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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162)

    郑伯寤生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但是又不好发作,毕竟这次是郑国理亏,如果不是武姜来这么一出,郑伯寤生也不会被祁律要挟。
    郑伯寤生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终于哈哈一笑,笑容有些僵硬,故作慷慨大方的说:祝聃能跟随天子,护送天子前往洛师,是祝聃的幸事,也是我郑国的幸事,寤生方才一想,委以祝聃的也不是甚么要紧事儿,交给旁的人亦是一样的,不打。那寤生便让司马前去交接,这两日便将祝聃调配到天子跟前,祁太傅您觉得可好?
    祁律一脸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模样,笑着说:甚好,甚好。
    郑伯寤生怕在祁律面前吃亏,因此也不敢多留祁律和姬林,说自己还有事儿,很快便离开了。
    祁律笑眯眯的看着郑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不只是忽悠人,趁火打劫自己也是专业的。
    嘴角的笑容还没达到眼底,便听到天子的嗓音说:太傅随寡人来。
    祁律:险些将非礼天子的事情给忘了!
    姬林好不容易抓到了祁律,带着祁律进了自己的寝殿,两个人走进去,姬林还把寺人和宫女全都遣到了寝殿外面去,一时间寝殿里面只剩下祁律和姬林两个人。
    平日里两个人也没少独处,但气氛从未这般奇怪过,这空气中好像有点腻人,拉不开栓,弥漫着奇怪的气息,祁律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气息。
    两人跟相对无言,祁律抿着嘴唇,恭敬的垂着头,心里七上八下,心想着自己昨日里断了片儿,但是天子没有断片儿啊,天子是不是要责问自己生扑他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回答?
    昨夜天子终于开了口,他的嗓音低沉,伴随着一丝丝的沙哑,一开口,祁律的身子登时仿佛过电一般,那种熟悉的低喃声好像又在耳边回荡起来,让他有些酥麻无力。
    祁律心跳飞快,连忙拱手说:昨夜律不小心中了郑国夫人奸计,幸得天子相救,律谢过天子。
    姬林想要问问祁律,记不记得昨夜的事情,哪知道他一开口就是感谢自己救命之恩,其实从某种意义上,姬林的确是救了祁律一命的。
    祁律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祁律低着头,脑袋压得很低,盯着寝殿的地面,可是盯着地面也觉得很奇怪,因着祁律一看到地面,便能想起当时自己与天子的衣裳和腰带,如何如何在地上缠绵悱恻的。
    祁律干脆硬着头皮说:天子恕罪律律昨日中了奸计,有些有些记不得了。
    你记不得了?姬林的声音立刻响起,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天子一方面是庆幸,庆幸祁律不记得发生了甚么事情,因此也不会厌恶自己,但另外一方面也有些失落,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们至今唯一一次如此亲密无间。
    祁律连忙十足肯定,使劲点头,诚恳的说:是啊,律竟不记得昨日之事了,还请天子责罚。
    姬林微微叹了口气,心想着看来昨夜太傅果然神志不清,自己也并不能逼迫的太紧,便顺着祁律的话说:其实寡人也不太记得。
    祁律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向天子,姬林咳嗽了一声,说:寡人昨日里饮酒有些多,因此也不太记得昨日之事了。
    天子一说完,两个人均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但心窍里又同时冒出一点点的失落和不甘
    祁律用断片儿把昨夜非礼天子的事情搪塞了过去,姬林也用断片儿把昨日夜强迫太傅的事情搪塞了过去,祁律很快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屋舍,累的直接倒头便睡。
    太傅?
    太傅醒醒。
    太傅,该晨起了
    祁律迷迷糊糊的听到獳羊肩的声音,应该是叫自己晨起的声音,祁律有些奇怪,昨日回来也就是午时,准备歇息一会子,等着用午膳的,怎么突然小羊叫自己晨起呢?
    祁律以为自己又断片儿了,挣扎着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室户,惊讶的说:什么时辰了?
    獳羊肩回话说:回太傅,已经巳时了。
    祁律吃了一惊,巳时?獳羊肩见到祁律迷糊的模样,说:太傅您昨日回来,足足睡了一天,午膳也没有用,晚膳也叫不起来,如今可是醒了。
    祁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睡过了午膳和晚膳,直接睡了一个大对头,此时爬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头晕眼花,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睡的,还有一些浑身无力。
    祁律脑袋里浑浑噩噩,突然想到祝聃已经调配到他们洛师的队伍来了,按照速度的话,郑国司马那边应该已经交接了。
    祁律便爬起来,说:小羊,郑国司马交人了么?
    獳羊肩一面给祁律洗漱,一面说:昨日下午,郑国司马那边便来人,说是今日可以交接祝将军的文书,因着太傅一直睡不醒,天子让小臣不要打扰太傅,吩咐虢公去处理了。
    今日是祝聃交接文书的日子,祁律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把祝聃这个神箭手给挖过来,以后便能免除周桓王最羞耻的一箭,祁律也算是做了成为太傅以来,最伟大的一件事情,祁律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见证一下这伟大的时刻。
    祁律便说:走小羊,把石厚和公孙滑叫上,咱们也去司马。
    郑国是中原国家,国家内各个机关部门大抵是中原的那一套,国中卿士代表了最高的权利,祭仲便是郑国的国中卿士,下面又分别有司徒,主管人口土地;司马,主管兵马兵权;司农,主管农业;司理,主管历法;司空,主管水力建设;司行,主管国家外交,等等等等。
    在这个主管兵马的部门之中,大司马乃是司马部门的最高领导者,下面又分属各种各样的官员,祝聃便利属于郑国的司马部门。
    如今郑伯寤生松口,让司马将祝聃交接给洛师,今日便是变动文书的日子,让祝聃彻底成为洛师的人。
    祁律从屋舍出来,一走出门,登时身子晃悠了一下,獳羊肩吓了一跳,说:太傅,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叫医官来看一看?
    祁律从昨日正午睡到今日,獳羊肩自然要担心,祁律摆摆手,只当是自己昨日劳累过度,说:无妨,走罢。
    众人来到宫中的政事堂,司马部门果然正在交接文书。
    祁律带着獳羊肩、石厚和公孙滑一并子过来,祝聃一眼便看到了公孙滑,不知为何,眼眸登时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来回的乱晃,慌乱的厉害。
    祁律笑眯眯的说:石厚,看到祝将军编入洛师的虎贲军,你可羡慕啊?
    石厚无奈的看了一眼祁律,他可曾经是卫国的大司马,也就是卫国掌管兵权的第一号人物,如今却做了祁太傅的骑奴,便仿佛昔日里用宝剑,现在给了他一口菜刀似的,眼看着祝聃进入洛师虎贲军,如何能不羡慕?
    石厚还以为祁律打趣他,毕竟跟随着太傅身边的老人都知道,别看祁太傅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其实性子恶劣的紧,大约便是那种喜欢你便欺负你的类型
    哪知道祁律说:今日也一并子让你进入虎贲军,作为虎贲朗将,你可愿意?
    石厚吃了一惊,一概平日里冷漠的面容,吃惊的看向祁律,说:可是
    石厚身为祁律身边的祁律,还负责着祁律日常的安全工作,可以说是一个保镖了,如果石厚进入虎贲军,的确可以建功立业,但是谁来保护祁律安全?
    祁律看了一眼脸面美艳,身段儿风流的公孙滑,笑着说:你放心,公孙滑的身手也不错,以后会跟在律的身边。
    祁律把公孙滑要过来,并不单纯是要充入膳房的,公孙滑的手艺的确好,但是他更好的是头脑和忍耐力,已经被姬林封了一个少庶子的官衔,跟在祁律身边。
    石厚当真是受宠若惊,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做起老本行,拱手说:太傅恩典,厚用不敢忘!
    祁律笑着说:行了,你平日里少欺负我家小羊便好了。
    獳羊肩一听,太傅又开始不正经了,但也不能反驳什么,只好一脸冷漠的站在一边,仿佛打趣的不是自己一样。
    众人正说话,天子便来了,今日交接祝聃,姬林也会亲自到场,寺人通报的声音传进来,众人立刻拱手迎接天子行驾。
    拜见天子,吾王万年!
    众人拱手山呼,祁律站在人群之中,昨日堪堪经过了尴尬的一日,都说食髓知味,如今看到天子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十二条旒苏的冕旒走过来,脑海中立刻涌进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内容,简直脑补了一场小电影!
    祁律赶紧克制着自己不堪的思维,专注行礼。
    天子的嗓音低沉又威严,说:不必多礼,都起身罢。
    祁律恭敬的说:谢天子。
    说着长身而起,他一起身,突然感觉方才那种眩晕又席卷了上来,猛地冲击祁律头顶,只见祁律紧紧闭着双眼,已然昏迷了过去,面色微微苍白,面颊却透露着一抹不正常的殷红,身子一软,登时便倒了下去。
    祁太傅!?
    太傅?!
    太傅
    众人一片混乱,
    姬林眼疾手快,反应迅速,一步冲上去,快速将祁律捞在怀中,入手竟一片滚烫
    第58章 祁律的野男人
    姬林一把抱起昏倒的祁律,立刻蹙眉低喝:医官!快传医官!
    他说着,将祁律打横抱起来,也不顾旁人怎么看,立刻大步朝着寝殿跑去,也不需要旁人假手,直接冲进寝殿,将祁律小心翼翼的放在软榻上。
    天子的脸色非常难看,医官火急火燎的冲进寝殿,大约作礼,姬林已经不耐烦的说:不用作礼了,快来看看太傅。
    医官赶紧过去给祁律诊脉,因着祁律在郑国的政事堂突然昏倒,这事情很快便传了出去,祭牙也听说了祁律昏倒的消息,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寝殿。
    祭牙来到寝殿,祁律还没有醒过来,脸色潮红的昏迷在榻上,医官正在诊脉,沉吟了很久,说:天子,太傅身子有些虚弱,此乃气虚体亏之症不知太傅最近有没有受过甚么外伤,以小臣之见,太傅这是因着寒邪入体,才发热的。
    姬林不到二十岁,而且性格纯良,又是个愣头青,那日夜里他和祁律发生了一些干系,祁律中了药,又被酒精麻痹,所以根本不知疼痛,但说实在的,祁律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自然受了一些伤。
    姬林没有经验,事后没有给祁律清理,第二日祁律醒过来,做贼心虚直接跑路,自己回去之后的确沐浴了,但是没有当回事儿,自然也没有认真清理。
    如此一来,祁律还跑来跑去的找武姜晦气,找郑伯寤生的晦气,这可累着了,体虚劳累,加之还有外伤。祁律睡了一个大对头,今日起身之后便觉得有些头晕,浑浑噩噩,其实已然发了热,最后在政事堂一个没留神,直接晕了过去。
    姬林不知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因此听医官提起外伤,根本不晓得祁律有什么外伤,甚为不解。
    而祭牙一听,恍然明白了甚么。
    日前他就看到了,兄长的手臂上有一个齿痕,又清晰又霸道,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祭牙听说祁律中了药,还以为祁律和一个姑娘家做了欢好之事,还在感叹那个姑娘家如此热情,如今一听,当时脑袋里咚!!一声,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般。
    难道不是姑娘家,而是一个男子。
    祭牙和公孙子都的关系,可谓是尽人皆知了。虽祭牙嘴硬的很,但是他的叔父三天两头到公孙府邸去抓人,祭牙有的时候也会沉溺于公孙子都的美貌不可自拔,被哄骗着做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因此祭牙也算是过来人了。他年纪比祁律小,但经验却相当丰富,可谓是久经沙场的个中老手。
    祭牙当即一脸恍然,不等天子开口,立刻走到软榻边,不由分说,黑着脸竟然开始解祁律的衣裳。
    姬林心中担心祁律,不知他怎么的突然便晕了过去,平日里祁律的身子骨也很文弱,但也没有突然昏厥这种事情发生。哪知道天子一个出神不慎,祭牙已经气势汹汹的走过去,粗暴的解开祁律的衣裳。
    祁律躺在榻上没有醒来,也不知反抗,就让祭牙钻了空子,三两下解开了祁律的衣裳。
    天子的脸色瞬间黑下来,立刻冲过去说:祭牙,你做甚么?!
    祭牙顾不得那么多,说:当然是看看兄长身上有没有外伤。
    祁律的衣衫被祭牙弄得有些散乱,衣领子解开,立刻暴露出锁骨附近的一些红痕,那痕迹斑斑驳驳一直蔓延向下,祭牙看了一眼,简直没眼看第二眼,那种猜测更加笃定了。
    姬林看到祁律身上的痕迹也是一愣,不由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因着祁律当真是太热情了,姬林也被祁律的热情所感染,所以有点冲昏了头脑
    祭牙火气很盛,气的大骂:这他娘的王八羔子!是谁他娘干的这种事!?要是让老子抓到他,定然阉了他全家!拧下他的命根子泡酒!
    天子就在旁边,听到祭牙这般大骂,差点没忍住打一个喷嚏。
    祭牙骂咧咧的,势必要揪出这个玷污了他大哥的罪魁祸首,他哪里知道,罪魁祸首其实就站在他旁边
    姬林终于恍然大悟,原祁律的外伤是什么,一时间又是悔恨,又是自责,都是自己的过失,才让祁太傅如今难过,竟然直接昏倒了过去。
    祁律伤处因着没能好生清理,加之体虚便生了炎症,自然引起发热,这些日子需要好生将养,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上药,去肿消炎。
    祭牙立刻撸胳膊挽袖子,说:这种事情,当然是让我来了。
    他还对姬林说:天子您放心,这个我有经验,就让我来给兄长上药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公孙子都黑着脸一把拉住,说:你捣甚么乱,跟我走。
    祭牙挣扎着说:甚么叫做捣乱,我要给兄长上药!放开我,你拉我去甚么地方啊!
    祭牙大喊大叫的,姬林怕祭牙吵到了祁律,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公孙子都把祭牙尽快拉走,一时间寝殿之中安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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