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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199)

    一想到这里,天子的脸色便非常难看。
    祁律也有些心惊,难道自己不知甚么时候,糟了旁人的暗算?这不可能啊,祁律昨日并未和什么人接触,都是平日里一起研究菜谱的膳夫。
    姬林将祁律连被子一起搂在怀里,担心的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说:如何?现在可还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寡人叫医官来给你看看。
    别了罢祁律乖巧的趴在姬林怀里,这个姿势还稍微舒坦一些,不是那么酸疼,这么羞耻的事情还是别找医官来了。
    祁律说:律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昨天不知为何,便觉得晕乎乎的,而且浑身发烫,整个人都不太听使唤。
    祁律说到这里,姬林突然沉声说:太傅这个症状,怎么和宋公子有些相似?
    祁律一愣,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公子冯也是虚火旺盛,同样感觉晕晕乎乎,而且同样觉得情绪亢奋。不同的是祁律症状比较轻,缠着天子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一日便散了,而公子冯不同,公子冯的眼睛因为虚火旺盛的缘故视力下降十足严重。
    姬林说:太傅昨日可食了什么东西?
    祁律脑海中噌的一下,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脱口而出:郜国公子。
    倘或问祁律昨日吃了甚么,也就是日常那些,而唯一不日常的便是郜国公子的秘制佐料了,当时郜国公子将佐料放进酒水里,有一些佐料洒在了案几上,祁律只是稍微舔了一口,实在苦涩,还有一股子怪味儿,因此便没有在意。
    如今想起来
    那苦涩的味道透露着一股子石灰味儿,吃过之后燥热无比,脑袋晕晕的,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而且私欲大增,祁律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五石散。
    五石散这种东西,是在魏晋之时才流行起来的,是一种达官贵人才吃得起的名贵补药。
    很多当时的明医称赞五石散,说五石散可以延年益寿,而且吃过之后会忘记忧愁,很多魏晋时期的名人都吃过五石散,还有著名的书法家王羲之也是五石散的爱好者。
    而这五石散说白了,便是壮阳滋补之物,本是一种治病救人的药物,但是经过改良之后,有人发现五石散可以使人体力大增精神百倍等等,一时间便在贵族之中风靡了起来。
    虽五石散被当时吹捧的各种好,但其实有一些改良版本的五石散吃过之后会令人上瘾,甚至产生幻觉,都是一种慢性中毒的表情,对身体大有害处。
    早在春秋这个年头,五石散的热潮还没有问世,因此祁律并没有立刻想到这种情况,但如今回想起来,那粉末有一股子石灰的苦涩味道,怕正是钟乳石的味道。
    郜国公子手中的秘制佐料,应该就是类似于五石散的东西,里面夹杂了一些钟乳石等等的壮阳之物,只需要一点点便能让人有云里雾里的错觉,而且身体精神百倍,这种东西如果吃的多了,不但上瘾,而且身体虚火旺盛,百害无一利,早晚是要被掏空的。
    怪不得那些膳夫们吃过郜国公子所做的饭菜,没有一个说不好吃的,全都连连称赞,而且还念念不忘,恐怕便是那秘制佐料的功效,只不过那些膳夫们食的很少,因此没有太明显的感觉罢了。
    姬林听到祁律的猜测,立刻皱起眉来,紧张的说:太傅感觉身子如何?还是叫医官来诊脉罢。
    祁律赶紧制止姬林,说:无妨,律食用的很少,应该没什么事,如今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如果当真是郜国公子加害公子冯,那么郜国公子是如何下毒的呢?公子冯在薛国境内已经坠马,有眼盲的趋势,那时候郜公子还在宋国境内,他的手竟然伸的如此之长?
    这么一猜测下来,祁律觉得这个郜国公子的确有动机加害公子冯。姬林眯眼说:还能为了什么?如今的郜国年年朝贡宋国,一直在宋国的制衡之下,宋公的腿突然瘸了,如果公子冯再瞎了,宋国一定会陷入内乱之中,而郜国便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的确如此,现在想一想,实在太巧了,公子冯的眼睛出事,就是在宋公与夷的腿瘸了之后,想要将自己的国君之位让给公子冯之时,这么说起来,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祁律说:天子暂不要打草惊蛇,咱们暂时没有证据,全都是推测,律再试探试探这个郜国公子,最好来一个人赃并获。
    祁律和姬林找到了突破口,这种壮阳的散剂需要通过食物和水才能服用进去,因此从今日开始公子冯的饮食,无论是水、米、肉还是汤药,一概不用,表面上看起来照吃不误,其实全都由祁律负责,只是做个样子,避免打草惊蛇而已。
    祁律的身子酸疼的厉害,不过此时事不宜迟,倘或真的是慢性中毒,公子冯再强壮的身子骨儿也不禁这么折腾。
    他起了身,便要往膳房给公子冯做膳食,姬林一看,当即吃味儿的很,搂着祁律不让他穿衣裳。天子如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穿着黑色的里衣,但已经蹭的有些松散,将祁律搂在怀里,说:太傅,寡人问你,太傅觉得是公子冯俊美一些,还是寡人俊美一些?
    祁律:
    祁律心中默默的吐槽,天子明明应该靠才华征服天下,如今竟然和公子冯比美?
    祁律咳嗽了一声,说:当然是天子更加俊美。
    祁律没有说谎话,天子是跟公子冯比美,又不是和公孙子都比美,而且就算天子要和公孙子都比美,其实也是不相上下的,更何况在祁律眼里,天子的身材也很俊美,祁律又没见过公孙子都的身材,自然是天子更胜一筹了。
    姬林一听,立刻欢喜起来,凑够去在祁律的额心落下一个无比纯洁的亲吻,沙哑的声音笑着说:寡人最喜太傅对寡人花言巧语了。
    祁律:???
    祁律对天子花言巧语之后,终于从寝殿出来,因着为了避免被寺人和宫女围观,祁律特意从寝殿的后门溜出来,正好距离膳房也近一些。
    祁律从后门溜出来,偷偷摸摸的往前走,左顾右盼,嘶!抽了一口冷气,一个没留神,被人从背后拍了一记,正好拍在腰上。
    祁律疼的呲牙咧嘴,捂着自己的腰回头一看,原是公孙滑!公孙滑笑眯眯的,仿佛一只狐狸精,了然的打量着祁律,说:太傅辛苦了。
    祁律尴尬的把手从腰上不着痕迹的慢慢放下来,挺直了腰杆,为了找回面子,十分镇定淡然,仙风道骨的说:为了我大周大业,不辛苦。
    公孙滑眼看着祁律一本正经,忍不住笑起来,说:太傅要去膳房么?一并子去罢?滑还能帮忙搀扶太傅一把。
    不、不需要。祁律咳嗽了一声,说:太傅好得很。
    两个人一并往膳房而去,祁律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去试探郜国公子,哪知道这么巧,就在路上遇到了郜国公子。
    郜国公子身边还有人,正是洛师的虎贲郎将祝聃。
    郜国公子显然也是和祝聃巧遇的,怀里抱着一只酒壶,十分羞涩的拉着祝聃说:祝将军,上次想要感激祝将军,却未能如愿,如今又遇到祝将军,是咱们有缘分,祝将军难道还是不肯赏脸么?不去馆驿,只是到旁边小饮两杯,都不行么?难不成是祝将军看不起我郜国,觉得郜国地盘子太小,配不上给祝将军敬酒?
    郜国公子都说到这个份上,祝聃这个人也实诚,嘴巴笨得很,不好拒绝,郜国公子便拉着祝聃往旁边的小楼走过去。
    那小楼建在水边,四面镂空,有人在里面的话看得十分清楚,郜国公子将酒壶放在案几上,拿出怀中的小瓶子,打开酒壶的盖子,往里面倒了一些粉末,一面倒还一面说:祝将军您有口福了,这香料是我们郜国最名贵的香料,掺在酒水中十分香甜,而且还不醉人,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祁律一看,好家伙,自己昨日只是稍微舔了一口,而这个郜国公子竟然在酒水中加了那么一大堆,这心思简直太明显了,他是觉得拉拢祝聃不行,开始下药了。
    祁律连忙拉着公孙滑躲在假山旁边,小声说:郜公子在酒水里下了毒,千万不能让祝将军饮那酒,咱们需得想个法子把祝聃引开才行。
    如果能顺手牵羊,把那壶酒带走便更好了,如此一来便能检查那些粉末到底是不是五石散。
    公孙滑看到郜国公子纠缠祝聃,心中十分不快,又听说郜公子给祝聃的酒水中下了那种龌龊的东西,当即脸色更是难看,眼眸微微一动,挑唇一笑,说:这还不简单么?只是需要太傅配合一些。
    配合?祁律说:怎么配合?
    公孙滑对祁律嫣然一笑,笑的那叫一个美艳动人,倘或祁律是喜欢美艳类型的,绝对逃不过公孙滑的笑颜,必然迷得魂儿都没了,只不过现在
    祁律却觉得,公孙滑笑的有些瘆人,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似的。
    公孙滑自己背靠在假山上,拉着祁律的手,一手放在自己的颈子上,一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眼神里寒光凛凛,口中却吐气如兰,吭吭唧唧的说:太傅,太傅不要,太傅别这样
    祁律:我做了甚么?
    祝聃刚要饮酒,突然听到公孙滑的呼救声,而且泫然欲滴,脑海中轰隆一声,噌!的站起来,说:对不住,卑将还有事在身。
    说罢直接大步冲着祁律和公孙滑这边跑过来,祁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祝聃已经黑着脸走过来,一把拽住公孙滑护在怀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公孙滑得逞的笑容。
    祁律刚想要解释一番,便听祝聃突然说:卑将拜见我王。
    我王?
    祁律有些僵硬的慢慢转过头去,果然一眼便看到了天子,天子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黑着脸,眯着眼睛,眼神中仿佛充斥着暴雨前的黑暗。
    祁律眼皮一跳,试探的说:天子,您甚么时候来的?
    俊美的天子唇角一挑,分明黑着脸,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颜,伸手撑在假山石上,微微弯腰,低沉的嗓音说:在太傅别这样之时。
    祁律:
    第67章 祁律:我行我上
    郜国公子听到公孙滑的声音,紧跟着祝聃起身离开,又隐约听到假山那边有许多人在说话,皱着眉瞥了一眼酒壶。
    郜国公子十分机警,宽大的袖袍一摆,直接将酒壶扫进旁边的湖水中,仿佛不小心,实则来了一个毁尸灭迹。
    郜国公子将酒壶丢进水中,很快便起身了离开了小楼,扬长而去了。
    祁律对着吃味儿的天子干笑两声,立刻说:天子,律需要无干扰陈述时间。
    天子微微一笑,不过笑容不是很真切,没有达到眼底,说:好啊,那太傅便陈述陈述。
    祁律刚要开口解释,便看到郜国公子从小楼中走了出来,往相反的方向而去,祁律连忙说:他走了。
    说着竟然伸手推着天子的胸口,把天子推到一边,然后挤出去,冲着湖边的小楼疾步快跑。
    被推开的天子:
    诚惶诚恐的祝将军:
    祁律一时也顾不上解释了,大步跑进小楼,因着衣摆太繁杂,险些直接跌在地上。他冲进小楼,发现案几上只剩下一只酒壶的帽子,而酒壶不翼而飞,转头一看,原来酒壶漂在水面上。
    酒水肯定都撒出去了,这么大一片湖面,酒水撒在里面还怎么捞出来?如今也没有甚么高科技的探测仪器,郜国公子这个毁尸灭迹来的真是高明。
    祁律眯着眼睛,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酒壶,心想着这个郜国公子还挺谨慎。
    祁律盯着湖水中的酒壶,天子被推开之后终于回了神,黑着脸大步走进小楼中,祁律背着身,面对着湖水而立,根本不知天子的淫威已经逼向自己。
    祁律突然感觉后背一暖,天子已经贴上来,紧紧的贴着祁律的后背,还微微低下头来,这动作仿佛就像是将祁律直接抱在了怀中一样。
    祝聃和公孙滑还站在亭子外面,祝聃看到这个场面,大吃一惊,他是个老实人,不知祁律与天子刚刚发展出来的奸情,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
    公孙滑却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刻拽着祝聃说:祝将军,走罢。
    祁律被姬林来了一个后背杀,这还不算完,天子微微低下头来,温暖的吐息倾洒在祁律的耳畔,便听到天子性感沙哑的声音说:好啊,太傅越发的猖狂起来了,昨日是骑在寡人的腰上,今日越发的做脸,竟然已经骑到寡人的头上来了,还敢推寡人了?
    祁律:骑、起什么鬼?
    祁律脸上发烫,不赖自己脸皮薄,是个人听到天子说这么无赖的话,脸皮肯定都受不了。
    在没有交往之前,祁律以为天子就是个纯洁的小奶狗,那种特别乖巧的小男友类型,哪知道交往之后祁律才发现,天子根本不是小奶狗,而是一头大野狼,花样百出,每天都能给自己惊喜。
    祁律赶紧打岔说:天子,这个郜国公子十分机警,看来咱们要从郜国公子身边的人入手查起了。
    姬林没有放手,仍然上演着自己的后背杀,从后面搂住祁律,自他的耳朵上轻轻啄了两下,又化身粘人的小奶狗,说:太傅你说,该如何查?
    祁律被他啄的十足发痒,不只是耳朵痒,心坎儿里也痒的厉害,当即把心一横,突然转过头去,一把勾住天子的颈子往下一压,抬头来狠狠亲在天子的嘴唇上。
    姬林也没想到祁律这般大胆,突然便迎合了上来,他还以为祁太傅是个有贼心没贼胆儿的人,只能任由自己欺负。
    祁律狠狠亲了姬林一下,趁着姬林怔愣的空档,立刻开溜,说:天子,律先告退。
    说完,一溜烟儿大步冲出小楼,直接跑了个没影儿。
    姬林还在怔愣,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轻笑了一声,眼神中尽是宠溺和温柔。
    祁律从小楼跑出来,心脏梆梆梆的猛跳,回想起方才天子一脸怔愣的模样,祁律只觉自己便是做大事业的人,又果敢又机智。
    祁律扳回一盘,唇角噙着胜利的笑容,很快就进了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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