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129页

    又是一阵沉默。
    还是封疆叹息一声,叮嘱随行弟子:“先带她回去吧。”
    看她高楼起,看她高楼塌。从古到今,风向转变都是一瞬间的事。昔日众星捧月的小师妹,现在成了被人唾弃的媚修罪人之女,鸠占鹊巢的坏东西。
    随行师姐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得不上前,冷着脸将棠鹊扶了起来。
    到底是宠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棠夫人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不易察觉地哽咽了一下,再次开口:“老爷。”
    “回家吧。”棠老爷也不太好受,拍拍夫人的手,又张望一下,“折之,阿鸠,你们也回家一趟。”
    要做得更彻底,棠鹊不是鹊了,该把名字还给阿鸠了。
    棠折之明显愣了一下,瞟啾啾一眼,张开口。
    啾啾却比他更快,垂眉敛目。
    “棠师兄大概忘了告诉你们,一个月前,我便已在师门宣誓,这世上再无棠鸠,只有钟啾啾。”
    “我的意思是——”
    啾啾怕他们听不懂,好心提醒:“我也不是你们棠家的女儿了。我与你们断绝关系了。”
    棠氏夫妇愣在当场。
    “噗嗤。”孤灯没忍住笑了出来。
    孤灯山人性格怪异,一向不看气氛,觉得有意思得很。
    那棠家两夫妇,为了个把他们当猴耍的媚修的女儿,对亲女儿弃之不顾,现在发现丢人了,还是亲闺女好,赶紧与假闺女撇清关系,要去挽回亲闺女。却没料到亲闺女也与他们撇清关系了。
    太他妈好笑了。
    孤灯招手:“女娃娃你过来。你随我去看看那边阵法,这悲欢楼还有好几个有意思的阵法。”
    啾啾知道他在帮忙,不让她与棠家多纠缠,点了点头,乖巧:“嗯。”
    苟七却很担忧:“啾啾这趟应该很累了,还是让她早些回去休息罢。”
    陨星也点点头,抬手拍拍啾啾脑袋,并不去看棠氏夫妇。
    他们一人一句,天光赤暖,仿佛他们才是啾啾的家人,那样暖洋洋包围住瘦弱的小姑娘。
    会关心她,会保护她。
    无论什么,都比这对父母合格。
    啾啾同他们一起离开,头也不回。
    棠夫人没来得及关心她为何会断掉的短发,这会儿嘲讽似的翘起几根,写满了断舍离。
    两夫妇还在惊骇,半日反应不过来。
    棠折之低下头,沉默不语。
    最后路过他们的是韶慈、张弛两师徒,也不看他们,兀自交流。
    韶慈脸色凝重:“把这个给你师弟。”
    想到小姑娘和他爱徒手牵手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痛,孩子大了总是不经留的。
    张弛默然:“容徒弟拒绝。”
    韶慈不容,满脸威严肃穆,将东西强硬地塞给张弛——如果是他交给阿棘的话,阿棘一定会厌恶他的。
    张弛觉得很丢人。
    非常丢人。
    比棠氏夫妇还要丢人。
    因为师父这趟下山,是特意来给小钟师弟买书的。
    ——《房中术》。
    第53章 你下次给我正常点说话。……
    不知道是众人的非议, 还是棠折之带回家的账簿和头发勾起了什么,之后棠家陆陆续续送来过一些东西。其中还有啾啾想要很久的储物手镯。
    啾啾全部还了回去。
    她不需要这些二手的温情和迟来的宠爱。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自由,不会再因他们生出心魔, 无所束缚, 她彻底独立了出来的自由。
    棠鹊也觉得自己很自由。一种空寂的自由。
    她没了娘亲,没了家庭, 没有人再关注她的自由。
    其实关注也是有的,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有人说她是媚修的女儿, 有人说她抢走了啾啾的一切, 有人说她天赋极高, 修为却比不上小残废啾啾,让人笑掉大牙。
    当然也不全是嘲讽, 依旧有人追随她维护她。
    啾啾就在去主峰兑换贡献时, 看见昆鹫跟着粉衣少女, 一如既往的热忱真挚。
    “你生气了?”昆鹫问。
    他们刚刚从回春堂出来。
    近日有长老在玄机坛讲法, 所有内门弟子均可听学。棠鹊每一堂课都去听了, 积极勤奋, 这与她以往的作风不太相似——之前她住进回春堂的时候, 都是满脸无所谓, 不太用功的。
    今日出门前, 被回春堂的医修师姐拦了下来。
    “你最近最好不要修炼。”那医修师姐说,态度和蔼,声音轻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心境也跌得厉害,先养好自己状态,再刻苦修炼也不迟。”
    棠鹊别开视线, 没吭声。
    见她漠然地肃着一张俏脸,一言不发,师姐泡了杯清心茶给她。
    “外面那些流言不用理会。”
    “我知道你也许想尽快赶上啾啾师妹的修为,可你心境如此动荡,再强行修炼,就怕会生出心魔,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棠鹊突然直起身子,淡淡笑了:“我修炼是为了赶上钟啾啾的修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师姐一愣,昆鹫也一愣。
    棠鹊在师姐那莫名其妙的神情中,紧盯着她,一字一顿,清凌凌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想当然。”
    自以为是。
    自以为以为自己看穿了一切。一边说着不要理会外面流言,一边却又轻信那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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