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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110)

    姬林这么一想,更觉气愤,抱着祁律进入营帐,撂下一句话说:不用进来侍候。
    獳羊肩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知道的从来不多问,立刻说:小臣敬诺。
    祁律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抖,伸手抓了两下獳羊肩,似乎想从姬林怀里钻出来,但是姬林不给祁律这个机会,立刻手臂一抖,装作抱不住的样子,祁律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姬林的脖颈。
    獳羊肩更是低垂下都来,转身离开了。
    小羊!小羊祁律低喊了两声,但是獳羊肩就跟没带耳朵出门一样,听都没听见心无旁骛,赶紧走了。
    祁律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碎了,被姬林抱着大步走进营帐,本以为进了营帐,天子就会把自己放下来,然
    姬林抱着祁律来到榻边,停下来,却没有把祁律放下来的意思,祁律等了半天,硬着头皮说:天天子,您快点把律放下来罢。
    姬林嗓音低沉的哼了一声,也不知臂力到底有多稳健,依然稳稳的抱着,祁律甚至能感觉到姬林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特别的硌人。
    姬林冷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说:太傅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
    祁律眼眸一转,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之后,又辱骂了天子?他仔细一想,不对不对,好像不对,他隐隐约约记得,昨天晚上不知为何孔父嘉来找了自己,然后两个人也不知为何就去膳房喝酒吃肉了,最后不知为何就睡着了。
    紧跟着不知为何,天子黑着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又黑着脸把自己抱走了。
    反正便是一堆的不知为何!
    祁律的脑袋要爆炸了,宿醉疼痛的不得了,但这些记忆里面,好像都没有姬林啊
    姬林见他一脸迷茫,好像根本没有反思出自己的过错,当即心底里气的不行,黑着脸说:嗯?太傅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祁律战战兢兢,眼皮狂跳,当真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对不起天子了,便说:律愚钝,还请天子提点。
    姬林深吸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太傅平日里如此精明,怎么到了这节骨眼儿上,竟笨成这样?
    笨?祁律头一次被人说笨,谁不知道祁太傅蔫儿坏蔫儿坏的?
    祁律眨了眨眼睛,姬林语气很阴森的说:昨日晚上,太傅一点子防人之心也未有,那宋国大司马大半夜的约太傅饮酒,便是受了宋公之意,想要引诱太傅!
    咳!!
    祁律登时咳嗽起来,差点以为自己也没带耳朵,别人是喝凉水都能呛着,祁律是呼吸都能呛着,咳嗽的不行,说:天天子,律是男人啊
    姬林真是给祁律气怕了,看祁律这个样子,他还挺委屈的?
    祁律又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说:天子,您能不能先把律放下来?
    姬林再次冷哼一声,俊美的容颜之中还透露着一股子的傲娇,说:太傅可知道有多危险?
    祁律想了想,如果自己没有认识到错误,恐怕天子是不会把自己放下了,他真的怕天子手抽筋,毕竟自己是个男人,就算没二两肉,但是骨头架子也大。
    祁律赶紧真诚的说:是,天子,是律欠考量。
    姬林听他如此诚恳的认错,便说:下次还敢不敢饮醉?
    祁律立刻摇头:不敢。
    姬林又说:下次还敢不敢半夜与旁人单独相处?
    祁律又摇头:不敢不敢。
    姬林话锋一转,又说:下次还敢不敢把理膳的小食给旁人吃?
    祁律下意识摇头:不敢不敢嗯?
    他摇着头,一听不对劲儿,抬起头来,便听姬林又说:寡人都还未吃过什么麻辣鸭翅麻辣鸭菌把,太傅竟把私藏的手艺与旁人来食,嗯?
    祁律:
    祁律赶紧服软,说:天子,律当真是不敢了,快、快把律放下来罢,倘或让旁人看到,恐怕旁人会误会天子的。
    姬林冷笑一声,说:误会?太傅与那宋国的大司马头枕着胸,好生亲密的歇在一起,便不令人误会了?
    祁律不知为何,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儿,怕是自己的错觉。
    而且天子赶过来的时候,明明自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没看到自己与孔父嘉靠在一起睡觉才是,天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祁律不敢多说,多说多错,简直越描越黑,只好一个劲儿的道歉,脑海中突然蹦出女朋友生气了,我该怎么道歉这种送命题。
    最后在祁律的再三保证之下,姬林才将祁律放下来,祁律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定眼一看,这时候才发现,天子他只穿着一件里衣,怪不得一路上都被围观了,怪不得獳羊肩一脸的震惊。
    如今时辰还早,祁律催促着姬林赶紧离开,回去换衣裳,不然一大早上,若是叫旁人看到天子穿着里衣,从祁律的营帐走出来,那场面当真才是精彩呢。
    姬林教育了祁律一顿,终于准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突然站定,又转过身来,目光沉沉的,满含着复杂死死盯着祁律。
    因着宋公与夷想让孔父嘉引诱祁律的事情,姬林火大得很,他看到祁律与孔父嘉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疯狂的嫉妒好像野火,突然焚烧起来,似乎要将一切的理智全部焚烧殆尽。
    那疯狂的大火焚烧着姬林的心窍,让他埋藏在心底深处,那本就蠢蠢欲动的种子,突然破土而出,有些甚么好些霍然清明了,那种感觉是强烈的占有欲,和天子的政治不谋而合,既野心勃勃,又占有排他。
    只想让眼前的这个人,只属于自己
    姬林眯着眼眸,他的眼眸从未这般深沉过,慢慢抬起手来,宽阔的手掌,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轻轻抚摸在祁律的面颊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淡淡的说:以后太傅少与宋国大司马来往,寡人不欢喜。
    说完,直接走人了。
    祁律站在原地,一脸的迷茫,心想这次差点被宋公给坑死
    宋公想要拉拢祁律,哪知道弄巧成拙,姬林火气很大,直接烧了宋公,结果便是天子铁定了主意,拖延册封宋公的时机,别说是会盟之前册封无望了,连会盟的时候册封,天子的口吻都是模棱两可的。
    宋公与夷也是恼火,想姬林还没自己年纪大,却如此托大不给他脸面,宋公与夷能不恼火么?
    君上,蔡公正在外面。就在这时候,寺人过来通传,说是蔡国的国君措父在外面,想要和宋公聊一聊。
    蔡国和宋国本来就是一个联盟的,聊一聊也是应该的,他们来到会盟营地,各有心思,还没正式聊过。
    宋公与夷抑制着怒火,说:请蔡公进来。
    随即对孔父嘉说:还不退下去。
    孔父嘉退出去,正巧遇到了路过的华督,华督眼看着脸黑的孔父嘉,笑的特别殷勤,说:呦,这不是大司马么?怎么,今儿个又惹君上不痛快了?也难为了大司马忠心耿耿,却日日被君上责骂,连我看了,都觉着心疼呢。
    孔父嘉黑着脸,他原本就不想去做那种龌龊的事儿,如今失败了,又被宋公责骂,想他孔父嘉也是个有血性之人,难免有些不痛快,只是看了一眼华督,他也不想吵架,因此没有说话。
    华督则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平日里没有理儿还不饶人呢,如今抓到了孔父嘉的小辫子,立刻穷追猛打起来,笑的尖酸刻薄,凑过去一些,压低声音,说:怎么,大司马脸色如此难堪,是因着祁太傅看不上你,没有叫你春风一度,很失望么?
    华督又说:看来君上身边也是无人可用,怎么会叫你这个蠢笨如鹅的人行引诱之事,当真可笑可叹呢。
    孔父嘉瞬间有些惊讶,看向华督,说:你知道?
    华督一笑,轻轻扫了扫孔父嘉介胄上的尘土,冷冷的说:欲人无知,不如勿为。
    蔡公是一个人来的,很快走进来,还是如此爽朗的模样,笑哈哈的说:宋公!措父有礼了!
    宋公与夷换脸一样笑着说:蔡公哪里的话,您是长辈,该当与夷先作礼才是呢。
    蔡侯措父说:宋公,你我本是一路人,咱们也不必如此客套了,措父向来是个直爽之人,有话便直说了!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天子的态度可不像要给宋公您册封啊,必然是郑伯阴险,又在背地里诟病了宋公。
    姬林对宋国的态度突然特别冷淡,宋公与夷可不知道是因着孔父嘉的事情,毕竟宋公与夷觉得,就算天子和太傅有一腿,也必然只是顽顽而已,所以宋公与夷没想到是姬林因着吃味儿,所以故意报复宋国,还以为是郑伯背地里搞鬼,又说了自己的坏话。
    蔡侯措父说:以措父之见,这次会盟,天子怕是不会给宋公您册封了。
    宋公与夷脸色瞬间黑下来,再也绷不住,气压也低得很,蔡侯措父继续说:唉若是让措父说,宋公还不若就此离去,随便找个借口,偷偷将兵马撤出营地,离开会盟,也让这不知轻重的小天子,知道知道咱们做臣子的厉害,不是么?
    宋公与夷本就打算册封之后立刻离开营地,不参加会盟的,如今眼看着册封无望,又听了蔡侯措父的话,心里火气更大,有一种蠢蠢欲动,干脆真的一走了之的冲动。
    只不过他又想了,蔡侯这般来撺掇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蔡侯措父似乎看透了宋公的意思,便说:不满宋公说,其实孤的意思是咱们两面子一起走,总比一个人单独行动,被人诟病的强,我蔡国是个小国,不敢直接和天子叫板,若是咱们一起走,也好壮壮胆子。
    宋公与夷一听,冷笑一声,似乎觉得蔡侯白长了年纪,胆子竟然这般的小。
    蔡侯措父说了一箩筐的话,很快便从宋公的营帐退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他一进去,便看到有人在里面,那人迎上来,恭敬的作礼,说:君上,您回来了,宋公那边怎么说?
    蔡侯措父冷冷一笑,一展袖袍坐下来,说:还能如何?宋国的与夷,不过是个刚刚上位的小儿,大老远跑一趟,公子冯成了天子的义子,还不能受封,你说他气还是不气?与夷小儿早有就一走了之的打算,孤再一说要一起走,他必然心动,已然约好了,明日晚上,一起动身离开。
    君上英明!那人连忙奉承,正是蔡国太宰。
    蔡侯措父看向太宰,突然说:你可有把握?
    太宰一笑,拱手说:君上,您便放心好了,那死士乃是郑国人,是郑国关其思的后人,因着祖上的事情,和郑国有仇,只要能报复郑国,绝对不会出卖君上的。
    蔡侯措父一听,幽幽的笑起来,说:这次倘或成功,便是一举两得,郑国和宋国,一个也别想跑!
    按理来说,蔡国和宋国是一个联盟的,卫国的国君成了天子的托儿之后,蔡国和宋国更应该抱团儿才是,但是蔡国又有野心,想要压制宋国独大,所以蔡侯措父油滑的厉害,准备两面下手。
    蔡国的太宰给蔡侯进献了一个计策,一石二鸟,巧妙的很。那便是让蔡侯一方面去游说宋公,撺掇着宋公与夷趁夜离开会盟,背弃天子。而另一方面,却派出一个郑国的死士,偷偷抓住天子眼前的大红人祁律,然后将祁律神不知故不觉得的放入宋国趁夜离开的队伍。
    如此一来,天子丢了太傅,必然震怒,封锁营地,正巧看到宋国离开,自然觉得宋国有鬼,搜查之下,发现宋国绑架了太傅,天子能不愤怒么?不管是宋国背弃,还是绑架太傅,都是大罪,天子的怒火必然烧了整个宋国。
    而太宰找来掳劫祁律的人,是个郑国人,乃是郑国关其思的后人。这个关其思是郑伯寤生他爹在位的时候,最受宠的一个大夫,后来郑伯的爹为了吞并胡国,便把自己的闺女嫁到了胡国,并且召开朝议,询问卿大夫们,咱们如今该攻打什么国家了?
    关其思就站出来说,应该攻打胡国。关其思猜中了国君的心思,然而国君大怒,竟然叫人将关其思下狱,大骂关其思,说胡国是我们的友邦,你怎么能如此险恶?并让人砍掉了关其思的头,送到了胡国,表达对胡国的友好。
    又是嫁女儿,又是砍了宠臣的头,胡国一看,便被郑国麻痹了,于是放松了对郑国的警惕,郑伯寤生的爹也是个狠人,手段雷霆霹雳,趁着胡国麻痹,立刻发兵,一口气吞并了胡国。
    蔡国太宰找到的死士,便是关其思的后人。
    蔡国太宰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说:这死士和郑国有血海深仇,等宋国被天子抓一个正着之后,必然会严加审问死士,死士便会抵不住酷刑,告知天子,其实绑架太傅,还有郑国的一份,如此一来,郑国和宋国两败俱伤,君上您便可高枕而无忧了
    祁律觉得,天子有点怪怪的,自从那日自己私藏了麻辣卤味小食之后,天子的态度就怪怪的。
    祁律有一种错觉,总觉得天子以前是个小奶狗,后来变成了大狼狗,最近好像进化成了大野狼,物种都变了。
    天子盯着自己的眼神阴测测的,总让人背后发凉,好像恨不能把自己当成麻辣鸭翅膀给啃了,而且还是连骨头一起嚼烂的那种,眼神实在太血腥了。
    祁律想着,有点走神,慢慢的往前走,突然一片阴影投下来,盖在了祁律面前,抬头一看,竟是孔父嘉!
    祁律赶紧拱手说:宋国大司马。
    孔父嘉脸色有些尴尬,也拱手说:祁太傅。
    孔父嘉有点支支吾吾,还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憋了一口气,终于说:祁太傅,卑将是来是来赔不是的。
    祁律一愣,说:这大司马何出此言呢?
    孔父嘉咳嗽了一声,说:那日那日太傅醉酒,卑将实在失礼。
    他说着,立刻又解释说:但卑将敬重太傅,从未有过一丝半点轻薄之意,且太傅乃是卑将的救命恩人,卑将尚存廉耻,绝不会做恩将仇报,猪狗不如之人!
    祁律被孔父嘉着急的样子逗笑了,说:大司马言重了,既是如此,律便接受大司马的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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