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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领主脱贫致富了吗(穿越)——离火为衣

    兰多点了点头。
    然后靠近过来。
    柔软、温热。
    乔一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懵了。
    海风纠缠着乔一黑色的发尖,扫过兰多的眉眼,红色和白色的斗篷亲昵地翻卷在一起,像是船头盛开的花。
    直到面上喷洒的温热鼻息远离,乔一才抿了抿嘴,涨红着脸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
    嗯,挺甜的。
    兰多摸了摸乔一发烫的耳根,也不知道是在说糖还是别的什么。
    那什么。外面冷,我先回去了。
    乔一像只炸毛猫咪一样跑了。
    兰多摸着嘴巴笑弯了眉眼。
    直到乔一的身影消失不见,兰多才慢慢收敛了表情,面色迅速苍白起来,手掩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而后一抬手,一抹殷红刺目。
    手掌心空空如也。
    即使乔一的药能让精神力量慢慢补充回来,找不回缺失的那半个灵魂体,他的手心恐怕再也生不出翠绿的藤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小剧场】
    1.
    又喝大了的乔佛里(乔一的便宜小舅舅):嗝儿你们知道,我哥他为什么嗝儿,到现在都没对象吗?
    卡尔:闭嘴。
    乔佛里:因为啊他跟卡西亚半岛那个唔唔唔唔!QAQ卡尔(掐脖子):鲨了你。
    2.
    喝大了的兰多:喜欢你。(////-////)
    乔一:可爱,想(阿晋的刀架在了脖子上:不,你不想)
    乔一:咳,不了不了,晋江不让qaq
    第60章 带你回家
    在大海上漂了小半个月的一行人抵达卡西亚半岛的码头时,白水领正下着雨。
    说是雨,其实更像雾,天空、大海以及灰石砌成的码头和远处的城市,都笼罩在一种潮湿的灰蓝色里。
    乔一捂紧了厚实的毛绒披风,湿冷的潮气依然跗着外衣穿透进来,舔舐着他的骨骼和皮肤。
    他一点也不喜欢南方冬天的湿冷天气,厚实的衣服无法抵抗湿气的攻击,这让他总感觉自己像是泡在冷水里。
    天黑快黑了,我们得现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天亮以后再出发。乔一踩着甲板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嘭嘭跳下木质台阶,跺了跺被冻得发木的脚,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热气瞬间被雨雾扯碎,呼可真冷啊。
    兰多跟在乔一身边,拉过乔一的手,合掌将乔一通红的冰凉指尖拢在手心:去找个旅馆先住下吧,泡个热水澡。
    雾气一般的细雨让兰多长长的睫毛上挂了些细小的水珠。
    乔一转过头瞧着兰多的眼睛:洗澡。好啊。要一起么?
    不远处的暴风领众人顿时安静了一下,而后又不着痕迹的继续手头的事情,只是眼睛的余光却止不住地飘向这边,眼神互相交流之间都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兰多眨了眨眼,抖落睫毛上的雨珠:如果你想,可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雀跃的喊声打断:
    啊啊啊我到家啦!我回来啦!水手小罗伯特嘭嘭嘭地跳下甲板,趴在栏杆上望着灰雾笼罩的拥挤码头,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混合着湿木头、腥咸海风以及马粪味道的空气。
    然后他转过身,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洗澡?您要去泡澡吗?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最适合下船后过去消遣了,贵族老爷们都喜欢去!!
    兰多:
    乔一:
    暴风领众人:哎
    两个小时后。
    来自暴风领的没见过世面的土逼们站在宽阔的青石街道上,看着面前这座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陷入沉思。
    乔一望了望天空中升腾起的白气,又看了看大门前挂着的半人高的幌子,上面写着:阿尔文的温泉浴场。
    门外站着几个服装统一的清秀少年,笑吟吟地迎来送往,露着胳膊大腿做兔女郎装扮的女人坐在二楼的窗台,在寒风中远远地朝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贵族姥爷晃着手臂。
    大、大保健?
    保守的嘉兰诺德精灵只看了一眼便红着耳朵尖匆匆移开了目光,盯着脚下的石板目不斜视。
    随行而来的暴风领使团的汉子们盯着白生生的大腿看直了眼睛。
    胖厨娘红着脸啐了一口,用高跟鞋狠狠地碾上丈夫的脚背,看丈夫依旧无动于衷,不禁加大了脚上的力道。
    直到身边的护卫头子巴尔顿涨红了脸,拍了拍厨娘的肩膀:你我的脚不小心跑到你脚下了你丈夫的脚在那边。
    人群哄笑起来。
    跟一旁被华丽马车载着、衣着光鲜的来客们相比,这支从码头靠着11路公交、踩着泥泞而来的北方来客显得狼狈不堪。
    像是一群难民。
    迪恩拽了拽乔一的袖子,吞了口口水,低声道:少、少爷,要不咱回去吧找个旅馆什么的也能洗澡啊。
    罗伊:看起来有亿点点贵。
    兰多: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
    厨娘:呸!马叉虫货!然后目光移到了门口的俊俏少年身上,又红了脸,多俊的孩子们呀~
    浩浩荡荡二十来号人的队伍很难不引起注意。
    侍者将伞撑在乔一和兰多头顶,自己暴露在细雨中,露出一个赏心悦目的笑容:客人,雨下大了,不如里面请?里面有独立浴池,还可以提供住宿,您远道而来,泡完澡后在这里休息一晚最好不过了。
    乔一眨巴眨巴眼,看向雾气昭昭的大门里,又摸摸口袋。
    他的身体告诉他,它现在就要进去到温暖的泉水里躺下。
    但他的钱包告诉自己:不,你不想。
    看起来就很烧钱啊啊啊
    正当乔一犹豫着的时候,那边又快步跑出来一个少年,靠着撑着伞的侍者耳语一番。
    那侍者点点头,看向乔一:楼上有味尊贵的客人免了您此次的费用,并让我给您带话:白水领欢迎尊贵的斯图亚特公爵大人,并向您的外祖父母问好,请您放心在此歇息。
    话音落下,乔一与兰多对视一眼,忽然察觉到一丝落在身上的视线。
    他抬头望过去。
    四楼的窗台有白色的身影闪过,只剩下窗帘晃动着。
    侍者微弯着腰,依旧微笑着等待乔一的答复。
    只不过身后的暴风领众人却一扫先前的期待与雀跃,警惕了起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个圈套!
    领主大人,我觉得我们得小心一些。
    少爷,我们要不还是回船上去吧
    侍者的笑容有些僵硬。
    乔一抬了抬手,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一共二十三位,请为四位女士安排单独的浴池,多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卡西亚半岛、外祖父母,这些关键词让乔一联想到了一个人他的便宜舅舅卡尔。
    当初乔佛里醉酒后透露出来一些信息表明,卡尔与卡西亚半岛的某人似乎有所牵连。
    乔一垂下眼睛。
    所以,鸦岛第四岛二把手、他的舅舅卡尔至今不娶妻不生子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没有什么是比长途奔波之后,躺在温热的泉水里喝上一杯热热的牛奶更舒适的事情了。
    如果能有按摩服务就更好了。
    可惜来人被兰多的冷脸吓了回去。
    乔一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柔软的布巾,全身放松半躺在温暖的池水里,升腾的雾气将他的脸色蒸得红润起来,困意也慢慢涌了上来。
    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乔一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已经在半睡半醒之间的乔一仰头,蹭了蹭兰多的脸颊:兰多呀
    精灵手上动作没停,只是微微垂下头,轻轻吻着乔一的发顶:嗯?
    乔一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我想回家。
    嗯。
    我想我爸了。乔一垂着眼睛,看着雾气升腾的水面,伸手随便撩了两下。
    水面上仿佛飘过一只丑兮兮长得很潦草的塑胶小黄鸭,转瞬又消失不见。
    我高考那阵子,因为久坐和低头太久,颈椎出了点问题,还失眠。我爸拉着我去泡温泉,亲手给我按肩膀。乔一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眼里有些雾气,臭老头还非管人家老板要一袋小黄鸭放水里,说这样能放松心情。
    放松个鬼啊,幼稚不幼稚。我那阵子看小黄鸭都觉得内鸭子长得像数学老师那张大脸。
    说到这,乔一顿了顿:但那天我在池子里就睡着了。那是快两个月的时间里我睡得最好的一觉。
    臭老头后来身体不好,膝盖出了点问题,下雨天老疼得厉害,又倔得很,不肯吃药,说是药三分毒。
    后来我在我学校医学部一个教中医的老教授那边讨了一副药,隔三差五给他泡脚揉膝盖按摩。我妹还小,我妈也不太会。乔一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知道我没了以后,谁给我爸按脚。
    乔一乱七八糟地说着,想到哪儿说到那儿。
    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逐渐融入到这里,慢慢将过去放下,然后淡忘。
    但他发现他不仅没有放下,反而随着时间越发思念起过往:他温馨的小公寓、老妈做的饭菜、车水马龙的城市、看起来严厉却善良仁厚的上司
    情绪的汹涌并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瞬间,而是藏在每个生活细节里,就像现在他泡在温泉里,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双手。
    而兰多只是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将情绪有些低落的乔一揽到怀里,安抚地轻轻拍着他的脑袋和脊背。
    兰多。
    嗯。我在这里。
    我想带你回家见我爸妈。乔一转过身,捧着兰多的脸,手指划过兰多精致的眉眼:我妈跟我妹应该接受蛮快的。因为她俩都是颜狗。我爸他大概会打我一顿,然后请你吃饭。
    为什么?兰多偏了偏头,问道。
    乔一忽然笑起来:当然是觉得我祸害了别人家小伙子啊。
    兰多眨眨眼,认真地注视着乔一的眼睛:我不是别人。
    乔一点头看着兰多半晌,凑过去亲吻了兰多的嘴角:嗯。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爱人。
    兰多没有说话。
    他用一个绵长又缱绻的吻做了回答。
    水波荡漾在雾气里,窗外雨声缠绵。
    哑
    一只渡鸦在窗前的枝头上叫了一声,挥动着翅膀,穿过阴沉沉的雨幕朝着港口飞去,最后落在了一艘刚刚靠岸的商船的桅杆上。
    哗啦
    风帆收起的响动惊飞了渡鸦。
    男人从船上下来,踩着湿漉漉的地板,雨水打在撑起的黑色大伞上,在沉闷的声响中飞溅出一片细小的水花。
    码头上,高挑清瘦的男人打着伞,穿着白色的呢绒大衣,身影融在灰蒙蒙的雨雾里。
    你晚到了一天,卡尔。
    抱歉。最近海上乱得很,耽误了一些时间。卡尔走过来,收起自己的伞,钻到白衣男人的伞下,所以说你昨天在这里等了我一整天?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男人掀了掀眼皮,又一把将卡尔推到雨里,嫌弃道:一身血腥味儿,脏死了。别靠近我。海上能拖慢你行程的不多,遇到鸦岛的人了?
    嗯。卡尔也不恼,自顾自的跟男人并排走着,任由雨水落在头上肩上:是第五岛的那个鬼女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七岛搅和在一起了,废了点功夫海上乱了。
    卡尔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下翻滚的黑漆漆的海浪。
    忽明忽暗的灯塔微弱的灯光几乎要被海浪吞噬。
    陆地上也好不了多少。匹斯堡又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半个索罗夫王爵领地都被叛军占领了。其他几个小公国也有叛乱发生。
    白水领呢?卡尔问。
    水灾过后又遭了霜冻,几乎没什么收成。今年冬天会死很多人。男人说着,嗤笑一声,作吧,可劲儿作吧。安德烈那小王八蛋迟早要把自己作死。老国王要是知道他做了什么,八成会揭棺而起,踢死他个不肖子孙
    阿嚏
    卡尔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男人止住话头,伸手摸了摸卡尔有些单薄的风衣外套,皱了皱眉头。
    穿这么少,海上的大风怎么没冻死你呢?然后他脱下自己厚实的呢绒大衣,抬手糊在了卡尔脸上,穿上。
    白色的大衣染了些卡尔衣服上被雨水浸出的血水,看上去有些刺眼。
    男人皱着眉头看了两眼,粗暴地扯过卡尔的领子将他拽到伞下,随便理了理衣领:你把我衣服弄脏了。下次洗了还我。
    好。
    晚风裹挟着冰凉的雨丝穿过两个人的身影,穿过街道,掠过树梢拍打在窗台上,发出淅沥沥的轻响。
    陷在柔软床铺里的金发的精灵忽然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坐起身。
    他又做梦了。
    他梦到寒夜将至,枯瘦的白猫蜷缩在巨树虬结的根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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