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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283)

    祁律抽出佩剑,似乎要亲自动手砍了由余将军,四周一片哗然。姬林一见这情况,心里先是欢心,因为祁太傅担心自己,那怒火中烧的眼神不是假的,说明自己可比铁板鱿鱼要重要得多,天子心中登时美滋滋的,仿佛食了蜜一般,比饴糖还要甜。
    不过眼看着祁律真的抽剑要去砍由余,天子心里也有些哆嗦,赶紧一把抱住祁律,天子身材高大,祁律没有他这般高大魁梧,姬林手臂一拢,直接将祁律箍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
    姬林赶紧说:太傅,太傅快消消气。
    祁律可不答应,当下便说:天子,您别拦着律,律今日就砍了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太傅姬林哪敢松手,感觉到祁律在自己怀中挣扎,又劝慰说:太傅,寡人无事,只是稍微烫了一下子。
    甚么无事?!祁律说:稍微烫了一下子也不行,天子的手背都红了,是了,大辟对这不知好歹的贼子都是轻的,需得烧一锅热油,给他退退皮!
    姬林眼皮狂跳,死死抱住暴怒的祁太傅,说:太傅,你听寡人说,大局为重
    于是圄犴中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面,一向冷静温和怕麻烦的祁太傅暴跳如雷,方才口口声声要大辟由余的天子则是一个劲儿的劝慰祁太傅,还箍住祁太傅,生怕一个不留神,祁太傅直接冲上去用剁肉馅的手法剁了由余。
    一番折腾下来,天子可算是把祁律给劝住了,众人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突然恍然大悟,是了,这绝对是祁太傅的计谋。方才天子在气头上,谁劝都不管用,一定要大辟了不知好歹的由余,凡太子才急匆匆去找祁律来劝慰。
    祁太傅非但没有劝慰,竟然来了一个以进为退,如此一来,反而是天子自己劝慰了自己,冷静了下来。
    众人俨然做了一道阅读理解,明白过来之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不由啧啧称奇,心想着是了是了,绝对是这样,太傅便是太傅,怪不得太傅能从一介小吏平步青云,高升成为了天子太傅,没有两把刷子便是不行的。
    于是连凡太子都多看了祁律两眼,心中暗暗惊叹,这太傅心思深沉如此,细腻又可怕,恐怕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主儿。
    然
    其实大家都想多了,祁律虽平日里鬼点子很多,的确很喜欢剑走偏锋的法子,但这次纯粹是大家做了阅读理解,自行脑补分析了太多。祁律当真是单纯的生气,毕竟在祁律心里,有两样东西是动不得的,可谓是祁太傅的逆鳞,那第一样就是祁太傅的美食,这第二样就是天子的美色。
    天子那细皮嫩肉的,手被烫的通红一片,祁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单纯想要教训教训由余而已。
    姬林冷静下来,说:太傅,寡人无事,当真没什么大碍,已然不疼了。
    祁律反复检查了天子的手背,也慢慢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一看,众人都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盯着自己,祁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被愤怒冲昏了头,对着天子的手背又看又吹的,好像有点失态,连忙咳嗽了一声,端出一副太傅的架子。
    祁律说:由余,你冲撞天子,倘或再有下次,谁也救不得你。
    由余眯着眼睛,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群人围着自己闹腾,他稍微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说:由余有些饿了,不知有甚么吃食可以给我食?
    由余的话没头没尾的,众人一听却露出震惊的表情。前两日由余还宁死不吃东西,无论祁律端着香喷喷的大盘鸡来,还是超下饭的蜜汁叉烧肉来,由余看也不看一眼,而近日,赌约的第三天,由余竟然开口主动要吃饭。
    祁律眯着眼睛去看由余,最后没好气的说:等着。
    说罢,便与天子一道离开了圄犴。姬林还以为祁律离开之后,立刻就会去膳房给由余理膳,毕竟由余主动开口了,这说明由余的态度已经软化,最后一个节骨眼,只要拿捏的恰到好处,说不定可以直接拿下由余,解救齐国使团。
    果然,出了圄犴之后,祁律便匆匆离开了,朝着膳房的方向,姬林看着祁太傅匆忙离开的背影,稍微有一点子的小失落,心想着难道刚才祁太傅那么担心自己,真的只是为了以进为退的劝谏自己?
    姬林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这么小家子气,无论如何,祁太傅收揽由余也是为了自己,姬林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大度,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姬林回到了屋舍坐下来,刚刚想要继续批看文书,便听到嘭一声,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都没敲门,定眼一看竟然是祁律。
    天子有些吃惊,奇怪的看着祁律,说:太傅你这是?
    祁律手里捧着一个木承槃,从外面匆匆进来,承槃上都是东西,大瓶子小罐子,手臂下面还夹着不少东西,连夹带抱的跑了进来,根本没有多余的手敲门,赶紧踢门进来的。
    而祁律承槃中的东西,不是日常的美味儿,竟然是大大小小的药罐子!
    祁律将承槃一股脑放在案几上,上面的药罐子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看的天子直发懵,不知这是什么情况,坐在案几上奇怪的看着祁律。
    祁律立刻说:天子,快来上药。
    上药?姬林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恍然大悟,原方才祁律急匆匆离开,根本不是去膳房,虽然的确是膳房的方向,但去的是药庐,没一会子抱来这么多药罐子。
    祁律也不懂得医术,直接席卷了药庐,能拿的全都拿来了,姬林坐过去,看了看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药罐子,心情瞬间大好,原太傅果然最爱见寡人。
    姬林笑眯眯的浏览着那些药罐子,突然挑唇一笑,食指中指一夹,从中间提出一个小瓶子,笑着说:太傅,你怎么把这种药都拿来了?
    祁律不懂医术,只要是成药,全都拿来了。药瓶子上虽然刻着药名,但很多都是生僻字,曲里拐弯的,祁律也看不懂。
    祁律迷茫的说:这是甚么药?
    天子笑起来,说:寡人可不吃这药,倘或寡人吃了,太傅更该哭鼻子了。
    祁律一愣,起初没听懂,但听着天子那得意的言辞,看着天子那阴测测的笑容,突然醒悟过来,想必不是甚么正经的药!
    就听天子又说:太傅倒是可以适当食一些,强身健体,壮阳补气,免得每次都体力不支。
    祁太傅感觉自己被羞辱了,羞辱他的对象还是当朝天子,如果想要报复回去,只能以下犯上!
    祁律暗搓搓的咬牙切齿,终有一天,自己绝对可以达成以下犯上的宏伟目标。
    他心里虽然暗搓搓的,却说:快过来,给你上药。
    祁律小心翼翼的给姬林的手背上了药,因为是烫伤,所以不能包扎,要通风才好,幸而现在是冬天,烫伤好的比较快。
    姬林伸着手,一脸享受的模样,托着自己腮帮子,支着头盯着祁律,低声笑着说:太傅好温柔。
    祁律还在心里描绘自己以下犯上的伟大蓝图,登时不可抑制的脑补了自己以下犯上之时,俊美的天子一副小奶狗的模样对自己说太傅好温柔,祁律脑袋一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梦想。
    祁律咳嗽了一声,把自己飞走的神识拽回来,说:天子没事去圄犴做什么?
    姬林还托着自己的面颊,支着头看着祁律,听到祁律这么说,眼神突然有些落寞,如果他头顶上有耳朵,一定会耷拉下来,好像一只做错事的大狗子。
    俊美的天子垂下眼皮,目光从下往上瞭着祁律,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说:寡人只是想帮太傅。太傅,寡人是不是太没用了,只知道食美味。
    祁律心中登时大为感动,赶紧安抚天子,说:天子,如今您才即位不到一年,已经有如此大的作为,怎么能算是没用呢?有很多事情,是身为天子不需要去做的,也有很多事情,是只有天子可以做的,天子不必为了这些烦恼。
    祁律一本正经的话锋突然一变,笑着说:再者说了,天子怎么只知道吃?天子还能美貌如花!
    天子:
    祁律给姬林上了药,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去膳房,由余已经松口了,这最后一道鲜虾云吞面还是要做的。
    祁律钻进膳房里,面他早就准备好了,云吞也不是很难,食材都是新鲜的,包好云吞一煮,便可以出锅了,这最重点的就在于汤头。
    昨日祁律已经想好了要做鲜虾云吞面,所以早就准备好了汤头,这汤头讲究清澈,不能浑浊,圆滚滚的云吞和脆爽的细面沉浮在清澈的汤头中,再点缀一些碧绿的葱碎,不只是好吃,而且相当美观,看起来便有食欲。
    鲜虾云吞面出锅,祁律并没有立刻端着去找由余,而是将云吞面盛在青铜小豆中,先端着去给天子。
    天子闻到云吞面的香味儿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祁律去了圄犴,那知道祁律竟然先到自己这里来了。
    热腾腾的鲜虾云吞面,还配了一杯正宗的奶茶,在冬日的清晨里蒸腾起暖洋洋的雾气,吃上这么一碗,简直就是享受。
    凡国的馆驿条件有限,虽姬林住的已经是最好的屋舍,但还是不怎么暖和,姬林正感觉有些冷,立刻捧起小豆,大快朵颐起来。汤头又暖又鲜,入口一点子也不腻人,喝一口立刻催发味蕾,云吞里是整个的鲜虾,又弹又脆,新鲜无比,肉馅也筋道有嚼劲儿,那面条更是奇了,和平日里吃的面条都不一样,和荞麦冷面的味道也不一样,竟有一种脆生生的感觉,吃起来别有滋味儿,泡在汤头里,一点子也不会软烂。
    又是面,又是云吞,天子还抱着碗把汤头都喝干净了,吃完之后,端起旁边的奶茶又饮了一口,嘴边还挂着猫胡子。虽天子好大一只,坐着也显得十分高大,但果然俊美的人卖起萌来,一点子也没有违和感。
    祁律无奈的给姬林擦了擦嘴巴,擦掉卖萌的猫胡子,天子便凑过来一些,老老实实的让祁律给他擦嘴。
    祁律见他吃的欢心,便说:天子用完了,那律去圄犴了。
    祁律还要把另外一碗鲜虾云吞面给由余送过去,就算面条很劲道爽脆,但如果拖得太久,也会被泡烂的。
    姬林则说:太傅,寡人同你一起去罢。
    二人便一同来到圄犴,由余已经等很久了,闻到一股子特别的香味,立刻抬起头来。
    祁律将大豆放下来,放在由余面前,说:由余将军,请用罢。
    由余脖子上戴着枷锁,凡太子立刻让牢卒将枷锁取下来,由余一句话都没说,席地而坐,坐在肮脏的圄犴地上,捧起大豆来,立刻开始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或许是饿得很了,由余的吃相十分狂野。
    由余咬了一口云吞,一双平静的眼目睁大,眼神中晃过一丝丝的惊讶,显然是觉得这其貌不扬的云吞内藏乾坤,异常的美味。
    由余还是没说话,呼噜呼噜的扒拉着细面,就着汤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同牢房的还有那些山戎马贼,山戎马贼看到由余吃嗟来之食,忍不住大吼起来:由余你这个叛徒!
    周人的狗!
    那些马贼喊着喊着,眼睛就有些发直,不为别的,只因着鲜虾云吞面的香味十足,由余吃着云吞面,那香味儿已经飘过来,弥漫在整个牢房之中,马贼们日前在山寨中尝过祁律用剩菜剩饭做的卷饼,剩菜剩饭都如此美味,更别说是新做的美食了。
    山戎马贼不停的伸着脖子吞咽着口水,但是有的看没的吃,由余吃的还如此狼吞虎咽,更是馋的这些山戎马贼哇哇大叫,止不住的臭骂由余。
    由余只是当没听见,在嘈杂的环境中,坐在肮脏的圄犴地上,吃的津津有味,咕咚咕咚连汤头全都喝干净了,嘭!将大豆墩在地上,豆里连一点子汤汁都不剩下,吃的是干干净净。
    别说是山戎马贼了,其实就连姬林也给看饿了,明明刚才已经吃过了满满一大碗的鲜虾云吞面,比由余还多了一杯祁太傅亲情调制的奶茶,但这会子姬林看着由余的吃播,莫名又饿了
    由余吃完了,豪爽的擦了擦嘴巴,眯着眼睛说:我吃了你们的吃食,也不是白吃的,我可以用齐国使团来交换。
    祁律一听,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分明是死鸭子嘴硬,傲娇又别扭,想来由余是想要告诉他们齐国使团在何处,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所以才借着吃食说出来。
    祁律也没有拆穿,说:既然由余将军想说,那律就洗耳恭听了?
    由余果然把齐国使团的位置告诉了他们,画在一张小羊皮上,又说:齐国使团有我的亲信看守,见不到我,是不会放人的,所以这一趟,我需要和你们一起去。
    凡太子有些顾虑,万一由余是诈降怎么办?当下拱手说:天子,祁太傅,廖请命随同前往,跟随护驾。
    姬林眯着眼睛点点头,说:好,有劳凡太子了,立刻准备,现在便出发。
    是!
    凡太子很快点兵,由余从圄犴中被放了出来,在凡太子准备兵马的时候换了一身行头,沐浴更衣,将冒出来的胡子茬也给修剪了一番。由余生的本就端正俊朗,年纪轻轻便有一股子大将风范,如今这么一拾掇,模样更加威严俊美。
    齐国使团还藏在山上,由余同样安排了奇门遁甲的阵法,又留下了自己的一队亲信看守。
    大军很快上了山,按照由余的地图直扑过去,远远地便看到了一个山洞。
    众人刚一进入山洞,立刻有马贼冲出来,手执兵刃,喝道:甚么人!?
    那些马贼不愧是由余训练出来的,非常警戒,立刻将冲进山洞的众人包围起来。
    由余就在队里,走上前去,说:是我。
    将军!
    马贼们看到由余,这才放松了警惕,纷纷收起兵刃,说:将军,您来了!
    由余负着手,点点头,说:齐国的使团在何处。
    马贼迎着由余说:还在洞里。
    众人立刻进入山洞,果然就看到了齐国的使团,整整一个使团的人,无论是使者,还是从者、寺人、宫女等等,那么多人全都在山洞里绑着,不得不说,由余真的是两把刷子,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果不是由余带路,山头那么大,他们真的很难找到齐国的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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