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

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止宁(18)

    他只能软声地求:阿烈,你放开我听话些,好不好?
    可眼前人只抵着他的额头,眼里充着血,一点都不肯听话,当下一把揽过他抱起,踏开内室的门,将人往纱幔后带。
    匆忙间,纱幔撕拉一声被扯裂了,像瀑布一样撒落,二人裹在层层素纱里面,扑的一下,双双滚倒,烛光透过纱幔,像是一袭瑰丽而糜烂的梦境一般,发出不真切的光芒,猊烈从纱幔中探出头来,支起双肘,撑在他脑袋两侧,将人困在自己圈起的天地里。
    殿下我的殿下
    他低声呢喃,低了头,像野兽寻食一般,李元悯躲着,心间烘烘的,又羞又恼,心想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他的话一点都不听了。
    恼得有一下没一下地推他:你有完没完阿烈你有完没完
    他养大的孩子突然变成了一只听不懂人话的野兽,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像是吓唬他似得,又不像是吓他。
    阿烈阿烈
    李元悯喊他,那些莽撞不安的吻叫他心里害怕,纱幔被挣成一团暗乱的东西,像是被揉碎的花,他要哭了,沐浴中被微微打湿的乌发散在身后,蜿蜒如水,冷香四溢。
    这梦中似曾相识的场景让猊烈脑中一下子炸开了!
    他心里剧烈的跳,要怎么做,该怎么做才好?心中的那无尽的干涸,该用什么来拯救?他焦躁地找不到方向,只能一味地逞凶。
    蓦地,他突然想起了那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他候在净房外,那人躲在里面,隔着一张轻飘飘的布帘,像女子如厕一样,淅淅沥沥,然后红通通的一张脸出来,看不也敢看他。
    那是什么,猊烈脑子乱哄哄地想,那是什么?
    他脑中一个激灵,像是疯了的野兽一样,骤起起身,换了一个地方拱。
    李元悯猝然尖叫一声,猛地弹了起来,他受了巨大的冒犯一样,抖瑟着重重一把推开他的脑袋。
    你做甚么?!
    他一手扯着小衣的下摆,夹着腿,一手撑着身体慌里慌张向床榻后退去,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看见那眼泪,猊烈轰得一下子便清醒了,他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居然将他弄哭了?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
    殿下
    猊烈嗫嚅着,往前跪行了几步,然而眼前人害怕似得也退了几步,直到缩到床角退无可退。
    猊烈心里突然慌了起来,自己吓坏他了,自己像野兽一般狂暴的模样吓坏他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即便这些年遇到再难再危险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恐慌过。
    他吓坏他了,他终于看清了自己阴暗卑劣污秽的一面。
    猊烈惶恐地想,他的喉咙难以自抑地发出了一声类似悲鸣的低音,几乎窒息一般。可猝不及防地,眼前的人突然扑的一下投入了他的怀里。
    清冷的幽香扑面而来。
    你到底怎么了李元悯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颤颤地哽咽,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在外从来便是练达稳重,儒雅端方的广安王,在他的寝房内,缩在他养大的青年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委屈哭诉。
    猊烈胸膛起伏着,心里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用掌心将他的脑袋按进脖颈里。
    殿下
    他全然不知所措,他想好好地护着他,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的那种,可内心深处却又卑劣地时时想侵犯他,想狠狠地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这样矛盾的心态几乎每天都在折磨他,叫他要疯了。
    今日在郊外,他长身玉立骑在矫健的白色骏马上,头束玉冠,一身月白襕衣,如谪仙一般在人群中发着光,除了他,他看不到旁人。
    看着那长生庙中的肖似他的塑像,他终于明白了。
    他就是他的菩萨,他需要他来渡他,他此生唯一的菩萨。
    于是他难以自控地深夜找了来,像野兽一样地围猎他。
    可他怎可以吓坏他?
    在猊烈的怀抱中,李元悯慢慢缓了过来,他狼狈地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正要冷着脸教训他几句,抬眸蓦地一怔,他第一次看见了猊烈露出那种无所适从的眼神,像迷途里不知方向的孤兽,惶惶不安。
    他没来由地,便消了气。
    当下叹了口气,搂上了他的脖子,贴了贴他的脸颊。
    你到底怎么了?
    那一双烛光下澄净如清泉之水的眼眸包容地看着自己,猊烈的喉结动了动,埋首在他的脖颈中,深深闻着他身上的幽香,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一直嗅一直嗅,像是执拗似得,你是我的。
    紧了紧手臂,又道:你是我的。
    李元悯被他紧紧地扣在怀里,动弹不得,但不知为何,他觉得猊烈很不安,这种不安感染着他,令他感同身受地泛起一股酸楚。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儿时安慰他一样:阿烈
    捞出了脖颈上的脑袋,摸了摸那略显冷厉的脸,仰起头,很自然地贴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没有欲望,只有安抚,只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啄吻。
    他抓着猊烈的手腕,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薄薄的胸膛上,那儿分明有一颗跟他一样跳动的心,他轻轻地在他耳边道:
    这个世上,能叫我这样的只有你了。
    猊烈喉头猝然一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收紧了双臂。
    这天夜里,猊烈没有回去,两个人像儿时一样头靠着头,身体贴着身体,躺着依偎在一起。
    李元悯咬着唇,耳尖红红的。
    你真的想看?
    猊烈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黑曛曛的眼睛闪烁着,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李元悯拽着薄薄的褥子,感觉手里汗津津的,他抬眼看了看猊烈,又不安地低了头。
    灯烛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卧房里的光影便有了些摇摇晃晃的朦胧,纱幔垂着,裂了一块,正委顿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也并不是很久,只是这样的时光难免显得漫长至极。
    李元悯突然抿了抿唇,像是做了决定。
    只准一眼
    眼前的男人猛地一下坐起来,目光急躁炙热地看着他,野孩子一样。他看到这幅莽撞的样子,立刻就有些后悔了,想开口拒他,可呼吸急促着,又慢慢闭上了眼睛,睫羽颤颤巍巍。
    这是最不堪的地方,可他想看,也没什么。
    他自暴自弃地想。
    待猊烈得偿所愿回了头来,发现李元悯已经满脸通红,滴血一般。
    他坐了起来,匆匆抓过了一旁的亵裤,背着他,急急地穿。
    李元悯心间恼恼的,燥烘烘地想,他一定疯了,才会答应他这样无礼的请求。
    他怎么可以答应。
    他恨恨地揪着系带。
    猊烈却是从身后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而后双手环过他的腰肢,紧紧扣在怀里。
    李元悯低着头,羞恼地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我定是疯了。
    耳边是猊烈缱绻的声音,只有我一人看过的,是不是?
    李元悯连耳朵都快滴血了,他一把将他那麦色手臂拿起,恼怒地咬。
    又自暴自弃地甩开:谁会像你一样像你一样要看这个丑东西!
    不丑,很好看。猊烈紧紧扣住他,真的很好看。
    李元悯连呼吸都失了横,胸膛起伏不定,突然间,觉得那个给他带来一生厄运的畸形的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随着,心里羞燥燥地起了一股欢喜来,半晌,又抬起头来,看他。
    真的?说完的瞬间他都觉得脸怪热的,低声喃喃:我都没看过什么样子
    真的,猊烈哑声道,很好看。
    李元悯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扑到他怀里,这下连脸都不愿抬起来了,只急急的:睡了!说好的,不准再胡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猊烈冰冷的眉眼似寒冰乍破,露出一股温情来,他将李元悯抱在自己怀里,心里那只叫嚣的野兽也慢慢平静下来。
    二人头抵着头,就这么在昏暗的灯烛下看着对方,直到进入黑甜。
    ***
    厮杀。
    无尽的鲜红弥漫,焦土卷起令人窒息的腥臭,四处倒伏着数不清的尸体,猊烈只觉得满心的暴虐,他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座皇城,心间叫嚣着:
    撕碎它!
    毁灭它!
    城门被重木破开来,身后蜂拥一般的兵士喊声震天,跟随着他身后,冲进了那压抑的巍巍皇城!
    杀光他们!
    他狰狞地笑着,握着黏腻的沾满了血腥的屠刀仰天一指,乌云袭来,日头瞬间暗了下来,眼前一片黑暗!
    静谧的黑暗里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嗬嗬
    他拖着屠刀往前走了去,眼前猝然出现了一个晃晃悠悠的明黄色的身影。
    他长发覆面,足尖垂着,正滴着血水。
    底下已汇聚成静静的一滩,又被滴落的血珠一碰,荡起轻轻的波纹。
    猊烈突然不敢往前走了,他停在那里,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那是谁?
    他呼吸急促,就地徘徊着,像一只躁动不安的野兽,只拖着屠刀,又惊又疑看着那个悬在梁上的人。
    是谁?!
    他感觉心脏急迅跳动起来,一股覆顶的窒息将他吞没,他无声地嘶吼着,却挣扎不开!
    到底是谁
    呼的一声,猊烈满脸大汗坐了起来,喘着气,脸色一片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改到吐血,但其实就是一个互相救赎的过渡,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写故事啊绝望。
    感谢:琳小冉 1个火箭炮;琳小冉、玉瑶瑶 1个手榴弹;琳小冉、五子、水至清则无鱼、雯子的地雷。
    感谢dongtang 50瓶;琳小冉 18瓶;噗几个柚、百罗罗 10瓶;咩咩 5瓶;亲吻月亮的鸣子 2瓶;paffe、虾犯贱则肖战折寿 1瓶的营养液。
    第25章
    灯烛幽幽, 静静照耀寝房内。
    猊烈重重地吞咽着口水,心里咚咚咚跳得厉害。
    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
    梦里那种绝望的心悸犹有余音,叫他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摸了摸心口, 喉结动了动。
    身边躺着的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扯了扯他的衣角, 用一种黏糊的鼻音问他:
    阿烈, 你怎么了?
    没事。
    猊烈慢慢地躺了下去, 身边的人顺势钻进了他的怀里,迷迷糊糊道:睡吧太迟了
    猊烈心里一软,将他四处滑散的乌发轻轻顺了顺,按着他的后脑勺至自己的脖颈中,鼻尖贴着他发顶,嗅了嗅他身上的冷香。
    渐渐地, 那阵摧心毁肝的心悸才渐渐平息下来。
    也罢, 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而已。
    他借着昏暗的烛光看了一眼怀里早已睡过去的人, 用唇贴了贴他的, 继续搂在怀里,阖上双目。
    一夜无梦。
    ***
    转眼间便到了沐恩节当日, 夜里的时候下了淅淅沥沥的一场雨,周大武一夜未睡, 愁到了天色露出鱼肚白。没成想, 寅时一过,天色放晴, 居然万里无云起来。
    当真是天公作美。
    猊烈已带兵提前去城西布防了,周大武带着六十人一队准备也出发了,正待上马, 倪英一身男装牵着马过来了。
    周大武皱眉:阿英,今日人多杂乱,不得出府,你且留在府中与龙叔一起看着府邸。
    倪英俏丽的眉头一挑,自得地:殿下哥哥已经答应带我去了。
    你啊
    周大武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知道这位大小姐昨日定是去磨殿下去了,没好气地指了指她。
    殿下一向宠她,若非要事,几乎都允了她了,这般另眼相待,也不知是否日后会留在府中当这广安王妃。
    他蓦地想起了殿下那具特殊的身体,不由叹了一口气,若非这样的身子,凭着自家主子这份才干心力谋略,放哪里出不了头?想必陛下也会高看几眼,可惜啊,生就了一副双性不祥之身,遭陛下厌弃,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丢在这民风彪悍的岭南,八年之间,不闻不问,连请安的折子也难递到御前,想必这婚事,也差不多丢在脑后了。
    堂堂皇子,却是这般不上不下。
    岭南地区的官宦世家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广安王的事情,自然不会将自家的女儿往这火坑里送,然而随着广安王名头的威严日盛,这帮人又纷纷见风使舵,前赴后继地往府里塞人。前两年,王府门前很是热闹了一阵,然而殿下却一贯不着声色推了,后来,大伙儿也知道了殿下的意思,便熄了结亲的心思。
    周大武想,殿下大概打算留了倪英这孩子了吧,想想也好,知根知底的,殿下也喜欢,若能成,他是真心为他高兴。
    原先,他被李老将军荐至这位受明德帝所恶的皇子的身边时,他虽表面没说什么,到底是意难平,然而这些年来,他亲眼瞧着这单薄的身子咬着死劲博出了一块天地,早已倾心叹服,且这主子温厚端方,待他们一片至诚,同悲共喜,从不轻易责难,所以不知何时起,他便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一时思绪万千,周大武感慨良多,心想着,既是殿下决定了,那今日他便多分一点神,权当好好照顾自己这位未来的王妃了。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