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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止宁(79)

    喧嚣渐盛,待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猊烈终于看到了那巍峨雄浑的天台,他心心念念之人正身着华贵的冕服,高高在上,行三跪九拜大礼,看来大典也几近尾声了。
    猊烈站在那里,重重地松了口气,虽是冬日,他的额际上却是热汗腾腾的,可心里倒是一片快意终于赶到了,猊烈心想,他终于可以亲自迎接他的陛下、他的心肝下山了。
    没有人留意到身后的猊烈,因着冗长的祭典,百官皆是疲累,连御林卫多多少少也露着有几分不自知的疲态。
    朝元帝托起下摆,从高高的天台上下了来,他随意抬了下眸子,一下子却是愣住了。
    不过只有片刻,他像是没有任何过事情发生一般,神情肃穆庄严地一步一步下了上百级的踏跺,可他眼中却是温情的。
    猊烈嘴角一扯,远远地对上了他的眼睛,线条冷硬的脸庞也浮起了一丝温情。
    他喉结动了动,想着今夜终于可以嗅闻着他身上的冷香入眠了,他得将他剥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儿都不许留,藏在被褥里,扣在身下,床帐要拉下来,笼住他的香,笼住他湿漉漉的水汽儿,他要尽情地、霸道地享用他温柔的香、他昏人神志的甜。
    他知道他半点都不会阻止他的,他会献祭自己所有,他是那样纵容这样粗莽急躁的他。
    看着他那双如水一般的眼睛,猊烈的鼻尖几乎可以闻到那股冷香了。
    轰
    一声撼天动地的爆炸,猊烈眼睛骤然胴大,亲眼看着他的心肝被滚滚烟尘吞没,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猊烈撕心裂肺嘶吼一声,如虎豹一般急速往天台上冲了上去。
    不
    接连又几声爆炸,四处浓烟滚滚,天台下的百官终于回过神来,大惊失色!
    护驾!
    来人!护驾!
    天台下乱成一团,惊叫声、斥骂声混成一团,御林军从外围突破人群,往天台速速围合而去。
    猊烈脑子空白一片,他没命地冲进了那股浓烟里头,他脑袋轰轰作响,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疼痛,他目色血一般的红,他跌跌撞撞往李元悯方才站的方向奔去。
    娇娇!娇娇!惶急的呐喊。
    他痛苦甩了甩脑袋,脚步仍旧没有停下来。
    愈发剧烈的疼痛袭来,几乎要将他撕碎成两半,猊烈跪跌在了踏跺上,他十指紧紧掐进了发间,额际青筋可怖暴起,仰天发出了一声几乎像是野兽般的嘶吼。
    一片混沌中,水波轻轻漾着,一个瘦弱的宫女隐隐约约向他走来,她不顾脏污,为像畜生一般的他温柔清洗起来所有的一切如同水中幻影,隐隐约约,蒙上了一层昏黄的光影。
    猊烈面色痛苦,不
    光影中,十岁的他抱着十三岁的他,月色下,怀中人的声音有了几分脆弱,声音低微得几乎像是这淡薄的月色:我乃双性之人。
    猊烈目色愈是血红,几要滴血一般!
    他又看见了那片月,以及夏夜的清风,二人在广安王府的屋顶上亦步亦趋,他怀着狼子野心一般的觊觎,却是温柔地吻住了那个哭泣的人:殿下不娶,我也不娶。
    清风拂动,画面也跟着浮动。
    纱幔被热风吹得浮动,他与他躲在无人经过的厢房里,唐菖蒲萎蔫地耸拉着绛紫色的花朵,而他像一只野兽一般舐着他。
    浓烈的烟尘中,猊烈跪行着,痛苦地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依旧是那浮动的纱幔,湿热的气浪裹挟着冷香,那人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迷蒙地看了他一眼,又献祭一般闭上了,如菩萨一般渡着他的躁动的魂灵。他是那样纵他,慈悲而从容,看得他心疼得几要窒息,他说:阿烈,我没有半分不愿的。
    猊烈眼中滚出了眼泪,死死往天台上爬去。
    那是一片镜湖,月色下,那人赤着足,翩然向它跑去,如同一只舞动的白蝶,噗通一声,他们跳进了水里,如两条快活的鱼,追逐着,嬉戏着,他拉着他,奔向那座月下的木屋。
    如同当年二人牵着手,一起逃离了京城。
    美丽的双眼流着泪,阿烈,你别再叫我伤心了
    愈来愈多的画面疯一般地挤进他的脑里。
    猊烈已经泪流满面,他骤然暴起,仰天长啸:殿下!
    啸声如巨浪一般冲破烟尘,朝着远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去外面放荡了,来不及码全章了,先把前半部放上来。下大概要明天了。
    ps:殿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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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滚滚烟尘许久未散去, 御林卫首领当机立断命众将士围合整个天台,一路搜寻了上去,可没有人没有找到朝元帝, 一路上横七竖八的死尸一一清点过, 也无陛下的身影。
    冬日的日头不至于炎热, 峰顶更是寒上三分, 可御林卫首领已经汗湿了背,他声嘶力竭,站在高处不断指挥着:找!那边,还有那儿!给我找!
    一个高大的身影愈发靠近, 是武威候!首领未及叩拜,对方早已迅速向他身侧奔去。
    首领从未曾见过他如此可怖的模样, 额上青筋暴起,目色血红,但见他随手抓过一御林卫的胳膊, 三两下抽出他的佩刀,身形如虎豹一般骤起,往白玉石栏外跃身而出, 跳进了密密挨挨的树丛中。
    树丛中几声喝, 武威候已挥刀将那树丛劈开了来,一个半人宽的地道入口出现在面前, 未及首领开口,他已纵身跳了进去。
    首领连忙叫来几位副手, 一一分配,何方,你立刻往山下送信,即刻封山, 未得到准令前不容许任何人离开这长泰峰!
    是!
    留两百人在此,其余人等随我来!
    是!
    凌乱的脚步声骤起,众御林卫乱中有序各自分头散去,首领第一个纵身跳下了那地道,随着他的步伐,身后跟随的卫兵一个接着一个跳进了去。
    这密道曲曲折折,暗无天日,首领吹了火折子才窥见了一点方向,他汗流浃背,眼睛都被汗水给糊了起来,脚下却是不敢放松片刻,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白光,首领一喜,攀爬着,便出了地道。
    长久居于黑暗之中,烈日的白光将他双目刺得难受,半晌,待恍神回来,一座庙宇现在眼前。
    这儿的土质颇为松软,首领窥到了地上凌乱的脚印正是往那庙宇的方向,他心间一凛,大掌一挥:围合!
    从地道口爬出来的御林卫纷纷俯身疾步往那座废弃的庙宇去。
    首领的手抚上了佩刀,擦了擦汗,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然而未及庙门,紧闭的大门里头传来猊烈的大喝:都别进来!
    首领心跳如擂,咽了咽口水,手一扬,终究让众人停在了原地,百余人形成包围圈,悄无声息将那不大的破庙给围合起来。
    山神庙内,猊烈目色血红,神情肃穆,胸膛高高起伏着,他的眼前站着一个人,居然是那消失良久的司马昱。
    一年多不见,司马昱瘦削的厉害,皮肤晒黑了很多,下巴拉茬地长了些须髯,早已无当初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的翩翩模样,咋呼看上去倒像是山里的猎户,他目中阴寒,嘴角却是渐渐浮起笑意。
    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进来的话,他可就没命了。
    他在哪里?!猊烈猛然喝道。
    司马昱没有回答他,却是伸手进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块虎头形状的玉佩来,
    猊烈瞳仁骤缩,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一把抢过他上的东西,这是他娘亲的遗物,那人一直贴身佩戴着。
    猊烈怒不可遏,一把卡住司马昱的脖子,眼神几要噬人。
    司马昱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面上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赤虎王未免太过轻率。
    他目色冷了下来:我劝你不要轻易妄动的好,这天下至尊的性命可是在我喜怒之间!
    鸟雀骤然飞起,扑棱着翅膀从荒芜的墙头飞远了去。
    猊烈胸膛重重起伏,闭了闭眼睛,终是放开了他,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这长泰峰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再是如何也逃不出了。
    他血红狂躁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冷静,只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司马昱:你本已潜逃,若是改名换姓,兴许还可苟活于世了却残生,可你却在这儿巴巴等人上门。
    他喉结动了动,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司马昱,你的目标分明就是我,又何苦拿捏这些手段?
    司马昱目色渐渐变得怨毒:对,我的目标就是你,两世!没成想我镇北候府的两世皆是栽在你的手上!这笔账赤虎王你要如何算!
    你想怎么算?猊烈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目光逡巡了一番庙宇:陛下在哪里?
    司马昱冷笑道:他自然不在这儿,我怎会让你轻易找到,这可是我最大的依仗。
    他顿了顿,笑道:不是么?赤虎王。
    空气安静了下来,只余二人的呼吸声。
    猊烈突然笑起来,声音朗朗:你是想拿陛下要挟我么?
    猊烈已是收起了方才所有的情绪,他退后几步,却是将庙宇的内门也给关上了,再复一步一步地逼近司马昱。
    司马昱呼吸顿时沉重了几分,他牙根耸动,死死盯着他的举动。
    在离他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猊烈停了下来,眉间皆是一片嘲讽:如今,宫中已有了一个流着我赤虎王血脉的皇子,这朝元帝与我而言,留与不留,有何区别?
    他挑着眉头看了看那紧闭的内院门口,眼中有着肆无忌惮的讥意。
    不过猊烈想到了什么,声音低微了点,显得几分亵色:你留着他自然更好些,上辈子咱后宫中可绝无此等殊色,你将他杀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去?
    他那般待你!你怎可如此绝情!司马昱咬牙切齿。
    猊烈似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不过一玩物尔,小侯爷莫不是说笑来的吧。
    司马昱微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突然跟着笑了起来。
    猊烈渐渐收了笑,眯着眼看着他。
    司马昱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他拍了拍手,但听得吱呀一声,侧门一开,李元悯嘴中塞着布团,在两个道士的钳制下出了来。
    他雪白的颈子上横着两把刀,可他似乎浑然不在意,眼尾发红,只不可置信地看着猊烈,司马昱使了个眼色,一道士会意,将他口中的布团拔了出来,李元悯喘着气,却是怒不可遏:朕竟错信了你!
    他咬着牙,眼眶愈发红赤:朕怎会信你这种人的情分!
    猊烈面色铁青!
    半晌他又缓和了来,面上勉强带了几分哄慰:陛下,臣方才不过胡诌而已,教这贼子分心而已臣待陛下之心日月可鉴呐。
    李元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显然不再相信他的半句话。
    司马昱见了,忍不住浮起笑意,他强自按捺下来:阿悯,我说过的,世上断无一人有我待你之心。
    他阴毒地看了一眼猊烈,又旋过头看着李元悯,嘴角不自然抽动着,扯起一个畸形的笑来:这掖幽庭之奴岂会真心待你!你如今总算晓得了罢!
    李元悯的眼角分明有着湿迹。
    晓得又如何!猊烈脸色愈黑,死死盯着司马昱,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如罗刹般阴寒:你以为我能让你们走出这道门么!
    李元悯惊得睁开了眼睛,面色恐惧:你要弑君?
    他声音颤抖着:外头还有御林卫候着!你不怕诛九族么!
    猊烈哼声一笑,手中刀骤然扬起,一颗地上的石子跟着迅猛飞起,敲在内门上,门栓掉落,死死扣住了门。
    他眼神冷冽,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弑君又有谁看见了?别忘了
    又逼近几步,声量骇沉:死人不能说话的。
    李元悯已是惊骇到说不出话来,那两个挟持他的道士不由得被他那阎罗一般的杀气震得退了后去。
    虽是如此绝境,司马昱却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快意,这是他重生以来最为爽快的时刻。
    他的眼神癫狂起来了,居然笑起来,阿悯,嘿,阿悯。
    他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腕子,目光炙热异常:策划这遭之初,我早便知道此次怎么的都活不成啦!
    我只想让你晓得,这世间没有人比我待你更真。
    阿悯,记得上辈子么?
    他的神情沉醉,浸在愉悦的回忆里,丝毫没有看见任何危险一般。
    你记得上辈子怎么待我的么?这辈子
    他笑了起来,似是耻于说下半句,可他也来不及说了。
    他听见了一声细微的破空之声,扑哧一声,他再也说不出剩下的话来了,他怔怔地看了一眼胸口破胸而出的血红的刀。
    刀尖滴落着一颗一颗粘腻的血珠。
    他晃了晃身子,周围的一切变得很冗长且缓慢,他看见了那只兇兽扑倒了道士,拳头往他面上一砸,登时血浆崩裂,如元宵盛放在洪武门的烟花,在地上印出飞溅的红。
    另外一个道士不知何时也血肉模糊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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