砸得皮肤红肿。啊!他大叫一声,捂着额头,左右四顾,却根本看不到是谁出的手,以为是有高人在暗中窥伺,脸色微慌,甩甩袖骂了句晦气就走了。
    夏青吐槽:就这就这就这?就这也是道士?还没修行出个什么门道来,就那么瞧不起人。
    楼观雪笑道:他们在权贵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夏青更惊了。
    楼观雪若有所思看了下前方,意味深长说:当今天下稍微有点实力的道门,估计都被养在卫燕吴三家下了。
    夏青算是明白了,这些道士就跟现代社会一些装神弄鬼的骗子差不多!
    楼观雪对陵光一点兴趣都没有,问他:你想去哪?
    夏青视线从那些青袍道士上收回来,刚好他们走到一个茶楼附近,愣了愣,便兴致勃勃说:楼观雪,我想去听书。
    反正他对古代什么都很好奇。
    楼观雪神色古怪:听书?他眉眼冷淡,不置可否,却还是陪夏青上去了。
    虽然带着面具,可楼观雪气质养尊处优一看就是个世家公子,杂仆不敢怠慢,引着他到了顶楼一层单独包间内。金枝玉叶楼仙女当然是不会吃外面的东西的,瓜果糕点全被夏青包揽了。
    楼观雪一手撑下巴,垂眸望向外面一楼正中央的说书人。
    说书人讲的故事都是与时俱进的。
    恰逢天下修士齐聚陵光,便讲起了当年楚国先祖率一众修士远征通天海的故事。在《东洲杂谈》上寥寥带过的几笔,在坊间茶楼却是被描绘得惊险刺激一波三折。
    修士们各显神通,险象环生,历尽艰辛,才将在海上兴风作浪的鲛人一族逼得节节退后。
    先祖排除千难万阻,最后终于得入了神宫,荣获神的恩眷,从此佑楚国百年盛世长安。
    夏青听得都快睡着了。心里嘀咕,就他今日所见的那群修士,去给鲛人塞牙缝的吧。
    不过鲛族为什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啊?
    不是传说里的海之霸主吗。他回想起障内,瑶珂濒死前都能展示的那种绝对强大气场,非常不解。
    砰。这时说书人突然一拍醒木,把夏青的思绪唤回来。
    说书人道:谈起修士,这就不得不说一句我们经世殿的大祭司了。大祭司当初可是万修之首啊,一柄思凡剑,浮光掠影,海惊山倾。听闻大祭司来自蓬莱,诸位可知蓬莱?
    众人笑道:海外仙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台下听客疑惑道:不过蓬莱不是假的吗?那么多年,从东洲出发前往通天海寻它的人那么多,也没听到个消息。
    有人接道:是啊,当年先祖都到了通天海尽头,史册也没提过此地只言片语。
    说书人摸着胡子摇头:非也非也。蓬莱是极灵之地,道士圣所,自然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哪是寻常人能找到的呢也只有蓬莱仙岛,能培养出大祭司这样脱离肉体凡胎不老不死的剑修了。剑虽名思凡,可是大祭司修的却是苍生道,苍生一道,意在悲悯苍生,护天下人太平,想来也是三千道法中最接近凡的一道。听闻大祭司曾有一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情深伉俪,生死相许,却因他入苍生道选择和离,从此不复相见。
    婉叹之余。
    又有人疑惑说:可我从来没见大祭司用过剑啊。
    马上有人反驳:太平盛世为何要出剑呢。
    也是,盛世无需出剑。
    再一人问道:那这思凡剑可是天下最厉害的剑?
    说书人愣了愣,他能在陵光这么一个繁华都城成为华贵酒楼的说书人,自然也是颇有些见识的。
    早些年天南地北走过,什么杂七杂八的事都听了一遍。思绪飞了片刻,说书人摇头喝了口茶,才犹豫着开口:天下最厉害的剑,未必是思凡。
    满座衣冠来了兴趣。
    哦?那你说说。
    说书人神色带了些不确定:我也忘了是从哪听来的,可能是某个乞丐嘴里,也可能是一些破旧的古籍。
    他沉沉说:天下第一剑,名唤阿难。
    夏青在吃一个桃子,乍听到这句话,差点把整个果核都吞进去。
    被呛得直咳,眼泪直流。
    楼观雪在对面看了他一眼。
    夏青掐着自己的喉咙,险些要死去。
    要死了要死了,要被噎死了。
    酒楼已经传来一阵唏嘘。
    阿难?这是剑的名字?倒像是佛教的字眼。
    阿难剑,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按理说如果是天下第一剑,那么剑的主人应该很出名啊。
    说书人哈哈一笑,将此事掀过:不过一些偏僻传说,不可信不可信。我姑妄言之,大家姑妄听之。
    夏青终于从被桃子呛到的感觉里回过神来,眼眶泛着红,溢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来,望向楼观雪:他刚说什么剑,阿难剑?
    楼观雪目光落到他哭得微红的眼上,饶有兴趣停留了几秒,点了下头。
    夏青一脸懵逼,难以置信:我不是早上跟你说我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梦吗。
    楼观雪微笑:嗯,你说。
    从小到大事都不会憋在心里的夏青急了,神色慌张说:我做梦就梦到了阿难剑!梦到有个人说要把它给我,还说要我先答应一件事。
    楼观雪轻笑出声,给出评价:嗯,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梦。
    夏青:爱信不信!
    夏青现在只需要一个纾解焦虑的倾听者,他大惊失色:但是我确定我不是阿难剑的主人。
    楼观雪声音疑惑,冷淡问:为什么?
    夏青:不知道,就是很确定。
    楼观雪唇角漾开漫漫笑意:别急,总会有理由的,慢慢想。
    夏青一烦就喜欢抓头发,他怀疑他本没有那傻兮兮的呆毛,是被自己抓出来的。
    很烦,就是很烦。
    他非常抗拒这件事。
    所以在听到楼观雪说灵薇花会诱人产生幻觉后,才松了口气。
    想不出理由。
    夏青唇抿得很紧,犹豫很久才开口,声音带了点哑,放低说:我就是觉得,我若是阿难剑的主人,它现在应该在我手里
    楼观雪观他神色,手指点了下桌,笑道:算了,别想了。不是就不是吧。
    夏青还是低头不说话,郁闷得眉都皱了起来。
    蓬莱也罢,思凡剑也罢,离正常人的生活都很遥远。说书人转头开始说起了最近陵光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事。燕家的霸王和卫家的纨绔撞到一块,为一个绝色鲛妓大打出手,甚至闹到朝堂上,还引起了少年帝王的好奇。
    三人为一鲛倾倒。
    众人直呼刺激。
    夏青也被这风月艳谈惊得回了神,下意识去看对面的少年帝王。
    楼观雪抬眸,失笑:你那天不是看的很清楚吗。
    夏青没忍住,出声问:你好奇吗。
    楼观雪盯着他,微笑:你觉得呢。
    夏青:他觉得并没有
    说书人继续各种发散思维。
    陛下贵为大楚天子,看遍天底下寻常色,能引起他兴趣的佳人必有过人之处。听说现在风月楼,璇珈姑娘已经是千金一面了!
    璇珈。夏青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
    看客们对别人的风月总是津津乐道。
    陛下被誉为陵光珠玉,本身就容色一绝,又年少登基权势加身。这样的人,会喜欢上的女人肯定也与旁人不同。
    估计是大家闺秀,京城贵女见多了,现在就想尝尝野花艳草吧。
    听说现在的富家弟子都厌倦了温情小意,喜欢泼辣有趣些的。
    总之能引起兴趣的。
    话题越扯越宽。
    夏青听多了,也就随口一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楼观雪还真是这辈子头一遭被人这么当面问这个问题,笑了下,不过他也没惊讶,将面具重新戴上,漫不经心道:没有喜欢的。
    夏青:好哦。
    对不起忘了你是仙女。
    仙女是没有爱情的。
    楼观雪起身:回宫吧。
    夏青已经心满意足了:嗯。
    他们走时,那群人还在猜,统一得出结论,那些什么都不缺的天之骄子们,只会对能引起他们注意力的女人感兴趣。
    夏青真是无力吐槽,可见古往今来所有直男同胞都一个尿性,虽然我没有老婆但不妨碍我替富二代挑女人。
    走出茶楼时,楼观雪露在银色面具下的唇笑意讽刺,轻声对夏青说:皇宫里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就那么多人觉得,我的好奇心很重呢。
    夏青:你确实没有好奇心。
    见过幼年时的楼观雪,夏青对此丝毫不惊讶。
    楼观雪从小就一身反骨。
    五岁就能一脸嫌弃说出这辈子本来就活得够倒霉了,还生出心魔折腾自己,我脑子进水了吗?这种话。可见这人活得多明白,也活得多清醒理智。
    现在换个句式就是。随随便便因为一个女人一点不同就生出好奇心,我就那么富有求知欲?
    想着,夏青把自己逗笑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障内是有被楼观雪那种对生的渴望和眼神中的野性所震撼到的。
    第20章 璇珈(三)
    回宫的时候, 经过一个卖灯的小店铺,夏青被门口挂着的一盏纸灯吸引了注意力。那灯被做成了莲花的形状,近看却会发现和莲花有些不同,花瓣是尖锐的, 一片片像是冰凌朝天绽放, 花蕊也细不可见。
    灯纸染了层浅浅的蓝色。
    这是灵薇花。
    夏青愣住,想了想, 说:我还没真正见过灵薇花长什么样呢。
    楼观雪步伐微顿, 语调平静问:你喜欢那盏灯?
    夏青奇怪:嗯喜欢啊,那你要买给我吗。
    楼观雪盯着他, 唇角一点一点勾起, 桃花眼带了点别样戏谑:你这是在向孤讨要东西?他不用我, 用孤, 便有了几分慵懒挑衅的味道。
    夏青不为所动,冷漠说:你在说废话?
    楼观雪眼睫如帘, 垂眸看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往前走进店铺,在商家诚惶诚恐的脸色里,把这镇店之宝买了下来。
    钱财这种俗物向来是跟仙女没关系的, 于是夏青还没从我靠他真买的震惊中缓过来, 就看到这位金枝玉叶出手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鲛珠。
    店家惊喜欲狂, 舔着脸弯着腰,毕恭毕敬把灵薇花灯取下,灯柄交给了这位出手不凡的贵客。
    夏青整只鬼都傻了。
    楼观雪出了店, 很自然地把灯递给他, 衣袍如雪腕如霜。
    夏青刚打算伸出手去接,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缩回来:不行啊,我现在是鬼,别人看不到我只能看到灯。到时候一盏灯莫名其妙飘在你身边你不觉得诡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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