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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308)

    中毒?祁律皱眉说:怎么会中毒?中了甚么毒?
    凡太子的目光在四周一扫,立刻看到了圄犴中的饭食,公孙无知的牢房中,饭食吃了一半,而孟阳的牢房中,饭食则一点子也没有动。凡太子立刻冲过去,查看了一眼饭食,言简意赅地说:饭食里有毒。
    公孙无知非常痛苦,整个人打着摆子,吐了一口黑血,嘴唇发紫,浑身冰凉,意识也开始涣散起来。
    凡太子说:快,把齐公孙抬出去!
    本只是一场祁律做导演的舞台剧而已,哪知道突然遭遇了变故,孟阳一把将公孙无知打横抱起来,抱着就冲出了圄犴。
    凡太子抢救公孙无知,公孙无知吐了好几口血,五脏六腑拧在一起的痛,一会儿有意识,一会子又没有意识,浑浑噩噩的。
    凡太子要给公孙无知催吐,将吃进去的食物全都吐出来,公孙无知本就没有力气,还哇哇的吐了好几口,吐了之后又饮水,饮水之后又吐,反复好几次,已经奄奄一息,几乎禁不住任何折腾。
    众人全都在外面等着,孟阳仿佛一根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钉在地上,死死瞩目着紧闭的舍门。
    姬林皱着眉,对由余说:你去查查看,是甚么人在饭菜里下毒。
    是!由余抱拳,刚要离开。
    哪知道入定一般的孟阳却开口说话了:不必查了,小臣知道。
    祁律和姬林立刻转头看向孟阳,这个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想要栽赃公孙无知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孟阳真正的主子,给祁律下毒的幕/后主使。
    孟阳的语气十分平静,说:是齐国太子。
    太子诸儿?祁律皱了皱眉。
    孟阳点头说:正是齐国太子。孟阳本是罪人,应当大辟,免死入宫之后遇到了齐国太子
    因为太子诸儿对孟阳有恩,所以孟阳想要报答齐国太子,齐国太子提出让孟阳到公孙无知身边做细作,孟阳也没有拒绝。
    太子诸儿和公孙无知之间利益冲突非常大,齐侯禄甫因为与自己的弟弟夷仲年关系很好,所以爱屋及乌很器重公孙无知,加之公孙无知长相俊美,给人的第一印象极好,又很会讨好长辈,所以齐侯禄甫觉得公孙无知比太子诸儿成器。
    孟阳说:齐太子与公孙之间有仇隙,因此想要将此事嫁祸给公孙。
    他这么一说,万俟林木脑海中突然有些隐隐约约的记忆,之前一直没想起来,毕竟祁律并非专攻历史,好像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段,说是公孙无知篡位之时,杀入已经做了齐国国君的诸儿殿中,结果看到有人在榻上,便一剑刺死了那个人,但是掀开被子一看,并非是诸儿,而是诸儿的近臣。
    这个近臣便唤作孟阳。
    公孙无知杀死寺人孟阳之后,发现不对劲,随即听到了打哆嗦的声音,原来诸儿并没有逃走,而是躲了起来,于是公孙无知把诸儿拽了出来,也给杀死了,这才成功篡位,自立成为齐国国君。
    要是问祁律齐桓公的事情,祁律或多或少还能记得一些,这诸儿和公孙无知,在齐国的历史上只是点到即止的一笔,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更别说是孟阳这个寺人了。
    因此孟阳说起来,祁律才恍然大悟,好像是听说过这么个故事,原孟阳是太子诸儿派出来的细作。
    姬林冷声一笑,说:好,好一个齐国太子,你们齐国的仇隙,竟然牵扯到了祁太傅的身上,当很是好得很呢!
    孟阳沙哑的说:小臣虽然是太子诸儿派出的细作,但是天子想要抓住太子诸儿的把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因着小臣手上根本没有太子诸儿的任何把柄。这太子诸儿为人多疑,小臣的身份乃是公孙无知身边的近臣,和太子诸儿没有一点子干系,就算天子找上门去,太子诸儿只要一口死咬,推脱干净,只说不知,没人能奈何。
    孟阳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们现在知道给祁律下毒的人是太子诸儿,但问题在于没有证据。就算姬林是天子,但太子诸儿乃是齐国的储君,天子也不能不讲理,没道理突然和齐国撕开脸面。
    况且齐国是大国,还在蒸蒸日上,天子没道理突然和齐国撕开了脸皮,这样子往后也不好过。
    就在众人说话的当口,舍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凡太子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惫。
    孟阳再也顾不得礼数,立刻抢上去,说:凡太子,公孙如何了?!
    凡太子松了口气,说:命保住了。
    他这么一说,孟阳闭了闭眼睛,似乎也松了口气,赶紧进入屋舍去查看公孙无知的情况。
    公孙无知脸色煞白,这么一对比起来,就看得出来之前在圄犴中,公孙无知的演技有多么的糟糕。
    众人进了屋舍,公孙无知竟然醒过来了,气息十足微弱,眼皮有气无力的撩着,孟阳赶紧迎上去,说:公孙!
    公孙无知断断续续的张了张嘴,孟阳听不清楚,赶紧俯下身去,跪在榻边仔细倾听,公孙无知的声音十分艰难,原来是在喊疼。
    疼疼死我了嗓子
    公孙无知食用了有毒的饭菜,而且还被催吐,嗓子能不疼么,孟阳赶紧安慰说:公孙,没事了,闭目休息罢,醒了便不疼了。
    公孙无知又有气无力的说:都都赖你陷害于于我
    孟阳听着公孙无知的话,一时间心中竟然泛起钝钝的疼痛,顺着公孙无知的话头,说:是,赖小臣,都是小臣的错只要公孙大好,小臣认罚,是打是骂,随便公孙欢心。
    你说公孙无知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你说的
    说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眼皮缓缓闭上,头一偏昏睡了过去。
    孟阳吓了一跳,赶紧喊凡太子,凡太子上前检查一番,说:没事,太虚弱了,让齐公孙好生歇息,齐公孙的毒虽然解了,但毒素入体,对身子还是有损伤的,何况齐公孙的身子骨并不怎么硬朗,日后要好生调养,以免留下病根儿。
    公孙无知好端端的,突然吐血中毒,其实也有他大笑的成分在里面。公孙无知食了有毒的饭菜,按理来说饭菜还没发作,但是因着公孙无知怕痒,孟阳动了他的痒痒肉,所以大笑难忍,笑得脸都红了,血行加速,促进了毒发。
    凡太子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儿,如果等胃中的饭菜都消化掉了,那恐怕神仙也救不了公孙无知了,这算是公孙无知命大。
    公孙无知需要休息,众人打算离开,孟阳留下来照顾公孙无知。祁律已经走了舍门旁边,不过还是转了回来。
    祁律说: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孟阳作礼说:祁太傅折煞小臣了,祁太傅请讲。
    祁律皱眉说:这太子诸儿与公孙无知之间的确有仇隙,毕竟关乎齐国的继承问题,但是律心中不解,太子诸儿与律难道也有什么间隙不成?为何要选择给律下毒,然后嫁祸公孙无知?
    祁律乃是天子太傅,可不是当年那个膳房出身的亨人小吏了,在这个年代,毒死一个奴隶小吏,或许没什么人在意,但如果毒死了天子太傅,那可是震动天下的大事儿。
    尤其如今的祁律,那也算是一方名士,名声响当当。
    祁律说:如果只是打算嫁祸公孙无知,选择律来下毒,这风险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罢?除非太子诸儿与律有什么仇隙,但律并未想到什么,所以想要请教孟阳。
    孟阳眯着眼睛,低沉的说:小臣只管办事,并不问缘由,不过小臣听说,和祁太傅的胎记有关。
    第108章 英雄救狗
    胎记?
    祁律难得一脸迷茫。
    祁律的胎记日前就惹出了一系列的事端,险些就让祁律变成了鄋瞒的细作,而如今孟阳竟然说太子诸儿是因为胎记才想要下毒毒害祁律的。
    祁律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只是一个胎记而已,为何太子诸儿要因此杀自己,好像怎么想都想不通。
    孟阳说:小臣不过是太子诸儿的一个细作而已,因此更多的,小臣也不知,还请太傅恕罪。
    祁律点点头,说:你照顾齐公孙罢,没旁的事儿了。
    祁律和天子离开了小殿,姬林似乎很在意孟阳说的话,说:胎记?为何因着一个胎记,太子诸儿便要杀你?
    祁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太子诸儿无冤无仇,而且自己也从未到过齐国,齐国属于东面的国家,这些日子祁律一直跟着天子在中原一带晃,几乎是天子去哪里,祁律便去哪里,和齐国太子八竿子打不着,这就很奇怪了。
    天子蹙眉沉吟,说:不可,这胎记之事,寡人必须搞清楚才是。
    祁律说:天子要如何搞清楚?
    如今他们虽然知道是太子诸儿捣鬼,但是没有证据,孟阳虽然是人证,但孟阳的身份低微,而且还是公孙无知身边的寺人,大家都知道公孙无知和太子诸儿不和,太子诸儿完全可以说孟阳是栽赃陷害,一面之词想要扳倒齐国的储君,这是不可能的。
    天子眯了眯眼睛,说:马上便要子时了。
    祁律惊讶的看向天子,说:天子难道想要亲自去探听?
    亲自探听,其实就是子时之后,变成小土狗去探听。之前祁律也派出小土狗这个利器探听过,不过每次天子都不怎么乐意,哪成想这次天子竟然主动提出要去探听。
    祁律奇怪的说:天子不是不乐意做这等事情么?
    姬林无奈的说:寡人自是不乐意的。毕竟每次变成小土狗去偷鸡摸狗,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第一次是被齐国国女和她的侍女追着打,简直抱头鼠窜,这第二次更惨,差点被太子诸儿和他的从者直接炖了!
    这两次都给天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而且天子怎么说都是贵胄,竟然要做这等偷鸡摸狗,自尊心都不答应。
    然
    天子又说:但寡人更不乐意太傅受到任何伤害。那太子诸儿明摆着想要算计太傅,寡人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祁律心口梆梆狠跳两下,仿佛提前打更一般,他还以为自己油嘴滑舌已经很厉害了,那简直是一块老姜,把年纪轻轻的天子碾压了无数遍,然而眼下一对比起来
    其实天子的情话技能也点的很高,且不似自己这般油嘴滑舌,字字发于肺腑,听得祁律心口有些微微麻痒。
    祁律笑眯眯的说:天子如此关心律,律当真好生感动,这样罢,律准备给天子做一道旁人都没食过的美味儿。
    姬林一听,也有些感动,祁太傅今儿个是转了性子,竟然要给寡人单独做美味儿,还是旁人都没食过的美味儿?要知道平日里都是旁人食了,天子却没食过,今日天子竟然要得到祁太傅的特权,心中能不感动么?不知是什么新鲜的美味?难道是卤煮火烧?但也不对,毕竟卤煮火烧只有天子一个人食过,甚么郑伯寤生,甚么祭小君子,什么公孙子都,统统全都食过了卤煮火烧的美味儿。
    姬林说:不知是甚么美味?
    祁律对天子招了招手,笑眯眯的示意天子附耳过来,好似还神神秘秘的,这等绝密的美味,绝对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姬林看到祁律那狡黠的面色,只觉得心口有些痒痒的,立刻俯身过去,侧耳倾听,便听到祁太傅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笑意,说:律可保证,这美味儿其他人都没食过,那便是
    祁律笑眯眯的,一脸大言不惭,说:那便是律本人了,请天子品尝,可好?
    姬林一听,呼吸当时就凝滞住了,恶狠狠的盯着祁律,说:太傅又招惹寡人。
    祁律的确是招惹了天子,不过马上便要到子时了,而且为了去探听方便,天子还要放出一些消息去,所以根本没工夫食用什么私房美味。
    天子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有人给公孙无知和孟阳下毒,不过已经被凡太子抢救下来了,天子要令人彻查此事,绝对要查的水落石出!
    天子故意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放到馆驿去,等到了子时,天子变成小土狗,便要往馆驿去探听消息,这会子打草惊蛇,太子诸儿必定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小土狗去探听,是再好不过的了。
    祁律不放心小土狗单独去馆驿,毕竟之前两次探听,都有些节外生枝,不是被侍女打,就是被从者烹,因此祁律决定,亲自送小土狗去馆驿,在门外面等他,如果有个意外,祁太傅也好英雄救狗!
    大半夜的,祁太傅并没有休息,抱着圆滚滚的小土狗,便从郑宫中溜了出来,来到各国使者下榻的馆驿。
    祁律小声叮嘱着小土狗,说:儿子,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啊。
    小土狗虽然很嫌弃祁律叫自己儿子,不过已经变成习惯了,也就忽略了过去,点点头,示意自己会注意安全。
    祁律这才将小土狗放在地上,说:爸爸在这里等你,探听之后立刻回来。
    小土狗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祁律,对于甚么爸爸儿子等等占便宜的言论,是嫌弃的不得了,对着祁律晃了晃小尾巴,滴溜溜的往馆驿里面钻了进去。
    小土狗轻轻松松的从馆驿后面进入了馆驿,刚一进去,小土狗立刻睁大了一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耳朵恨不能竖起来,尾巴已经变成天线支棱着。
    不为别的,馆驿的后门门口,竟然搭着一只大狗棚,一条大黑狗窝在狗棚里面,怀里抱着一根血粼粼的肉骨头,睡得正香。
    小土狗:
    天子身份尊贵,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走后门,因此他从不知道郑国馆驿的后门竟然有一条大黑狗。
    这年头有狗子看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狗子一般都是猎犬,要不就是看门犬,宠物犬少之又少,狗子的正职就是看门。
    小土狗看到那只比自己大上数倍的黑狗子,没来由浑身发抖,小尾巴晃啊晃,不过很快挺胸抬头,给自己打气。勿怕!怕甚么?寡人是天子,还能怕一只黑狗?
    小土狗这么想着,却还是夹紧了小尾巴,蹑手蹑脚,垫着小爪子,悄无声息的从熟睡的黑狗子身边爬过去,小心翼翼的穿越防线,赶紧往里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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