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

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止宁(45)

    赤虎王大急,忙追了上去,蓦地脚下一空,整个人失重一般掉了下去。
    阿烈阿烈
    猊烈满头大汗,剧烈喘息着,他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温柔如水一般的眼睛映入眼帘,猊烈怔怔地,抬手抚了下他的脸。
    纱幔透着晨光进来,雪白昳丽的脸上没有任何伤痕。
    猊烈吞了吞口水,心里突然一揪一揪的,很是不适,他想,那没什么,皆是前世的事情了,这辈子,他是这样贪图他的美色,怎会允许他用刀将这样美丽的脸割得血肉模糊呢。
    外头的爆竹声噼里啪啦的,远远近近的。
    大年初一了。
    眼前的美人摸了摸他的脸,细细碎碎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大概是些吉祥的话,柔软的手抚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眼眸,像待个孩子一般对他。
    阿烈
    他亲昵地吻着他的脸。
    阿烈
    猊烈猛地坐了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慌乱的时候,三两下套上了鞋履,连衣裳都未来得及披好,便落荒而逃。
    床上坐着的人叹了口气,慢慢地俯下身子,像只没有安全感的断了翅的鸟儿,他拿脸颊蹭了蹭那件带着青年气息的袍子,闭上了眼睛,眼角分明有一颗泪珠滑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太忙了,决算做到我头秃。
    小小分量先奉上~
    第64章
    天色沉沉, 裹挟着晨起的雾霭,发阴发寒,烈马疾驰, 冬日凌冽的风割在脸上,隐隐生疼, 猊烈全然没有注意,只目色红赤, 半俯着身盯着前方。
    郊外大营尚还处在苍茫的晨色中, 巡逻的兵士远远看着主帅策马向他们奔来,忙上前叩拜。
    吁
    烈马骤停, 前掌高高悬空, 蓦地落在实地, 猊烈匆匆翻身下马,一把将缰绳丢给兵士,疾色匆匆往营帐里去了。
    曹纲犹自在睡梦中,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被窝里扯起。
    待视及那双目红赤的主帅, 曹纲唬了好大一跳:大大人?
    猊烈呼吸炙热, 面如罗刹,他揪着他的襟口:那朝元帝可有好好安葬?
    曹纲一时不明所以:大人这是何意?
    猊烈燥怒: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曹纲咽了口水,忙回:按着帝王礼制下葬的。
    历来乱世造反皆要师出有名, 赤虎军自然也不例外, 由曹纲亲拟讨贼书, 百万大军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堂而皇之地攻破了京城,对于自戕而死的前朝君王, 自然要大做文章,重重厚葬,以安抚天下悠悠众口。
    那个一世傀儡, 虽最终落得划破脸面,自缢身亡的结局,但还不够,死后仍要被榨干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这无可厚非,猊烈松了他的衣领,心思,这当然无可厚非,既是无可厚非,那他问这些作甚么,他烦躁地十指掐进了发根。
    蓦地心间重重一跳是他逼死的他么?
    念此,他面色骤变,霍然起身,想起了当年司马昱手持圣旨匆匆进营,圣旨道朝元帝愿以双性之身迎聘赤虎王为皇夫,诞下龙子便是将来的天下之主。
    当时他只觉得可笑,一个司马家的帐中娈宠,焉配与他共享这大好河山!他毫不留情撕毁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施令攻城!
    所以当年是他逼死了他么?
    那样一个人,茕茕独自去了那个破落的宫殿,他当时在想什么?连吻得重了点他都会喊痛,这样的他又是如何忍着蚀骨剧痛划破的脸?他又岂会想到便是划破脸,他险些也逃不脱遭人侮辱的命运?
    猊烈缓缓闭上了眼睛,紧紧握住拳头,骨节发白。
    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可从他的问话、他的神态中,曹纲却是感到了一股危机,一种可怕的念头浮上心间,竟比前几日来得更让他心慌。
    赤虎王很不对劲。
    这个叱咤天下的主子,看似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但又偏偏会做出些匪夷所思的矛盾的事情来,前世登临天下,最紧要之事却被他齐齐推了后,竟是念着儿时的一点恩情,花费半个月亲自找寻他儿时施恩的宫女。
    无情之人愈怕入了迷障。
    然而猊烈已经入了迷障,他心间突突突猛跳,慌乱地想,这人他绝对不能碰了,短短几日,便教他如此,竟让他如此!
    眼看明德帝命绝在即,朝廷动荡,瓦剌、鞑靼大军便要挥师南下,这前世逆转命运的时机在即,他怎可以再去碰这艳丽的毒药?
    不,他绝对不可以再碰这样扰心乱智的人。
    猊烈深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出了营帐,他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前世,更逼着自己不再想那个人。
    可入夜之后,他依旧出现在了广安王府门前。
    初一的夜,四处依旧带着新年的气息,石狮子前堆了大量的爆竹碎屑,三两孩童正在其间搜着残存的爆竹芯子,一个家仆正倚着扫帚等他们找完,见着参领大人来了,立刻上前请安。
    然而这位素日里一下马便匆匆往府门里去的青年,却是停驻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块广安王府的门匾,许久许久了才慢慢走了进去。
    主院大门一推开,松竹便迎了上来,见是猊烈,当即挂了笑:大人来得巧,殿下这会儿在呢。
    好,你下去吧。
    猊烈朝那紧闭的门口看了一眼,提脚进了去。
    当指尖碰触到那门,猊烈僵持片刻,轻轻地推门进去。
    那人似乎已经沐浴过,微微透着湿气的长发披散着,他穿着单薄的软绸小衣,正靠着窗发呆,虽屋里有火炉,然而这般大开着窗,又穿得那样单薄,怎会不冷?
    听见身后的响动,李元悯回过了头来。
    他目色一动,笑了笑:是阿烈啊。
    猊烈缓步上前将窗牒关了,走到他身边,摸了摸那张被夜风吹得有些凉的脸,当即揽住了他的腰,低下了头来,要去寻他的唇。
    眼前人不动声色躲开了来,笑了笑:你吃过了没有?
    眼前人虽伪装得很好,可猊烈是何等人,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双手捞起了他的臀部,将人放在桌上,结实的双臂困住了他,乌发散落,缠着他的手臂,他看着他那双略有些慌张的眼睛,低下了头,可他再度偏开了脸,只吻到他冷冰冰的雪色脸颊。
    身下的人犹自勉强笑着:阿烈我今天累了
    猊烈漠然看着他,可以说,他这段时间扮演那个十八岁的少年,扮得天衣无缝,几乎无人识破可对方也不差,甚至比他更好。
    可为何不继续扮下去呢?
    猊烈缓缓站直了起来,目中最后一点暖色也没有了,眼神寒冰冷冽,教人不敢直视,
    李元悯收了收衣襟,坐了起来,不敢抬头看他,只赤着脚,下了桌子,他往门口那里去了,可手指刚刚碰触到门牒,耳侧一阵劲风,一只粗壮结实的手臂猛地从身后探出按住了门,李元悯心间重重一跳,他徒劳地掰了掰,纹丝不动。旋即身体被翻转过来,高大的青年径直用那健硕的身体欺压他,他别无可退,只能被压在门上。
    炙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李元悯双手抵着他的胸口,睫羽轻颤着,却依旧不敢抬头看他,蓦地,他身子一轻,青年俯身一把扛起他,丢在榻上,旋即扑上去。李元悯只闪躲着他胡乱欺压的唇,脆弱地:阿烈别这样你别这样
    猊烈却是扯住他的手腕,按在头上,唇边冷笑:怎么,不装了?
    李元悯脸色一变,明明他也维持不住这样的梦境了,可却是极其害怕他戳破了似得,急急堵住了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
    看到他这副反应,猊烈心间却是怒火滔天,他侧了脸,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唇角犹带着暧昧的湿痕,却是浮起一丝冷笑:怕什么?前几天不是还装得好好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别说阿烈你别说李元悯慌张地搂着他的脖子,拼命去堵他的唇。
    猊烈却是不肯,戳破了他最后一丝努力,他狰狞地,一个字一个字道:我还是我,怎么,难道这张脸跟他有不一样么?
    话音刚落,身下的人仿佛被抽了筋一般,一下子瘫软了下来,他眼眶泛了红,喃喃着:求你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猊烈目色愈发阴冷,声音沉得可怕:我本该坐在那龙椅上,而不是这般窝囊地躲在这荒野之地,当一个家奴,懂了么?
    空气中只余下二人交织的呼吸。
    李元悯怔怔地看着他,无力地张了张嘴。
    猊烈抽掉了他小衣的系带,手上动作着,目中已经如同坚冰,你擅自改了我的命运,欠我的,必须还。
    他粗糙的掌心握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什么时候还完,我说了算!
    狠狠沉下身子。
    李元悯咬着唇忍住那即将溢出口的吟声,他高高地抬起了下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工作太忙,屡屡迟了,对不住各位,明天开始争取准时更新。
    第65章
    子时的梆子声已经敲响, 幽然飘荡于空寂的长街之中,夜已经很深了。
    纱幔氤氲了灯烛,徒留下暧昧不清的暖色, 烛火上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飞蛾舞动着,蓦然间被卷入了火舌, 瞬间发出一声毕波声,室内的光影摇晃了一下, 继而又悄无声息地恢复了沉寂。
    猊烈赤着身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穿着衣物,待套上鞋履, 正欲大步往外走, 身后的人却是轻声叫住他。
    猊烈本欲不理会, 然而许是那声阿烈听起来太过脆弱,令他忍不住皱着眉回头。
    那人汗渍渍地裸赤着身子,斑驳的痕迹随处可见,面上的潮红已经迅速退了去, 昳丽的脸在灯烛下显得格外苍白, 猊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以往并不是这样的,曾经每次抽离他的身子,他的艳丽是达成巅峰了的, 潮红的, 衬着雪白, 水淋淋的,眼眸湿湿的, 又是嗔怨,又是温柔地看他,靡丽得让人躲不开眼睛。可如今的他只像是一株被骤雨打得残败不堪的荷, 花瓣奚落,沉沉地发着死气。
    猊烈心间几不可闻地一窒。
    但见眼前人轻喘着,艰难地支起上身,乌发从肩上滑落下来,若扶风的柳,他抬起那双漾着水波的漆黑眸子,渴求地看向他。
    猊烈喉结动了动,心想,便留下罢,今夜便留下,若是他再哭,那便软和地与他说几句,也没什么,塌间总要让着他几分,便是让他下几次面子,又有什么,总归是他看上的。
    他慢慢踱步过去,塌间的香气萦绕鼻尖,这是他花了一个时辰给他弄出来的,他想,今夜又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他要贴着他的皮肉睡,不许他躲,也不许他穿那些劳什子,便热乎乎地贴着他,也许还要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两个人,一条被褥,幽香,雪肉,温柔,全是他的。
    可是眼前之人却是微弱地撕碎了他的幻想。
    八年都不记得了么?
    话刚出口,他像是骤然升起细微的一点希冀,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么?
    猊烈的脚步骤然收住,脸色铁青。
    他问的是他,那个在他心中,他永远比不上十八岁的他。
    他像是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眼冒金星,这教他暴怒难堪,教他恨不得上前一把扭断他的脖子从未有人给他这样的羞辱。
    他牙筋耸动,冷血残酷的话已然就在唇边。
    他想,他要毁了他,用最恶毒的话,用最令他绝望的举动。
    然而眼前之人犹然未觉他的危机,只微微张着唇,如幼兽一般看着他。死寂的脸上浮出微微亮光,仅有那么一点点,仿佛一切只维系在他的答案上。
    猊烈眼神骇沉,目中时而寒冰凌冽,时而烈火灼烧。
    那些嘴里的恶毒转了几转,最终咽了下去,拂袖而去。
    ***
    曹纲最近渐渐地发觉了猊烈有意的转变。
    他做事愈发老练狠辣,逐渐脱离了往日尚留几分余地的作风,仿佛力图摆脱原有那位十八岁青年的影子一般。
    薛再兴死后,李元乾借机削弱总督府权柄,岭南、滇西、两广郡守军不再受总督府管辖,总督府权力被分散在三军,不再一方独大,免去天家忌惮,然而李元乾这番作法刚好大大契合了猊烈的胃口,自除夕后,他大肆整顿军务,吏改军制,进阶从不依据出身,全靠军功而论,故而岭南军副将品阶以上半数皆是寒族出身。
    曹纲从他们主帅愈发熟悉的眼神中看到了偌大的野心。
    上辈子赤虎王的百万大军之所以能从八王之乱中平定天下,便是靠着这在偌大寒族中层层筛选的战斗力。
    北安重文轻武,便是掌了北安半壁兵力的镇北侯司马忌,也是靠着其祖荫承袭的一品侯爵,而非军功。
    入仕自然是北安子民的最优抉择,然而相对平民而言,世家子弟在入仕这条道路上多了不止一点优势,在这条道上,寒族子弟绝无可能脱颖而出,便是相对公平的科考也对身份有着极其严格的限制,寒族子弟在层层筛选中,每年参与科考的人数仍不足当年总数的一成,故而平民若想出头,大多只能靠着从军这一条道,但无论如何,军队中世家子弟的机遇总要比寒族出身的青年多一些。
    上一世,这个情况在赤虎王登基后得到了缓解,他蛰伏数年,待根基稳固,便大力废除了以身份论的进阶之首,寒族之士迎来了曙光,这一改革为新朝注入了生机勃勃的活力,人才辈出,民生渐兴,新朝在短短十年间便恢复了前朝鼎盛时期的光景,天下再无人再念着前朝。
    可以说,赤虎王不失为一个暴君中的明君,虽犯下滔天杀孽,又创下太平盛世的不世之功,他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曹纲。
    所以,无论如何,曹纲绝对都会遵从他的意愿,无论前世,还是这辈子。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