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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战利品(重生)——灰谷(60)

    姬冰原笑了好一会儿,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朕是想问,既是妖妃,何时侍寝呢?
    云祯脸唰的一下红了,姬冰原转头微笑着看他:朕可不能让卿卿白担了这名头呢。
    云祯小声道:太医说了,您这些日子都要戒房事的。
    姬冰原看他当真,越发笑意浓了,云祯只恨自己失言,连耳根都红透了。
    姬冰原看他实在窘,才收了笑容正色道:你这怎么会是妖妃呢?明明是朕的梓童,贤后,替朕教导后辈呢,是极刚正的谏言诤言。
    云祯把银针慢慢拈了拈又拔了出来,开始顾左右言他:您可不知道,河间郡王这人蔫儿坏,他一头在您面前拒绝了娶谈小姐,却面上还一力结交讨好人家三兄妹,还在贵勋面前抬高他们,必然不安好心。鲁国公这事儿牵连甚广,京城里人人自危,他们三人,寸功未立,又是您的母族,若是真的安心为皇上着想,怎么会把他们往火头上拱?
    姬冰原道:那你还举荐他去主审鲁国公一案。
    云祯低声道:他在这上头是有长处的,鲁国公我审了两场,那是真正的老狐狸,我辖制不住,恶人自有恶人磨,让姬怀素恶心他去。再说两世了,他没准还能发现出什么线索呢,横竖最后国库能充实,恶人能惩治就好。
    姬冰原忍俊不禁:你见事明白,大节清楚,说得很是。
    云祯被他夸得心下微微有些雀跃,加上一黑黑了两边自己都讨厌的人,心情愉悦,伸手轻轻按了按姬冰原那结实流畅的背脊,一路慢慢揉捏下去。
    姬冰原被他这手一路按着,火都要被撩拨起来了,只能道:朕看着这时间差不多了
    云祯道:再等等效果更好一些。他低下头靠近了仔细看,呼吸轻轻吹在姬冰原脊背上,像蝴蝶扑簌簌地翅膀触碰,姬冰原只觉得脊背一路酥麻往下,几乎要燎原之势。
    对方还丝毫不察自己在点火,捋了袖子去扯他的亵裤往下,按着他的尾椎道:这儿穴位多,腰俞穴、腰奇穴、鬼尾,我都给您针了吧,对您有大大好处。
    姬冰原脸埋在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改日吧,朕想起还叫了章琰进来,有些事交代的。
    云祯有些失望:好吧,那我把针都给您起了知道您都不当一回事,这针扎着还这么乱动乱笑的,都没效用了。
    小朋友嘀嘀咕咕:您是觉得我学这些都是玩儿,您就陪我玩玩的是吧?一边拔针,放回针囊一会儿还要煮锅杀毒。
    姬冰原翻了过来,拿起衣裳披起,言语正经:怎么会,朕这几日好得这般快,都是梓童之功。
    云祯嘀咕:你就是哄我玩儿罢了。却上前替他系好衣带,姬冰原伸臂将他一揽,他原本就在床上跪坐着行针,这一拉就直接拉他进了怀中。
    云祯手上都还拿着针囊,嗳唷一声,已和姬冰原躺在了一处,姬冰原侧过脸笑道:歇一歇吧,朕看你也累了,陪朕躺着歇一歇。
    却是心里惦记着云祯心里的心结,打趣他:朕顺便也想听听你还有什么枕头风要吹给朕不。
    云祯刚刚褪的脸色又红了些,低声道:皇上您从前这样正经,怎的怎的
    姬冰原笑道:自然是要不同的,朕年纪长你这许多,若是再一本正经教导你,到时候你可嫌朕这夫君太老气横秋了,日久天长下去如何是好。
    云祯转过脸,心里重复日久天长四个字,他心里到底念着自己那克亲刑偶的歹命,知道姬冰原不爱听,不说话了,谁知道自己还能陪皇上几年呢?但吃了这么一次惊吓,他忽然觉得真有劫难,还是应在他自己身上吧,就是,就是没人陪着皇上日久天长这几个字,听起来就如此难以企及。
    姬冰原却摸了摸他的头发:想什么呢?神色忽然这么哀伤。
    姬冰原的床自病后一日三遍的换床褥,有着淡淡的佛手香,极柔软舒适,云祯这几日天天侍疾,又心里煎熬,确实有些累,一放松下来,也开始有些乏起来,将脸埋入了软枕里:好像有点困。
    姬冰原拉了丝被替他盖上:睡一会儿?朕去批一会儿奏折,章琰该等着了。
    云祯眼皮子坠着,嘟囔道:去吧,别告诉章先生我昼寝啊。
    姬冰原一笑,发现若是依着从前,他也是不许云祯这般懒散,但这几日云祯陪着他朝夕相处,他忽然也觉得偶尔偷偷懒,白日什么都别做,就这么两人躺着说说话,也是极惬意的快事。
    做皇帝这事儿,原本只是为了责任,原来不需要三宫六院,只需要一个知心人,这日子就过得不再是按部就班,而是充满了新鲜的喜悦。
    军机处里,章琰一个人等着,姬冰原进来后,他跪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轴旨:皇上,臣听闻陛下龙体已恢复,圣体康健,不胜欣悦,现将前日皇上病中亲书的密旨缴还
    姬冰原淡淡道:朕说什么事呢这么着急留着吧。
    章琰捧着那卷旨意,只觉得一把热炭烧在自己手中,恨不得立时摊手:皇上如今您春秋正盛,此事事关国体,兹事体大,还是请皇上三思,收回旨意吧!前些日子他深夜被宣进宫,知道皇上出痘,病势凶猛,也是惊得魂不附体。待到皇上亲书了这密旨给自己收着,只说若是不治,让他宣读遗旨。
    他看了那遗旨,这几日夜不能寐,心惊肉跳,昭信侯被宣入宫告病后,他更是三日三夜不曾合眼。
    直到总算在丁岱嘴里得到了皇上痘已出清,圣体康健,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今日迫不及待进宫面圣,便是要缴还这一旦这惊世骇俗的密旨。
    没想到皇上居然不收回去!
    这可如何使得!
    姬冰原淡淡道:卿为顾命大臣,朕是信得过的。
    章琰满嘴苦涩:皇上皇上长公主也只希望吉祥儿平安开心罢了。
    姬冰原道:朕自然也希望他平安开心,只是朕若不在,无人护着他,如何平安开心呢?朕思来想去,此事难以两全,倒不如让别人不开心比较好。
    章琰:
    待到还要劝,姬冰原挥了挥手:还有别的事要奏不?无事且下去了,吉祥儿替朕针灸呢,才针到一半,就说你有事要密奏,朕以为多大的事呢,没针完就来了,吉祥儿还老大不高兴的。
    章琰看着皇上起了身,施施然进去了。
    只把这可怕烫手的密旨留给了自己怎么看都像被蛊惑了的昏君啊!明明一贯圣明的!
    只能怀揣着这要人命的密旨出了来,走到军机处夹道,迎面却遇上了罗采青。
    罗采青看到他笑着上来拱手:章大人,皇上忽然急召我进京办差,臣着实有些忐忑,不知是何差使,只能先来找章先生探探口风。他这才上任没几年呢,还以为还要在地方多历练几年。
    章琰斜眼看了他一眼,还能为啥事?这位也是那密旨上内定的顾命大臣之一呀!
    草,忽然好后悔入朝。
    第92章 推命
    这边罗采青与章琰聊了一回, 看他应该是清楚的,只是不肯说,心下疑惑,但应也是无事, 便也微微放了心, 只与他闲聊到:原本想去昭信侯府上拜望,却听说侯爷染了风寒, 在宫中调治呢?但京里却有些不好的传言, 说他审理鲁国公一案不妥,皇上这才换了河间郡王主审。
    章琰知道这位君上一世英明, 又是领兵出身, 这手腕那是一等一的, 自然是安排得缜密之极, 想起那密旨上的杀气,微微一抖, 得皇上看重, 还不知是祸是福呢微微叹气, 随口敷衍道:皇上用人, 不拘一格,若是真只看面上,可不见得。君不见那周金星么,今上这城府极深, 谁看得透呢?
    罗采青一眼看到令狐翊上来替他茶杯加水, 笑道:那是,听说今年大赦,子鲲参加了今年的恩科没?
    章琰一想到这些都是皇上布的子,也有些沮丧:参加了, 想来弄个进士没问题。
    罗采青喜道:那就先预祝子鲲侄儿金榜题名,弄个一甲回来给老章脸上也有光了。令狐翊对着罗采青微微一笑,拱手答谢。
    章琰笑了声:是侯爷面上有光。
    罗采青笑道:都一样的,谁还不知道老章你的根脚呢,说白了就连我如今和侯爷也是休戚与共了。
    可不是休戚与共吗?只怕还要青史留名,有可能遗臭万年上贰臣传奸臣传权臣传那种。章琰想了下头更疼了,真不想和罗采青说话。
    这时令狐翊却笑道:学生在外边却听到一桩笑话,承恩伯两位公子进京,大概京里这些高门连忙趋奉上去了,结果皇上不太高兴,适才中书省那边出了一道诫勉的圣旨,丁公公亲自去传的旨,好生教训了那两位公子一番,只说他们整日游手好闲,冶游无度,懒惰松懈,命他们即入国子监读书,痛改前非呢。
    罗采青噗嗤笑了:我才进京就听说谈家这几个孩子被架在火上烤还不自知,以为炙手可热,还在想承恩伯也不派一两个老成点的长辈来掌着,就敢这么送几个嫩生生的孩子进京,这不是给虎狼窝里头送兔子吗?
    章琰笑了声:承恩伯没来还好,来了还不知怎的呢。他不来,皇上自然会替他照应着,要说老狐狸,还是承恩伯棋高一着,可惜都这般了,还舍不得皇上这头的好处,还想再出一个皇后,不知足,始终是不知足啊。
    罗采青知道章琰是陪着长公主襄助皇上北伐过的,想来是知道很多密事,人人都知道皇上与母族疏远,但再怎么说,这血缘关系断不了的,皇上也总不能总是这么独。他笑着问章琰:所以,传闻这位谈家千金,是要做太子妃的?
    章琰道:能放出这样风声,更像是在钓鱼
    罗采青诧异:那钓者是谁?
    章琰呵呵一笑,却忽然想到一事,若是这密旨也是在钓鱼昭信侯又被留在宫里,自己若是当时有一点不对
    焉知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只被钓的鱼?
    他忽然背心悚然起了一层冷汗,大汗淋漓。
    令狐翊道:听说今日丁公公还带了两个老成女官去了谈府,说是要教导那谈小姐规矩礼节的呢。
    罗采青道:这倒是对的,女子闺誉重要,都传出这样的风声了,怕是有人不怀好意,门户管紧是对的,皇上英明。
    章琰按着头,心里想着自己现在告病辞官还来不来得及,看罗采青高高兴兴地起身告辞出去了,一无所知的人真幸福啊皇室的人,心都是黑的咱们这位皇上,心肝胆肺,定然全都是漆黑的吧!
    这边厢谈家接到这突如其来的训诫,还冒出来两尊大佛来供在内宅,也懵了,先是垂头丧气惶恐万分地接了旨,既忙着想给皇上申辩一番,但传旨的丁公公只传了旨意,留下两个女官就走了,连礼都没收他们的。
    说起来也是爱惜他们,但到底惭愧没能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只能垂头丧气推掉了所有宴请文会等帖子,老老实实去了国子监。
    谈蓁则在家里被两个女官和和气气地先教规矩,教女书,又将乳母、丫鬟等挑剔了一番,踏踏实实重新排了班,内门外门规矩重新定了,就又开始教谈小姐读书。
    京里瞬间也平静了下来。
    只有称心如意的云祯,心满意足喂完了皇上药,然后看着内侍们抬来了满满一浴桶的药汤,伺候着皇上泡药汤。
    水汽氤氲里,云祯拿了张小杌子坐在浴盆旁,看着皇上心情甚好,悄悄道:皇上,云江宁的父亲找来了,我把云江宁给放回家去了。
    姬冰原笑吟吟:不是说给朕的礼物吗?还兴收回去的?
    云祯攀在浴盆边凑在姬冰原耳边低声道:他是北楔长广王流落在外的女奴生的。
    姬冰原一怔,云祯低声道:北楔的使臣来给你贺寿,街上看到他,他长得和长广王一模一样,长广王找这个女奴找了很久,他没有儿子了。因此那个使臣便一直打听他,姬怀素拦住了消息,给我说要除掉他,不然养虎为患,纵虎归山。
    姬冰原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姬怀素倒是知道找机会接近你,这消息分明给你卖好呢。
    云祯没怎么在意:我觉得人家这一辈子没见过生身父亲,跟着母亲被发卖做军奴,从小就做苦工,怪可怜的就还是放了他回去了,放回去以后其实我心里也挺犹豫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回去以后,会不会跟着长广王做不利于我们大雍的事,他还被我训练得这样好,文治武功都是顶尖的,就连咱们朝事和宫里的地形,他都清楚,越想心里也很不安
    姬冰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无妨,我们不知未来,就做当下最正确的事。
    可是我知道未来啊!云祯心里苦胆汁都出来了:万一他以后他被他父亲感动了,带着北楔族来屠城
    姬冰原一笑:他走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云祯道:他立了誓不会伤害大雍和我。
    姬冰原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那不就行了?从前我们在战场上,瞬息万变,每一次判断都有可能错,尽力而为罢了,总不能为了这个就白让你杀一个养在自己身边那么久的人,朕看他待你也算忠心了。
    云祯低声道:我没做过什么决定,每次都是随性而为,我没办法相信自己。
    姬冰原道:那你总该信任朕了吧?朕如果在你的位置,也会放走他。
    云祯追问:如果你知道假如哈,假如你有一个能够推命的法子,你知道这个人的命就是会回到亲生父亲身边,然后率领大军破了我大雍的城,然后杀人无数,冷酷无情,你这个时候,会杀他吗?
    姬冰原几乎没有思考:不杀。
    云祯睁大眼睛:为什么?
    姬冰原道:如果这个命是注定的,那朕杀不了他,只有杀他这件事反而会促进这个结果的出现,使他更仇恨我大雍;如果朕能杀死他,那就说明这推的命不准,他都被我杀死了,这命是如何推出来的?可见这命不准,反而长广王因为他独子死在我手里,说不准立时就挥师犯边,原本两国和平,立刻再兴战火,这又何苦犯此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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