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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未开时,暗凝寂寞

    七月不寂 作者:玄木心

    莲未开时,暗凝寂寞

    七月不寂 作者:玄木心

    莲未开时,暗凝寂寞

    七月不寂 作者:玄木心

    莲未开时,暗凝寂寞

    另一边,不寂与风定尘、墨老,还有九儿四人,风风火火地往东北边赶去。

    途中,难得墨老与九儿两人暂时放下往日的“恩怨”,一同组成了“统一战线”共同“抗敌”——风定尘,而不寂就是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境况下,有惊无险地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莲城。

    莲城,顾名思义,就是莲花栖身的繁盛之地。然而,这个念来满嘴含香,清雅无限的莲城,却是一个武林中人,江湖豪杰聚集的胜地。这是因为,三庄中的两庄——聚鸿山庄和万象山庄就在此地,还有极盛一时的情报组织天外天也是在这个莲城里。不仅如此,三年一次的“莲城花会”,以及四年一期的“赛宝大会”都吸引着世人的目光。莲城,不管是他的山色风光,十里莲湖,还是身为武者门的朝圣之地,它都瞩目于世,向人们展示着异彩。

    而当不寂的双脚踏上这片土地时,心还是颤动了。

    古老的中央门,沉香旧箫横吹的旧时街巷,高大的古香樟树,十里妩媚的湖泊……那些暗淡的城墙,沧桑的繁华,从容而寂寞的莲湖……是的,寂寞,这个在不寂的想象中,该是一个喧闹而繁盛的城市,如今真真切切在眼前了,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和宁谧。

    田田莲叶铺满了莲湖,热闹中却反衬出岸的寂寞。无人的岸边,无花无树无亭无阁,所以莲湖是寂寞的,而它却混不在意地自己热闹着,所以它又是从容不迫的。

    不寂在湖边站定,想象当这片莲盛开时,该是怎样矛盾地绚烂而寂寞着。是否宋时的周敦颐,也是对着与这相似的莲开景象,写出“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话来?

    圆圆的叶上,有水珠流泻,珍珠滚玉盘般美好,只是寂寞地缱绻,无人得见。他是否该有幸,在莲还未盛开的时候,窥探到了它的寂寞,它寂寂无人时的自得其乐?

    清雅无限是不寂眼中的景,却不知,他那蓝衣墨发的清隽背影,也是别人眼中的景。若说那一片未盛开的莲是从尘埃出,却不惹纤尘的天然去雕饰之美,那么,不寂就是那淡天暖日下,春绿中一抹无争的云。

    风定尘踱步至不寂的身边,一同看着莲湖,解释道:“现在不是莲花开放的季节,所以湖边也没什么人,大多都是去了东边的百花林了。”

    陆上百花竞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不寂点点头,表情一片了然。莲不与桃李争春风,七月流火送清凉,只是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罢了。

    他的心,总是想着南方,而北方,一直被他刻意忽略了。而如今,见到莲城,他是真正地喜欢上它了。这不仅是因为它风光的美好,更是因为它沧桑地美丽着,从容地寂寞着,它的美丽与人无关,它的寂寞也与人无关,它有它的生命,只是别人不懂而已。只有真正有心的人,才能看见它浸在岁月和年华里的美,才能看见那种繁华之下的静谧与从容。

    不寂感慨完了,刚一转身,就见风定尘一直看着他,他露出疑惑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风定尘笑了笑,说道:“你似乎很喜欢莲湖?”

    “它叫‘莲湖’?很直白贴切的名字。”不寂点点头,说道,“是挺喜欢的。”

    “那依不寂,应该叫什么名字?”后来赶上的莫意闲,适时地话道,“‘莲湖’虽贴切,倒也过于直白了,听了无味。”

    不寂却觉得,莲城与莲湖,天生就该是一起的。既然莲城是莲城,那么莲湖就只该是莲湖,换了其他名字,便觉不到那种自然无华的朴实了。不过既然墨老问起,不寂倒也想到另一个较为贴切的名字。

    “莫愁湖吧,它该是从容而淡静的。”莫愁,莫愁,是那个“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的莫愁湖。

    “莫愁湖……”墨老沉吟了片刻,赞道,“不错不错,就该是这个名字!”一旁的风定尘也是露出赞同的表情。

    而黏在不寂身边的九儿,则是与有荣焉地微微翘起下巴,一副骄傲的样子,对着这一片他原本只觉得绿油油没什么可看的湖,也是真喜欢了起来,“莫愁湖”三个字多好听啊,名字一改,整个湖似乎也灵动了起来。九儿睁着亮晶晶的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不寂,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崇拜!

    不寂见九儿的样子,不禁莞尔,他了九儿的头,问道:“饿了吗?”处在发育阶段的九儿,身子也渐渐拔高了,似乎就要到他肩膀了。

    九儿摇摇头,牵住不寂的手,笑说道:“刚才在马车里吃了好多糕点,怎么会饿,倒是公子什么也没吃呢。”

    风定尘看了一眼九儿牵着不寂的手,然后眼睛一转,看向不寂,说道:“要不先去客栈休息一下,明日再去,何况现在天也快黑了。”

    “不了。”不寂摇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尽早过去,哪怕只是一个晚上,病情也是可能有变的,我不放心。”

    “就听不寂的吧。”墨老开口道,“既然来了,还住什么客栈,自然是要李沉舟好生招待一番。”

    不寂想了一想,对墨老说道:“墨老,你看这样如何,定尘与万象山庄较为熟识,我们先去看一下苏庄主的病情,也好有个大概的了解,到时去了聚鸿山庄,也不至于失礼。而且,现在离赴宴的时间还有一天,我们在去聚鸿山庄之前,最好能做一些准备。”

    “不寂想得周到,倒是我疏忽了。”墨老了自己的胡子,点头道,“那便先去万象山庄吧。”

    于是,一行人就又马不停蹄地赶车到莲城北边的万象山庄。

    当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山庄门口已经有人在那里接应他们,想来是风定尘一早便派人通知他们的。

    一个穿着深蓝色锦服的俊美公子远远看见不寂他们,就迎了上来,一看见打马走在最前边的风定尘,就扬起阳光的笑容,一扫连日来的担忧沉郁。

    “定尘,你终于来了!”苏帛快步走到风定尘的马边,开心地说道。

    “苏帛,好久不见。”风定尘利落下马,笑着与苏帛互击了一拳,说道:“苏锦的情况如何?”

    听到这,苏帛的笑容黯淡了几分,他蹙着眉,说道:“很不乐观。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风定尘可以体会得到苏帛的担忧,因为苏锦原是一个十分理智内敛的人,如今变成这番模样,怎叫人不担心。

    “不寂你看这病症是到了什么程度?”墨老一听苏帛的描述,就立马来了兴趣,他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到底“慕情”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还未见到病人之前,我不好妄下定论。”不寂淡淡开口,说道,“不过可以推断,应该是到了过度期,如果再错过时候,药麻痹大脑神经,怕是再也救不回来了。”

    苏帛一听两人的谈话,就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白发鹤颜的老者与一个俊秀的年轻公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于是就好奇地问风定尘:“这几位是?”

    风定尘看向墨老,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我请的‘狂医’。”

    苏帛听此,眼睛一亮,眼中的希望大盛,惊喜地朝墨老深深一拜:“还请‘狂医’救治我家大哥!”

    “这我可做不了主。”墨老看苏帛态度诚恳,也不刁难,只是自己的胡子,说道,“这话你还是对不寂讲吧。哦,对了,莫喊我什么‘狂医’,听着别扭,叫我墨先生即可。”

    “这……”苏帛听了墨老的话,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身边的年轻公子,猜测着这人是否就是狂医口中的“不寂”。

    风定尘看出苏帛的为难和无措,就开口向他介绍道:“苏帛,他是云上不寂,这次苏锦的毒还要靠他解。不过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声张。”

    苏帛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不寂,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他不好意思地朝不寂作揖道:“不知云……云……”

    “喊我‘云上’便可。”不寂见苏帛的样子,开口说道。

    “哦,不知云上可有把握解我大哥的毒,我大哥中的是‘慕情’。”苏帛也不拘泥于“云上”或是“云上公子”,而是客气有礼地问话,虽然不知道这位年轻公子有什么来头,但见风定尘一副信任的表情,也稍稍地放下心来。

    “把握不敢说,但应该能抑制他的毒发。”不寂淡淡解释道,声音依旧温润而干净,“苏公子大可放心,我和墨老会尽力而为的。”

    苏帛原本急躁而烦乱的心,在这样澈然而温和的声音里,奇异地平复了下来,他心中讶然,这才细细地将不寂的模样看了一通。

    清清秀秀的面容,眉宇间一抹温润,一抹泰然,蓝衣墨发,云一般通透释然。

    见苏帛毫不掩饰地打量不寂,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九儿不乐意了,他的“母**”磁场当下就爆发了:“喂,你这人怎么恁的无礼,说了这般许久的话,也不请我们进去,我家公子为了你大哥的事,一直马不停蹄地赶了好几天的路,都没好好休息过,你现在这样看着我家公子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家公子能治好你大哥的病就直说!”

    不寂虽然被一个陌生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也有些不喜欢,但见九儿为了他都炸毛了,心里微微一暖,他轻轻敲了敲九儿的头,软声道:“九儿,不得无礼。”

    九儿委屈地看向不寂,见不寂并无责怪之意,眼中除了宁静还有一抹淡淡的暖意,于是就咧嘴一笑,应道:“知道了,公子。”然后朝苏帛一弯腰,道,“抱歉,是我失礼了。”虽然他没错,但也不能让人家因为他的关系而错怪了公子。

    “不不不,是我失礼了。”苏帛在九儿一顿好骂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又见风定尘皱起了眉头,赶忙向不寂道歉,“还请云上原谅我的无礼,不周之处实是我的疏忽,在下很是抱歉。”

    不寂也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又见苏帛态度诚恳,知他不是有意,也礼貌地笑笑:“苏公子太客气了,当下正事要紧,这些小事还请不必在意。”

    “好了好了。”风定尘看苏帛一副羞愧无措的样子,打圆场道,“别在这大门口站着了,还不快请我们进去?!”

    苏帛一听,才反应过来,于是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诸位里面请。”

    风定尘看苏帛走在了前面,这才凑近不寂身边,低声对他说道:“苏帛这人就是有些鲁莽,但人不坏,刚才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他知道不寂不喜生人,所以刚才对苏帛肆无忌惮的打量也是有些生气。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这点小事我怎么会生气。”不寂觉得有些好笑,风定尘是怎么了,在别人面前明明是那样的骄傲不羁,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现在的表情这么认真而诚恳,他都有些怀疑这个是不是风定尘了,“我知分寸的,苏公子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我能理解,虽然心中有些不愉,但到底是我的脾如此,怪不得人,你这个庄主怎么突然就婆妈起来了?若要让别人看了去,指不定觉得你是冒牌的。”

    风定尘见不寂并不生气,反而有心思打趣他,也扬起一抹俊美的笑,好不开心地说道:“我知你的脾气,你总是迁就别人的,有错也是往自己身上揽,我若不这样放低自己,心中对你总是觉得歉疚的,苏锦这件事,说到底,原是与你无关的。”风定尘深深地看着不寂,又道,“若我是你,定然是要拒绝的。只是不寂终究是不寂,你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即便到了当下,你怕也是想好了所有的对策的吧。”

    不寂有些讶然地看了一眼风定尘,说道:“我倒不如你说的这般好,只是不知你这么想,莫说苏庄主是你的朋友,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也是要尽力试一试的。我是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本是我该做的,拒绝别人活着,我没有这个权利,若要我放弃一条想要生存下来的生命,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说到底,我不过是为了我的心安罢了,所以你也不要那么想。我医不医,与你并无关系。”

    见不寂第一次这般剖白,风定尘笑了,眉角眼梢全是柔柔的暖意:“叫你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也就罢了,现在还要你反过来安慰,怎么吃亏的全是你?”

    不寂转过头去,但笑不语。心中道,这与吃不吃亏又有何关系。

    风定尘看着不寂淡笑的侧脸,想着,不寂啊不寂,这般的你,是要让人心甘情愿地彻底放下心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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