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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穿越)——林不

    当夜,暮天阔又忙到了后半夜。
    他从书房出来之后,只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下意识便去了寝殿。
    自从那日回宫之后,他心里一直都颇为不安。
    山洞里那青年临死之前的样子,以及里头弥漫的血腥味,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不知怎么的,一想到数月之后楚沉也要经历这些,便觉得惶恐不安。
    尽管他事后找太医问过许多次,生产虽凶险但并非人人都会有性命之忧。
    只要有太医从旁照看,再加上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太子妃将来生产定能安然渡过。
    可暮天阔依旧难掩心中的忐忑,以至于在楚沉面前,他根本都不敢提及孩子的事情。
    暮天阔到了寝殿,便见殿内燃了几支蜡烛,光线略有些昏暗。
    他走向塌边,见楚沉面色有些苍白,心中不由一惊,伸手一摸,只觉楚沉身上冰凉,竟一丝温度都没有。暮天阔大惊,颤抖着手掀开楚沉的被子,便见楚沉身/下血红一片,血迹浸透了床榻一直淌到了地上。
    暮天阔如遭雷击,只觉胸口疼得几乎喘不过气,而后整个人骤然惊醒!
    殿下?林东听到动静忙过来查看,发觉暮天阔方才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暮天阔坐在案边大口地喘着气,片刻后骤然起身,朝着寝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忐忑不安地踏进殿内,便见殿内燃了几支蜡烛,光线略有些昏暗。
    暮天阔走向塌边,见楚沉安静地躺在榻上,那场景与他梦中如出一辙。
    暮天阔伸出手,却不敢去摸楚沉的脸,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他将手移到楚沉的被角上,却迟迟不敢去掀开
    梦中那场面像梦魇一样折磨着他,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
    最后,他跪在榻边,慢慢将颤抖地手伸到床榻上摸了摸
    干的!
    暮天阔一颗心总算落下去了一半,他顺着榻边又往里一摸,没有血迹,也是干的。而且他冰凉的手还能感觉到楚沉身上的温度,暮天阔的三魂七魄这才慢慢归位,面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还好只是个噩梦!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干什么?楚沉的声音突然传来。
    暮天阔抬头看去,便见楚沉正用一种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此时的暮天阔一只手还伸在被子里,眼睛红的可怕,那表情就更不用提了。
    楚沉:
    这人已经被憋成这样了吗?
    大半夜的偷偷跑来干这种事?
    暮天阔: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明天继续~
    感谢秋秋妈扔了2个地雷;39695668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
    感谢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治愈系的小调调+10;芒果爱甜橘+8;神灵雨+2;毛毛雨、清lami、吥离、和平友爱各+1~么么哒~
    第六十章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楚沉便觉得暮天阔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怪。
    白天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老是偷偷盯着他看,晚上时不时还会跑到他的床前,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好几回楚沉半夜睡醒了起来方便,都发现暮天阔坐在寝殿门口发呆。
    暮天阔在想什么,他是不太懂,但有些别的事情该弄明白的还是不能马虎。
    这日楚沉特意找出了重阳此前给他的那瓶解药,他觉得这东西的来历还是有必要朝暮天阔问清楚,毕竟是药三分毒,若是这玩意对孩子有影响,那就麻烦了。
    当日用完晚膳之后,楚沉便将药瓶放到了暮天阔面前的桌上。
    暮天阔一看到那瓶子,表情十分微妙。
    楚沉道:我想着殿下既然说没给我下过毒,那这应该也不是什么解药吧?
    这是用来安抚你体内蛊虫的药。暮天阔开口道。
    楚沉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那我还要继续吃吗?
    孤便是安抚蛊虫最好的药,这个不必吃了。暮天阔伸手握住楚沉的手腕,手指在上头轻轻的摩挲了片刻。楚沉看不到那蛊虫,但心中却隐约生出了一丝奇异的感觉,就像他和暮天阔之间突然有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只是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他一时之间并不能很好的接收到。
    你为何要骗重阳说给我下了毒?楚沉问道。
    我怕他不放在心上,所以想吓他一吓,没想到连你也一起吓到了。暮天阔道。
    暮天阔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握着楚沉的手腕,那朱丝被他安抚住又唤醒,如此往来几次,楚沉只觉得手腕略有些麻痒,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些。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楚沉问道。
    不是我下的蛊,是他自己找上了你。暮天阔道:上元节那晚我救了你之后,蛊虫便丢了。后来我才知道,它在你身上。
    楚沉:
    还能有这样的事儿?
    大概是你当日身上有伤,或者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暮天阔道:这蛊虫我只养了一只,并不算太熟悉,所以没来得及取出来,它就认了主了。暮天阔没好意思告诉楚沉,其实当时是他没舍得取,而不是取不出。
    楚沉感觉暮天阔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危险,忙将手腕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开口道:太晚了,我洗个澡收拾一下要睡了。
    孤搬过来住吧。暮天阔开口道。
    啊?楚沉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微微有些泛红。
    他自从到了东宫之后,一直住在暮天阔的寝殿里,而暮天阔一直住在寝殿旁边的房子里,据陆璟说,那房子又窄又小,着实挺委屈人的。
    你想搬过来便搬吧这本来就是你的寝殿,我反正住哪儿都行。楚沉道。
    孤搬过来是与你一起住。暮天阔沉声道。
    楚沉:
    暮天阔果然是憋的太狠了吧?
    是搬过来一起住,还是搬过来想做别的事情?
    不过楚沉并不排斥和他住在一起,从前在王府里,他们也不是没一起住过。以楚沉的睡相来说,跟谁一起睡他都吃不了亏。再说如今他已经是太子妃了,和太子一起住,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楚沉原以为对方好歹会准备一下,没想到当晚暮天阔就搬了进来。
    他从隔壁搬到寝殿,什么东西也没带,只带了几份没看完的文书。
    入夜后,暮天阔陪楚沉一起沐了浴,虽然俩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单纯的沐浴而已,但楚沉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一直忍不住想一些有的没的。暮天阔将他从浴房抱回来的时候,楚沉整个人都紧张的不行。
    以他对暮天阔的观察,再加上那天晚上当场抓包了暮天阔的迷惑行为,楚沉判断自己今晚肯定要被暮天阔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未婚夫夫睡在一张床上,做点什么也正常。可他现在怀着孩子呢,虽说孩子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但万一暮天阔太不节制伤了孩子,那岂不是很麻烦?
    楚沉想了想自己和暮天阔唯一的一夜,暗道暮天阔在这方面确实挺不节制的,几乎算得上是索取无度了。况且以他这几日对暮天阔的观察,暮天阔憋了挺久,很明显是想做点过分的举动,这么想来今晚这孩子恐怕危矣!
    不行待暮天阔将楚沉放到榻上,楚沉先发制人,伸手推着对方的胸口,义正言辞的开口道:这样对孩子不好,你总不能为了自己一时快活,连孩子的安危都不顾了吧?
    暮天阔闻言一怔,目光落在楚沉泛红的耳尖上,问道:哪样?
    就是这样那样啊!楚沉开口道。
    暮天阔一看楚沉这副表情,当即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却不解释也不戳破,甚至打算就势逗他几句。毕竟楚沉这副既紧张又略有些害羞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痒。
    那依太子妃之见,孤该如何?暮天阔问道。
    你忍一忍?楚沉道。
    暮天阔闻言眼底浮起了一丝笑意,却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帮楚沉盖好薄被,然后老老实实地躺在了楚沉的身边。楚沉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
    孤若是忍不住了,该如何是好?暮天阔开口问道。
    孩子也是殿下的啊,殿下若是忍不住伤了孩子楚沉开口道。
    暮天阔原本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看楚沉误会了,想借机逗他一下,但一听楚沉开口说伤了孩子,他骤然想起了那个噩梦,心口一滞像是被刀扎了一下似的。
    孤忍得住。暮天阔伸手按在楚沉唇上,楚沉被他吓了一跳。
    却见他轻轻翻身凑过来在楚沉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便老老实实躺下睡了。
    楚沉一开始还挺紧张的,因为太久没和暮天阔同床了,但他向来心大,没紧张一会儿就睡了。倒是暮天阔,一夜醒了好几回,后来索性都不敢闭眼了,生怕又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一连几日,暮天阔都在失眠。
    楚沉看到他的黑眼圈,心道这么下去,是不是人得憋坏了?
    暮天阔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这日在太医给楚沉请过平安脉之后,便将太医叫到了书房,帮他也诊了诊脉。
    殿下这几日是不是失眠多梦?太医问道。
    孤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暮天阔道。
    太医追问之下,才得知暮天阔这噩梦的由来,当即给他开了安神的方子,又叮嘱道:殿下这是心病,光是靠安神汤恐怕未必能治好。
    太医还有别的法子?暮天阔问道。
    殿下那晚梦到的既然是寝殿中的情形,倒不如暂时让太子妃搬出寝殿试试,说不定对殿下的病能有所缓解。太医开口道。
    暮天阔闻言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将这噩梦的事情告诉太子妃,当日他既然也目睹了山洞里的情形,定然也会担心害怕。若是得知殿下的担忧,说不定也会陷入其中。太医道。
    暮天阔倒是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从不敢在楚沉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担忧。
    当日,他便得空朝楚沉提出了搬家的想法。
    楚沉依旧是那副不大关心的态度,好像无论让他住哪儿他都乐意。
    殿下要将寝殿腾出来,给谁住啊?楚沉随口问道。
    并非是腾出来,只是孤想找人重新布置一番,所以咱们先搬到偏殿里去。暮天阔道。
    楚沉一脸揶揄的笑道:殿下若是有什么想接进东宫的人,大可放心安排便是。
    孤不曾暮天阔正想否认,突然心念一动,顺着楚沉的话问道:太子妃不介意孤在东宫里安排别的人伺候?
    楚沉道:殿下如今情窦初开,血气方刚,如狼似虎需要纾解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楚沉。暮天阔目光一敛,走上前几步将楚沉困在书案与自己之间,开口道:你这话是玩笑,还是真心的?
    殿下生气了?楚沉问道。
    孤怎会跟你生气?暮天阔深吸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他伏在楚沉耳边道:孤只是觉得有必要朝太子妃证明一下,孤并非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伺候得了的,孤在这种事情上,很挑剔
    不行,你这样会伤到孩子
    太子妃嘴里说着不行,身体怎么倒是比孤还沉不住气呢?
    殿内随即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将书案上的东西扫落了。
    殿外,陆璟正背着暮天/行过来,刚走到门口,便见一方砚台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了他脚边。
    劳烦小侯爷将殿门带上。殿内传来暮天阔气息略有些不稳的声音。
    陆璟挑了挑眉,伸手带上殿门,转身快步溜了。
    为什么不进去啊?九哥和嫂嫂不是在里头吗?暮天/行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你不怕挨揍,我还怕你长针眼呢。陆璟道。
    为什么会长针眼?暮天/行问道。
    小孩子看了不该看的,就会长针眼。陆璟道。
    谁不该看?是九哥不该看,还是嫂嫂不该看?暮天/行不依不饶的问道。
    陆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不该看,明白了吗?
    暮天/行:
    不是很明白,而且还真挺想看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六十一章
    楚沉觉得自己对暮天阔的判断,每一次都在失误。
    就像这一次,他原以为暮天阔真要不加克制。
    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暮天阔到底还是顾惜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几乎什么都没敢做,只是点到为止地意思了一下。
    后来楚沉还忍不住有些恍惚,怎么堂堂尧国太子殿下,竟会纡尊降贵地来顾惜他呢?
    但暮天阔表现的十分自然,丝毫没有不情愿或者委屈的情绪,这让楚沉觉得自己似乎对他误解颇深。
    回想起来,即便在大楚京城的时候,俩人日夜相处了那么久,楚沉似乎也没来得及弄清楚暮天阔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总归如今他们又在一块了,往后来日方长
    俩人最终还是搬到了偏殿。
    楚沉倒没觉得不适应,他天生适应能力超强,睡在哪儿都不容易失眠。只是偏殿的床有些小,睡惯了大床的楚沉略微有点束手束脚,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暮天阔怀里。
    好在暮天阔醒的晚,楚沉还来得及悄悄钻出来,装作无事发生。
    自从搬到偏殿之后,楚沉发觉暮天阔精神好多了,黑眼圈也渐渐淡了下去。这让他意识到,暮天阔此前的失眠和精神不济,似乎与憋不憋的确实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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