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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楚济(12)

    屋子里有张古色古香的床,垂着红色帷幔,躺着一个僵尸的人体模特,披着新郎衣裳,看着怪慎人,林斐翻箱倒柜找了一通,从床下抽出木头匣子,根据提示解开密码。
    他拿着提示纸扬扬,笑的两眼弯弯,傅叔叔要和我拜天地了。
    提示玩家需要穿上新娘和新郎的衣服,在太师椅前三拜天地,代替怨灵完成婚礼。
    傅施阅接过提示纸,微微拧下眉头,揉揉林斐的头发,一声不响。
    林斐三下五除二换上嫁衣,盖头不伦不类披在脸上,两人像模像样的拜完天地,一阵白色烟雾从四周墙壁缝隙吹进来,背景音乐变了调,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移动,光线渐渐暗下去。
    我这算不算穿女装给你看呀?林斐跪坐在床上,凑到傅施阅耳边轻声的问。
    傅施阅偏过脸,林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红色的盖头衬的脸皮白的无暇,乌漆的眼眸湿润,又小声地问他,傅叔叔,我们是不是要洞房了?
    傅施阅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把林斐头上盖头扯下来,安静,有人来了。
    披头散发的女鬼走进房间,后面跟着的僵尸一蹦一蹦,震的地板嗡嗡响动,两人停在床前,一动不动,氛围诡秘,林斐从盖头下看见两双红色的鞋,一把握住傅施阅的手,紧紧地捏着,傅叔叔,保护我。
    他的手可一点都不安分,指尖在傅施阅掌心轻轻打着圈,傅施阅沉默一阵,反手握住他的手,摁在床沿。
    NPC配合背景音乐,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讲述故事,女人是一位民国富家小姐,被继母许给当地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大婚当日入了洞房,惊觉枕边躺着死去多年的僵尸,女人化为厉鬼索命,公婆一家子安排的明明白白,却摆脱不了阴婚的的红线
    后面几关不太难,数字和逻辑游戏,林斐轻而易举的破解。
    直到迷宫关卡,地下室黑漆漆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源一盏可可怜怜的蜡烛,豆丁一点的光,只能看见眼前的路,林斐老玩家了,很清楚套路,NPC会躲在拐角,趁玩家走过去突然鬼叫着蹿出来,打个措手不及。
    傅施阅第一次玩,不知情,迎面撞上了一个戴着狰狞面具的人,那人撕心裂肺地鬼叫着,周围太黑了,林斐的角度瞧不见情况,只瞧见泛着荧光的面具,模糊的漆黑人影晃晃悠悠地往后退,他一边往过跑,一边喊道:傅叔叔,我在这!
    脚底不知踩着什么,他猛地向前跌去,一手反应迅速的撑住墙面,脑袋轻轻磕了下,脚踝处传来了剧烈疼痛,他呻吟一声,一跛一跛的向前慢慢走。
    黑暗中有人叫他的名字,林斐。
    一只手臂环过来,充斥着男性气息,风驰电掣地环住他的腰,稳住了身形,林斐的鼻尖猝不及防撞到傅施阅的下颚上,杜松的须后水清凉冷淡,极度安静的环境里,稳定有力的心跳像是在耳边。
    林斐一时发愣,腰后摁着的手掌宽厚温热,不知是有意无意,向下抚了一寸,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报之以李,指尖触碰傅施阅紧实的胸口,傅叔叔,你这里好硬啊。
    耳侧灼热的呼吸蓦然收紧,可惜看不见傅施阅隐忍的表情,林斐轻声说:你要是介意我摸你,要不你也摸我一下?我们就两清了。
    第十七章
    傅施阅置若无闻,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臂,礼貌绅士,你怎么了?
    林斐站直身体,嘴边漾着笑意,若无其事地道:我没事,刚才怎么了?
    不太清楚。傅施阅的眼镜片在暗淡的光里泛着一点亮光,轻声地道:或许他和你一样,撞到墙了。
    此时的NPC蹲在一墙之隔,听见这句风轻云淡的话,没来由一阵头皮发麻,刚才那个诡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的确像林斐预判的那样,藏在迷宫的拐角,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按照对讲机里的指示,要拿出十二万分的功力吓唬这组玩家。
    他绷紧精神,猛地冲出去,那个男人一动不动,比他高,居高临下静静端详着他,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嘴角带着一点温和的微笑,却并不亲和,反倒像动物世界里潜伏在雪原上的恶狼,一股没来由的恐惧席卷全身。
    特么这人比鬼还像鬼。
    剩下最后一个关卡,这一关的破解密码藏在道具书里,林斐脚踝有点痛,坐在太师椅上,边慢慢活动脚踝,边仔细地翻书,我们这样好吗?她好不容易解脱了,我们还要把她灰飞烟灭。
    很痛吗傅施阅睨一眼他白净瘦削的脚踝,下颚微扬。
    林斐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姐姐挺可怜的,死了还被继母掘坟。
    嗯,可怜,但不够决绝。傅施阅拿过他手中道具书,翻着看几页,既然手上沾了血,那涉及其中的人一个都不该放过,斩草不能忘了除根。
    林斐幽幽吐口气,我想到这关的密码是什么了。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画,条理清晰地分析,第二关的盒子里,我们拿到一副道具扑克,根据书里的提示,我们需要摁下计时开关之后,在三分钟之内按照大小排列55张牌的次序,我能想到三种方法,第一种是我们一人一半,分别按照123归类,然后
    好了。傅施阅的声音清晰淡定。
    林斐莫名其妙地回过头,什么好了?
    傅施阅将一沓道具扑克放进了箱子里,单手合上盖子,一条绿光顺着盒子爬了一圈,发出嘀嘀嘀的提醒,最后一扇门应声而开。
    外面拿着奶茶的小姑娘一脸懵逼。
    林斐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打开的,眼睛闪闪发亮,傅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施阅捞起他卫衣的兜帽,盖在头上,顺手揉了揉,好声好气地说:你想知道?
    想。林斐点着下巴,好奇心爆棚。
    傅施阅蓦然板起脸,我带你去看医生,如果表现良好,可以考虑告诉你。
    小姑娘忍不住在心里大声喊了句,弟弟,你喝什么奶茶,男人不比奶茶甜?
    林斐得偿所愿嫖到免费奶茶,两手抱着,小口小口抿着,逼仄的客厅来了三四个医生护士,围城一圈,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脚踝,阿尔法见到那么多陌生人,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先把鞋袜脱了,可能是足踝扭伤。一个医生眉头紧皱。
    男护士蹲下,正要脱林斐的鞋,林斐从沙发上坐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傅施阅,傅叔叔,我不想让其他男人碰我。
    医生们不由自主转过头,众目睽睽,傅施阅半抱着手臂,低声道了句:我来。
    林斐一动不动,余光里傅施阅弯下腰,解开白球鞋的鞋带,动作轻柔地脱下那只鞋,像剥鸡蛋一样剥下袜子,露出里面细腻的皮肉,脚踝线条优美流畅,骨肉匀称,胫骨削瘦凌厉,既健康,又青春。
    只可惜肿成一个小馒头,美观打了折。
    房间内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傅先生这一面,原来好这口吗?
    林斐说了不想让其他人碰,医生当着傅施阅的面也不敢造次,捏着棉签做了基础检查,疼的林斐脸蛋煞白,嘶嘶地抽气,傅叔叔能不能拉着我的手,我好痛呀!
    周围一圈,人人都不淡定,傅施阅倒是从善如流地坐在林斐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抚过额头,低声的分散注意力:方法是C语言中的合并排序算法,把较小的牌放在最上面,多重复几次,可以最快速度完成。
    我还以为是数学题。林斐嗅到了他身上清冽气息,莫名想起在密室里撞到傅施阅怀里那一刻,傅叔叔身上总是那么好闻,凑到耳边小声地问:傅叔叔,你现在要不要摸回来?
    嗯?什么?傅施阅睨着他,明知故问。
    林斐不假思索地引着他的手掌覆在胸口,我这里没有傅叔叔那么硬,不好摸。
    他的身体削瘦单薄,圆领的纯白T恤凌乱,勾勒精致凸起的锁骨,胸口的皮肤温烫,触感柔韧,令人心猿意马,傅施阅轻轻抽回手,面对目瞪口呆的医生护士,淡定地说:擦完药了。
    林斐失落地喔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回沙发上,修直的小腿懒洋洋地夹在茶几上,一点都不避讳人。
    医生和傅施阅说了几句医嘱,带着团队人马离开,傅施阅抱着手臂,环视了一圈小小的两居室,目光划过墙上林斐妹妹的百日照,对温馨小家毫无兴趣,他瞄了冰箱贴,瞧见李阿姨给林斐的留言的昵称,哑然失笑,走到客厅书架旁,架子上大部分都是参考书,还有一个简易的小机器人,涂着瓦力的外壳,又丑又萌。
    他随手拿起了,摁下背后开关,放到餐桌上,两个轮子咕噜噜从桌上滚动,滚到桌边一瞬,他伸展手臂从桌沿截住,小甜糕,是你的小名?
    傅叔叔,小名只能你叫喔!不准告诉其他人。林斐眨眨眼睛,像个用意不轨的小狐狸,这是我参加学校比赛获奖作品,你要喜欢送给你呀。
    小名很配你。傅施阅拉开餐桌椅子落座,端详小机器人,装一个3D测量传感器,它可以避开大部分障碍。
    林斐收拢一条腿的膝盖,下颚抵上去,我不会,你帮我好不好?
    傅施阅睨他一眼,小机器人放到桌上,如果对这方面有兴趣,可以报名参加青少年机器人大赛,这一届科锐是赞助商。
    傅叔叔会潜规则让我拿第一名吗?林斐闪亮地目光看着他。
    傅施阅嘴角扬起,看你表现。
    林斐失望的耷着眼角,过了几秒,丧丧地问:我的脚踝好痛,傅叔叔今晚能住我家嘛?
    傅施阅抬起手腕,看向手表,林斐的声音又甜又可怜,傅叔叔,今天的密室逃脱好恐怖,我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这么想让我陪你?傅施阅看着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眼底笑意更盛。
    林斐顺从点点头,我胆子好小的,都不敢看鬼片。
    傅施阅原本打算同意,西装口袋里的手机轻震,他掏出来,睨了眼,微微眯眯眼睛,神情收敛,心不在焉地说:公司有件事需要处理,我要走了。
    林斐低下头,可是我的脚踝好痛。
    我安排人照顾你。傅施阅装回手机,沉稳的耐心。
    林斐抬起眼,直白地问,那傅叔叔,我能抱抱你,然后你再走嘛?
    又黏又乖,傅施阅哑然失笑,微微躬背抱住了他,林斐单手勾住脖子,嘴唇亲昵地凑到他耳边,慢慢吹口气,得寸进尺,傅叔叔,下次见面,我能亲你一下嘛?
    傅施阅微侧过脸,近在咫尺的唇形姣好,微微张着,唇色鲜艳,少年气息干净纯粹,他目光隐忍,声音略低沉,你还想干什么?嗯?
    林斐笑的和个山猫似的狡黠,我想干的事情好多,但更想你对我干点事情。
    有意无意,咬重了后半段干这个字眼。
    松手。
    傅施阅神态平静,拍拍他的手臂。
    你答应让我亲你,我就松手,不然今晚不让你走。林斐勾着他脖子,不讲道理。
    傅施阅沉默几秒,喉结滚动着,深意的目光落在林斐身上,好,答应你。
    林斐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干脆利落的收回手,傅叔叔,下次见我别总想着工作,我会难过的。
    傅施阅有一种,既没辙,又享受的情绪,没辙的是林斐的确像只猫,但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猫,享受的是那种十八九岁纯真迷恋,热情奔放,大胆直率,无所顾忌,不像是他这个年纪遇到的其他人,曲意逢迎,卑躬屈膝,对名利的渴望在骨子里迸发。
    这或许就是他相中林斐的原因之一。
    傅施阅并没有回公司,楼下阿凯开着车等待,一路直奔医院,那条信息是白秘书发来的,他那位姑姑割腕了。
    高级病房安静清雅,神色憔悴的中年女人躺在床上,点滴瓶里的液体缓缓落下,手腕上缠着一圈白纱布。
    病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白秘书,另一位算得上漂亮,一头黑长直,衣着知性温婉,有种文弱的书卷气。
    傅施阅走进门,瞥一眼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随手挂在门口衣架,里面是件规整干练的白衬衣,大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椅子,半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女人恰到好处的转醒,一哭二闹三上吊玩的轻车驾熟,虚弱地说:施阅,你来了,姑姑给你添麻烦了。
    姑姑这段时间也联系不上你,前些天夜里梦到你妈妈,她哭着把你托付给我,让我替她照顾好你,醒来之后越想越对不住她,你都快三十岁了,也没成个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都怨我,一时想不开就
    不怨你。傅施阅打断她的话,从桌上拿起水果刀和一颗苹果,轻描淡写地削着苹果。
    女人苍白脸上浮现出笑容,费力地朝着陌生姑娘招招手,这就是上次和你说的,小霍,是你姑父的侄女,今天正好来医院看我,你们认识认识。
    小霍尚在暗暗打量他,听到这句,脸颊不由的发热,与这样优秀的男人相亲,和中头彩差不多。
    傅施阅睨一眼,不咸不淡地轻笑,连接完整的苹果皮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他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手里泛着寒光的水果刀慢慢翻转,语气温和,姑姑,自杀的方式不计其数,为什么要选割腕?
    女人茫然无措,不知是什么意思,傅施阅一手解开她手腕上缠绕的纱布,淡淡的一道红痕,如果不来医院,早都愈合了。
    被揭穿面目,女人面红耳赤,连忙要将手腕藏起来,傅施阅单手摁住了手腕,生硬力道大的惊人,抬起眼看着女人,眼底含着几分讥诮,手腕的动脉分桡动脉和尺动脉,你割错地方了,我来帮你找正确位置。
    最后一个字落地,水果刀干脆利落,坚决果断,刺眼的红迸裂,溅在他洁白整洁的衬衣上,触目惊心,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捂住腕子在床上翻滚,像被活活剥皮的鸭子。
    白色的床单绽开一朵朵鲜红的花,血的气味腥味冲鼻,傅施阅将水果刀抛在桌上,站起身摁了呼叫铃,有条不絮,病人伤口裂开了,请主治医生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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