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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213)

    祁律笑眯眯的心想,何止是一桩美事,如果尹氏和能武氏结亲,一来解决了洛师内讧的心头大患,二来也可以完美解决武曼这个兄控,免得武曼回到洛师之后一直缠着自己的小奶狗。
    祁律眼眸微微一动,说:天子不防设下赏花燕饮,邀请尹子和尹家的女眷,然后再邀请武家一起来,这样一来明面上是赏花宴,其实是一场相亲宴。
    相亲宴?姬林一听,不由笑起来,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相亲宴一说。
    虽然祁律很想解决了武曼这个兄控,武曼对尹四小姐也的确有一见钟情的势头,但若是人家尹四小姐看不上武曼,直接让天子赐婚的话,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
    祁律是个现代人,这种事情还是要听一听姑娘的心意,所以觉得搞一场相亲宴挺好,让尹四小姐见一见武曼,如果能看对眼就再好不过了。
    姬林笑着说:就属太傅坏点子最多。
    祁律说:甚么坏点子,律这不是在为天子分忧么?
    祁律又说:是了,未免燕饮上只有尹家和武家尴尬,天子还可以宴请周公虢公来当做幌子,如此一来,大家畅饮,便算是大司马和尹四小姐看不对眼,也不至于下不来台,不是么?
    姬林点点头,说:依太傅,一会子寡人便叫周公来商量一番,燕饮的事情交给周公来办,最为妥当。
    虽然周公黑肩日前反叛了姬林,但是不得不说,做这些事情黑肩最为拿手,因为黑肩最会揣度人心,这些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事情,交给黑肩是最好的。
    说起尹氏和武氏,便不得不说起武曼了,姬林笑眯眯的说:武曼那小子秉性便是如此,倘或对太傅说了甚么话,太傅万勿进了心里去。
    武家不像尹氏那样人丁凋零,武家都是男孩子。武曼的兄弟姐妹一箩筐,他没有同母兄弟,但是异母兄弟一撮一大把,而且又生在这样大家族中,竞争自然非常激烈。
    别看如今的武曼仿佛是一只小狼崽子,但是小时候的武曼又黑又瘦,特别小一只,总是被家里的兄弟姐妹欺负,他又不是老大,又不是嫡出,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基本没有继承大司马官职的机会,如此一来连仆役都敢欺负武曼。
    因着武曼小时候被人欺负多了,也就被欺负怕了,长大之后也怕被欺负,但和小时候的怕是不一样的。小时候的武曼怕被欺负只能哭着躲开,如今长大的武曼怕被欺负,那便要提前欺负回去,因此浑身支棱着,好像一只刺猬一样,见谁都不饶人。
    祁律点点头,心说原来是一只纸老虎。
    姬林和武曼十分熟悉,毕竟是师兄弟的关系,又说:寡人告诉太傅一个妙招,大司马有个怪癖,无论是什么人得罪了大司马,也无论是怎么得罪了大司马,只要夸赞一番大司马,他便立刻既往不咎,将日前的事情全部忘在脑后。
    祁律一听,不只是个纸老虎,还是个傲娇的纸老虎,原来喜欢别人夸他,只要一夸他,立刻不记仇。
    祁律暗暗记下来,两个人温存的也够了,眼看着马上便要到正午,姬林虽然不是很忙,但还有公文要处理,祁律自然不好做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祸患,两个人便起了身。
    姬林准备招周公黑肩过来,商讨一下赏花燕饮之事,祁律没有事做,想到了那尹四小姐似乎身患不足之症,而且总是咳嗽,燕饮如果安排上,祁律肯定会再见到尹四小姐,能和尹氏打好关系也不错,祁律便准备去膳房,做一些止咳润肺的饮品来。
    如今正是秋日,秋日干燥的很,又因着天气骤变,别说是身体虚弱的好像小白兔的尹四小姐了,就连天子有时候也会微微咳嗽,这时候喝一些止咳润肺的饮品是最好的。
    祁律便想到了一个十分趁眼下季节的饮品,还十分便宜保存,如果现在做一些这个饮品,不只是能给天子日常饮用,到时候燕饮之上,拿出来一些给尹四小姐饮用,正好和尹家打好关系。
    而这千百般好的饮品,不是旁的,正是秋梨膏。
    秋天这个季节正好吃梨子,但是天子不是很喜欢吃梨子,说白了天子什么水果也不钟爱,祁律觉得秋梨膏正适合天子,把梨子搞成浓稠的甜膏,喝的时候沏上一些,又甜又香,润肺止咳,温润滋补,还完美的解决了天子不爱吃水果的毛病,最重要的是,秋梨膏十分便宜保存,短时间内不会变质,一次性多做一些储存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祁律这么想着,便准备往膳房去做一些秋梨膏来。他一路走进膳房,进了膳房却发现膳房的气氛有些微妙。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离开洛师的时日太长了,所以膳夫们和自己生分了,还是什么旁的缘故,反正膳房里这么嘈杂的地方,竟然没有一点子声息,恨不能听不到喘气儿的声音。
    祁律奇怪的走进去,当时便明白了,因着膳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膳夫们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所以平日里嘈杂的膳房竟然没有一点子声息。
    那不速之客十分豪爽的坐在膳房的柴火堆上,还叠着腿,抱着臂,一脸的不耐烦,似乎是嫌弃膳房太过肮脏油腻,随时都游走在暴怒的边沿。此人一身大司马官袍,身披朝袍,头束黑玉冠,一条四指宽的衣带束缚着精瘦挺拔的腰身,整个人干脆利索,武将之气扑面而来,仿佛一把锐利的宝剑,而且还是出鞘的那种。
    一身大司马官袍,可不正是王室大司马武曼本人么?
    武曼大马金刀的坐在柴火垛上,看到祁律走进来,立刻噌!站起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笑模样,昂着下巴看向祁律,口中不怎么友善的嘲讽说:啧啧,这不是我师兄身边的嬖宠么?跑到膳房里来做什么来了?不务正业!
    武曼一开口,那强调十分之阴阳怪气,祁律也没有生气,笑得一脸和善,不过他的言辞可不像话语一般的和善,露出一脸的不解,说:大司马所言差矣,而且十足的语病,您也说了,律不过一个嬖宠,那平日里进进膳房,做两道小菜儿,讨好一番天子,这不正是律的正业么?反倒是大司马
    祁律上下打量了一番武曼,武曼长身而立,昂首挺胸,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自然下垂,身材挺拔而精瘦,端端的器宇轩昂,然而看武曼这个模样,想必已经在膳房等了一早上,如果祁律猜的无错,武曼应是从一大早上便来到膳房蹲点,寻自己的晦气,只不过武曼没想到,祁律一早上都没来膳房,而是和天子在寝殿的软榻上温存,武曼足足等了一上午。
    祁律笑着又说:反倒是大司马,以如此高贵之躯大驾膳房,不会是专程来见律一面的罢?
    你武曼一听,脸上当即变色,他的确是来见祁律的,也是专程来见祁律的,只不过武曼来见祁律,是觉得祁律这个空降不是好东西,蒙蔽天子的视听,魅惑天子,所以想要警告祁律远离天子的。
    因此说武曼是专程来见祁律的也没有错,但听起来怪怪的。
    武曼眯了眯眼目,冷笑一声,又恢复了大司马的高傲与威严,往前走了几步,逼近祁律。说实在的,武曼这个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狼崽子,眯起眼睛的时候带着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息,祁律见他逼近,两个人的距离缩短,本想后退的,不过转念一想,武曼这个性子不能让他,如果让他,必然蹬鼻子上脸。
    于是祁律干脆没有后退,直定定的站在原地,武曼上前一步,祁律没动,武曼上前两步,祁律还是没动。
    武曼昨日在尹子的寿宴上,分明将祁律逼退到墙角,还各种暧昧的动手动脚,本以为今日还能逼退祁律,在气势上压倒,哪知道走了两步,祁律压根儿没动。
    武曼不信这个邪,毕竟自己身材高大,又是武将出身,祁律看起来不过一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如何能和自己媲美?
    武曼又向前迈出第三步,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距离非常非常近,祁律依旧坦然,一步也没退。
    这会子倒好了,武曼已经逼近了祁律,而祁律一步没退,两个人距离太近,武曼吃了一惊。一来是吃惊祁律在气势上一点子不输,二来是吃惊祁律颈子上有一个明晃晃的红痕,三来也是吃惊这祁律仔细一看,除了清秀竟还有几分气质。
    武曼腾!一下子脸面突然红了,连忙后退一步,直接撞翻了砧板上的菜刀。
    菜刀掉下来,正好掉在二人中间,武曼一看,眼疾手快,一把搂住祁律,将人一带,避开那菜刀,菜刀哆!一声掉在地上,幸而没有伤到人。
    武曼松了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将祁律搂在怀里,当即又是大惊失色,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你休想邪辟于我!
    然后调头便离开了膳房,离开的背影好像还特别愤毒。
    祁律:
    大司马气势汹汹而来,气势汹汹又走了,他一离开,膳房里的膳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太傅,您没事儿罢?
    祁律摇摇头,说:无妨,大司马可有难为你们?
    膳夫们说:难为倒是没有难为,只是小臣们听说大司马年纪轻轻,手段却异常狠毒,是个不能招惹的人物儿!
    是啊是啊,小臣也听说过,据说这个大司马,曾经十鞭子打死了一个投敌的细作!哎呦喂,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啊!
    今日大司马专程来针对太傅,太傅您可要小心啊!
    祁律笑眯眯的说:不碍事。
    祁律是来做秋梨膏的,中途出现了一点点小岔子,不过正如祁律说的不碍事,大司马已经气势汹汹的逃跑了。
    祁律跟膳夫们要了一些梨子,今日正好进了一些新鲜的梨子,都是刚刚采摘下来的,一大早送进宫里头来。
    祁律挑了一大筐的梨子,用清水清洗干净,又将梨子去皮去核,切成细丝,然后将梨子的细丝放进大锅里,无需加水,直接熬煮。
    祁律用大匕搅拌着锅中的梨子,因为梨子水分很大,所以即使不加水,也能熬煮出很多纯粹的汤汁来。
    祁律将这些汤汁倒出来,滤干净,然后继续熬煮,加入一些止咳润肺的药材。
    其实秋梨膏很容易熬煮,梨汁经过小火熬煮,一段时间之后会变成淡淡的琥珀色,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熬煮,便开始浓稠拉丝,变成超市里秋梨膏的模样。
    熬煮的方式并不难,但问题就在于有些费时间,祁律中午熬煮梨汁,小火慢慢的熬制,一直到了天色昏暗下来,这才将梨汁熬成了粘稠的膏状。
    一股子甜蜜的梨子香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水果的清香,比生吃梨子更加浓郁而甜蜜,因着祁律专门往里面加入了几味药材,这秋梨膏熬出来的时候还氤氲着一股淡淡的药材香味,并不会觉得苦涩,反而丰满了秋梨膏的滋味儿。
    祁律昨夜才折腾了一晚上,今日起来熬秋梨膏,只觉得手臂发酸,浑身直疼,将红艳琥珀色的秋梨膏转入小瓶子里,一连装了好几个瓶子,密封起来,喝的时候沏上水便可以了。
    祁律熬好秋梨膏,沏了一杯,端着便往路寝宫而去。姬林正在路寝宫中批看文书,他已听说了,大司马武曼又去找祁律的晦气了,还找到了膳房里,不过没说几句话,最后气势汹汹的便走了。
    姬林眼看祁律走进来,放下简牍,说:太傅,武曼可有难为你?
    祁律笑眯眯的说:天子,在律的面前,便不要提旁的男子之名讳了。
    姬林一愣,随即笑的仿佛一只小奶狗,说:都依太傅。
    祁律把秋梨膏沏出来的饮品递给姬林,说:天子尝尝看,这些日子天气转凉,天子又奔波于宋国与洛师之间,难免水土不服,律见天子有些轻微咳嗽,试试这秋梨膏,每日饮上一些,可以止咳润肺。
    姬林的确有些咳嗽,但是没当回事,毕竟姬林从小身子骨就十分硬朗,从没生过什么大病,偶尔小病也不喜欢吃药,谁让天子喜欢吃糖,不喜欢吃苦呢?
    天子自己都没注意,没放在心上,哪知道祁律竟然熬了秋梨膏这种饮品,闻着便觉喷香四溢,果香混合着一点点奇异的香气,只觉还未喝到口中,便十分解渴。
    天子接过祁律手中的耳杯,让祁律坐在自己身边,说:太傅待林儿真好。
    祁律在膳房忙碌了一下午,午膳都是在膳房吃的,便是怕秋梨膏糊了,虽然熬制秋梨膏没什么太多技巧,但是用时非常长,膳夫们也不懂得如何熬制,祁律便亲自把关,亲手熬制,姬林一听,好生感动,立刻化身粘人的小奶狗。
    天子欠身隔着案几,在祁律唇上轻轻一吻,笑着说:给太傅的奖赏。
    祁律被小奶狗撩的,魂儿差点废了,轻轻咳嗽一声,说:天子,快尝尝罢。
    姬林端起耳杯,先是嗅了嗅味道,随即轻轻饮了一口,他的动作十足优雅,透露着一股高贵的气息,又十分专注,无需姬林开口,祁律看到姬林的表情,便知道这秋梨膏的味道一定不错,正和了天子的胃口。
    清甜的秋梨膏,不会过分的甜,也不觉苦涩,能尝出淡淡的药材味道,滚入口中又滑又润,回味甘甜,的确比饮白水要解渴的很。
    姬林轻笑一声,还舔了一下嘴唇,说:太傅,这秋梨膏清甜润口,当真和太傅一般美味。
    前半句还好好儿的,后半句突然撩上,祁律听着天子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心动,他虽然熬制了秋梨膏,但是自己还没有饮用。
    祁律眯了眯眼目,鬼使神差的便说:当真如此清甜?律可不信,要试一试才知。
    他说着,也学着天子的动作,突然欠身越过案几,双手撑在案几之上,亲了一下天子那因为饮用了秋梨膏,而格外润泽的嘴唇,随即轻轻啧了一声,笑着说:果然是甜的。
    天子的眼神瞬间深沉起来,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祁律,仿佛要把祁律立刻吃拆入腹一般。祁律后知后觉,看到天子的眼神登时有些后悔,因为他现在身子还酸痛着,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这时候,突听寺人说:天子,周公求见。
    周公黑肩下午去安排燕饮的事情,如今来复命了,哪知道来的这么巧,祁律一看,立刻找到了逃跑的理由,说:天子忙于政务,律先告退了。
    他说完,直接溜出了路寝宫,一溜烟便跑了。
    天子有意撮合尹氏与武氏,这一点周公黑肩也是同意的,如果两家能够结亲,王室也会相对稳定一些。
    黑肩很快拟定了燕饮宴席,然后又亲自去请尹子和武曼。尹子年纪大了,不经常进宫,不过因着黑肩亲自来请,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便同意了进宫燕饮。
    黑肩去请了尹子之后,又去了一趟政事堂,亲自去邀请武曼参加燕饮,武曼听说天子搞了一个赏花宴,只觉十分无趣儿,他对黑肩也没什么好感,毕竟黑肩日前背叛过天子,而武曼是个十足的兄控,武曼铁定了主意不给黑肩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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