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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奶糖金元宝(54)

    是提醒他不要自己抒.解。语气谈不上霸道,但透露出的占有欲十足。
    耳根的红往脖颈蔓延,邬希被刺激得迫不及待想扯开皮带挑战这种权威,然后看看秦璟泽能怎么收拾他。
    但是笔断了,纸破破烂烂,他身体的热度就冷却下来,透过这些能看得出秦璟泽的心绪有多么不稳定。
    吸了吸鼻子,他转头又去门口穿鞋,拿起手机给秦璟泽打电话,毫不意外无人接听。他去学校寝室里找人,没有。去秦璟泽的公司,助理看到他很惊讶,一路陪他到秦璟泽的办公室,由着他闯入休息间。
    确认秦璟泽的确不在公司,他跟助理道歉,然后马不停蹄去那套大平层找人。按门铃没人开。
    在门口转了快五分钟,邬希终于不甘心地转身离去,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开门的响动,迅速循声扭头,看到唐绛香充满警惕的面孔。
    邬希的呼吸有些急促,我能进去吗?
    唐绛香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往他身后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邬希的心情就瞬间沉下去。
    她这是在观察秦瓃泽有没有跟他一起来。
    所以秦瓃泽没在这里。
    像是确认了安全,唐绛香侧身让他进来,走路的姿态很优雅,给他泡茶也是行云流水,看上去赏心悦目。
    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影像照片都记不太清晰,但邬希能从她现在的动作中看到过去的影子。或许是他看起来人畜无害没什么威胁,唐绛香跟他坐在一起时并不像个疯子,就像个普通的邻家阿姨,带着贵妇人的气质。
    之前吓到你了,阿姨跟你说声对不起,唐绛香声音也温温柔柔,不似上次那般要么压抑要么歇斯底里。
    你一定是个好孩子,唐绛香以手掩唇咳了几声,缓过劲来叹口气,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自从得了病,我见到谁都会害怕,但是见到你居然没那种感觉。
    上次我发病,说了好多秦璟泽的坏话,还怂恿你们分手,你都不要放在心上,那是我在胡说。我跟他相处不多,他从来没对我做过什么恶事,我在迁怒他。
    她眉眼间渐渐笼罩哀伤,他也是个可怜孩子,我不该迁怒他的。
    邬希攥紧水杯,又被烫得松开手,他在秦家过得不好吗?
    没有人能在秦家过得好,那鬼地方就是十八层地狱,唐绛香似乎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的事吧,秦璟泽应该都和你说了。
    想起她被公公强迫还怀孕生子的腌臜事,邬希有些回避,不想刺激她想起这些,想要开口转移话题,却听见她又问,那你知道秦璟泽的身世吗?
    秦璟泽的身世不就是私生子?邬希一愣。这也应该是唐绛香的伤疤之一,主动揭伤疤的人真的很少见,正常人尚且不愿回忆痛苦,何况是被痛苦逼到崩溃的疯子。
    我的丈夫叫秦元朴,你应该知道,早些年我们刚刚结婚,也是一对神仙眷侣,就和你们这些谈恋爱的年轻人一样,唐绛香深陷回忆,慢吞吞呢喃,像是呓语。
    但我身体不好,婚后好些年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查,查不出毛病,请了有名的中医调理,一直怀不上。
    不是所有高门权贵都执意要生继承人,秦元朴就不是。但在港城秦家,秦老爷子秦学昌才是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父亲对儿子的施压不止体现在强权,还体现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中。
    人是复杂的生物,今天下定决心,明天或许就会改变,婚姻最初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虽没有像贫穷人家那样变成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但也在秦老爷子的干预之下加快腐烂变质。
    26岁那年秋天,秦学昌那个老禽兽把我关在了他房间里。
    唐绛香捂着嘴,脸色惨白,像是要呕吐,但剧烈喘了好久,没有吐出来,继续自虐般地陈述,我怀不上孩子,是因为他给我吃药,我的中药被他掉包,他不让我怀他的孙子,他要我怀他的儿子。
    那年我丈夫27岁,自那之后我对同房厌恶得不行,所以躲着他,次数多了,他和我吵架,指责我变心,指责我觉得他恶心。我有苦难言,我不敢跟他说,那是他爸爸,我要怎么跟他说
    邬希眉头紧皱,听着唐绛香语无伦次地絮絮叨叨。一出丑恶的豪门秘事被摊开展现在他眼前。
    诚然,唐绛香是懦弱,以至于直到被逼疯也不敢反抗秦老爷子,连最信任的丈夫都不敢告诉,自然更不敢将秦老爷子送进监狱。但这怨不得她,这出丑事的根源在于秦老爷子,唐绛香是纯粹的受害者。
    27岁的秦元朴忍受不了冷漠的妻子,应酬时借着一点酒劲儿被勾引着和陪酒女有了一次。这就是秦璟泽的哥哥秦璟熙的来源。
    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有鬼,很快就露出马脚,唐绛香与丈夫的感情出现巨大裂痕,随后争吵不断,秦元朴风流本性有了借口释放,开始频繁在外偷吃。
    他倒是一直把安全措施做得很好,唐绛香的语气不无嘲弄。
    偷吃的次数多得数不清,但除了第一次留下秦璟熙,就只剩下秦璟泽这么一个意外。秦璟泽还是他的母亲把长期避孕药当成紧急避孕药来吃才意外留下来的。
    这些事情秦璟泽不说,邬希就不主动问,不想在不经意间碰到伤疤。从唐绛香这里他才知道秦璟泽的生母是个贫穷打工妹,舍不得打胎钱也不想因为独自抚养孩子而被指指点点,在出租屋生下秦璟泽就直接丢弃。秦家不管,就流落到没有生育能力的季牧权夫妇那里。
    我很害怕秦璟泽,所以上次才那样失态,还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唐绛香诚恳看向邬希,剖白自己。
    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但是身上有股野兽一样的劲儿,眼神是冷的,好像没有一点点感情,我甚至觉得他长大了就是秦学昌那样的畜生。
    后来你们走了,我一个人仔细想想,他对你很好很温顺,眼神也有温度,唐绛香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我和秦元朴没过上几年好日子,秦元朴和我一样懦弱,你和秦璟泽不像我们,你们不要向秦学昌那个老王八蛋投降。
    祝福或许是半真半假,藏着隐秘的报复念头。邬希知道她是想让他们做反抗者,完成她没有勇气去做的抗争。
    他从沙发上起身。茶已经凉了,一口也没喝,他素来不爱喝茶,觉得苦,除非秦璟泽嘴对嘴喂他,或许他还肯吃吃苦。
    改天我再来看您,出门之前他向唐绛香许诺,真心实意。一个痛苦半辈子的疯女人想要倾诉,他可以做那个倾听的人。
    唐绛香的眼里涌出泪水,直直凝视着他,捂着嘴发不出声音。
    最后一个可能找到秦璟泽的地方没找到人,倒是听了一堆使人抑郁的事,还有秦璟泽的身世。他听见秦璟泽的身世尚且觉得这个孩子不该出生,没有人期待他的降临,不知秦璟泽本人在得知这些时是怎样的心情。邬希拖着疲惫双腿回家,拨通穆丛鸽电话。
    他从前根本没仔细想过袁秦是心理医生这件事,现在仔细回想,似乎不经意间错过了很多东西。譬如当初秦璟泽那好长一段时间的出差,可能根本不是真的出差。
    秦璟泽的病比他想得更严重,而且始终对他有所隐瞒。
    没有人期待的孩子降生到了这世上,受尽苦难折磨,被养父虐待出人格障碍,不懂得感情,终究长成了一个拥有破坏性力量的怪物。
    邬希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抬手抚摸自己的心跳。
    但是他爱秦瓃泽。
    电话接通,穆丛鸽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有些急切,我听老袁说了,秦璟泽自己承认那会儿发病的时候想掐死你,他这种病太危险了,这是要命的,你趁这个机会就赶紧跟他分了吧!
    邬希本想从他这问袁秦的联系方式,试图找到秦璟泽,没想到上来就被拎着耳朵一通劝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他来不及组织好语言说话的工夫,穆丛鸽一直在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见他一直不出声还急得骂他,你他妈到底能不能清醒点!谈恋爱又不是生活的全部,这个不行咱就换一个!
    凭什么说他不行?,邬希冷声打断。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执拗,掷地有声,就只有他一个,换不了别人。我要么爱他,要么死。
    哪怕被伤害,他也会爱这个人。
    房子的客厅里,站在窗边开免提打电话的穆丛鸽扭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两人。
    袁秦拍了拍秦璟泽的肩膀,挑眉轻笑,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虐吗?不虐!(确信)感谢在2021021121:10:35~2021021221:0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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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当着秦璟泽的面,若不是有本人授意,穆丛鸽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说他坏话的。何况分手二字是雷区,谁也不会上赶着去挑衅一个疯子的底线。
    昨天半夜他看到袁秦带秦璟泽回来,这人直挺挺在客厅里站了一夜,像尊雕塑,光是看着就渗人。他关起门在卧室小心翼翼从袁秦那打听到事情始末,这才发现一直以来都低估了秦璟泽疯狂的程度,原本只以为是性格偏激点,没想到真的有病。
    甚至不止这一次,之前就有过在邬希面前发病的前科。
    所以他刚才说的话半真半假,一方面是出于袁秦和秦璟泽的授意,一方面也是他的真心话。哪怕再爱,跟一个疯子在一起也要承担无数风险。
    作为舅舅,他并不愿意邬希承担这种风险。但他也清楚自己根本左右不了邬希的想法。邬希表面随性,其实比任何人都执拗。
    袁秦跟秦璟泽说话的声音很小,电话那端的邬希并没有听见,只听到穆丛鸽沉默很久。
    让他先治病吧,好半天,穆丛鸽终于开口。
    爱与死亡只隔一线,再放任秦璟泽疯下去,邬希真的会死于他的疯狂。他的病的确不影响邬希爱他,但影响他们能不能在一起。
    暂时和他分开一段时间,这样也有助于他治疗,这话不是袁秦说的,是出于他的私心。左右他劝不动邬希,至少别让邬希和发病状态的秦璟泽朝夕共处。
    分开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周?,邬希想到了家里那些东西和便签,眉头紧皱,忽而冷笑,他昨天说好在家等我,明明跟我说好的,他就是个骗子。
    这话穆丛鸽不知道怎么接,侧目对上秦璟泽的眼神,接收到无声示意,忍不住啧了一声,怎么,生他气了?
    岂止是生气,要在小本本上怒记一百条。邬希恨恨磨牙,等我找到他,我要天天跟他做,连续一个月,一天也不给他放假。
    把他榨.干?这算哪门子惩罚,穆丛鸽满脸黑线,不用猜都知道真这么搞谁会先投降。
    那样太伤.肾了,不行,邬希笑笑,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生了病当然要休养生息,固守本源,我不让他弄出来,一次都不让。
    操。穆丛鸽差点笑出声,同情地瞥向秦璟泽。但凡是个男的都受不了这个,他小外甥未免太会折磨人了点。
    这种发展实在超出了意料之外,袁秦也忍不住耸着肩膀发笑,伸手拍拍秦璟泽,压低声音,听见了吗?自求多福。
    秦璟泽不在意他的揶揄,喉结滚动,眼神里像是灼烧着火。
    把袁医生联系方式推给我,邬希撂下狠话发泄过怒气,没忘记打这个电话原本的目的。
    瞧见袁秦点点头,穆丛鸽就答应下来,行,微信发你,想了想又问,来东域吗?我陪你聊聊,小外甥心情不好,当舅舅的自然要安慰一下,而且听表姐说邬希前两天还被老人逼迫分手,这事儿他熟,当年就因为出柜被赶出家门,至今还跟家里断绝着关系。
    穆家的老一辈思想非常封闭,认为同性恋是病,是不正常的变态,邬希的外公已经算是态度温和的那一类,只是催邬希分手而已,当年穆丛鸽可是差点被家里送去电疗,艰险逃出来,好悬没被搞成真的精神病。
    嗯,邬希声音闷闷的,其实没什么聊天的欲望,还是想知道秦璟泽在哪。
    放心,老袁说他活得好好的,别太担心,穆丛鸽安抚一句。
    之前大多数时候穆丛鸽都待在东域,和袁秦正式确定关系之后反倒来得少了,反正没有他在东域也会正常运转。
    今天值班的主管见到他来非常紧张,还以为是来搞突击检查工作的,穆丛鸽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不用跟着我,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前脚他刚到,后面邬希紧跟着就来了。穆丛鸽皱眉打量才几天没见的小外甥,发现本来就瘦的身体又肉眼可见地清减不少,脸色苍白,身上还笼罩着一层病气。
    他掏掏口袋,从兜里摸了个橘子递给邬希,吃点水果。
    这么弱的身体,肯定得好好补补才行。不如我过去陪你住吧,还能照顾你。
    不要,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邬希不要他照顾,闷头揉捏橘子,一下轻一下重,手上没个准数,看得穆丛鸽一愣一愣,你揉它干嘛?
    橘子揉一揉好剥皮,这还是秦璟泽说的。
    盯了一会儿邬希生涩吃力的动作,穆丛鸽彻底看不下去,伸手把橘子抢过来,得了吧,我给你剥,说着三下五除二把橘子剥好递给邬希,邬希却摇头不吃,神色郁闷。
    拿着橘子晃了半天也没推销出去,穆丛鸽有点无力,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至于连点水果都不吃吧?别到时候等他治好病,你不行了。
    少咒我,邬希撇嘴,伸手摊出手心,再给我一个,我要自己剥。
    穆丛鸽兜里没有第二个橘子,但东域仓库里有,叫人直接去拿了一小筐过来。四周都是举着酒杯肆意狂欢的男男女女,唯独邬希一身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哪也不露,顶着张漂亮脸蛋,桌上却没有酒,只有一堆黄澄澄的橘子,与整个酒吧气氛格格不入。
    接到一个电话,穆丛鸽起身去外面,邬希就坐在那慢吞吞地揉捏橘子,对面忽然坐了个人。
    余光能瞥见是个很高大的男人,他下意识抬眸,那人在啜饮一杯酒,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侧目对他对视,露出温和友善的神色,这里有人坐?
    嗯,有人,是穆丛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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