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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情书——寒菽(35)

    徐会长红光满面、兴致勃勃,开门见山地问陆庸:今天看你演讲得与平时不一样啊,很有干劲。真好。真好。
    我隐约听说你想要参加国家奖评选是不是?怎么不来问我?
    陆庸腼腆回答:想要跟您说,但这不是为时尚早,我想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再去问问您的意见。
    嗯,是你的性子了。就爱闷头干大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徐会长说,但这事你真得先问问我,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干得成的,你连怎么准备都不大清楚,准备什么?而且这也不是光科研成果足够就行的。
    正好来了首都,我有几个老朋友介绍你认识。
    他越说越起劲,说:这事我们一定要帮助你做成,我们协会办了那么多年,一直不愠不火就是没个特别拿得出手的奖。上面说不重视也不算,说多重视也没有。
    着急又着急不来
    幸好现在有你这个有出息的
    就算是局外人如沈问秋,也能看出徐会长对他的赏识,俨然一副将来要把丐帮帮主之位传给陆庸的架势。
    沈问秋在心底开玩笑地想,陆庸现在就算是拿到了打狗棒的少帮主了吧?
    徐会长注意到了他,却没开口深入问,也没有轻视,也许有注意到他们之间某些过于亲密的气氛,但只将他当作陆庸的秘书兼朋友,相处的很令人舒服。
    接下去的几天,徐会长就领着他们奔赴辗转在各种饭局,穿针引线,拉拢关系。可说实话,陆庸这种企业家,在当地还能称一声年轻有为,到了首都根本不够看,像他这样的遍地都是,他们这行相较于普通工作挣钱,可跟那些真正日进斗金的行业比起来,只是一碟小菜,得看人家大佬乐不乐意去吃。要是真的多挣钱,陆庸也不至于干了这些年连一个亿的存款都不能轻轻松松,还得想着靠卖房卖车去凑。
    在饭局上,多是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就在这当口。
    恰好在某一桌上遇见了一位伯伯,是沈问秋爸爸不知多少年前的老同学,竟然认出了他来,于是聊了起来,也终于熟络起来,还帮陆庸加到了一个新关系。
    沈问秋就此渐渐发现,原来自己也能派上用场。
    他家破产那事儿闹得很大,圈子里的人都有耳闻,他爸以前也算是业内翘楚,就算不认识他,也知道他爸的名号。
    沈问秋甚至摸索出一套他个人专用的话术,这天,他就用了自己酝酿了好几天的新人设话术,上来便介绍自己,他就是那个沈某某的儿子,才二十几岁就欠了一个亿的倒霉蛋,现在正在帮人打工重振旗鼓等等等等,他用说笑话的语气讲出来,倒是个离奇的谈资,且很能用来活跃氛围,顿时桌上就能笑成一团。
    只有陆庸没笑。
    他听见徐会长对陆庸说:你这朋友,为了你,倒是挺豁得出去的。
    沈问秋觉得自己也就这点价值了。
    沈问秋看出来陆庸不大高兴,也知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心疼他呗。
    可沈问秋自个儿现在也很茫然,他想要再多有用一点,不止在床/上,而是在工作上,也不再是个废物,他是真的想慢慢还上钱给陆庸,就算要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到死为止。所以他急迫地希望自己能多发挥作用,即使是作为丑角也没关系。
    一直被陆庸呵护着不是回事,那不就是心安理得地让陆庸帮他背债吗?他作为恋人,也心疼陆庸辛辛苦苦赚的钱啊。
    酒席一结束。
    陆庸率先走了,陆庸说:我喝了酒,有些醉了,我想走一段路,散散酒劲。
    沈问秋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沈问秋在后面嘀咕:你让我别喝酒,自己倒是喝起来了
    陆庸没好气地说:我有时候也会心情郁闷,也会想喝酒啊。
    略凶。
    沈问秋仿佛被凶到,闭嘴不说话。
    陆庸闷闷说声对不起,继续埋头往前走。
    沈问秋紧赶慢赶才追住,气息不稳地说:别生气了嘛我知道你有些生气,我那样说好像我自轻自贱一样。
    其实你往好了想,我现在都敢提这件事了诶。
    以前我连提都不想提的。
    说明我已经走出来了啊,我还想,果然万事有利有弊,起码让他派上点用场不是?挺好的。我不觉得我可怜,真的,你也别生气,我就想给你帮上点忙。我想起来我还认识好几个叔叔,之前我都没往那方面想,现在想想,人家说不定愿意给我套这个近乎呢?等我回去好好给你一个个问过去。
    好不好?大庸。
    好不好?
    大庸
    你走太快了,大庸。
    沈问秋快追不上了,他盯着陆庸的背影,心慌得不成,终于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断了呼吸,兀的说:我真不觉得自己可怜。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很可怜似的。
    大庸。
    陆庸也停下来,转过头来,他眼眶都红了,眼泪直在里面打转。
    转身大跨步地走过去,一把把沈问秋搂进怀里,他傻里傻气地说:我就是,就是心疼你。
    沈问秋想,爱情究竟是什么呢?
    爱情就是探究在这世上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究竟能在情感上达成多么深刻的羁绊,那人是否能感你所感,哀你所哀。
    沈问秋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嗅着陆庸身上带着酒气,有点臭臭的味道: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那么做了。
    陆庸说:小咩,你不要着急,我觉得你一定能有更好的办法,不用急于一时。我我也不说什么一定,不能给你压力,我就希望你心里负担再小一些。
    陆庸放开怀抱,揽住他的腰。
    沈问秋向后倚靠在他的臂弯,微微仰头看他,听他认真说话。
    小咩,我希望你知道,我认认真真想和你过一辈子,即使在国内,我们无法获得一纸法律认可的证书,以我的工作也不可能带你移民国外,去国外领结婚证。但在我心里,我们就是要共度一生的伴侣。
    既然是这样,那么背负彼此的人生,解你所难也是我的责任。
    所以那天我第一时间把我手边那张卡里的所有钱打到你的帐上,只要你接受,我现在就可以想办法把你的债都先还上
    沈问秋连忙摇头拒绝: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陆庸着急,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违背你的意愿这么做。你是个骄傲的人,在你找到自己价值所在以后,你应该就会答应了。
    但我现在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如果你也是想跟我一起过一辈子的话,就接受我的钱吧。本来作为伴侣,你分割到我的一半财产,也是合理合法的。
    沈问秋叹了口气。
    踮了下脚,亲了他一下。
    你再让我想想。
    我现在的自信心,倒不是你帮我把债还上了,我就能重新有自信的。
    陆庸说:不是的。
    我想帮你还债,只是想给你一个从头开始的机会。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不是接下来只为了还债而活。
    陆庸深深凝望住他:小咩,我是个蠢人,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把你从水里拉出来的时候,我就想,我得对你负责。
    我希望你能再世为人,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为此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也不需要你给予任何代价。
    这话谁说都荒唐,陆庸说就是认真的。
    沈问秋鼻酸:你傻吗?
    陆庸点头:我爱你。
    第51章 二手情书50
    陆庸难得喝醉酒,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陆庸:我去派出所接你的时候我就想,你看上去好瘦,身上都没几两肉了,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我好心疼。但还是很可爱,就是可爱。
    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可爱。我看到你躺到车后座上蜷缩着睡觉,像只小流浪狗一样,又瘦又小,我太心疼啦。
    沈问秋:嗯
    陆庸:但我就是怕,怕你还讨厌我。我想,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别人了,才不会找我呢。
    你吃饭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才敢问你要不要住我家。其实我那时就想说,你要住一辈子也没关系,你答应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沈问秋:嗯。
    沈问秋低声说:我那次问你借了五千,其实除了买了两包烟,其他的我都拿去捐给山区女童助学基金了,用你的名义。
    我说我把钱拿去赌了是骗你的。
    你以为你会赶我出门,结果你就没跟我生气。你怎么就相信我不会真干坏事呢?沈问秋无奈地问,赌狗无药可救。你还主动把我接回去,还对我那么好,毫无底线地好。我随时可以把人带回你家偷钱,再坏一点,绑架你,要你把钱都给我。
    陆庸点头:你不用绑架我,你直接问我要,我就会给了,全都给你都行。
    沈问秋有点鸡同鸭讲的抓狂感:我说的就是这一点,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陆庸说:我又不给别人,我只给你。
    陆庸的眼眸明亮而温柔地注视着沈问秋,仿佛情至浓处而难自禁,不知不觉地俯身下来,突然亲了他一下。
    沈问秋怔忡,轰然脸红:你在大街上突然亲我也不打招呼。
    陆庸愣头愣脑地说对不起,一副积极认错但不悔改的诚实态度,刚说完,就厚脸皮地说:那我和你打个招呼,还能再亲一下吗?
    这回不用陆庸主动,沈问秋轻轻亲了下他的嘴巴。陆庸太高兴了,因为酒劲,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矜持老实,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把人紧紧抱住,相拥用力到像是恨不得把人揣进心里去,傻乎乎地喊:沈问秋。沈问秋:嗯。
    陆庸:沈问秋。
    沈问秋:干什么啊?
    陆庸:沈问秋。
    沈问秋:你傻了吗?我答了好几遍了,我在这呢,被你抱着呢,你也不害臊。
    陆庸不管不顾,闷声闷气的,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说出的话简直傻到要冒泡了:沈问秋,你要知道。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你一直拥有我。我永远是你的。
    沈问秋说不出话来,鼻子想被塞住了。
    所以啊,陆庸也是他良心的底线。
    他过得最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是,想变好又无计可施,想麻痹自己做个烂人,可又做不到烂到彻底,不上不下,徒增痛苦。
    明明去见陆庸的时候都想好了,可真见着人,对上陆庸望着自己的眼神,他就无法说服自己真的对陆庸做足够过分的坏事,大抵在潜意识里,他是在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认定他是个烂人,他也希望陆庸认为他是个好人。
    而陆庸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沈问秋拉着陆庸就往酒店走。
    陆庸问:怎么了?你累了?
    沈问秋主动说:我想和你zuoi,现在。
    陆庸满脸通红,别说是喝醉酒的他了,就算没喝醉酒,面对沈问秋的勾/引,他也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他听话,听老婆的话,沈问秋说想做就做,想做几次就做几次,他都奉陪。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陆庸亲着沈问秋满是红痕的背道歉。
    沈问秋趴在枕头上,好可爱地和他说话: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大庸,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想以后我要做什么,只是还债还一辈子吗?
    我总觉得还不够。
    陆庸怜爱地抚摸他的头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钱就问我拿,想创业尽管去创业。
    沈问秋摇了摇头:但我发现,我好像是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所以我高中的时候才特别崇拜你,觉得你好厉害。
    我那时候看你,就像是在看未来的明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相信有朝一日你会把你所说的全都实现。
    陆庸这辈子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加膨胀的时候了。
    沈问秋还用这样崇拜依赖的眼神凝视着他,问:我好想没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支持你的梦想,我想分享你的梦想,可以吗?
    当下,他们就在此处,赤诚相对,在此瞬间,心悄然地连在一起。
    陆庸没说什么激动的非凡的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问秋便感觉,自己那颗一直飘摇无可归处的心终于有了可落下的地方。
    在陆庸的掌心。
    徐会长对陆庸简直堪比亲儿子,又是提携,又是推捧,都走得关系都帮他走遍了,协会上下非常之齐心一致。
    用徐会长的话来说就是,时候差不多了,国家的经济已经搞上了了,现在华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接下来要开始严抓污染,新兴科技的同时也会盯紧电子废品的产生和处理,上面也有意要立个人作模范代表。
    正是推陆庸这个紫薇星上去的好时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陆庸自己也非常积极,他很少有想得到的东西,对公司的要求也是收支平衡就满意,略得盈利就更好了,一旦有个需要完成的目标,他就会全力以赴地去做,以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冲劲。
    反正,尽人事,听天命。
    他们在首都待了半个月,回了h城,继续工作。
    沈问秋没再拒绝陆庸,陆庸取出自己目前大部分的存款,前后共填了沈问秋名下共计五千多万的债务。
    因为沈问秋不让他卖房。
    但按照他们公司的业绩,这五年陆庸能赚到足够的钱,帮沈问秋的债务都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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