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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总的猫(GL)——祈久(19)

    纪褚枫声音低低的,和往日比起来无异,可傅斯雪还是从她沉默的态度里看出了异常。
    纪氏集团董事长过世的消息已经在热搜高高挂起,还有各类的新闻媒体,网民想不知道都难。
    纪总,节哀。
    听到这话,纪褚枫却是反常的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傅斯雪说:你看我像是在难过?
    傅斯雪并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纪褚枫的家庭关系挺复杂的。她知道纪褚枫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生活,加上之前吃饭时电话里对父亲病情的态度,让她一时间拿捏不准态度。
    纪褚枫却不需要她的回答,又自顾自的说:我不想去参加父亲的葬礼,换作你是我,你会去么?她说完很快意识到自己这话踩到了雷,傅斯雪的原生家庭也不顺利,对于已经与父母断绝关系的她来说,生活里不存在父母这个词。
    傅斯雪看着她,态度有些沉默,就在纪褚枫想要将这话题揭过去的时候,她脚步挪动了下。
    她在纪褚枫身边坐下,仰头盯着深蓝色的天空,长长呵了一口气,说:从法律的角度,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与我而言只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哪有去参加陌生人的葬礼。
    纪褚枫不由自主扭过头看向她,听到对方说:不过,如果在法律上还存在亲属关系。
    我会去。
    纪褚枫听出了对方的意思,说:结果还是要去。
    纪总。傅斯雪说,决定只有你自己能做,外人无法干涉。
    那我要是说,希望你能劝我呢?
    傅斯雪久久没有说话,纪褚枫觉得自己是为难人了,收回目光与她一同看着夜空,我开玩笑的。
    嗯。
    纪褚枫以为傅斯雪坐过来会安慰她几句,或者像其他人一样,劝说她一定要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可是她都没有,只是静静地陪她坐着。
    她坐不住了,直白道:你就不安慰我吗?
    傅斯雪这才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她,脸上表情淡淡的,可是纪总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需要安慰。
    她说完停住,目光在纪褚枫脸上不着痕迹的扫过,抿了下唇,又补了句:至少
    挤出一滴眼泪吧。
    纪褚枫被她这话说得愣住,很快笑了出来,这笑声不止,笑容和平时优雅的微笑或是浅笑都不同,也不像是假笑。
    傅斯雪就着不算明亮的灯去看她,很快,她看到对方眼睛闪了闪,一滴眼泪从眼尾滑落,顺着脸颊滑到下颌再落下来。
    挤出来了。纪褚枫抬起手背,上面豆大的水渍,眼尾染上薄红,看得人心生怜意。
    薄红逐渐散了下去,纪褚枫吸了吸鼻子,身体一歪,脑袋就枕在傅斯雪肩膀上。
    雪松的味道比往常更加清晰,清晰到让傅斯雪不由自主想起那个耳鬓厮磨的夜晚。
    她想躲,可是身形小幅度晃了下,还是稳住了。
    安慰呢?良久,纪总开口了,声音里是熟悉的,带着些调侃意味。
    真要让她安慰,傅斯雪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察觉到对方的窘迫,纪褚枫噗嗤笑了声,她轻轻呼了口气,主动转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就住这。傅斯雪回道。
    纪褚枫追问:哪栋?
    D栋。
    纪褚枫十分意外,还有不易察觉的惊喜,我也住D栋。
    傅斯雪: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有点后悔过来了。
    既然住得这么近,上次说过做饭给我吃,什么时候兑现?纪褚枫得寸进尺道。
    傅斯雪十分清醒,一字一句回道:上次我没答应。
    她说完就听到对方大声叹了口气。
    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纪褚枫换上哀怨的语气:原来是我自作多情,终究还是错付了。
    亏我满心期待这顿饭,没想到傅老师也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我太难过了。说着,纪褚枫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宛如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痴情人。
    话说到这份上,傅斯雪都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下来真成负心汉了,可是又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一番权衡过后,她说得十分保守:我做饭不好吃。
    没关系,我不介意。
    傅斯雪从喉咙里十分不情愿的挤出两个字:好吧。
    纪褚枫嘴角弯了下,没再说话,脑袋静静枕在她的肩上,两人又陷入沉默的气氛,这回少了几分尴尬。
    她盯着夜空看了好久,竟从乌压压的云里看到了一颗小小的星星,暗暗闪着光。
    闻着傅斯雪身上的味道,让她的心逐渐趋于平静,忽然明白谢秋说的那句没有谁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今晚,谢谢你。纪褚枫说。
    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谢我。傅斯雪回道。
    纪褚枫直起身,看着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正是因为你什么也没做。
    今天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让我一定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可我根本不想去见他,他是个愚蠢的男人。
    为了一个小三把家毁得支离破碎,到最后只不过是可笑的闹剧。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这样的父亲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傅斯雪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直说到最后,她开口了。
    至少你被爱过。傅斯雪的声音有些空灵,像是想起了很遥远的记忆,起码,到最后纪董事长回头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合格的父母,其实,你很幸运。
    她这话似乎不只是说自己,纪褚枫皱了下眉头,正要追问,身边的人就已经起身了。
    纪总,我回去了。傅斯雪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拿起搁在一旁的甜品。
    纪褚枫愣愣地看着她,不再坐一会儿吗?
    她说完后知后觉想起这里并不是适合聊天的地方,她在石台上坐的太久了,久到腿都有些发麻了。
    而且冬天的风总是一阵阵的,寒风刺骨,冻得她手都红了。
    在这种情况下,傅斯雪还陪她坐了这么久。
    傅斯雪摇摇头,今天一直在训练,有些累了。
    好吧。纪褚枫没再挽留,她知道这几天傅斯雪一直在准备节目首秀,能陪自己坐这么久也是有心了,她本可以坐视不理。
    傅斯雪见纪褚枫一时半会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将手上的甜品放在她身边。
    纪褚枫:???
    听说,吃甜品心情会好些。傅斯雪有些别扭的说,余光瞥到旁边的烟盒和火机。
    没兜住,又说了句:还是少抽烟吧,对身体不好。
    这回纪总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驳她,而是朝她弯了弯眉眼。
    好,以后都不抽了。
    傅斯雪:
    竟这么听话,还有点乖巧。
    她抿了下唇,没再说什么,转身往D栋走。
    纪褚枫看着傅斯雪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到完全隐入夜色才收回目光,她低头看向手边的甜品袋。
    里面是一块慕斯蛋糕,指尖触到的温度凉凉的,可是想到送蛋糕的主人,纪褚枫心头泛起一丝暖意。
    或许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也会有彩色。
    作者有话要说:  乌拉!没想到吧我更新了!(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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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齐齐震惊
    黎月蕴:老婆,你怎么在这!
    于斯灵:这个点不是该卖废品了吗?!
    第27章
    纪氏集团前任董事长的葬礼办得十分盛大,晏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还有的不远千里赶来送行。
    可当天的家属只有女儿纪褚枫出席,不见妻子许夏芸及皇太子名声在外的纪承业。
    有小道消息称纪董生前原本想要将公司分给儿子,联合前几日公布遗嘱内容,不少人猜测这位皇女应该是用了什么手段将继母和弟弟打压下台,自己独揽大权。
    纪氏公馆临时设立的灵堂内摆了大大小小的花圈,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塞满整个灵堂,人数太多,有些女眷只能在偏厅等候。
    感谢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今日前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主持人宣布葬礼正式开始,作为子女的纪褚枫上前致辞,她穿着一席庄严肃穆的黑衣,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照着预先准备的台词背。
    致辞只是刚开始,就有几个人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声音不绝于耳。
    一个男人捂着脸痛哭流涕,哭得比谁都要大声。
    那个男人是纪盛军的堂弟,也是纪褚枫的堂叔,纪盛海。
    纪盛海在纪褚枫看来,就是很典型自私自利的势利眼,年轻时纪盛海游手好闲,吃不得一点苦,天天在家当米虫啃老。一直等到父亲过世了,老人还念叨着儿子,生怕自己走后儿子饿死街头。
    纪盛军不忍心,就分了一点干股给堂弟,还给他开了家店营生。好在纪盛海妻子能干,将那家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再靠着那点干股,一家人过得也算滋润。
    在纪褚枫父母没离婚之前,这位堂叔还经常给她买些零食玩具,再婚之后转而又去贴许夏芸母子,与纪褚枫的感情便疏远了。
    纪褚枫很明白,纪盛海此时痛哭流涕,不过和自己一样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
    吊唁过后,纪褚枫亲手将棺木合上,再由殡仪馆的人将棺木送去火葬,她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留下来招待来宾。
    听着那些人的温言安慰让她节哀,纪褚枫只是一一应下,并未表现得太过热情。
    这样冷淡的态度,那些人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做对比,若是许夏芸或是纪承业在,一定会更加热情招呼他们,心里也就对她产生了不满。
    葬礼结束,那些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纪家的近亲。
    为首的是作为堂弟的纪盛海,还有兄弟子侄,及在纪氏集团旗下各种子公司担任职务的亲戚。
    纪褚枫送完最后一波人,走进大厅便看到十多个男子站在那里,他们穿着黑色西服看起来乌压压一片,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眸光沉了沉,一步步走过去,安以和管家跟在她身后。
    三人对比起来,实在是势单力薄。
    可纪褚枫丝毫不怵。
    各位长辈,葬礼已经结束,门口有专车送你们回去。纪褚枫不咸不淡道,虽然语气说的尊敬,可冷淡的表情并未有一丝敬意。
    纪盛海看了看身边的人,往前一步站出来,用和事佬的语气说:褚枫啊,今天你爸爸葬礼,怎么没见到你妈妈和你弟呢?这不应该啊。
    哦。纪褚枫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不简单,说得隐晦了些:他们身体不舒服,在副馆休息。
    那些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相信是身体不舒服这么简单。就算是身体不舒服,最起码也该出来露个脸,断不可能一天也没见到人。
    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我们纪家自己人,既然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我们敞开了说。伯伯站了出来,褚枫,你到底把他们弄哪去了?就算她是你爸的二婚,你也不能趁你爸刚走,就不善待他们吧?
    我说了,在副馆。纪褚枫指着隔壁副馆的方向,你想见他们,现在走出去几分钟就到了。
    你!伯伯一怔,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妻子不出席丈夫的葬礼,你想让你爸就算是走了也颜面尽失么!怎么能如此胡闹!
    是啊!纪盛海在一旁帮腔,你明知道你爸生前早就对外说过,公司以后是给承业的,你现在这么做无疑是篡位!
    好家伙,篡位都说出来了。
    纪褚枫似笑非笑道:我做什么了?
    伯伯恼道:篡改遗嘱,你还不认!
    谁告诉你,遗嘱是我篡改的?具有法律效应你可别张嘴就造谣。
    不可能!其他人笃定道,我曾经亲口听到叔叔说,以后公司要留给承业的。那人又把话抛给常民,立遗嘱那天常叔也在场,他见证的版本和你的完全不一样!
    是啊!那些人纷纷应道。
    被这么多人质疑,纪褚枫从容淡定,接过安以递过来的平板电脑。
    当初确实是想将公司交给纪承业不错,常民见证的是第一版遗嘱。后来老爷子亲口将遗嘱改了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吧?
    到后面你根本不让嫂子和承业探视,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我哥生病本来就不清醒!纪盛海反驳道。
    纪褚枫瞥了他一眼,她知道纪盛海一向与他们母子俩交好,但现在这么殷勤做出头鸟,显然是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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