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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分卷阅读39

    西上。

    回头一看,却见晋宁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她没想到这水匪竟如此彪悍,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然,那些水匪不知怎的竟没有将船撞过来。反而是晃着手里头一个带着绳索的巨大铁钩。

    忽然,铁钩出手,直直的扎在令笙的船上。可奇怪的时,只有左边满满当当的扎了一排,而右边却没有。

    紧接着,数十个彪形大汉拿着绳子跳入手中。

    令笙迟疑了会,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好!这些人竟然是要将他们的船拉翻!

    “所有人,往右靠!稳住船身!”

    船上的扈从立即往右边跑去,然还是慢了一步。绳索拉动船舷,甲板出现倾斜。人顺着斜坡,往下滑去。

    这船不大,而这些水匪又是经验丰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船面与江面几乎成了一个垂直角度。

    慌忙间,令笙也不知是抓了谁的手,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一入了水,令笙就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挂在她身上,重的不像样子。想要将它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想要往上游,却被束缚了手脚施展不开。

    就这样在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挣扎了好一会,令笙感觉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渐渐的...渐渐...水面上的光斑变成一片漆黑......

    云闲在天际,流水的淳淳声在耳旁悄然划过。一层又一层细浪吻过令笙的指尖,倏忽而来倏忽而去。

    她颤动着秀长的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视野所到之处,是一片青翠茂密的树林。而身下,是由岁月磨炼而成的石滩。

    令笙用力的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然,甫一移动手臂,就发现手里握了个东西。

    转首一看,发现晋宁躺在她身侧,手里握着的正是他的手。

    好家伙,敢情方才在手里抱着她不撒手的,竟然是晋宁......

    令笙没好气的把手抽出来,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想踹他两脚。可见到他白衣上渗出的血迹,到底是忍住了。

    撸起袖子,认命般的架上他的胳膊往岸上拖去。晋宁看着瘦,可极为称手。令笙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将把他弄了上来。

    把她累的瘫软在地,直喘粗气。

    这里也不知是哪里?白白这只旱鸭子也不知会不会有事?照这情形,自己怕是要晚回去几日了,也不知道阿娘如何了?

    ......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晋宁终于醒了过来。

    令笙一喜,“你终于醒了。”

    晋宁揉着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四周连个房屋也没有,前面是江后面是树林。“不知,你怎么样?伤口没事吧?”

    晋宁摇头,道:“不碍事,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令笙点头,扶起晋宁往林子里走去。

    那些水匪被她凿了船虽暂时不会追来,但保不齐他们报复心重派人来寻他们。到那时,情况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没停,这里的树都不高,夕阳可以直接穿过稀疏的叶子,投射在地面上。

    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走着.....

    夜幕不期而至,令笙还是没看见哪里有人家。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哀叹时运不济,今晚大约要宿在野外了。

    晋宁围着这块地方绕了一圈,指了个背风处与她道:“今晚就睡这里吧。”

    令笙点头,扶他坐下。湿衣贴在身上,晚风拂过,冻了她一个哆嗦。“怎么办?有点冷。”

    晋宁拢了拢地上的枯叶,又翻了翻周围的石头,道:“你去捡些树枝来。”

    令笙一喜,“你会生火?”

    晋宁坐的很随意,此时丝毫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快去。”

    令笙“嗳”了声,忙跑到一旁去寻枯树枝。等她捧了一堆,回去时发现火已经生了起来。而一旁,还堆放了几个圆滚滚的东西。

    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坐在火边取暖。她简直要被冻坏了......

    晋宁瞧了她一眼,拿过树枝往里头添,让火烧得更加的旺盛。随后,又用树枝在火堆下刨了几个洞,将那几个圆滚滚的东西给扔了进去。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时,衣服已然半干了。她看着对面,隐在光线下明明暗暗的晋宁出神。

    晋宁抬眼,道:“怎么了?”

    令笙杵着下巴,忽然觉得此刻的晋宁比以往的都要好看些,“你怎么会这个?”

    晋宁淡然道:“做得多了,自然就晓得。”

    说着,把先前那个土坑刨开。令笙立即问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激动的凑到晋宁旁边,“有吃的?!”

    晋宁“嗯”了声,刨了一个放在她面前。令笙一早就饿了,见到有食物也顾不上什么三七二十一伸手去拿,却被烫了手。

    晋宁瞅了她一眼,道:“笨!”

    令笙不以为然,她现在只要是有吃的,便是万事足。

    用袖子将那圆滚滚的东西裹了起来,放在嘴前将将吹凉了些,就用袖子去了上头的泥和皮,露出里头黄灿灿的肉来,是个土豆。

    咬上一口,一边哈气一边与晋宁道:“小时候,我和我娘都是生吃的。”

    晋宁微愕,“你小时候?”

    令笙点头,笑得极为灿烂,“那是我同我娘饿极了,找到什么能吃的都直接生吃,根本就没想过要烤熟了。”

    “为何?”晋宁皱眉,“宋大人好歹也是朝庭命官,怎么会让妻女沦落至此?”

    三下五除二,令笙便把一个土豆给消灭干净了。“宋大人自然在盛京吃好喝好,我和我娘在沄洲。”

    晋宁又从里头扒拉了一个给她,令笙搁在袖子上,这会倒没有那么着急了,“彼时我阿爹上京赶考,不料一去不回。他们都说我阿爹死了,祖母大受打击,一场风寒便去了性命。而祖父他...也得了重病,拖了三年,最终还是去了。”

    令笙顿了顿,想要忆起往昔的事情,总归不是那么容易的,“我阿娘懦弱,受不住家业。祖父去世后,族中叔伯说我娘不祥,克夫克亲,于是将我们赶了出来。”

    说及此,令笙的嘴角扬起了嘲讽的笑容,毫无遮掩,继续道:“然,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可谁都没出来说上一句。人心薄凉至厮,实属不易。”

    晋宁看着令笙眸子里闪烁的大约是哀伤的目光,轻声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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