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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1)

    虽说这边也秉承着儿子继承家产一说。可也没有几户人家真的全都给儿子一分都不给女儿。所以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给儿子分大头,然后给女儿几万块钱。
    加上这还是父母意外死亡没有明确说给谁的情况下,这钱按理说都是子女多少分一些的。
    可这钱就都被十五岁的刘癞子一个人握在手里。
    就那个时候把亲戚都得罪干净了?项骆皱眉问。
    项燕叹了口气:那当然不至于,到底是个孩子,做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情,大人哪能没个担待。只是这孩子有了钱以后就没学好,二三十万两三个月就挥霍一空,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还把当时爹妈的房子给卖了。后来又欠上了赌债,债主子找不找他,就找村里的亲戚。村里这帮亲戚没少收到骚扰短信,爷爷奶奶和姐姐都帮忙借钱给他填了一部分。可他一点没感激不说,还怪他们还钱了,说不如直接把钱给他,他还能赌一把大的然后直接翻身。亲戚劝他,他还放下话说只有帮他把债还干净的才有资格跟他说教,不然就是看笑话的。你说这话都说出口了,哪有几个不心凉的。
    将心比心,长辈们到底不是亲生的爹妈。就算是亲生的爹妈,做到这里也仁至义尽了。
    虽说孩子年轻不懂事,可也有句话叫三岁看老。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又有谁会去盼望着他学好呢?
    这积年累月的过去了这么久,这刘癞子自己又不懂得修复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是越闹越僵。直到现在,人都死了,亲戚过来表情也是淡淡。
    因为早在他年轻的时候就想过他不会有好死。
    甚至可能还会有些惊讶他还能多活这十多年。
    至于死前开始学好,开始养菌包了这件事。只怕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相信吧。
    还真是一家一个样了。项骆道。
    项燕提起这个刘癞子,不禁想到当初项骆爹妈死的时候,项燕跟项建国都主张送项骆进精神病院。当时骆长生那头就是以他们要侵吞财产为由堵住了他们姐弟的嘴。
    此时说完刘癞子的家事,项燕才发觉事情竟然跟当初的情况差不多,不觉看了项骆一眼。
    这屋子里人来人往的,解放军也将周文树用被子包起来架了出去。
    人们乱作一团,却也没找晦气,没有过来跟项骆二人说话。
    项骆跟项燕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人们进进出出,项燕压低了嗓子问项骆:
    小骆,你跟二姑说实话,当初你埋怨过二姑吗?
    虽说当初多少是受到了周文树的影响,不过当时项燕确实觉得项骆怪的不合常理,是真的想要送他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
    只是农村不比城市,别说是城市,只怕除了一线城市外,绝大部分人听见精神病这三个字都如洪水猛兽一般。绝对不承认自己家里有人得病,且将确诊的人当做变态,甚至恶语相向。
    哪怕有数据称,所有人里有三分之一的人心理都是有问题的。可依旧没人会正视它。
    就好像房间里的大象。
    房间里不可能出现大象,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大象太大,不论是走窗户,还是门,都不可能进入房间。
    可房间里就真的出现大象。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人们往往不会深究其原因,而是不承认这件事的发生,进而淡化、忽视这头大象,装作这头大象从来都没出现过。
    所以,当初项燕跟项建国主张将项骆送去精神病院,至少在本地的认知里,就是见不得项骆好,就是在故意毁了项骆,是不安好心。
    就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看谁不顺眼就将谁送去精神病院。
    那里从来都没被当成是医院,而是一个比监狱更加恐怖的去处。
    项燕这些年没少想过,回想起当初是后悔的。
    项骆自然明白项燕心中所想,只不过这件事对于项骆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他现在回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是觉得心惊的。许是接受不了打击,项骆行事都带着一种疯狂。而且这种疯狂,是在父母双亡后,明知道末世来临却无能为力的绝望高压之下。
    他的行事就带着一种不计后果的疯狂。
    如果不是当时项骆自己忽然把自己轴了回来,只怕现在早就万劫不复了。
    也许会变成周兴风那样也未可知。
    所以项骆当初气的只有钱书柔,项建国跟项燕因为什么不管,至少这个决定,对当时的项骆是好事,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只有那个时候的钱书柔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贪婪,就是想让项骆毁了。这样项骆欠的钱不用项建国帮忙还了,而项骆家里剩下的财产,就自然而然的归项建国这个亲叔叔的手里。
    钱书柔毫不掩饰,并且十分热衷。
    所以这怨气才叫项骆记到了现在。
    其实您当初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从来都不在意,项骆也有意开解一下项燕,我只在乎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人心都是会变的。好坏不能因为一件事一概而论。至少现在的你对我而言,是项家里唯一的亲人了。
    第142章 第 142 章
    项骆这一番话说的真诚, 项燕听的眼泪直流,只道:我现在也是后悔,当初是有点鬼迷心窍了。
    当初的项骆不论怎么反常, 到底也是个孩子。十八大九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再怎么也不该想着往那边去送。
    项骆心知在项燕这一代人里, 送精神病院那就等同于害人差不多。不说其他, 光是电视里头演的那些剧情就对精神病有着极大的恶意。却从来没人去科普, 精神疾病跟感冒发烧一样, 都是很常见,很正常的疾病。只要对症下药, 及时就医,也是可以像治疗胃病一样, 康复的康复, 治不了的,也还能用药压着。
    话不能这么说, 如果一个人真的神经失常到只能给人添乱, 那还真不如送去出不来的地方好。精神病院, 总比监狱名声好太多。
    项骆知道项燕这样的想法根深蒂固。反正是这末世,这样的概念已经不重要了。干脆顺着项燕的想法, 另有所指的说道。
    项燕自然想到了周文树。
    是啊,一个为了维护女儿激动杀人的丈夫进监狱,和一个精神失常疯了杀人进了疗养院。这前后是不一样的。
    杀人犯的女儿, 还是精神病的女儿。
    虽说名声都不好, 可相互之间却是云泥之别。
    项燕苦笑道:可现在应该没有精神病院了吧。
    项骆也道:更不可能给犯人做精神鉴定了。
    说到底, 他才是该进去的人!项燕咬紧了牙关。
    人总是多元化的,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一样。
    就好像今天这件事。如果从一个外人旁观的角度来看,父亲为了维护女儿而杀人, 这是一件相当让人感动的事情。不论这个父亲过去做了什么,有了这件事情以后也该冰释前嫌。至少让父亲被抓走之前,也给他的那份浪子回头一份回报。叫他最后在女儿的面前好好当一次慈父。
    可从项燕角度而言,他这份浪子回头,也是自以为是不负责任的浪子回头。
    可以说的,他自私了一辈子,结果这最后的一点醒悟,也是建立在给人添麻烦上。
    项燕绝情吗?也许吧。只是这份绝情的背后,是近乎绝望的失望。
    项骆当然清楚项燕的这份心。他对周文树倒是没什么想法了。
    左右是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去浪费时间和精力想他的事情。
    眼下要想的,还是解决的问题。这是死了一个人。虽说刘家不给出面找说法,可到底杀人偿命。
    周文树那边的情绪还很激动,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来。等了一个多小时,周振华回来又到现场看一看,见项骆二人还在守着,叹口气对项燕道:到底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周文树也找不出别的能过来的人。他这一枝儿人少,你们是知道的。
    项燕表示理解,点头道:我们都明白,说到底他也是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家婷婷,我过来也适合应该的。
    项燕这话,也算是将自己跟周文树彻底摘干净了。
    周振华身为村长,也清楚周文树家的这点烂摊子。对项燕多少是带有同情的。
    那你们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们。那周文树精神不太好,估计明天能清楚点,问明白以后直接送去县里。他本来就是缓刑犯,这期间一直在观察。现在出了这事,肯定是跑不了的。
    项骆二人离开,就先去了项燕家里。
    周婷婷是听见自己父亲杀人这件事的,虽说不明白原因,可这么大的孩子,听见了自己亲爹杀人了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听见了动静周婷婷就吓得差点炸毛,听见项燕喊了声婷婷,周婷婷才放松下来,带着几分哭腔的叫了声妈。
    项燕也难受。
    一来为周文树悲哀,二来也实在是心疼女儿。
    你说你这命啊!项燕进了屋,就循着月光先将女儿抱在怀里。
    母女俩哭了一通,项骆将屋子里的太阳能提灯点上。这个还是项燕通过项骆之前跟官方换的,因为是太阳能不用充电,又不常用,平时就放在阳台上晒着,晚上应急还是不错的。
    等他们娘俩哭得差不多了,项燕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项骆将前后整理了一下,尽可能客观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周婷婷说了。
    周婷婷听完了肯定会哭,只是项骆也没想到。她哭着说出来的话竟然是都怪我。
    项燕只以为周婷婷是自责这件事是因为那刘癞子看上了自己,项燕忙安慰道:怎么,怎么可能怪你?你快别乱想了!这事最无辜的就是你了。
    周婷婷却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是是我前两天去看我爸的时候跟他说来着。他说想学好,想要回来,想要我原谅。我说不可能了,从前什么事都做了,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我不想面对我姐那样的境遇。我说他现在反悔,是因为算计的事情失败了。要是成功了还可能会有这样的醒悟吗?他当时就略有所思的样子,我就回来了。这才几天,就有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因为我。是我说了那些话!
    周婷婷说完已然泣不成声,项骆跟项燕对视了一眼。
    项燕的目光中也带有几分沉痛。
    项燕道:你没错,你能说出这些,代表你是个明白人。这件事怪谁也不能怪到你的头上 。人是她杀的,你一没教唆,二没递刀子,凭什么怪你?
    周婷婷眼角噙着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这项燕。
    项燕更加心软,道:不信你问你哥!
    项燕知道周婷婷崇拜项骆。周婷婷原本有一个保护她的姐姐,她就什么都听姐姐的。现在姐姐不在了,她就将这份依赖转移到了项骆的身上。
    只是因为二人到底不是亲兄妹,周婷婷也十分自觉的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母女二人看向项骆,项骆也看见了项燕的求助目光。
    也点头同意了项燕的说辞:其实他能做这些,至少代表他还当自己是个父亲。你不该自责,而是应该欣慰。好歹没白叫他一声爸。
    杀人是周文树自己的决定,不过做出这样的决定虽说过激,至少也维护了自己的女儿。造成了什么样的恶劣影响暂且放在一边,从周婷婷的视角出发,是应该感动或是欣慰的。
    看一件事情的好坏,来自每个人的视角不同。
    周婷婷听此言怔一怔,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项骆说的没错,比起因为表现父权就逼着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现在的周文树至少跟看重于她。
    从项燕家里出来,项骆走在路上,抬头看着满天星河。
    没有了重工业污染和光污染,星星跟地球的距离好像也被拉近了。
    这样璀璨绚烂的星空,项骆只有小的时候才见过。
    那个时候的项骆,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心情。
    周文树虽说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临了都没有留下什么好事。
    可维护女儿这一点,就能让他维持一点最后的身为父亲的温柔。
    可项骆永远都感受不到了。
    有人说成长是在不断的失去中进行的。可他的成长,未免失去的太多了。
    远远的瞧见了自家的大门,项骆些许释然。
    别的暂且不论至少他还有祝炎。
    快步回了家,家里的小灯还亮着,项骆看着床头灯旁正玩着游戏机的祝炎,心里已经暖成了一片。
    解决了吗?祝炎挑眉。
    项骆摇头:人疯了。
    随后项骆将那边的情况简单跟祝炎说了。祝炎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完了只摇了摇头,对项骆道:先睡吧,明天还有人来接你。
    项骆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哪里管得了别人的事情。
    更何况,周文树不论是因为什么动的手,他的结局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项骆脱了衣服进了被窝,不论能不能睡着,休息一下也是好的,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关了灯,祝炎将项骆抱在怀里。他明白,此时的项骆心情复杂极了。
    这深夜之中,也就只有他们二人相拥而眠。
    此时的居委会内,也基本干净了,只是对周振华几人而言,又是一个不眠夜。
    解放军那边经过了仔细的思量,还是觉得周文树至少需要一夜的时间自己先想明白。所以将周文树绑在椅子上,两个解放军轮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周文树进了村委会后就再也没开过口,只是发呆的看着窗外。
    他想到了前些天周婷婷跟他说过的一番话。
    他摔坏了腰。可眼下没那个条件去县里看病。他也只是疼的下不了炕,却还没到要命的程度。
    周婷婷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周婷婷也会隔三差五的过来一次,给送点吃的。
    这期间,他们父女二人几乎没有正面相处的机会,周婷婷来几次都没说话,却让周文树找到了当初在家时那份安静却又幸福的时光。
    他后悔了。
    他也说了,他想要回到一切没发生之前,他也不会再逼着周婷婷做不喜欢的事情。
    父女没有隔夜仇,周文树想回到从前了。
    可周婷婷却冷静的让他有些害怕。
    第143章 第 143 章
    那日周婷婷穿着耦合色的小袄, 头上梳着马尾,虽说是相当普通的打扮,可在她较好的脸衬托着整个人都娇艳很多。
    爸, 如果现在你没躺在这里, 而是吃着我跟姐姐的彩礼, 享受着卖我们出去换来的奢侈生活。到时候我跟姐姐在婆家挨了打, 回来跟你哭诉。你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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