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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日耕黄梁(36)

    骆家曾经一手遮天,与阳都的地方执法部门相互勾连,包庇行贿,而伴随着相关官员的陆续落马,便再不能继续无法无天。
    监控查证和酒店记录都是杜珩郁派了手底下最信任的兄弟去办的,除此之外,顾苑西也愿意出庭指证,述说自己曾受到的欺辱伤害。他们请到的律师在业内水平属一流,骆胥阳注定逃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诉讼周旋期间,杜氏前掌舵人杜笙宏亲自出马,端肃地向法院提交充足证据,把戴着呼吸机、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骆远韬也扯了出来,直指他二十多年来的种种恋童猥亵罪行。
    一门两父子,几乎同时戴上手铐,一同接受法律的制裁,以及媒体与大众无尽的唾骂。
    骆秩天性怯懦,从不受父亲喜爱,天赋优秀的哥哥总是高高在上,因此他永远都是那个被人忽视的存在。
    但他一直有个秘密一个母亲只告诉了他一个人的秘密。
    骆远韬,也就是在血缘上是他父亲的这个男人,多年来游遍花丛,真正感兴趣的,却是女童的身体。
    杜笙宏的那个从小就养在赵家的小女儿赵潇媃,赵家老太太疼爱孙女,吃穿用度的提供上无一不精,却昏聩眼盲,识人不清。为什么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慢慢患上无治的抑郁,再无法向人敞开心扉,无非是一个原因引狼入室。
    可笑杜笙宏还一直拿骆远韬当成一个良善的后辈,不仅用心栽培,还放心让他帮忙替爱女求医问药。赵潇媃从年幼起就饱受恶魔折磨,伤痛难以启齿,连泪水都不受自我调控。其中龌龊真相,只要想想,就足够让亲者痛心疾首。
    骆远韬喜爱玩弄女童,成年的女人虽然可以令他疏解裕望,却不能满足内心变态的渴望。这些年,哪怕犯罪的证据掩藏得再好,也终究会有百密一疏。
    骆秩的母亲护短,用自己的门路找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并将这条线独独留给了骆秩一个人。
    杜珩郁自订婚宴起就开始注意到他,半年时间的试探笼络,成果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身为恋/童/癖、猥亵犯的儿子,我很不耻。审判的过程里,骆秩立在证人席上,流下了一滴愧疚的眼泪,他向前来旁听的所有公众和媒体鞠躬,对不起,我没能早点站出来指出罪恶,非常对不起。
    *
    弗禾是花卉市场的老常客了。他爱挑绿植回家养,却绝不是货真价实的植物爱好者。有时候在价钱上被宰得厉害,回去后越想越气,植物养活了他就再去要一盆,养死了则更有话说。
    那张嘴啊,五花八门的道理简直讲不完,也没人有那个勇气跟他一磕到底。谁让弗禾是出了名的金牌娱记、著名铁嘴呢,还是常常上法治频道的那种。
    时间一长,他大堆地买花买草,花卉市场全按进价加三成出售货物,也省得麻烦讲价了。
    有人问弗禾,买这么多盆栽做什么,家里够地方摆吗?
    弗禾眨眨眼,还真够。
    除了睡觉跟做/爱的各个区域,别墅里仍然有大片多余的空间。小花小草确实可以增添生活气息,就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常常粗心粗意、照顾不周的地方,只能委屈它们化作春泥、来年护花了。
    在系统喋喋不休的噪音里,弗禾接通了他成立刚满一周年的工作室打来的电话。
    顾苑西作为助理,用工作号高兴地通知他:我们最近正在跟进的那条娱乐圈地下私易链,终于有了进展!
    效率不错啊。
    一个叫作季莎儿的女星,向我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弗禾换了一只手拎袋子,言语带了一点讶异:她啊。
    是的。顾苑西整理着资料,今年刚刚用一部影片里的角色斩获了新人演员奖,算是黑红各半边天,人漂亮,心肠也挺好。
    弗禾说知道了,让她谨慎一点,别轻易冒险。
    顾苑西表示明白,她要跟弗禾学的地方还很多,没到家呢。
    挂断电话,系统立马趁机插嘴:宿主,你把霸总文变成法治栏目,我实在有很不好的预感。
    弗禾终于搭理了它一句,没什么好气:我好好地站着、活着,少咒我几句成吗?
    系统也知道自己的话不中听,细细弱弱地模拟出嗔怪的语气,剧情线一条没走对,人物关系乱成一团,宿主你执行任务怎么还带这样啊。
    弗禾被一个系统弄得胳膊痒痒,剧情线不是我得分的重点。再说人物关系怎么乱了。
    他很较真地摆出已知的事实:真心相爱的副cp已经结婚生娃,连舅舅都会叫了。女主跟上半年刚进工作室的小年轻俩人看对了眼,我这么开明的老板,是无所谓手下人搞不搞办公室恋情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职业素养,我也不会招他们上岗。
    骆胥阳应该快出狱了,坏名声是他自己挣出来的,谁也不能怪。而骆远韬恶贯满盈,更是罪有应得。犯了错的人不是得不到赎罪的机会,只看他有没有那个心。
    弗禾漫步走着,闲聊一般感叹:原本的剧情线本来就不合理,我反倒觉得自己做到了拨乱反正呢。
    系统不是人,智脑到底没法复刻人的理念和思维,它沉默了。
    弗禾要回别墅的车库里取车,又有一通电话打进来,屏幕发出的亮光照见了变得柔和下来的眉眼。
    对面的杜珩郁有商有量地同他说: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我父母和爷爷想见你许久了,宝贝,能别躲了吗?
    弗禾:
    他倒不是因为胆小才迟迟没跟杜珩郁见家长,而是当一段感情牵扯到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时,因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很怕自己处理不好。
    别怕。杜珩郁早就看穿了他的顾虑,安抚的语言化为温柔的涓流,淌入人的心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相信我,一切交给我。
    弗禾当然知道男人这两年所做的努力,接手家族,徐徐摊牌,不顾反对,把两人的感情光明正大地放到阳光下。
    现在凡是杜氏的职员,全都晓得自家老板娘是个男人,没在杜氏任职,而是自己开了工作室,夫夫俩情比金坚,感情深得连只苍蝇都插不进去。
    三代独苗苗被我摘了弗禾心情复杂,想起之前的事,你爸从来不打人的,差点都不要你了。
    杜珩郁哭笑不得:何止呢,我爷爷当场暴揍我一顿,我妈气得差点晕过去。
    杜老爷子老当益壮,那太极真不是白练的,被爷爷和父亲混合双打,偏偏杜珩郁还不能还手,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回来的那晚,弗禾都惊了一大跳。
    回想闹得最凶的那会儿,两人都有些唏嘘。
    这事还是再缓缓弗禾迟疑道。
    杜珩郁的语气却是一变,用新学会的怪调打断了他:但你老公是什么人呢。卖关子似的,你老公能着呢。今晚就跟我回杜家大宅吧。这么好的男娃娃,不留下来做我家的男媳妇,啧,可惜了。
    弗禾被他逗笑,认真地想了一下:好。
    真的?杜珩郁尾音上扬,喜出望外。没想到答复来得这么快。
    弗禾猜他是刚得到家里的同意就迫不及待来告诉了自己,于是重复道:我说好,今晚跟你回杜家。
    闻言,即将迈入三十岁门槛的男人定了心,开心得简直像个小孩,在电话的另一头勉强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对着手里精心准备的钻戒亲吻,如同吻着自己的爱人。
    弗禾嘴边带笑,等车慢慢开到高速上,终于挂断电话。他开启了顾苑西给他发来的导航位置,预计今天不可能一下子把事情办完,顶多踩个点,就能回来安排一下见家长的具体事宜。
    谈不上紧张,却足够新奇。这是没有过的经历。
    联盟给的任务奖励照常入账,弗禾没发现任何不对,也一直坚定着自己的做法,而对于任务评分的推迟送达,他也不很着急。
    结算完毕就意味着脱离世界,而强留世界则需要耗费大把的精神力,没有这道催命符,他反而乐得自在。
    工作上的事忙完,回到家,迎接弗禾的就是一个熟悉的怀抱,以及热情的拥吻。
    杜珩郁埋首在青年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浓烈的情绪难以压抑。他将温暖微糙的手掌探进青年的衬衣下摆,摩挲了一会儿后,触碰到一层薄薄的布料,勾起小角,布料底下的弹滑一如往初。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仿佛永远不会觉得腻。杜珩郁早已周到地把伴手礼之类的物品准备齐全,专挑了一套绝不会出错的衣裳,亲自给人脱掉,又亲自给人穿起。
    今天又买了多肉?
    昂。看着可爱,就买了。弗禾脸色有点不好,屁股疼。
    杜珩郁嘴边含笑,在弗禾的肉屁股上轻拍一记:看着喜欢,就啃了。
    他们收拾整齐后正要一起开车出门,杜家那边更急,已经派了专人在外面来接送。
    是释怀的意思,也是接受的讯号。
    长辈之心不可辞,杜珩郁勾起唇,一只手牵着弗禾,一只手拎着礼袋,只觉心满意足。心心念念的男媳妇,终于要进自家门了。
    他们微笑对视,穿过别墅区宽阔的林荫道,那里有正在等候的杜氏管家。
    只是没走几步路,弗禾的右眼突然跳了两下。
    有风轻飘飘地吹过来,不知来自哪个方向。
    眼前的景象急速变幻,景与人分出重影,混乱不清,耳边的巨响和身体的触感同时发生,瞬息之间,他的视野恢复清明,却被满地的红色深深刺痛眼睛。
    弗禾的手背被擦伤,流了一些血,但不疼,眼泪滴在上面也不疼。
    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油锅里,一轮折磨,又坠到了冰窖里。
    肇事司机是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也是探秘独家的老板,弗禾的前上司,当他一瘸一拐地走出货车座驾的那一刹,系统评分姗姗来迟
    【010号任务执行者
    姓名:弗禾
    世界:W022
    任务:拯救炮灰
    评判结语:执行者在本世界大量破坏剧情线与剧情完整度,导致世界能量失衡。但在执行过程中,执行者做到了趋利避害,大胆决策,幸运值趋近满分。经评测团综合审查,您的最终得分为94.74分。
    总共换算为9474积分,已入账。
    请问是否立刻脱出世界?
    是。
    否。
    】
    弗禾手指颤抖,闭上眼睛:否。
    他不敢继续看了,全身都好像脱力,那种重影又出现了,一阵黑一阵白地布满视线。他狼狈地摔了一跤,没爬得起来,手脚并用地挪移到男人的身边去,先探鼻息,再探心率。
    去他妈的满分幸运值。
    别死嗓音仿佛被气孔堵住,哑得发不出来,你别死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你大爷的趋利避害
    系统,系统,我要兑药,我要兑药!
    系统打开商城,把能用上的东西都兑给了他,并在弗禾着急忙慌地喂药和呼叫救护车的时候,善意地提示道:宿主,你冷静。他不会死,只是没了一双腿。
    弗禾满手鲜血,猛然顿住,眼眶里充斥着血丝,剧烈喘息。
    系统说得没错,杜珩郁活下来了,却失去了一双腿。
    再也不能站立行走,男人的锐气减半,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迅速消瘦。弗禾及时用商城里的物品手段防止了他双腿的彻底坏死,无需截肢,却避免不了组织肌肉的持续萎缩。
    出院以后请了专门的护工,杜珩郁甚至有些排斥让弗禾继续给他做护理和按摩。
    为什么?弗禾轻轻地问。
    很难看。杜珩郁把腿上的毯子盖好,小声说,实在是丑。
    弗禾一点不觉得丑,掀开薄毯,蹲身在男人毫无知觉的腿上落下密密的吻。
    那是杜珩郁车祸后第一次跟弗禾发脾气。
    气得两人全都一夜没睡着,背对着背谁也不说一句话,只睁眼盯着天花板找罪受。次日挂着同款黑眼圈,该干嘛还干嘛。
    奇异的是,自那之后,他们虽然偶尔还是会争吵,但也会在当天就和好,矛盾不隔夜,谁也见不得谁难受。
    杜珩郁在工作上冷脸的次数更多了。坐着轮椅的杜氏掌舵人常常不苟言笑,威势莫测,下属对他又敬又畏,胆子小的怕他怕得不得了。
    只有对着弗禾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温柔而包容地笑,把开朗乐观的一面全留给一个人。极偶尔,也会抚着双腿很可惜地叹息出声:还没抱够你。无边落寞。
    弗禾整理东西的动作停顿,心脏霎时就像被什么东西猛烈地刺了一下,疼得钻心,面上则尽力挤出自然的笑容:说什么傻话,我们可以抱在一起过一辈子。
    他把偶然发现的对戒拿出来,一只由自己戴上,另一只强硬地给男人也戴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可以不负责。
    杜珩郁珍惜地抚摸无名指上的婚戒,眼中闪烁着什么,轻声道:我怕我做不到。
    他的唇边终于露出丝丝的苦涩,弗禾,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照顾不了你。
    弗禾俯身靠在杜珩郁的膝盖上,两条手臂紧紧将他的腰缠住:谁要你照顾。你抱不了我,我就来抱你。
    他藏住湿润的眼眶,近乎恶声恶气,你救了我,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这辈子就赖上不走了!一辈子管着你,磋磨着你
    像个什么都能豁得出去的疯子。
    而他们接下来的生活也果真如此,赖着,管着,却算不得是什么磋磨。
    两人的角色像是一下子对换了过来,又像从来都没有换,每一天都是新的日子,每一刻的相处都珍贵无比。吵闹的,温存的,赌气的,开怀的与世间所有相爱的人们并没有两样。
    车祸依旧造成了杜珩郁身上不可逆转的各种机能退化,二十多年来,弗禾能做到的,只有尽最大可能地用精神力来延长自己在这个世界继续停留的时间。
    某天在病房里睁开眼睛,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这个预感令他无声泪流到时间了。
    皱纹爬了满脸的老头也还是很帅,弗禾摸摸他的额头,又动动他的耳朵,有点留恋,还有点不舍。他团着膝坐在病床上,从坐改为卧,脸与脸贴得很近,确保杜珩郁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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