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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165)

    姬林不出去,祁律感觉自己日常无赖的脸皮都被天子的话给烧穿了,他突然发现,天子真的长大了,以前的天子多么单纯,绝对说不出这样无赖的话,而如今的天子
    祁律也不敢躲着天子了,因为他知道,躲着天子的下场很惨烈,天子亲自来拿人,吓得一向老谋深算的祁太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乖乖就擒。
    因着祁律抱恙的缘故,他们在老郑城又停留了几日,等待祁律身子差不多大好了,便准备上路,回到洛师去。
    姬林离开洛师也有一阵子了,他们从天气刚刚炎热之时离开了洛师,如今天气已经转凉,这一趟郑国之行,罢免了郑伯寤生卿士的头衔,还震慑了宋国、陈国、蔡国、卫国,打击了鄋瞒人,可谓是战功卓著。
    天子离开洛师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天子,等回到洛师之后,必然会令人大吃一惊。
    天子的队伍准备启程,郑伯寤生亲自送到老郑城的北城门,郑伯与天子寒暄客套,祁律那边则是在和祭牙践行。
    祭牙是郑国人,上次从洛师到郑国,祭牙自然要跟随回来,如今祁律要回洛师去了,祭牙便不能跟着,当真好生伤心,与祁律依依惜别,完全舍不得。
    祭牙抓住祁律的手,一刻也不松开,说:兄长,你真的要走了么?不多住几日了么?
    祁律笑了笑,只觉得祭牙就跟一只小猫似的,腻着自己,一刻也不撒手,安慰的说:已然住了许久了,不能再多住了,往后为兄还回来看你,又不是永远也见不着了。
    祭牙一听,更是触发了他的离别感慨,竟然一把抱住了祁律,将祁律抱了一个满怀!姬林正在和郑伯客套,余光却瞥着祁律这面儿,因着他不放心祁律和祭牙私交,哪知道还真是让姬林抓了一个正着,祭牙竟是公然对祁太傅搂搂抱抱。
    祭牙抱着祁律,委屈的说:兄长,我往后见不着你,吃不找你做的吃食,这可如何是好呢?
    祁律无奈的说:律已经吩咐了膳房,把食谱交给了膳夫,弟亲放一百二十个心便是了,绝对能吃到美味儿的。
    祭牙又说:不是兄长做的,都不好吃。
    祁律听他这么说,其实还挺欢心的,祭牙这个人不会说谎,他说出来的话可不是忽悠祁律的,是真心话。
    祁律正在感动,祭牙突然说:是了,险些忘了问兄长,这些日子兄长总是在寝殿养伤,我也没有空子去问兄长。
    祁律见祭牙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有些纳罕,说:弟亲想问甚么?
    祭牙恶狠狠的磨牙,也不抱着祁律了,活动着手腕,撸起袖摆来,说:敢对我兄长动手动脚的,是哪个王八羔子?!兄长你不要怕丢面子,我嘴巴严的很,绝对不会到处乱说,我让他丢了命根子!
    咳咳咳祁律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当即呛得咳嗽起来,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才稳定下来。
    祭牙不知祁律为何如此激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兄长,你告诉我,我阉了他族中十八代!
    而那个被祭牙亲切问候的天子,此时此刻正站在祭牙身后,目光幽幽的盯着祭牙。
    公孙子都站在一边,也在践行的行列之中,眼看着祭牙对祁律搂搂抱抱,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一张俊美的笑颜,心想着无妨,太傅马上便要离开了,忍一时便好,往后里看祭牙还往哪里跑。
    哪知道祭牙不只是对祁律搂搂抱抱,竟然还开始骂人,公孙子都是个长眼睛的人,天子对祁律的心思,他看在眼里,而且公孙子都又是个聪明之人,能让祁律保密,不透露出去的那个男子,必然是不一般的男子。
    要么是祁太傅不敢透露,要么是祁太傅不愿意透露。
    这普天之下,让祁律不敢透露的人,可能还没有出生,那么也只剩下祁太傅不愿意透露,有心隐瞒着一个可能性。
    因此公孙子都已经猜到了祁太傅的野男人到底是谁,可不就是当今天子么?
    祭牙如此咒骂天子,公孙子都已然看不下去了,拉过祭牙说:时辰不早了,不要耽误队伍上路。
    祭牙虽十分不满,但是启程的时辰已然到了。
    郑伯寤生一展袖袍,祭仲亲自端来一则青铜承槃,上面擎着两只华美的羽觞耳杯,郑伯寤生将其中一只耳杯端起来,双手敬给姬林,说:天子,请。
    姬林左手揽着袖袍,右手执起羽觞耳杯,郑伯寤生也同样手指羽觞耳杯,恭敬的说:寤生敬天子,为天子践行。
    姬林淡淡的说:今日一别,望郑公好自为之。
    说完,将羽觞耳杯一扬,酒水一饮而尽,将羽觞耳杯倒置,示意饮尽,随即才将耳杯放回祭仲所擎的青铜承槃之中。
    祁律眼看着郑伯给天子敬酒,天子扬起脖颈,喝酒的动作十分豪爽,弧度流畅的脖颈,喉结因着饮酒的动作而微微滚动,还有一滴酒水顺着唇角滑下,一路俏皮的顺着天子的颈项滑下,滚进黑色的衣领之中,消失了踪影。
    祁律忍不住啧啧舌,感叹了一下天子的俊美,连饮酒的动作都自带荷尔蒙,那性感的阀门好像坏掉了一样。
    郑伯寤生再拜,姬林便登上辎车,上了车,临放下辎车帘子的时候,突然回头说:太傅上车参乘。
    祁律:
    祁律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成想还是要上车参乘,只得恭敬的拱手说:律谢天子。
    祁律登上辎车,钻进车中,放下车帘子,天子便坐在辎车的席子上,正襟危坐,或许是从小的教育使然,天子的坐姿从来都如此的一本正经,按着一袭黑色的天子长袍,头上还戴着象征着权力的冕旒,说句大实话,这种衣着,这种坐姿,简直禁欲满满
    车子很快粼粼开动,大队人马开拔,辎车外面传来踏踏踏的行军声。
    伴随着如此威严壮阔的行军声,祁律但听天子声音低沉的说:太傅今日还未上药,过来,寡人为太傅上药。
    祁律睁大了眼睛,很想下意识的问一句,车里?
    上药已然很羞耻了,还在辎车里,这让祁律突然联想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赶紧低下头来。他心里山崩海啸,但面子上却异常镇定,微笑的说:多谢天子恩德,律的身子已然大好,无需上药了。
    距离那日已经有几天,姬林半信半疑,说:倘或太傅身子不适,一定告知寡人,郑国到洛师一路车马劳顿,太傅万勿逞强。
    祁律听天子松口,赶紧说:是,谢天子关怀。
    一行人回了洛师,回去的路途倒是很顺利,没出任何岔子,姬林唯恐祁律的身子受不了,因此一路都慢慢的走,稳稳的走。
    回到洛师之后,姬林立刻召开朝议,公示了公孙滑和祝聃的身份,这二人一个是祁律从郑国圄犴捞来的,一个是跟郑国抢来的,身份都非同小可,公孙滑便跟随在祁律身边,而祝聃和石厚进入了虎贲军,帮助天子训练虎贲。
    这一趟去郑国,经历了梅山之围、恶曹会盟,还有大名鼎鼎的郑国东门之役,没一个事件不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年轻的天子却一一轻而易举的化解,这让洛师朝中很多看热闹的卿大夫们大跌眼镜,还有很多洛师的老臣开始正眼看待年轻的新天子了。
    祁律是这次出使的一大功臣,自然很多人跑来巴结祁律,但让祁律十分欣慰的是,跑来巴结自己的人被分流了。
    这一趟出使回来,最出名的其实不是祁律,另有其人,因此朝中的卿大夫们有一部分跑去找那个人寒暄巴结,祁律自然清闲了很多。
    要问这个人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新天子亲自认命的第一个大周卿士虢公忌父!
    洛师的卿士一职,那可是抢破脑袋的高官,除了天子,卿士凌驾于任何诸侯之上,可以说卿士才是那个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所有的人都以为祁律或者黑肩才是天子心目中的卿士人选,周公黑肩曾经扶持王子狐反叛,所以天子不可能将卿士的职位交给黑肩,那么卿士的头衔必然会落在祁律这个太傅的头上。
    只可惜,所有人都猜错了,他们以为自己会轻而易举的看透年轻天子的想法,可谁知,果然君心难测,诚不欺我。
    卿士的头衔最后落在了虢公忌父的头上,其实说起来,虢公忌父是一直被人忽视的潜力股。虢公掌管着周八师两万五千人马,可谓是手握重兵,而且他还是天子的师傅,只是虢公忌父为人低调,平日里总是不显山不露水,不喜欢争不喜欢抢,所以旁人都忽略了这么一个低调的存在。
    虢公忌父突然被任命为大周卿士,这让很多人始料不及,让很多以前和虢公不怎么亲近的人感觉到了危机,赶紧前去巴结虢公。
    也因此,祁律这面子倒是清闲了很多。
    祁律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以前他的爱好只有美食,如今他的爱好多了一个天子,除此之外财币够花了便行。如果祁律当上了卿士,天天有忙不完的事儿,哪里还有时间去理膳?所以祁律对卿士的职位一点子野心也没有,姬林把卿士的职位交给虢公来做,祁律真的非常同意。
    不过祁律这么想,很多人不这么想,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押错了宝,原天子最宠信的人是虢公,而不是祁律,也不是黑肩,这些人便觉得祁律和黑肩其实是失宠了。
    祁律只是被很多人看做了失宠的太傅而已,黑肩那边便比较麻烦了。
    黑肩乃是周公,周公的族人很多,门人也很多,黑肩昔日里的势力滔天,恨不能半个朝廷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如今郑伯寤生卸掉了卿士的头衔,黑肩没有收获,反而让虢公那个愣头给捡走了,周公一族很多人都不服气,想要趁机撺掇着黑肩扳倒虢公。
    祁律中午从政事堂下班,往膳房去,准备趁着中午的空当做两样小食来打打牙祭,哪知道往膳房走的时候便遇到了虢公忌父。
    祁律有些惊讶,虢公忌父怎么跟这么偏僻的地方猫着呢?
    膳房是无法登上大雅之堂的地方,膳房里都是奴隶,所以洛师王宫的膳房也在偏僻的地方,祁律往膳房走的路上竟然看到了虢公忌父,当然十足纳罕。
    虢公忌父今日没穿黑甲,一身官袍,他揪着自己的衣袍摆子,蹲在草丛里,虽天气转凉了一些,但是草丛仍然十分茂密,被宫中的仆役修建的十分得体,如果是祁律这种身材的人藏在草丛里,或许便看不见了,真的能起到隐藏的功效,而虢公
    忌父那高大的身材蹲在草丛里,猫着腰,看起来竟有些滑稽,祁律忍不住说:虢公,你这是?
    虢公忌父连忙嘘了一声,说:小声些。
    祁律左右看了看,便看到不远处的地方有几个人影,应该是士大夫,似乎在找人,嘴里喃喃地说:这面没有,或是回了政事堂罢。
    那几个人说着,便离开了。
    祁律恍然大悟,虢公忌父这是在躲人,躲什么人?当然是那些巴结奉承他的人了。
    虢公忌父平日在政事堂公干,公干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人来巴结,毕竟是上班时间,但一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乌央乌央的人山人海便向虢公冲过来,不是巴结他,便是贺喜他升为卿士的。
    虢公实在是抵不过这些人的殷勤,也不喜欢虚以委蛇,因此干脆跑了出来,蹲在这里藏着。
    祁律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卿士,笑着说:虢公,那些人走了,出来罢。
    虢公忌父仔细看了看,小心翼翼,生怕那些士大夫们去而复返,再三查看才从草丛里钻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树叶子,挠了挠后脑勺,说:让太傅看笑话了。
    祁律说:虢公这幅模样,想必还没用午膳罢?
    士大夫们有专门的午膳,来政事堂坐班的士大夫是管饭的,但是要去吃午膳的话,肯定会遇到更多的士大夫,虢公忌父想要吃一顿和平的午膳,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祁律断定虢公还没吃饭。
    虢公忌父干笑说:不瞒老弟,我哪里敢去用膳?
    祁律便说:正巧了,律要去膳房走一趟,倘或虢公不嫌弃的话,要不要一起来膳房随便食两口?
    虢公忌父正愁饿肚子呢,哪里会嫌弃,立刻说:老弟能请膳,我还有嫌弃的道理么?
    虢公是个爽快人,祁律在洛师和他最熟悉,立刻一拍即合,两个人便准备往膳房去。
    他们从小路往膳房走,这条路祁律熟悉的很,说:虢公安心,这条小路律每日都要经过,从膳房到政事堂又方便又快捷,而且准保不会遇到第二个人
    祁律正在和虢公忌父打包票,虢公生怕遇到士大夫,又把自己围堵下来,祁律大话已经说出去,哪知道瞬间打脸,话音还没落地,便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可不是有人?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这么偏僻的小路,祁律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毕竟前面通向膳房,士大夫们自居身份,都不会过来,哪知道今日竟然有人。
    一个声音说:宗主,您倒是开口啊,咱们都说了那么半天了,您是个甚么意思?
    祁律一听,宗主?这年头能被称为宗主的人,说明两点,第一,有宗氏,有宗氏的必然是大家族。第二,还是宗氏之长,那身份地位便是不一样。
    春秋时期的宗族,可不像现在的家族四世同堂已经很了不起了,那时候讲究族谱,家族主支旁支牵连甚广。石厚便是石氏的宗主,姬林和祁律之所以留下石厚,并非不能杀他,而是不舍得杀他,石氏在卫国牵连甚广,那便是地头蛇,留一个石家的少宗主在身边,总是好办事儿的,没准哪天便能用上。
    祁律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家的宗主,在这里密谋上了?
    便听另外一个声音说:是啊宗主,您倒是发话啊!要是卿士这个职位,当真是被祁太傅给霸占了去,咱们也就不说话了,祁太傅是天子身边的宠臣,而且善于奇兵,咱们是斗不过的,但是那虢国的忌父算怎么回事?!
    虢公忌父没成想,自己还莫名其妙的被点名了。
    祁律看了一眼虢公,虢公又看了一眼祁律,两个人必然都没想到会被点名,那些人紧跟着又说:无错,那忌父算甚么?他是领着周八师的兵马,但周八师不是咱们宗主一手调/教出来的么?那忌父只不过吃了瓜落,从周公您的手上接管了周八师,现在还打肿脸充上了胖子!
    祁律一听,恍然大悟,那宗主可不是周公黑肩么!
    虢公忌父听明白之后一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宗主不做别想,就是黑肩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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