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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二[快穿](GL)——行客不知名(55)

    也正常吧,两家都是音乐世家,一个这么厉害,另一个唉去年蒋夫人去世了,她也是这幅表情,冷冰冰的。
    小蒋跟家里闹翻了吧?现在迪迪出这事,没准她心里高兴着呢。
    闻千书想说不是的,不是的
    她明明那么难过
    你们怎么看不出来呢?
    蒋医生视线动也没动,就这么站着,下颚线绷得很紧,面若冰霜。她听到急救室里的人宣布抢救成功,转身离开。背后的人看着她,继续谈论她的冷淡。
    其实迪迪和她也不熟吧
    是啊,迪迪好久不联系她了
    蒋医生还是垂着眼,一言不发。但闻千书熟悉她的小动作,看得出她在发呆。背后是医生出来通知家属,他们喜极而泣的声音;眼前是夜色渐染的长廊,悄无一人。
    蒋医生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走,一步一步,从喧嚣走向寂静,走在墨一样的夜色里,昏黄的灯光注视着她,一点点拉长影子。
    孤身一人的影子。
    闻千书跟在她身后,看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她的听觉范围还未收回,可以听见病房里的声音,她听见一声尖锐的斥责:你怎么回事?这点钱都不肯出么?
    另一个声音回答:人家骗你的,你怎么又信呢?这药又不是医生开的,没用!
    蒋医生似乎想了会,才想起来那个病房,想起病床上的女孩子。那个吃了她几颗糖,就天天盼着她的人;那个说她难过的人。
    鬼使神差,蒋医生停在了外面,没有收回听觉,抬眼看向走廊上的监控。监控嗡的一声,被她入侵。蒋医生眼珠动了动,虚拟电子屏上展现出房里的状况。
    房间里诡异的很,那对夫妻在吵架,吵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大打出手。话题的主人却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外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然而闻千书看得十分专注。
    看着看着,闻千书突然眉头皱起,捂着心脏处想起身。她微弱短促地哼了一声,却被争吵声盖过去。
    蒋医生往前走了两步,按在把手想开门,却看见闻千书松了气,又躺回去。
    那一阵疼似乎也缓过去了。屋里没人在乎,闻千书本人都不在乎。
    她只是侧过头,继续一动不动。
    三个人明明在一个房间,却似分割成两个世界。
    闻千书她的情绪感知能力那么强,那么敏锐,可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浸泡在戾气与咒骂声里。
    蒋医生沉默地站在门口。
    闻千书沉默地望着窗外。
    她们隔着一面墙。
    却共享同一片夜。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比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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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酒醒帘幕低垂3
    蒋医生停在门外,盯着门。她关闭了监控界面,收回听觉范围。
    门里还在吵架,吵得很凶,穿透门板。于是病床上微弱的叹息掩盖在一声声争吵里,再难听清。
    蒋医生转身离开,处理自己的数据。
    唉,好朋友出事,眼泪都不掉。
    小蒋跟家里闹翻了吧?现在迪迪出这事,没准她心里高兴着呢。
    蒋医生知道原本的世界线里,这个小姑娘过不久要出院,她的父母会在医院门口吵起来,没人注意她,就像此刻没人听见她喊疼一样。
    而后她会发呆一样,一步步走向车流,撞进去。
    不巧,钢琴家看到了这一幕,吓得昏过去。
    原本的世界线里,闻千书只是个连名字都未提及的人,她的优先级很低,根本不在主神考虑的范围内。
    修复员一向不改变无关人员的命运,因为那很可能改变原本世界线的轨迹,增加修复难度。
    蒋医生不该管的,她只需要阻止钢琴家看到,她只需要
    她回头,看向那扇门。
    我在看风呀。
    我还没有吃过冰呢,好不好吃?
    你这么好看,为什么还这么难过啊?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啊
    蒋医生数了数,发现之前的世界线,好像也没完全修复成功过分到她手里的世界线,大多是死局,最好的状况,也不过是多拖几年。
    这个世界线也会失败吧她总在失败
    夜色从窗口漫进,龟缩在灯光外。蒋医生眼见着要走进去,突然停住。
    她垂下眼,转身。
    风带起了白大褂,她走向了门:打开世界线改写权限。
    脑海里有警报声响起,蒋医生却充耳不闻,迈步,身体如虚化一般,直接穿过门,立在了房内。
    屋里人也终于停下了争吵他们昏睡在地。
    蒋医生站到了闻千书面前,对方闭了眼,面朝窗户的方向。她瞧着又小又脆弱,毫无生气。
    蒋医生抬起手,并指从她眉心划过,一路划过颈项,停在腹部。手指过处,银白色的代码流泻出来,刻印在她皮肤,又隐入身体,消失不见。
    闻千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大街上。
    尚未至深夜,街上全是人。路边的小吃店,不远处的购物中心,挽着手臂的情侣,牵着孩子的夫妻。
    人声鼎沸。
    闻千书愣了,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做梦么?
    话音刚落,她发觉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是一个甜筒,上面满满的、浅橙色的冰淇淋。
    闻千书转头去看,看见蒋医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另一个一样的冰淇淋。
    她脱下了白大褂,仅着便服,手臂夹着钱包,长发束起。灯光与月色映在她面颊,繁华与冷清交叠着,勾勒她侧影好看得惊心动魄。
    蒋医生尝了口冰淇淋,蹙了蹙眉她不是很喜欢冰的。
    闻千书则有点呆:我能吃么?
    蒋医生:能,吃吧。
    闻千书说服自己:我在做梦呢,梦里什么都能吃。
    她小心翼翼舔了口冰淇淋,惊喜:橙子味的!
    闻千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我妈妈都不知道。
    蒋医生有些诧异。她觉得很明显她每次带水果糖,闻千书都第一个拆香橙味的。
    闻千书此人,颇有几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骨子里只贪图当下,最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先送入嘴的。
    然而不等楼酒措辞解释,闻千书就明白了,惊叹道:你好细心啊。
    她实在是见了鬼的敏锐,根本不用蒋医生说话,就什么都能懂。
    蒋医生也默认了:随便逛一逛?
    闻千书一口一口吃冰淇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问:好啊。
    她跟着蒋医生,吃着冰淇淋,眼睛盯着路边的棉花糖。蒋医生头也没回,却给她买了,让她拿在手里。
    闻千书开心疯了。
    她们先在商城逛了一圈,蒋医生才意识到,闻千书真的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很简单,小饰品啊,漂亮的本子和文具啊,花哨的胶带纸啊
    她看着本子看了很久,蒋医生:买么?
    闻千书摇头:不买了,我又用不了这么多。
    她清醒得近乎残忍:我这个病,活不了多久吧。
    蒋医生知道,她确实活不长了。
    蒋医生:没事,买吧。
    闻千书笑了笑,还是拒绝了,她仰起头,眼睛发亮,像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落进去。她生病生得太久了,常年脸色苍白,很少能看到这样娇俏活泼的样子。
    她嘴唇沾了糖渍,眼睛四处打量,脚下却紧跟着蒋医生,瞧着又好奇又害怕,软乎乎的。
    像只小奶猫。
    商城里人有些多,期间闻千书差点被撞了,蒋医生伸手,抬臂护着她。走着走着,蒋医生感觉不对,侧过头,发现闻千书在看她。
    蒋医生当她无聊了: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闻千书想了想:我想爬山!
    蒋医生点头,闻千书奇怪道:你不问我为什么?
    蒋医生:这是你的梦,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闻千书顿了下脚步,问:真的么?
    她重复一遍: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蒋医生:真的。
    因为这是梦,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都能发生。领着闻千书到一处角落,确认无人能看见,蒋医生动了动手指,她们就出现在了山脚。
    这一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只是个寻常的工作日;这一座山也不是什么名胜古迹,只是座普通的山。因而夜里的人很少,唯有阶旁的灯亮着,隐隐绰绰,指着路。
    可闻千书兴奋坏了,嘴里没完没了,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她好小时候就想爬山了;说她们学校秋游都去爬山,听同学说很有意思;说山上可好看了,可她身体不好,每次这时候,都一个人呆在家里。
    有一次我瞒着我妈妈,报了春游我们学校的春游是去湖边。我当时求老师带我去,说让我坐她车上,到了只看看就好
    那时候的闻千书还不似以后,喜怒全写在脸上,一眼就能叫人看出来。她本来开心得厉害,可说着说着,叹口气,沮丧又难过道:可惜被我妈发现了,她大闹了一场,在全班面前骂我。
    李怀爱很生气,口不择言,骂她是赔钱货,骂她不懂得珍惜身体,不懂得珍惜她花在她身上的钱
    她骂完我,又去骂老师,还投诉她。老师后来就调走,不教我们了,班上同学都在暗地里埋怨我不过他们说得也对,是我对不起老师。
    她早就没有朋友了,从那以后,连关心她的老师也退却了。
    蒋医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同她说:那今天你可以爬山了。
    我偷听她们说,爬山很累的。闻千书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我要是爬不动了怎么办?还能下来么?
    蒋医生:能的。
    闻千书还在追问:怎么下来呀?她们说有那种抬轿子的人,晚上也有吗
    就连闻千书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话痨的时候。闻千书做事总也不专心,但当她真得将所有视线聚焦于一人,又叫人招架不住。
    蒋医生兀的停下,闻千书也跟着一停,把没说完的话咽进嘴里。她看着这个过分漂亮的医生垂下眼,道:总有办法的。
    她真好看啊。
    闻千书心里想,她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和天上的月亮一样好看。
    见闻千书发愣,蒋医生以为她还在担心,于是道:有我呢。
    闻千书点头,乖乖说:好。
    她们爬山。
    一阶一阶地往上。
    山风带着寒意,带着与城市不一样的肃杀,呼啸着越过耳侧。夜色深重,周遭寂然,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好像天底下只剩下了她们。
    闻千书一边爬,一边看着蒋医生的背影。但她身体底子在那,很快就累了,喘起气来。蒋医生注意到了她加重的呼吸:还想继续么?
    闻千书:想。
    她半弯腰,撑住膝盖:我缓一缓嗯?
    蒋医生半侧过身:自己走,或者我背你?
    闻千书有些手足无措,道:那,那你背我?
    蒋医生半蹲下身,闻千书不知怎的,觉得脸颊发烫。她走了两步,轻轻趴在蒋医生背上:重么?
    蒋医生掂了掂她,没什么分量,何况自己还开着改写权限,能随意修改这条世界线的数值,真背不动,也能把她的重量改轻:不重。
    蒋医生背着她,感受小姑娘细嫩的手臂挽过她脖颈,小心翼翼地,像是怕勒疼她。
    蒋医生的背好舒服啊,和父亲的不同,是带些软的,还带些香。闻千书将脸侧着,压在她肩膀,突然问:医生姐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蒋医生:蒋明月。
    话音未落,她听见背上的人笑了一声。蒋明月:笑什么?
    闻千书说:这名字好适合你呀。
    蒋明月:为什么?
    闻千书:因为你和月亮一样。
    蒋明月身为一个系统,实在弄不清人类怎么总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比喻。
    但她还是回应道:我和月亮长得不一样。
    一样的。闻千书笑着说,热气呼出来,打在她耳边,你们一样温暖,一样明亮。
    蒋明月:那太阳呢?太阳不是更温暖,更明亮?
    所以说你是月亮啊。闻千书说,你没有太阳那么显眼,情绪都是淡淡的,和月光一样。
    蒋明月顿了下脚步,继续往上走:我没有情绪。
    从产生意识的那一刻起,主神就告诉她,她没有情绪。
    她是root,是一个系统,一个人工智能,她不具备人类那样丰富复杂的情感。所以主神才会把最难最痛苦的任务交给她,因为她不会像人类修复员那样,因为世界线崩溃而绝望,因为亲朋离去而悲哀
    闻千书:怎么会呢?
    你现在不就很难过么?
    长风吹叶,簌簌作响。
    蒋明月停了停,听到闻千书继续道:你在为别人难过么?还是
    在为我?
    闻千书笑了,声音软软地:总归,有些是为我吧,不然这么纵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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