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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看了一眼,只觉得现在这个魔尊真是比过往更加阴险可怕,她现在也确定了,这魔尊……定是觊觎她!这要不是刚才紧急转移了话题,不知道要怎么抓着季师弟不放!
    可怕,可怕。
    那魔尊的视线紧随着她的动作不放,大有她不回答就不罢休的意思。
    沈玉脸不红心不跳,心里直骂自己,对季骁说了声抱歉,她一定回去就跟他好好说清楚,面上却很淡定道:“我当然是……”
    在季骁下意识屏息的时候,她摸了摸鼻尖,忽然想到一句可以代替的话,说道:“你知道‘今晚月色很美’是什么意思吗?”
    他眸中露出困惑:“什么意思?”
    沈玉说:“就是,我心悦你的意思。”
    她有些心虚地抬头,望着窗外说:“现在我对你说了,今晚月色很美。”
    沈玉说完再扭过头看,看到魔尊身子肉眼可见地僵住,目光愣怔,就跟死机了一样。
    第107章 “啊这。”
    天刚亮, 天云宗的弟子们就开始修缮房屋,修补昨夜因剑气或灵气化形而破碎的窗户,重新敲打着行路的石阶。
    落丹峰某处的屋门外, 路过的天云宗弟子时不时地瞟上几眼,又小声讲了几句,眼神还落在门口那人身上, 脚下却也知道不能过多停留,赶紧离开。
    那木门外,突兀的多了一座石墩子, 再一看,在对面那块地方正好有一处凹陷的痕迹, 应该是才被搬到门口不久。
    石墩子上盘腿坐着一人, 双手环抱住灵剑在胸前, 闭目养神一般,靠在门边, 而在她脚边、石墩子边,放着一个竹篮子,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稍稍一抬头就能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新鲜的……糖葫芦。
    渐渐的,路过的弟子们对此事窃窃私语。
    不知过了多久, 有一人停在了门前,停了一会儿后,推门而入, 门没关上,又等了一段时间,那人拿着一床轻薄的被褥出来,有一些破旧, 上面有不少缝补的痕迹,但明显看出来是一床干净的被褥。
    他拿着被褥来到石墩子旁边,静看了几眼,最后抬起手来,想给她盖上——
    不过,挥起被褥时,似是手臂一时脱力,那被褥力道没控制好,就这么直冲着石墩子上的那人扑头盖去。
    “噗”的一声,那床被褥像是盖头巾一样,把那人整个给罩住了。
    “……”
    下一秒,里面的人一把扯下被褥,抬眼说:
    “你是要憋死我吗?”
    “……”
    边上这人在她睁眼醒来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冷下脸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师姐在我屋外面坐着干什么?”
    沈玉愣了一下,季师弟的这个表情、这种语气,她好像许久没见到过了,上一次看到这样的他好像还是在刚认识他那会儿。
    等她反应过来,对着这样一张脸,也忘记了自己过来是要干什么,条件反射性的就想把这人给怼回去。
    沈玉眯起眼睛,反问:“你一夜未归又去干什么了?”
    哪知道,面前这人像是转了性子,跟她原本认识的像是两个人一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院内。
    沈玉脑袋上打出一个大大地问号,弯腰提起篮子就跟进去,刚想问出的话,在看到这院子里的设施之后,吐出来的句子就变成了:“你这院内怎么这般简陋,这木桌子都劈裂了,你也不准备去换一换?”
    走在前面的人冷不丁笑了一声,说道:“确实简陋,比不上魔尊的住处。”
    沈玉:“……”这人怎么说话怪怪的。
    她又问:“你知道我昨夜去找魔尊了?”
    季骁推开屋门,里面窝在床上睡的白异犬耳朵一动,听到声音后站起身子来,扑通一下跳下床,屁颠屁颠地想去找沈玉玩,跑了一半,又发现自己好像理解错了。
    怎么主人内心的情绪如此复杂?好难懂哦。
    那它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白异犬纠结了一会儿,索性调转了方向又回到床上没心没肺地睡起来。
    季骁把被子扔回了床上:“何止我知道。”
    他看向沈玉说:“这天云宗的弟子都知道。”
    沈玉噎住,一时失语,就看着季骁俯身提起一空木桶,作势要去屋外面的院子里取水。
    她摸了摸鼻头,望了眼天,望了眼地,最后自认心虚,跟了上去说:“昨夜是不是你二师兄、三师姐他们看牢了你,你受伤没?这大早上取水要做什么,要不要师姐帮忙?”
    季骁嘴角一勾,看着有些冷笑的样子:“不用。师姐一夜未归,才该是回洞府好好休息。怎么好让师姐帮我?”
    沈玉:“……”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那你要不要吃糖葫芦?”
    季骁看了眼篮子,顿了一顿,说:“这么多,给我吃几根?魔尊又有几根?”
    沈玉忍不住说道:“季师弟,你大早上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季骁怒极反笑,他笑了一声,想要再说什么,可看到沈玉的脸却说不出口了。
    他沉下眼眸,一双手紧紧地攥住木桶的把手,空气里响起几声嘎吱的木头破裂的脆响。
    是他自己用两个身份将师姐哄得团团转。
    他明明以其中一个身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现在以另一个身份时却又这样有怨,这样嫉妒……嫉妒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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