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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起学姐棺材板(GL)——长是年年(68)

    诸晔书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你怎么知道你带来的这个一定行?她资质如何,还得回宗派才能得出结论。
    黎听眼睛微微睁大,抬眼看他,语气满是嫌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慧眼怎么还没开启,当年你师父可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怪不得茅山宗到你这里会没落成这个样子,你这领导的能力实在太差。
    你说这话不羞愧吗?当年都说好了,放假就加入茅山宗,结果呢?人没等到不说,说死就死了。
    黎听轻笑:生死由天定,这种东西哪是我能决定的。
    诸晔书接着叨叨:真是过分,你当时连宗系弟子手续都办好了,好好的继承人,说没就没了,你知道师父多伤心吗?那场面我现在还记得,一口心头血喷好远,之后卧病在床直到去世,不是我说,师父的去世,你多多少少有点责任。
    黎听敛下眉目,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漆黑如墨的眸子藏在里面,她低声道:啊,我知道,这件事我感到抱歉。
    方亦亦听得模棱两可,她没有去想写别的,仅仅理解了他们对话中的字面意思,意识到黎听情绪低落,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握住黎听的手,软声软语地道:学姐,你别难过,这也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死呀。
    这小女娃还挺向着你。诸晔书。
    黎听安抚地拍了拍方亦亦的头,对诸晔书道:我的人当然向着我,难不成还向着你?
    诸晔书想反驳这是他的徒弟,话到嗓子眼,想起来方亦亦此时还不是他弟子,便转过身,悻悻地挥挥手,道:走了,回去,不跟你玩了,一把老骨头和你们这些个小屁孩有代沟。
    方亦亦下意识看向黎听,征求她的意见:学姐?
    黎听道:走吧,虽然年纪大了些,人轴了些,技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跟着好好学。
    方亦亦:好。
    出了巷子口,诸晔书却不见了,方亦亦左看右看,除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商务车,半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
    诸晔书这是从开着的车门里探出头来,催促:年轻人要有时间观念,快点!
    方亦亦下意识看了眼车牌,发现这是她唯一认得的牌子宾利。
    方亦亦:
    车上还有个年轻男人,看起来诸晔书的司机。
    因为,在她和黎听上车之后,诸晔书豪迈地一挥手,下令道:回程!
    年轻男人毕恭毕敬:好的老板。
    再看向诸晔书时,方亦亦带上了看富豪的眼神。
    所以什么打补丁,洗到布料褪色的衣服,纯属于个人爱好是吗?
    车内也相当敞亮,甚至还有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个茶盘,茶盘上放着一套茶具。
    方亦亦胳膊搭在桌子上,身体笔挺地坐着,看起来非常拘谨。
    倒不是她紧张,就是觉得,如果没有点仪式感,会对不起这辆好几百万的车。
    一路上也并没有什么崎岖的小山路,路线和方亦亦先前在地图app上看到的完全不同,车子左拐右拐,拐得方亦亦有些晕车,胃里翻江倒海,她闭上眼睛,准备养养神,避免吐到人车上的尴尬事件发生。
    在车再次拐过一个弯时,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连白天闭上眼睛的那种红都不见了,她愣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有失明经验的方亦亦有些慌,下意识朝旁边黎听的位置摸索,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达到神经末梢,方亦亦这才放了心。
    耳边响起黎听的声音:老实点。
    学姐,这是哪?
    隧道。
    方亦亦放心了,原来并不是自己瞎了。
    随即她意识到,车子并没有亮灯,司机是在全黑的环境中开的车。
    她不禁握紧了黎听的手。
    车子行进的速度并不慢,既然是山里的隧道,面积不会很大,司机对路得多纯属,才能全然不看的盲开,或者说,司机其实能看到路,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方亦亦生出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连司机都有这种本事,那其他人呢?这个茅山宗,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或许她真能在这里,学到怎么让黎听恢复自由,或是...换个主人。
    行驶了大概半小时左右,重见光明,天地一片白,活像是被扔了个闪/光/弹。
    适应黑暗的眼睛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亮的光,方亦亦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村子。
    村子是典型的江南风格,房屋密集,青瓦白墙,家家户户都有小院,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种满了植物,花红柳绿,生机勃勃,煞是好看。
    而村口有个石碑,石碑放在一个用水泥贴瓷砖做成的台子上,石碑上书三个草书大字:富强村。
    风格极其现代化,和整个村格格不入,极其突兀。
    第90章 这是个什么人
    司机帮诸晔书拉开车门, 把诸晔书扶下去,方亦亦跟在黎听后面,最后一个下了车。
    师父,不是跟您说不要乱跑吗?您腿脚不灵光, 在城里摔倒了, 都没人敢扶您。
    一个女声在旁边响起, 嗓门大且急, 听起来像个咋咋呼呼的急性子。
    方亦亦循声望去,不由愣了一下。
    眼前这个女生年龄不大, 脸颊削瘦,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 正是在海源机场插队, 和别人吵起来的女生。
    唯一不同的是, 散着的一头长发被她在脑后松松垮垮绑了个马尾。
    她似乎正在打扫卫生,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把扫帚。
    诸晔书用拐杖敲得地面邦邦响,大声道:我用他们扶?没规矩!怎么跟师父说话的!
    女生撇撇嘴, 不服气:上回的事您忘了?非要吃马蹄糕, 师兄说给您带回来,您都等不及,非要自己去买,王叔叔去帮您买糕, 您还要下车等, 结果在路边摔倒爬不起来, 没有人扶,等王叔叔排完队回来,您被当成乞丐赚了八十多块钱的事, 您还记得吗?
    诸晔书不跟她争辩,只叹气道: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那您这次出去是干嘛了?又吃马蹄糕了?
    诸晔书怒道:越来越没规矩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岂会执迷于吃食?把你师兄师弟师妹叫到大堂去,开会!
    女生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方亦亦和黎听的存在,她视线在她们身上瞥过一眼,眼珠转了转,颔首道:那行,您当心别再摔了,我这就去。
    说罢,转身进了街道左边一栋房子。
    诸晔书道:平时被宠惯了,你不要学她,他看着方亦亦:她是你师姐,除了她之外你还有两个师兄和一个师妹。
    方亦亦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诸晔书转身往车里走,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向方亦亦:走啊,愣着干什么。
    方亦亦看了看她未来师姐背影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诸晔书,以为大堂不在村子里,跟着一起上了车。
    然后发现司机并没有上来,而是转到车前,拿着抹布擦车。
    方亦亦不明所以,面前被放了一盏茶。
    喝口茶,不急。
    方亦亦:好。
    诸晔书呷了一口茶,叹息道:上好的黑茶,这会儿喝刚刚好,尝尝。
    方亦亦端起茶杯,淡色的茶水清亮,茶香四溢,杯子底还有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金鱼,方亦亦觉得新奇,不禁多看了两眼,才凑上去小小抿了一口。
    顿时唇齿间溢满了黑茶甘醇的香气。
    好茶!方亦亦又抿了一口。
    其实她不懂茶,平时喝得最多的,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奶茶,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好喝。
    这还是当年,黎听来看我,给我带的,转眼十多个年头了,日子经不起过,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鬼了呢?诸晔书目光沉痛地看着黎听。
    黎听不喝茶,她坐在一边,和方亦亦挨着,我没去投胎,还给你带了个徒弟,你知足吧。
    茶盏被重重放在案几上,诸晔书鼻孔里出气:活着的时候百事缠身,死了也身不由已,一想起来我就生气,你还不如去投胎呢!重活一回,干干净净
    方亦亦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了,她低下头,感到难过。
    可不是吗,活着的时候顾这顾那,死了也受制于人。
    诸晔书话头一转,兴致勃勃,反正你做鬼也不比死了强,要不我把你超度了吧,你去投胎,重新做人怎么样?
    方亦亦一听,唰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黎听。
    她第一反应是不能让黎听去投胎,但转念一想,死掉的人都应该投胎,以前黎听是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机会摆在眼前,是不是投胎会比较好?
    可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方亦亦心里一团乱麻,纠结得很,无意识咬着下唇,将原本红润的唇瓣咬得发白,皮快破了也浑然不觉,一颗心全在黎听的反应上。
    黎听并不着急回答,她看了眼方亦亦,问她:你说呢?
    啊...啊?选择权措不及防交到了自己手里,方亦亦茫然无助地回视黎听。
    黎听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凑近她,带着蛊惑似的轻轻低笑:你希望我去投胎吗?
    我方亦亦蹙着眉毛,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诸晔书端着茶杯,优哉游哉地道:有什么好犹豫的,为她好就应该让她去投胎,别看现在她蹦蹦跶跶,指不定哪天遇到个高人,把她收了算小,万一灰飞烟灭,你哭都没地方哭。
    方亦亦心里一咯噔。
    诸晔书说的不无可能,最起码迄今为止她遇到的鬼,基本都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就是不存在的意思,更没有轮回转世之说。
    一想到这个可能,方亦亦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我...
    黎听打断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没几个人能让我灰飞烟灭,你按着自己的本心,不要被影响。
    然后,方亦亦又迟疑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百年跳尸,那个百年跳尸鬼娃娃不就是,百年道行还不是被学姐打死了。
    再加上现在又过去了这么久
    学姐应该更厉害了吧?
    留下来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自私。
    她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过滤全部抹去。
    黎听希望她遵循本心,就是不要被别人影响的意思,她现在确实是,太容易被影响了。
    压抑着心里的难过,方亦亦定了定神,道:我希望学姐留下来,我我舍不得学姐,但是,但是如果学姐想投胎,我还是支持学姐的意愿。
    方亦亦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捏紧了拳头,垂下眼睑,静静等着黎听的反应。
    诸晔书叹了口气,年轻人啊...
    方亦亦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屏住呼吸,全力做着准备,生怕黎听选择投胎时,她眼眶里的泪水会掉出来。
    迟迟等不到回答,方亦亦抬头看去。
    却不料,直直撞入一双带着笑意的墨瞳。
    黎听抬手拍了拍方亦亦的脑袋,道:我离开会让你这么难过吗?你看看你,都要哭出来了。
    方亦亦愣愣地看着黎听,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不舍,眼眶里蓄着的,将掉不掉的泪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她抬起手,用手背抹掉眼泪,立即又有新的泪水淌下来。
    黎听轻声道:好啦好啦,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
    方亦亦思维有短暂的卡壳,顿了几秒之后明白过来,顿时羞赧不已,脸颊变得通红,她急忙低下头,扯过袖子擦眼睛,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学姐你别走了?还是,学姐你听我狡辩?
    诸晔书放下茶杯,道:你们聊,老头我不掺和年轻人的事,他又对司机道:小王,一会儿你把她俩载去大堂,别迟到,我自己溜达一会儿。
    说罢,自己拉开车门,利落地跳下车,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不像年过半百的老人。
    落地之后,又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走了。
    车里只剩下黎听个方亦亦。
    方亦亦吞吞吐吐:我不想你走...
    嗯。黎听指尖拂过她的脸颊,触着她的下巴,迫使方亦亦抬起头,另一只手扯起自己的袖子,在方亦亦脸上轻轻擦拭。
    骗你的。她说。
    冰凉顺滑的绸缎布料擦过皮肤,痒痒的,方亦亦不自觉眯了眯眼,闻言道:哎?
    黎听低声道:诸晔书超度不了我。
    那你.....方亦亦震惊极了,学姐骗我!
    呵呵,也不是。黎听胸腔震动,发出两声低笑。
    什么意思?
    黎听却没回答,她捏了把方亦亦软乎乎的脸蛋,道:越哭越丑,走吧,去大堂,你的入学欢迎典礼要开始了。
    黎听的话让方亦亦感到不安,她追问:可是学姐,你...
    没事,黎听道:好好学习。
    方亦亦:
    黎听摆明了不想告诉她,虽然迫不及待想知道,但对方不说,硬问也问不出来,方亦亦只好作罢。
    她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丧。
    大堂也是一座清代建筑,类似客栈的模样,在富强村的另一头,开车过去用不了两分钟。
    方亦亦做了几个深呼吸,那纸巾沾水,细细把脸擦了,确认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才从车上下来。
    一进门,发现里面聚集了六个人,最里面是四张并在一起的八仙桌,诸晔书站在桌子上,面朝着她和下面的五个人,她推门进来,六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她。
    方亦亦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诸晔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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