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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妖贰(105)

    既然是小国师带过来的疫病,那他就一定有解法。
    卓若阳沉默了半晌,似是没脸开口,许久才道,他失踪了。
    景铄:失踪了?
    卓若阳:陛下离开之后,我便让人给他找了个军中大夫,也没去亲自看着。只以为军中大夫看完了伤情,自然会与我报告可等我傍晚想起此事,派人去看便发现那军中大夫已经死在监牢里了,门口守卫也纷纷没了命在,而那狡诈的小国师下落不明。
    卓若阳突然行大礼道:是卑职的疏忽!卑职已经让人去彻查搜捕小国师了!
    景铄看着卓若阳:无需向我认错。
    卓若阳:
    卓若阳心知景铄这句话并不是因为他足够宽容,而且景铄自认现在并不是卓若阳的主子,所以才说无需向自己认错。
    虽然卓若阳私下总是陛下陛下的叫着,但是景铄却已经不把自己当陛下了。对景铄而言,现在的卓若阳项一越等人,与其说是下属,不如说是有几分情分的朋友。
    景铄提点道:这般难得的机会,南渝极有可能就是今夜突袭,可有准备?
    卓若阳:此事已经吩咐下去了,敌军确实蠢蠢欲动。
    景铄:贺珏现在如何了?我去看看他。
    卓若阳:
    那东西与疫病相似,极有可能传染,卓若阳有心劝阻景铄,但是细一想,做这个场面功夫做什么,此事应当拦么,拦得住么?于是就把劝阻的话给吞回去了。
    段云深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但是景铄却不让,段云深揣着狐狸崽子,此时不比其它时候,一来有孕的人身娇体弱更容易染病,二来若是真染了病,大人小孩一起,更是凶险万分。
    段云深虽心知是这个道理,但还是争取了一下:我与贺小公子也算是朋友。
    景铄:我知,所以云深的问候我会帮忙带到的。别让我担心。
    段云深: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段云深还能说什么?
    段云深:那,见到贺小公子,代我告诉他,他肯定会好起来的,我祝福人的时候可灵了。
    景铄点头。
    段云深朝着景铄招了招手,等到景铄凑过来了,段云深从景铄领口将那个佛牌翻出来确认了一遍,然后道,佛珠没我亲手做的这个灵,这个还是好好的,所以你也会好好的。
    景铄嗯了一声,算是赞同了。
    说起来这后面还有私人狐狸什么的,估摸着大狐狸还不知道这个。段云深心虚地将佛牌放下,那,你早去早回。
    .
    贺珏刚刚吐过,清水一般的呕吐物里面带着奇怪的铁锈色的长丝,看着怪恶心的。
    这时候坐在床头脸色苍白,渡鸦站在一旁帮他擦额头的虚汗。
    同样是感染了病症,渡鸦除了低烧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症状,贺珏这时候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去了半条命。只能说到底是身体底子不如人。
    听到有人来报说卓若阳带人来看望的时候,贺珏险些不顾礼仪风度地送他们一个白眼都得癔症了?病病歪歪的有什么好看望的,特意来找自己染病么?
    本来贺珏以为来的就是卓若阳,结果等他们进门了一看,发现景铄居然也跟着进来了。
    贺珏说话几乎接不上气,但仍然挡不住那不领情的语气:平日里也没见你们待我多亲善,这时候全都上赶着凑过来找死么?
    卓若阳看贺珏如此,只笑了笑才道,珍惜吧,我这样不顾生死来见你的兄弟这年头不多见了。
    贺珏懒得搭理他转而看向景铄,草民果然是陛下心头白月光,不枉当年你后宫纳妃的时候我彻夜不眠,对月寄相思咳咳咳,咳没事,别这么看我,死不了。诶?话说你就直接这么来找我,不怕被你家宠妃吃醋挠花脸么?
    景铄:云深托带话,说他祝福人灵验得很,你定然可以痊愈。
    贺珏一顿,自己小人之心拿人开涮,人却是君子之心,怪不好意思的。
    贺珏不尴不尬道:那谢过娘娘。
    贺珏:看也看过了,两位要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卓若阳:急着轰人做什么?我还有军中的事和你商量呢,那群老头子可不听我调遣对了,我听说你没要贺勤的命。
    贺珏沉默片刻,然后才换了副神情道,那么想给我做哥哥?要了他的命好给你腾位置么?
    卓若阳笑了一声,懒得点破贺珏那点心思。
    刚刚卓若阳提起军中的事,倒是让贺珏想起点什么,这时候看向景铄道,反正你都过来了,要不帮我个忙吧?
    景铄皱眉。
    聪明人对话,不用对方开口也能猜到对方想说什么。很显然,贺珏这个忙,景铄不太想帮。
    贺珏:我听闻此次染病的将军不少,南渝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军的日子会很难熬。若是染得这脏东西无解,走到最后一步军中实在无人,你能不能
    贺珏这意思很明显,若是到了最后,军中能挑大梁的人都染了疫病了死光了,景铄能不能帮忙。
    贺珏自己这一副活不久的模样,不关心自己,还在这操心军中的事情也是让人唏嘘。
    想他幼年时就是京中有名的神童,还小的时候就能一本正经地和自己的父亲用沙盘对阵复盘一些著名战役用来做玩乐,再大些说起兵法来头头是道。
    再加之自小受贺老将军耳濡目染,对军中有种莫名的归属感,仿佛自己注定为此而生为此而死可是他的亲兄长让他注定与军中无缘,在京中做了十几年的闲散富贵公子。
    十几年后,本着一颗复仇心来的这边疆。仇还没复呢,就把一颗心扑在这军中了,殚精竭虑,如今这副模样了,还想着这些事。
    可从始至终,军中无他姓名,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师而已,将来史书上提起本朝的大将军,留的名字不会是贺珏,也不会是渡鸦,只会是贺勤。
    贺珏看着景铄,目光平和。
    这是一个朋友的托付,几乎是算得强人所难。
    景铄:为了什么?
    贺珏:嗯?
    景铄:江山,天下,苍生?
    在景铄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不值得如此。
    景铄和贺珏曾都是因为心中有恨之人,但是他们终究有所不同。
    贺珏只恨一个人,他的恨像是一把刀,刀尖落在一个点上,只那一人;而景铄曾经的恨如同漫漫无尽的长夜,覆盖万物。
    我也不知为了什么,天下苍生太远,我没那个追求,贺珏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为将者应当如此,呵,虽然我不是将当我个人的请求吧,你还欠我人情呢。
    景铄:真要是军中无人,景逸那边自然会有调遣,用不上我。
    .
    景铄和卓若阳走后,段云深横竖也是睡不着,爬起来在床上盘腿坐着,串那串散了的佛珠。
    他直接在断掉的线上打了个结,挨个挨个将佛珠穿进去之后发现线短了点,于是干脆取了一颗佛珠下来,这才顺利收尾。
    不过少了一颗珠子之后就小了不少,景铄带着可能会觉得勒。段云深试着套在自己手腕上倒是刚刚好。
    还是不好,拆了留着有合适的线了再串吧。
    段云深正打算将手上的佛珠串退下来,可突然动作就是一顿。
    疼。
    后背果然灼烧起来了。
    段云深撑着将那串佛珠扯下来,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就知道flag这种东西立起来了就一定会出事!
    让那只大狐狸把我绑起来非不绑,出事了吧?
    段云深随手将佛珠揣进怀里,趁着后背的灼痛还没发展得太厉害,准备起身把门给反锁起来。
    没有笼子就只能自己造个笼子了,之前自己还对大狐狸说早去早回,他要是回来推开门被我迎头敲了一闷棍怎么办?
    先把门反锁起来,自己出不去。等到他们回来发现进不来,想必也能料知到这屋子里出了事,不至于进来的时候全无准备。
    只是段云深刚刚走了两步,突然就听得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段云深一转头,就看见白天里装小黑蛇的那个从桌子上水囊落下来了,这时候正在地上震颤着这是水囊里面的小蛇不安分,正在里面攻击水囊壁,这才导致了它震动着从桌子上落了下来。
    段云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那条游动着的小黑蛇刺青。
    这小黑蛇在与刺青共鸣?
    还是它察觉到主人蛊毒发作,心里焦急,想要挣扎出来护主?
    段云深走过去,将水囊捡起来。
    大概是感觉到段云深的靠近,里面的小蛇挣动得更加厉害,弄得水囊不停得震动,很难想象那么不到小指粗的小蛇能有这般力气。
    这时候段云深后背的灼痛已经快要接近不堪忍受了,他刚刚想将水囊放回桌子上,屋子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段云深以为是景铄回来,结果一回头,却是几个自己没见过的士兵打扮的人。
    段云深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那几位来人居然给他跪下了,见过三皇子殿下。
    段云深怔住。
    见过谁???
    吾等来迟,三皇子受苦了!吾等愿护送三皇子回家。
    段云深手里的水囊还在颤抖不休,这时候后背的灼痛也几乎要夺走他的全部神智。
    这等情形下,他愣是撑住几分清明整理了一下来龙去脉南渝人?
    南渝人混进来了?
    也是,若是没有南渝人混进来做内应,那蛇精病的小国师是怎么跑的?总不能遁地吧!
    情况紧急,段云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镇定,愣是忍住了后背的灼痛,稳住自己脸上的平静,他听到自己从容道,尔等辛苦。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段云深一边忍痛,一边颇有娱乐精神地帮这几位接了后半句。
    那领头人答道,为三皇子,吾等万死不辞。此地不宜久留,随时可能有人发现此处异样,还请三皇子随我等
    我在此地尚有事情未曾处理,还不能离开。段云深直接打断他们的话。
    如今解蛊法已经拿到,没有任何必要再去南渝了。自己要是在这种时候被掳去南渝做英雄,那可就真是乌龙大发了。
    那几个南渝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想不出段云深如今在此处还能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毕竟如今南渝胜券在握,用贺勤作为载体完成了疫病的投放,小国师此行就是来接三皇子的至少对外声称是接三皇子的。
    小国师已经成功被救了出去,他谎称自己已经与三皇子接上了头,只不过三皇子受困,此事正在等人去接他回家。
    段灵辰对现在的段云深很感兴趣,如果是现在的段云深,他不介意把活着的他带回国。
    可小国师说三皇子正在等
    你的意思是小国师的命令高于我的命令,是么?看来我真是离国太久了。
    吾等不敢!三皇子恕罪,吾等不是这个意思!
    那尔等还停在这里做什么?
    段云深悄悄用手扶住桌子,手指用力得恨不得抠进桌子里。
    他的神智快要撑不住了,汗如雨下,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仿佛被放进了烤炉,火炭燃出的火苗子舔.舐着自己的皮肤。
    疼,烫,难受。
    每一寸的皮肉都在疼痛。
    像是下一秒就会陷入昏迷,但是他却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段云深开始想念景铄了。
    如果那个人在这里,自己早就躺平让自己昏过去了。
    毫无底线的宠溺让人变得柔软和懦弱自己这时候想他还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那几个人还跪在地上,这和他们接到的命令不符,以至于他们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段云深让自己的语调严肃了几分:尔等还不走,若是行踪暴露,误的可是我南渝军机。
    果不其然,为首那个人纠结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妥协,这时候说过几句三皇子多保重自己的话,站起身来准备撤退。
    段云深一口气松下来,差点直接两腿一软摔在地上。
    身上的小黑蛇刺青悠哉悠哉地从段云深脖子上爬过去,和段云深现在强弩之末却又不得不强撑着清明的模样对比鲜明。
    眼看着那一行人马上就要退出屋子,却突然听得院子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出声的是十七。
    十七这时候出来起夜,正好撞上这几人。
    段云深:
    那趁夜摸进来的几个人原本就是做贼心虚,这时候听这少年开口,居然下意识就想去杀人灭口。
    听得拔刀出鞘的声响,段云深心里一急,忙道,住手!
    他原本就一直在强撑着,这一声出去直接露了底。说话中气不足,最后的语调几乎是在发飘。
    而且这一声出去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里一胀一胀地发疼。
    片刻过后,他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河流的声音,幻觉之中好似有清凉的河水流过自己的身体,安抚自己灼痛难忍的身体。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段云深无比清楚,自己疲惫的意识会在这种安抚之下渐渐沉睡,然后会有另一个自己醒过来。
    他已经没办法维持住站立的姿势,几乎要软倒下来,此时侧身撞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响。
    于是乎,外面有叫段公子的,有叫三皇子的,一起响起来,听着都是心焦得不行。
    段云深的意识被拖拽进了深海还不忘吐槽,心道你们叫个球!但凡有一方省心一点,我这时候早就躺平了,至于在这撑么!?
    那几个南渝人毕竟离得近,第一时间回身去扶段云深,段云深抓住自己最后一线清明,留下的话是低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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