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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战利品(重生)——灰谷(19)

    云祯怔了下:我看陛下和母亲从前并没这些讲究,母亲时常也往宫里送吃食来着。
    洪老军医有些感慨:大长公主那是天生的豪情,一般男子尚比不过她,况且她当初可是救过先帝的驾,又和陛下血里火里打过来,过命的交情但是人是会变的啊,大长公主那是不在了,若是在,怕也要谨慎了。
    他沉默了下来,云祯也沉默了,过了一会笑道:我先学着吧,多点手艺总是好的,谁知道我又能吃这太平饭多久呢。
    洪老军医呸了一口:真是童言无忌,瞎说什么呢?你母亲的功勋,只要你不作死,能什么都不做躺着享福到老!再说这推拿,又是个讲究手指力气的活,这力如游刃,引而不发,腕力,握力,指力,哪样都得练,那施家小子,可是日日用手指做伏地挺身,才算学到点门道,还要学认穴识筋,光是奇经八脉你认全都要好些时间,易筋经也要练上,你这好好的贵人命,你母亲挣下来的家业,别学这伺候人的功夫了。
    云祯笑着仍坚持,洪老军医无法只得道:行吧看你能坚持几日,怕又是一时兴起,学上几日不新鲜了又放弃了。
    云祯只管笑,忽然却是想起一事问道:洪先生可擅长解毒?
    洪老军医摇头:我只学会一些粗浅的漆毒的治法,还是当初行军作战时,敌人喜在箭上抹漆,另有一些蛇毒的治法,毒不好治,军中治这些大多数都是只能在毒扩散前紧急切掉剜掉肉,能不能活听天由命。
    云祯有些失望:哦,那您可知道哪些人擅长解毒?
    洪老军医道:自然是玉函谷那边的九针门了,他们善针,但也极擅炼药解毒,就京城的玉函堂就是他们的产业,专卖各类药丸,大多有效,他们师承极为严谨,轻易不收徒,收徒也要在谷中习医术九年方许出谷,又必须先做铃医一年,不许冠九针门徒之名,一年满后将病历带回谷中让长老看过认可了,方许出师,冠以九针门大夫之名坐堂开诊。当初先帝收付北边的时候,九针门也派了位嫡传弟子来军中支援,还带了好些学徒,我当时也和他们学了不少。
    云祯好奇:这么说九针门也功劳不少啊?怎的不入朝?
    洪老军医摇头:他们不重名利,只醉心医术,御医不是好当的。当初那位君大夫很是年轻,听说是年轻一辈中医术最高的了,先帝和如今的陛下都很看重他,一直颇为礼遇,后来眼看收付中原在望,据说谷里有些事需要他回去主持,仓促回去了。收付北地后,先帝还专门赐了块匾额,亲自题了植杏高风四个字给了玉函谷,如今那边乃是天下学医人最向往的地方了,相当超然。
    云祯追问:那这般,如果皇室有什么疑难杂症,有召,九针门还是会派人来的吧?
    洪老军医道:自然是的,天子有召,岂会不来?当初那位君先生,和现在的陛下还同进同出,犹如兄弟一般呢。
    那为什么会有姬冰原中毒不治的传言?云祯心沉了下去,难道那毒,真的连名满天下的九针门也治不了吗?还是说当时九针门没有派人从军?
    云祯默默记下,一边又和洪老军医,仔仔细细学了推拿的敲门来,果然日日将易筋经给练上了,每日不止忙着练弓,又忙着练推拿,背穴位,比旁人更忙了一万倍去。
    作业自然是日日都让令狐翊代写了,自己倒是找了个时间去看了下朱绛。
    第29章 不疑
    朱绛哼哼唧唧着, 看到云祯来忍不住撒娇抱怨:我听说你日日听曲儿,竟忘了我么,也不来瞧瞧我, 你知道我有多无聊吗?
    云祯只觉得好笑, 细细看了下他的腿, 果然好了许多:我以为你温香软玉,有美相伴, 可不敢来扰你。他恶意想着,也不知道瘸着腿,能如何行那般事, 算起来当初那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的年龄, 可不就是这时候该怀上了?当初朱绛母亲来自己跟前又哭又闹, 求自己认下那孩儿的面容, 还历历在目,真叫人恶心。
    朱绛心里警钟大作:什么有美相伴?我这几个婢子你从小见到大,都是相貌平平, 不过是从小伺候着罢了。
    云祯似笑非笑:你那表妹呢?
    果然!朱绛只觉得头发都立了起来,才见了一次,怎就如此惦念!美色果然误人!他也没想到若是云祯看上了这表妹, 合该日日来看他才对,一心只忙着抹:胡说什么呢, 那是我母亲远房姨妹的孩子,还在孝中,不过是正好来看我撞上了罢了, 如今也快出孝了, 已回家里等家里议亲呢。
    云祯脸色凉薄:知道了。关我屁事。
    这脸色绝算不上亲切,朱绛却越发觉得好兄弟被美色给引诱了, 这可万万不能,须得让好兄弟知道,这世上好玩的多着呢,哪样都比女人好!他连忙亲亲热热拥着云祯的手:你天天去听曲儿,其实是备着圣寿的礼吧?
    云祯淡淡道:算是吧。关你屁事。
    粗线条的朱绛可一点没觉察道:明儿我就可以下夹板了,到时候我和你去湖边看角斗去,那边听说出来个新童儿,全身绣满牡丹,我看西津侯家的老五说了,那童儿皮肤白,绣着粉红牡丹,真是遍身锦绣,上场摔角,极是好看,人人都夸极好的!听说是出来的新刺青药水,颜色极好,咱们去看看。
    云祯意兴寥落:行吧。
    朱绛还在极力撺掇:你不是想要给圣寿献节目吗?这个倒新巧呢。民间百戏献寿,一贯都是我们勋贵府上各出奇招,今年听说我们府上献的是颂圣的戏,太没新意了,但是我家国公爷爷就是万事求稳,哎!
    云祯敷衍:好吧好吧,给你带了好些时兴的画本子,你无聊可以看看,我忽然想起明儿又要进学了,前儿梅大学士布置的大字还没写,我赶紧回去写一写,过两天再和你一起去看戏去。
    朱绛有些不满:你才过来一会儿,不是有令狐翊帮你写作业吗?他看到云祯给他怀里塞的小包裹,打开果然看到好些画得极精美的画本子,都是新出买看过的,不由又回嗔作喜:真是画得好!正好这些日子无聊,原来那几本画本子都翻得要霉烂了,你这是南边才进来的吧?看这画风,果然缠绵,多亏你费心了!
    云祯起来随口应了句,起身就走,他可没那耐心去找,不过是随口让书童出去搜刮好看又好卖的的新巧画本子罢了,再带了些新奇吃的,也就算尽了兄弟情谊了。
    云祯走后,朱绛喜滋滋拿着那叠本子翻着挑拣,忽然脸色一变,却是拿到了一本极精美的册子,册子面上一个女子身披轻纱,赫然正在水中沐浴,水中薄雾蔼然,女子玲珑身段若隐若现赫然正是一本香艳春情画本子。
    吉祥儿果然开始对女人有兴趣了!朱绛忧心忡忡,将册子拢好,意兴全无,想起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若是开始纳妾,也和家里那些表兄纨绔子一般,留连青楼,沉迷美色可怎么得了,他又没有长辈管束,再被些闲人瞎带去些脏地方,一不小心可不是被那些人给带歪了?
    自己可得赶紧好好陪着吉祥儿,不许别人把他给带歪了,自觉责任重大的朱绛坐了起来,严肃想到,自己得赶紧好起来了。
    文心殿内,姬冰原将军机处呈上来再次修改过的条陈再次看过后,点了点头,松了口气,批了个朱红的准字,垂头看向站在下边恭恭敬敬的章琰,丁岱正捧着条陈送回给他。
    他笑道:章爱卿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辛苦了,今日这条策下去,待道颁旨后,又要好些日子辛劳,这两日章爱卿可松散松散,朕吩咐下去,给你几日假日。
    章琰看到皇上终于准了,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这些日子他带着军机处的人,日夜不息,反复修改条陈,总算将这军制给改了出来,好不容易终于得了圣上准了,心上一颗大石落下,连忙跪下谢恩:臣不敢当。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禀道:臣前些日子置了处宅子,这几日正好搬出昭信侯府。他如今在军机处,又是身负重任,回去昭信侯府,少不得和昭信侯来往,到时候被小人攻讦他与昭信侯勾结,倒不好,倒不如先和皇上禀明了搬出,也免了这嫌疑。
    姬冰原脸上笑意收了收:仍住昭信侯府吧,云祯还需你教导。
    章琰道:臣如今既有差使,不好再住昭信侯府。
    姬冰原撂下笔,淡淡道:你这是要做纯臣了?朕却看不得背主之人。
    章琰吃了一惊,连忙磕头道:臣不敢有贰心。背上却已起了一身白毛汗。
    姬冰原声音倒也温和:朕说的主是长公主。你一贯眼里只她一个主子,她不在了,你守着旧主的孩子扶到出孝,也算尽了心,原本也该走了。朕原本以为,你不会答应进军机处的若要高官厚禄,你早就该得了,忽然改了主意,是忽然觉得小昭信侯值得你襄助守望了吧?朕知道你也疑心朕要捧杀养废他倒也不必在朕面前装纯臣假撇清,朕要你本就是为了吉祥儿。
    章琰将额头触地,知道自己瞒不过这少年领军,登基多年统御八方的皇帝,过了一会儿才道:臣当初对云探花有些成见,因此对小侯爷有些不待见,因此才想着出孝后还乡。但如今入军机阁,也是希望能襄助陛下,行一番大事,不白走这世上一遭,不敢瞒陛下。
    姬冰原笑了下:云慎微有些文人的酸毛病,但他识时务,倒也知道皇姐是他的倚仗,也算温存小意,既不会也无胆干涉军务,又身家单薄,不会因此坐大。他借着皇姐之势,也过了不少年风花雪月,吃穿不愁只管做文章的好日子,当然最大的好处就是长得好,夫妻各取所需,妥当得很。皇姐看得明白,你倒看不明白了?
    他站了起来,语气带了些讥诮:你后悔了?
    当初是你看不上,只愿报恩,如今做出这么一派忠贞的样子,又是演给谁看呢?
    倒还不如貌美多才识时务的云探花,至少踏踏实实给了义姐一个家庭,给了个可爱孩子。想起吉祥儿,他从前对云探花的那点不满也消散了些,从前觉得唯唯诺诺的云探花配不上长公主,但长公主取中了,也就随她了。如今看到吉祥儿颇有心气,罢了,勉勉强强过得去吧。
    他冷眼看着下边匍匐跪着的人,昔日青衣军师,俾睨天下,心高气傲,原来不过是失去了又后悔的庸人罢了。
    定襄长公主求不得,便干脆放下,斩断情丝,转头嫁人,不曾再有一丝牵绊,这才是干脆利落的豁达人。
    章琰低头:臣不悔。那些少年时不知天高地厚的气盛,都过去了,如今他心如古井。
    姬冰原凝视了他一会儿:往事不可追,朕知道你来军机处的意思。你是发现吉祥儿并非从前认为的废物,担心朕要对他下手,索性到朕身边做朕的刀子,也好将来照应
    他语气带了些森然:这些日子朕把你要到军机处,这传说朕斩了昭信侯羽翼,只等着捧杀的流言蜚语不少。他忽然却又笑了:但小吉祥儿天天听曲玩乐,心无挂碍,全无嫌隙。
    他不疑朕,朕也不疑他。
    你只管住在昭信侯府朕就是要让朝堂上下都知道,朕不疑他。
    章琰什么话都不再说,而是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姬冰原往身后靠了靠,龙椅太深,坐在上头,总是四面不靠,便是宫里精心制作了软袱靠枕,仍然并不舒适,他原本精于弓马,久坐保持端肃仪态原本也是皇家自幼刻在骨子里头的,但这些天,他确实有些累了。
    总算完成一桩事,他想起吉祥儿,转头问道:这些日子忙,似乎好些日子没看上书房那边送来的功课了,看时辰这会子也该收了这月的策论作吧?让人送来朕看看,有长进了些没。
    一旁伺候着的青松脸色微变,但仍然低了头连忙小跑着过去。
    果然不多时几个内侍一溜烟捧着送了各位宗室子的功课来,姬冰原也不看其他,只低头将粘着着昭信侯名签的取了来展开,才展开,眉心就又跳了跳,忍不住气笑了。
    并不是写得不好,相反,写得满纸锦绣云烟,意态风骨无不上佳,立论辞藻更是斐然灿烂。
    好得一看就知道是别人代笔的。
    姬冰原嘴角含了笑:几日不见,朕的吉祥儿这懒可偷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他又看了眼缩着肩膀站在下边的青松:也难为你们替他遮掩,每次送来都是朕最忙的时候,朕只以为你们体贴。
    青松五体投地趴伏着请罪,一字不敢辩。
    姬冰原将纸掷回:这是那令狐家的神童写的吧,他倒是打的好主意,找到这么个人来代写功课,传昭信侯,让朕好好看看他这些日子,可长进了甚么!
    第30章 罚字
    云祯过来的时候还不知东窗事发大难临头, 仍是笑吟吟进来就行礼:臣见过皇上,皇上今儿折子不多?可算有空了?我前儿学了门解乏的门道,正好给皇上解解乏。
    姬冰原本是满脑子想着怎么治这孩子的惫懒, 结果一看到他眉开眼笑的, 身上穿着件齐整春衫, 鲜亮的嫩葱色镶着玉色的缎边,衬得颀长少年犹如灼灼春柳, 好生俊秀,不由那点气又消了七八分,勉强还是绷了脸叫人拿了他的策论给他看:朕忙了这些日子没看你的功课, 原来你倒长进了?
    云祯一眼看到那策论, 心下大叫不好。书房一月让交一篇策论, 他从前都是让令狐翊写好, 然后自己删删改改,把那些太好的删掉,只拣着看着像自己水平的抄了拿去交。前些日子他到处听曲子, 这策论一日拖一日,到最后虽然让令狐翊写了篇,本想着自己抄一回的, 那日偏又身子不大舒服,懒怠抄, 皇上这些日子忙得没时间看功课他是知道的,他好些日子课上写得字不咋滴皇上也没圈,渐渐胆子大了索性抱着侥幸之心直接拿了令狐翊写的来交了, 没想到这就撞到姬冰原验看功课。
    今儿真够倒霉, 他连忙讨饶:陛下恕罪,是我昨儿吃多了, 吃撑了些,揉了半天肚子都不得劲,就想着偷懒一回,皇上饶了我,我回去必细细的重新写了补了来。
    姬冰原笔停了停,关心问道:吃撑了?你之前茹素久了,肠胃必然不和,胃纳呆滞,须得慢慢调理,今日可还有什么不舒服?传御医来给你看看。
    云祯连忙摆手:好多了,后来吃了点消食丸,又睡了一觉,晨间起来就好多了,但也没敢吃早膳,如今腹中正饥呢。
    姬冰原看了眼他身上的春衫:这脾胃弱,就不该换上春衫这么快,这天气阴地里也还凉,合该加件外袍,丁岱去取件外袍来给他加了,然后传御膳房送点清淡好克化的点心来,再做碗荠菜肉丸来,汤清淡些。可以加点银鱼干,不许多了,多了味道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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