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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孵蛋飞升天界(穿越 修真)——阿泗阿泗

    他不属于深渊中任何一方的势力,亦不与任何妖魔鬼怪往来,更不接受拉拢, 有谁威胁到他, 他便举起他手中那把嗡嗡头顶的角打造的刀。
    这一年, 嗡少成了嗡嗡族群的头领。
    同年,上一代的天君在天界大摆宴席,阴曹殿的殿主为了拍天君的马屁,着手下去到深渊裂缝附近,想找几匹毛色靓丽的嗡嗡,驯服了送上天。
    被嗡少打得七零八落。
    阴曹殿的殿主心道什么嗡少,嗡少是谁?
    亲临深渊一见,愕然发现那嗡少竟然是仙骨仙体。
    阴曹殿的殿主纳闷不已:天生的仙胎怎么会流落深渊?
    恰好,若白那时候因为需要用父神造的那把刀,特意来了趟阴曹殿,正撞上此事。
    白虎神摸着刀刃,不紧不慢:待本君去看看,若是已然堕了魔,刚好宰个干净。
    去到裂缝一看,哪里有什么堕了魔的仙胎,只有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与一群嗡嗡淌在水中嬉戏。
    白虎神那时候头疼的旧疾已然到了日日都在犯的程度,来了深渊,受渊中戾气影响,更是头疼难耐。
    然而在河边瞧着那少年与嗡嗡马戏水,头却意外地不怎么疼了。
    若白刀一收,坐在树上看着。
    看完的结果是,若白在少年面前现身,一声不响地度化少年体内经年累积的阴戾之气,又以神格清洗少年受兽族影响的神魂,令他开智、开化,恢复他原本的仙人之姿。
    一切结束后,少年如获新生,茫然地睁眼,懵懂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腿脚,又抬眼看着面前的若白。
    若白扇子一开,唇角勾了丝笑意:长得这般清俊,便叫毕月吧。
    从此,深渊再无嗡少,只有毕月。
    白虎神好人做到底,给了毕月两个选择,要么跟他回天界,届时无论他出生如何,当年又为何被弃、流落深渊,都无需理会,他既是生来的仙胎,天上自有他的位置。
    若是想留下
    若白打着扇子:也可。但你需得训化这群嗡嗡。
    你自己选。
    毕月选择了留下。
    若白点头:也好。天上甚是无聊,不去也罢。
    若白走了,毕月留在了深渊。
    他已然存智、开化,便不再轻易斩杀异类,只留在深渊,与嗡嗡相伴,倒也没所谓的驯化,反而以自身影响嗡嗡族群,令嗡嗡那暴躁的脾性逐渐平和,令它们也能够与人心想通。
    于是多年后,天君再度大办宴席,阴曹殿的殿主终于有毛皮漂亮又温和的嗡嗡马送上天。
    殿主很是欢喜,外加那些年与留在深渊的毕月交好,便特意在赴宴的时候,带上了毕月。
    于是毕月便在那个席宴上,重逢了当初对他有领路之恩的白虎神。
    只是若白见了他,神色平平,似是早将他忘了。
    毕月有些难过。
    同时,毕月又在天上听说了很多白虎神的事。
    比如白虎神神宫的来者不拒,比如这一代的天君极为忌惮远古神,非但想要从若白手中将天上天拿来,还时常以送人过去侍奉做幌子,调兵监视不拒山的神宫。
    用毕月当年自己对崇舟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便鬼迷心窍了,一心想留在天上,想去不拒山。
    于是宴席结束后,阴曹殿殿主便又托关系托人,将毕月塞进了天将的名单中。
    又花了老大的力气,再让毕月进了去不拒山的遣调名单。
    毕月如愿以偿地进了不拒山。
    他以为他做得隐秘,白虎神既然不认识他了,也不会知道他是混进来的。
    然而到了神宫的第一日,轮岗值守的时候,若白打神宫门口经过,一眼便瞥向他,又传音道:不留在深渊陪你的嗡嗡,来本君这里看大门?
    毕月吓了一跳。
    若白眼神里流露几分趣味,侧眸对着他笑。
    这之后,没多久,毕月就被调进了神宫,去到了白虎神近前侍奉。
    白虎神待他十分地好,读书、写字,术法、舞剑,能教的都教了,还带着他在神宫里放风筝。
    镇守在神宫的天兵天将都在传,说白虎神把这不拒山里能享受的都享受了,终于将他的淫爪伸向了他们中。
    可怜毕月天将小小年纪
    唉,可怜、可叹。
    毕月便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白虎神,又真正认清他自己的心意的。
    而他长自深渊,性情利落、分明,彼年年少,尚且不知道何为暗藏真心。
    他的那些喜欢,他也根本藏不住,便索性都同白虎神说了。
    若白闻言,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是近来书念得还不够多,还是风筝放得无趣了,开始没事找事?
    毕月不解,这为什么是没事找事?
    若白: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理当早知道,我继承父神遗志,执掌天上天,专修无情道。
    你喜欢一个修无情道的男人,还同他告白,不是没事找事是什么?
    那是毕月第一次伤心。
    但他或许是被神格洗刷过神魂的关系,领悟力非常强。
    他想他既然走了这条路,只要白虎神拒绝他,他日后便要一次两次、无数次地被伤下去。
    既然总要伤心,管它呢。
    他如今有两个选择:
    要么放弃,要么继续。
    若是放弃,他便也不用做什么近前侍奉的天将了,早早卸了职、回他的深渊裂缝去。
    若是继续,便不能暗自伤怀,因为伤感既无用也显得他十分的无能。
    他需得做点什么。
    毕月脑子转得很快,一下想到白虎神那头疼的旧疾。
    而巧的是,毕月长自深渊,从小便知道,深渊裂缝内,重重危险又浓重到不能清除的迷茫戾气中,有一株灵草,可以治疗那头疼的毛病。
    于是毕月深思没有、熟虑也不曾,直接选了那第二条路,又片刻不耽误地拿了若白给他的进出无阻的令牌,飞出不拒山、离开天界,下界去了无尽无妄深渊。
    这一遭裂缝取灵草必然不会很顺利,毕月离开后,若白以为他贪玩才出去的,并未在意。
    直到半个月后,阴曹殿的殿主拖人传话进不拒山,说毕月快不行了,若白才火急火燎地赶去了深渊。
    毕月那时候已经成功拿到了灵草,可命已经不剩多少。
    他人在阴曹殿躺着,进气都没几下。
    好在若白赶来的及时,顺利捞回了他一条小命。
    等毕月醒来,若白已经凭借毕月靠命摘来的那诛灵草,成功治好了自己的头疼。
    毕月全然不在意自己伤得多重,只想着若白能用灵草、领他的情,那真是太好了。
    他十分地欢喜。
    若白则坐在毕月面前,同他道:祖宗,你可真是我修大道这多年里的一条大阻。真是怕了你了。
    毕月却一脸轻松地问:那灵草好吃吗?
    若白:炼成丹药,都是苦的。
    毕月一顿,说:我以为仙人吃灵草,也跟嗡嗡吃草一样,张口就嚼的。
    若白气笑。
    他伤得这般重,还能说这么多的废话?
    于是床榻上现身,将毕月一把捞近怀中,恶狠狠道:闭嘴吧!
    又切齿道:我特意去山里采竹子,做了那许多的风筝,等了你半个月,你如今却是动都不能动一下,白费本君的气力。
    毕月只有手指头堪堪能动,便躺在若白怀中,手指抠着若白的衣袍领口,虚弱地说道:那我不白费你的气力,回去了就放风筝,全放一遍。你能也不白费我的气力吗?
    若白神色不明地回视毕月。
    片刻后,若白将毕月往怀里搂了搂,低声道:我修无情道,并不是有情人。
    毕月坚持着,继续抠着领口,问:那你要同我一处吗?
    不待若白开口,毕月继续:你若同我一处,我伤好了,便跟你回不拒山。你若不同我一处,今次给你取了灵草,治好了你的头疼,便到此为止了,日后你在天上,我在地下,你我便不用再见了。
    若白扶额。他头疼,更疼了。
    哪知道毕月忽然欢喜道:你这神情,便是不想你在天、我在地了,你不想这般,便是想同我一处了。
    毕月快刀落下:那就在一处吧。
    说好了啊,不能反悔的。
    若白便这么被毕月半哄半框地拽来了身边、绑在了一处。
    而若白这个不是有情人,日日在阴曹殿陪着毕月,又一起去到深渊,见了同毕月一起长大的那几个嗡嗡兄弟姐妹。
    此后回了天上,在不拒山,若白和毕月,过了一段很是愉快的时光。
    但正如若白自己所言,他修大道,生来无情,与毕月处得再愉悦,终究也不过是块焐不热、烫不化的冰。
    毕月随着光阴的流淌,也不再是当初心智初开、秉性纯真的少年人,他终于长大了。
    长大后的毕月,终于在经年累月中彻底认清,若白虽然一直同他在一起,但根本与情爱无关。
    与情爱无关的在一处,长大的毕月,没那么想要了。
    他要回深渊。
    若白不允。
    因为他心中分明,毕月这一走,不会再回来了。
    令若白无奈的是,如今长大后这般想如何便如何的毕月,全是他自己惯出来、教出来的。
    他如今不但自食恶果,毕月的这番翻脸无情,竟比他修的无情大道还要无情。
    于是自那之后,毕月在不拒山待得很不开心。
    若白哄了许久,哄不好人,便叫毕月自己好好想想,当初到底是谁执意在一处。
    毕月话中带刺地反问: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若白忽然发现,他就算这许多年里与毕月日日在一起,到如今,说出这番话的毕月,他是完全陌生的。
    若白不与毕月争吵,只对他道:你要走,也可以,待我将当年的灵草从我体内化出来,你一并带走。
    毕月闻言,面露惊愕,气得当场呕了一口血。
    从那之后,若白与毕月之间便生分疏离了许多。
    若白也如他自己所言,当真化出了体内抑制他头疼的灵草,与不拒山的大门一起,摆在了毕月面前。
    毕月拿了灵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本听崇舟说到这里,岑羽还想:这逻辑通。
    看如今的朔月,他的前身想必也不会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拿了灵草离开了,日后便绝迹不会回头了。
    嗨,分手就分手。
    哪知道崇舟紧跟着告诉他,毕月当年心性直率,拿了灵草离开不拒山后,便去跳了贬仙台。
    而贬仙台一向贬的是飞升上天的仙人,跳下去,哪里飞升的回哪里,重新去做凡人。
    对生来仙胎的仙人来说,贬仙台只是一处需要远离的罚戒之处而已。
    但对毕月,贬仙台还有另一个用处:削掉他身上,当年白虎神为他开智时,留下的神格印记。
    不是将灵草还他了吗?那好,他便也削了还掉。
    还完后,毕月便回了无尽无妄深渊。
    但他那时候已在天界挂职,没了白虎神来往无阻的令牌,轻易不能离开,侥幸离开了,也还是一名天将。
    好友阴曹殿殿主只得再痛心疾首地为毕月上天奔波、花钱疏通。
    没多久,人在深渊的毕月领了一个除戾官的职务。
    这职务没别的,就是在深渊除一除阴戾之气。
    于是毕月领职上任,日日应卯、按时除戾,从不懈怠。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竟然是上一代天君的一步策算
    没多久,深渊中的阴戾之气忽然呈几倍量的变多,阴曹殿觉得事态不对,将情况上报天界,天君震怒,是时做着除戾官的毕月,理所当然地便被提上内廷问责。
    事实上,这不过是上一代天君动了心思,想借着毕月敲打他眼中那位位高权重的白虎神罢了。
    毕月为此被削去职务,降为半仙。
    不仅如此,那位天君还要对毕月动私刑,令他道出这么多年陪在白虎神身边的大小事宜、所见所闻,想以此知道白虎神深居不拒山,是否窝藏了执掌天界的野心,以及那满山的早古将领,是否还在日日操练,以求哪日出山,踏平内廷,助若白登临君位。
    毕月一个天天在不拒山放风筝的,自是觉得这位天君脑壳是不是有病。
    想太多的病。
    天君便以摄魂秘术,探进毕月的脑中,想要查看毕月的记忆。
    原本,毕月体内有若白的神格护着,天君想探入只能吃个闭门羹。
    偏偏毕月不久前才跳了贬仙台。
    天君得逞,查看一番,失望而出,但依旧不死心,又给毕月下了一道秘术,想以此操控他,令他做一个安插在若白眼前的探子。
    谁成想毕月心智坚定,并不轻易受人摆弄,且为了挣脱天君的操控,假意领命顺利离开后,又去跳了贬仙台,剥离身上的术法,也为此伤了仙体。
    那之后,回到深渊,毕月的身子便不大好了。
    若白料理完天君赶到的时候,毕月因接连两次跳贬仙台,每隔三日,便受蚀骨之痛。
    这痛发自骨头,若白可以令其减轻,但并不能完全治好。
    但毕月不在意这些痛,只是让若白离他远一点。
    若白不走,反而行了一手将他与毕月彻底投向死局的棋步
    他心疼、在意、宠爱毕月都是真的,但依旧身处他的无情大道。
    但他却对毕月说,他已经知道情爱为何物了。
    毕月从不知道原来若白也会骗他,便信以为真,又同若白在一起了。
    若白为防毕月发现,很是装了一些时日,但最终,无情便是无情,毕月还是发现了。
    若白辩称,他虽无心无情,但其他一切皆是真的,待毕月也是真的,也想同毕月一起。
    既如此,何不略过那无心无情,只两人欢欢喜喜在一处,便好了。
    并不知道,毕月其实早已这样尝试过了。
    但是不行。
    情爱这件事,假的做不成真的,自己想骗自己,还会遭到反噬,令人伤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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