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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太阳风马上到来,这也许是娜温最后两个多小时的生命。
    眼前黑黑白白,像几百年前的雪花屏电视,娜温咬破嘴唇,剧痛使人清醒,她费劲回忆着。
    刚才,那名叫木子堰的女人,将她提起来时,视线高度,让娜温看清了她敞开衣领中,一闪而过的信号器。
    那上面,明灭闪烁着红色编码。
    [MQL0309887]
    ——是木子堰的战犯营编号!
    第二章 舍身
    两小时后。
    气温持续上升。
    水星地貌奇特,土壤呈现光色,混杂壤层和金属颗粒,两极覆盖巨量“水冰”,能够提供海量水源供求。
    地表随处可见大小坑洞。
    这些坑洞下,沉降着城市建筑,大部分是住宅和游乐场所,还有一些金属矿藏封存和物资储备点。
    脚下的坑洞,是三个月前木子堰参与施工的一处物资储备——
    不远处还爬着一条没修完的工地铁轨。
    偏巧,这次太阳风来的比预期早了两周,这块物资储备来不及周转,便被“战略性放弃”了,等待漫长的火焰风暴过去,再来看有无残余。
    距离遭遇娜温地点已过去195km,马上抵达信号器的20km极限。
    ——要想再前进,必须去除信号器。
    木子堰拿得起放得下,主动脉上长颗“毒瘤”也镇定自若。
    她从物资储备中,掏出几块水冰,用旧囚服包裹住。
    战犯平日供水星国际驱使,替水星各处公共设施干活,没日没夜。
    木子堰作为战犯营巨佬,只要是战犯参与过的工事、项目,她都门儿清。
    宇宙近在眼前。
    背靠恒星光辉,转过身去,便能遥望金星和残破的水星太空港——以及抛弃在太空中的垃圾漂流群。
    “……”
    木子堰定定望着金星,极目远眺。
    可能是公转周期重叠、角度遮挡,看了两三分钟,她也没看见太阳系的第三颗行星。
    不能站在母星,连看也看不见啊。
    心中失落,木子堰叹口气,从包裹中掏出一些医疗用物,还有一只柔性金属注射剂。
    随后,她利索剥开衣服,深吸一口气喂饱双肺,一针扎进了前胸壁。
    主动脉弓在皮下强劲搏动,迸射鲜血,针头不依不饶,尖锐可怖地精准剔除扎在血管壁上的信号器。
    动脉压强大。
    破漏的一刻,血浆爆喷,剧痛击穿神经,丢失动脉血让木子堰脸色光速苍白,但她手法却不疾不徐,作画般精细操作。
    ——那叫一个稳准狠。
    一秒。
    两秒。
    信号器尖锐地嘶鸣起来,报警装置触发,被恒星电波干扰,只能空洞地鸣叫着。
    鲜血很快积聚在木子堰身下。
    这就是娜温赶来时,看到的一幕。
    她大惊失色,从铁轨小推车上跳下来,差点摔个狗吃屎!
    “你干什么!”
    她冲上来想扯开木子堰的手,破口大骂:“要死死在太阳风里,自杀算什么本事!”
    木子堰不以为意,推开她,将血淋淋的信号器扔在地上,这玩意儿还闪着光,同时推动注射器活塞,银白色的金属制剂立刻打入破损心脏。
    娜温:“……”
    娜温错愕盯着木子堰的动作。
    那管金属试剂色彩夺目,比白银更纯粹。
    这是、这是定价超过十万太阳币一两的柔性金属!
    硬可切钻石!
    软可肉白骨!全看物理温度控制。
    金属被体温软化,活肉般填堵上胸壁破损,木子堰忍着失血头晕,给自己搭脉,闭眼问娜温:
    “你怎么在这儿?”
    娜温不答,她捡起信号器,紧紧捏在手里,冷声说:“你想逃狱?”
    木子堰没在意信号器的问题,失笑,睁开眼睛,一双翠绿瞳仁像是久负盛名的天王绿宝石:
    “逃不逃,我都会消失在太阳风中,有什么区别。”
    “你在跟踪我?”
    她淡淡说,口吻无恙,脸色苍白,却如毒蛇一般击中了娜温。
    娜温忍住身体的颤抖。
    “没有,你想多了。”
    她说,心虚不已,忍不住看一眼木子堰,却惊讶发现,这女人喉管上,有道狰狞伤疤,时间久远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如此厉害的人物。
    竟然被割喉过吗?
    每个外表静水深潭的人,内里都必定有过一段深潮汹涌的历史。
    木子堰也不例外。
    上辈子,她是个天纵才绝的青年人,出身一般,一路摸爬滚打,却凭借着绝无仅有的综合天赋,熬过了全星系组建的长梦计划,在其中度过无数轮回【1】,最终成为亿万人类中个体能力最顶尖的代表之一,加入宇宙舰队,为太阳系和人类,奉献所有,穷尽一生。
    回首过往,似水流年。
    生得光明,死得灿烂。
    身为星舰大队长,木子堰葬身黑星陷落时,心中是怀着期待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为母星、为全人类探路,留下宝贵资料,也算死得其所。
    没遗憾的。
    然而,她没想到,再睁眼,竟是另一个世界。
    耳中是锐痛和失聪感,遍体鳞伤,环境恶劣,身披肮脏囚服,更可怕的,则是脖颈间被锐器切开的伤痕,鲜血未冷,喉骨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唾液混着热血,流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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