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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求你看看我[穿书](GL)——沐小卯(105

    林晚柔看着那一张清皎如月的脸倏忽映入眼前。那人带着她轻轻旋了身,便躲开了所有袭来的暗剑流矢。
    不想死,就别乱跑。她冷声道。
    恍惚间,多年前某日的记忆与此刻重叠。
    不想死,就咽下去。那人清冷的声音响在脑海。
    她呆呆地看着将她护住的白衣女子,未曾察觉间,便已被强硬揽入一个慌乱的宽厚胸膛。
    柔儿,柔儿他一迭声地唤着,紧张得目眦欲裂。
    那女子悠然转身,复又回归军中,怡然来去。
    南恒早已失了战心,护着林晚柔,一步步朝后退去。直至退到高地,再无可退,此时南兵,已然溃不成军。
    我南国降!他大吼出声,再顾不得要卫风吟输给他的约定,霍然投降。
    锵的一声,他将手中兵器扔掷在地,发出清脆一声响。
    一时间,南国将士皆生降意,无数金声纷起,无数兵戈坠地。
    红甲士兵,尽皆抱头蹲地,在黑红相间的兵甲战袍中,队形顿显。
    南国降!不知是谁一声大吼,带动着全军的士气,倏忽间,全场沸腾。大禄将士,挥戈齐呼
    大禄大禄大禄大禄
    那人白衣银甲,浅眸墨发,束身执剑,毅然屹立于万军之间。清风徐抚,墨发飞扬。
    在她身后,一人着软红轻甲,乌眸星蕴,神光敛辰。一双眼,一瞬不瞬将她映入眸中。
    天地之间,只此一人。
    人声鼎沸中,一丝压低了的破空声响微不可闻,夹裹在各处欢呼里,悄然射向万人军中。
    褚沐柒反应不及,余光之中,只看到一袭白色衣角朝这边扑来。
    她又惊又怒,沉声吼道,卫风吟,你敢!
    扑哧一声入肉声响,褚沐柒满目鲜血,双手下意识向前,接住那个软软倒地的身影。
    那人儿皎皎玉容霎时血色全无,欣慰地看着完好无损的褚沐柒,伸出手,柔柔抚过她的面颊。
    看着她一瞬疯魔的表情,轻声叹息。
    小柒,别生我气,偶尔也让我为你一次
    软红轻甲的女子乌眸中瞬间凝固,抱着她,面上表情空洞,好似灵魂也随着怀里人儿流失的血液飞走。
    她无声跪倒在地,看着她,浑身阴暗邪戾狂涌而出。阴荡荡飘散在空中,将周遭的柔和都搅得粉碎。
    卫风吟,你若敢有事,我要这世间生命,都为你陪葬
    那怀中女子伸手似想将她拉过,然而终是失了气力,伸至一半,便似无根漂浮的尘埃,轻飘飘垂落下去。
    自此,大禄将军,卫家独女,薨。
    三月后。
    南国正式纳入大禄版图一角。自数月前一场宫乱大战中卫氏将军不幸身陨,一无名女子浑身戾气,大杀三军,将已降南军将士杀得胆寒。
    从此以后,南国举国皆降,凡有反抗,皆被以暴力手段强制镇压。很快,蠢蠢欲动的叛军便已偃旗息鼓,在南国储君的带领下乖乖投降,归顺大禄。
    在大禄首相范贡的精心治理下,与大禄臣民慢慢融合,自此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先前与南国储君和亲的月华公主,从边境回归,被战中夺得首功被封虢的平南将军求娶,选定了良辰吉日,在九月十七这日出嫁。
    算来,便是今日了。
    漫天红,遍地喜。
    在万众的殷切期盼中,月华公主踩着铺就的红色花瓣路,身后抬着十二抬大红嫁妆,首相开路,王爷送亲,带着父皇的不舍心酸泪,嫁入了平南将军府。
    姜曲靖接过她的红绸,牵着她往里走。在安王怒得冒火的目光中,笑吟吟将裹着嫁衣的秦璃迎进了新房。
    范贡拦住急红了眼便要往里冲的秦晏,慢悠悠说着,怎么?你都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准备去闹你小侄女儿的洞房?
    我呸!秦晏忍不住破口大骂,那姜曲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行货商人,也配娶璃儿?
    范贡听不下去,一掌拍到他背上,将他拍了个踉跄。怒道,行货商人怎么了?你瞧不起商人啊?就凭他为了小璃儿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就比那些个虚头巴脑的酒囊饭袋强得多!
    他发了怒,转身便走,你要是瞧不起商人,那行,您另觅新欢吧,小爷我不伺候了!
    想他当年也是行商出身,若不是被褚
    他蓦然止住脑中念头,心中一悸,再不敢想。
    你站住!范贡,你给我回来!秦晏在后面气得跳脚,心中怨念深深。
    那姜曲靖若不是得了贵人相助,哪里能一步登天,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为一国大将。他越发生气。
    那个人瞒着他替璃儿将人留了下来,替他铺路至如今这个位置,当真是当真是
    他忽地收了心中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就又想到那人,心中一紧,只好又提了脚,大步朝前追去。
    如今范贡已至首相,太后再动不得他。没了卫风吟,太后也再不逼范贡娶妻,有皇帝在里头搅和,秦晏就是一辈子不想娶亲也没有太大问题。
    是啊,没了卫风吟
    他心中悸动,暗恼今日真是吃多了酒,总想起些不该想的事情。用了全部的清醒,暗自将那些念头压了下去。
    那两个人,只能封进记忆角落中,再也不能想起
    他匆匆朝前追去。
    某处不知名的山坡上,一个纤细的影子被人从后面拥着,吹着见凉的寒风,看着下方喜庆的场景。
    此地地势高旷,视野开阔,下头一个一个的人影,竟也能依稀分辨得清楚。
    这不算太寒冷的时日,她却被人兜头围了一件狐裘,细细的绒毛从领口钻出,挠在她脸上,痒痒的,弄得她既不舒服,又出了一身的汗。
    更何况,她还被人整个从背后禁锢着。
    这就是你要的?让卫风吟死在战场上?身后的人舔着她的耳垂,却又将她禁锢得紧紧的,一动不能动。
    卫风吟轻颤着,想伸手阻一阻她也不行,却又只能挺直了背,用尽她此刻还能维持的最后一丝骄傲,答道,卫家子女,当如是。死在战场上,方是最好的归宿嗯
    她蓦然咬住唇,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住,却又被身后之人强硬掰过头去,抢食着她的嘴唇。
    一吻方休,她已站立不住,软软倒在了褚沐柒的怀里。小脸薄红,不停喘息。
    褚沐柒捏过她的下巴,正欲再吻,总算被怀里的人儿抬了手,弱弱抵着她,低声央着,停让我歇会儿,好不好?
    褚沐柒冷笑不已,将她的腰狠狠一收,勒得死紧,卫风吟痛得吸一口气。
    怎么?我还没开始,小将军这便受不住了?
    卫风吟肋间受的箭伤已好过将近一月,皮肉倒是已经愈合,然而那箭伤穿透肋骨,骨头上的伤口,还未完全长好,被褚沐柒这般一勒,仍是有些隐隐作痛。
    她无力反驳褚沐柒故意仍叫她小将军。当初她还是之时,褚沐柒从来不曾这样叫过,如今她抛弃了那个身份,褚沐柒倒是叫上了劲。
    只得轻轻偎进她怀里,柔着声央她怜惜一些,你轻点好不好,我伤还没痊愈
    本来她从醒来开始,褚沐柒就对她变本加厉,浑身戾气是无论如何也散不下去,瞧着叫人胆战心惊。
    且日日将她看在眼皮子底下,寸步不离,便连出恭沐浴,也要亲眼将她瞧着。惹得卫风吟红了脸求她,她都仍是不理,还说什么你哪里我没有见过玩过便将人儿气得堵了回去。
    后来多日过去,倒真如当初所言,似要将她金屋藏娇,竟成了一时禁/脔。让卫风吟颇为无奈。
    本来到如今伤势还未好,褚沐柒是无论如何不许她出来的,但小璃儿的婚礼,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她怎样都想亲眼来瞧瞧。为此同褚沐柒签了许多丧权辱国的条约,伤还未好全,便已快被玩了个彻底,才将将换来这么个机会。
    伤还未好,她体力就越发地下降,次次都要被褚沐柒弄晕过去,那人才肯罢休。对她当真是半分不怜惜。
    她此时轻声央着褚沐柒,温顺的模样让褚沐柒态度稍微软乎了些,嘴上虽仍是轻哼着,手却微微松开了,让她能稍稍畅快些。只是仍禁锢着她,半分不让她远离。
    仍恨声说着,我倒是觉着你那伤用不着好全了,时时让你痛着,方能给你吃着教训。
    每每一想起当日卫风吟满身是血地倒在她怀里,她都害怕得快要疯掉。卫风吟那样脆弱的样子,她从未见到,一想起来,便是心脏,都悸动得快要停掉。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察觉到褚沐柒翻涌的怒气,卫风吟心中一颤,赶紧抱紧了她,将自己嵌进她怀里。安抚地抱着她,呆察觉到她怒意稍退,才敢将头抬起。
    看着她黑沉浓墨一般的双眸,轻轻将自己贴了上去,厮磨着她配合着微微张开的樱红唇瓣,摇着头,低声撒娇道,不行,要好的若是不好,日后我次次都先晕了过去,谁能让小柒玩得尽兴呀?
    褚沐柒蓦然眯了眸,一把扣住她的腰,心中却仍是含怒。冷声道,日后再敢同我说什么狗屁圣人言论,我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想起卫风吟当初跟她说要敞开胸怀,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时,她还曾有瞬间的动容,现在想想,她当真是被卫风吟那瞬间的浩然正气迷得失了心智。
    什么狗屁美好,卫风吟犯傻,傻了二十年,她怎么也会跟着一起犯了傻?一家里,只有一个犯傻的就够了,两个一起傻,是等着被人一锅端吗?
    她嗤之以鼻。
    饶是被她完全压制住,此时卫风吟仍是有些恼怒,嗔道,你怎可这样说,那是我卫家家训!
    褚沐柒毫不动容,将她收拢了抱在怀里,面色冷漠,敷衍地哦了一声。
    你卫风吟气得满脸通红,竟是从未被人这样轻视过族中家训。她憋了半晌,方才开口骂她,你你怎么不讲道理!
    褚沐柒置之不理。
    讲道理又不能将卫风吟护得周全,要来何用?
    卫风吟气红了眼,总算抬了手开始挣扎,不要她再抱,你越来越不怜惜我了,你这混蛋
    褚沐柒被她挣扎得也冒了火,双眸沉沉,卫风吟,你再动一下试试。
    这般动着,待会儿牵扯到伤口,又要嚷疼,却是让谁替去?
    她沉了脸,卫风吟只得又抿紧了唇,乖乖待在她怀里不动。
    这人总归,一次比一次霸道
    卫风吟叹气,可一想到每次都是自己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又觉得心里难受。
    她抬了眸,轻轻踮了脚,凑到褚沐柒耳边,微弱几声低语,柒我错了,再也不会以身犯险,你别生气了。
    她知道褚沐柒这般对她,不是对她不复以往,甚至,就是因为经历了那样的心有余悸,方才将她看得更加的牢。
    她轻声道歉,只盼来日方长,她还有机会慢慢化开褚沐柒心中偏执,让褚沐柒能活得畅快,活得开怀。如果都不行,那么,至少有自己陪着,她也能不为执念所缚
    褚沐柒垂眸看她,眼中的浓墨微微化开了些。却不仅是因为她的道歉,更因为她前头那声模糊不清的低呼。
    她倾身上前,几乎要抵住卫风吟的鼻尖,问道,方才唤我什么?
    她心心念念,虽则两人年岁相仿,但她终归是将好虚长卫风吟个把月。然而卫风吟一旦泛了倔,天塌下来也是面不改色。任了她在床上怎么折腾,都不肯开口唤她一声。
    此时她似耳朵出了问题,又似精神有些恍惚,卫风吟唤的那声儿,她却怎么也没听个清楚。似真似幻,挠得她心头直泛痒。
    她靠近了,低声追问着,嗯?唤我什么?
    鼻音闷闷,听得人心头发颤。
    卫风吟眨了眨眼,清眸微弯,趁她不备,轻轻一把将她推开了去,一个转身,便已跃了出去。
    脚尖轻点,飘然跃至一块突起的山岩。负了手,转身偏头看着她,隔着微远的距离,清声问着:柒姐姐,不来捉我么?
    她眼波盈盈,身姿如烟,远处青山绿河,烟波浩渺。被清风一裹,轻轻便撞进了褚沐柒心里。
    从此人间一世,眼里心尖,便再容不得其他
    褚沐柒看着她,总算弯眸笑笑,缓缓提了脚,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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