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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5)

    要知道太子林身在王宫,天子一顿饭的鼎食鼎十二只,牛一,羊二,豕三,鱼四,腊五,肠胃六,肤七,鲜鱼八,鲜腊九,陪鼎三只,另外还有豆二十六只,每样吃一口便足够肚外,可谓是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见过,然而这个炸年糕,他当真是没有见过,闻所未闻!
    小土狗眼巴巴的望着祁律大快朵颐,但是又自持太子身份,不好上前分食,左右思虑半响,眼珠子乱转,小尾巴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就在他即将被美食征服之时
    叩叩
    是敲门之声。
    亨人可在?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棚舍外响起,祁律放下手中的炸年糕,微微皱了皱眉,擦了手之后,不急不缓的过去开门。
    破败的蓬门打开,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外,也不进来,见到只有祁律一人,自动忽略了变成小土狗的太子林,做贼一般狠狠松了口气,左顾右盼之后,速度极为快速,用偷情一般的语气低声说:亨人,今日子时,郑姬邀亨人一会,此乃信物,万物失约!万勿!
    侍女说罢,恐是怕人发现,火急火燎调头便跑,一路小跑着离去。
    祁律从头到尾都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侍女已然不见踪影,低头一看,只剩下手心里,那侍女方才强塞进来的一方香香软软、滑不留手的蚕丝手帕。
    祁律望着手帕,语气淡淡的说:果然是偷情啊。
    第6章 乘夜会佳人
    周王室太子林有一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顽到大的顽伴,那便是郑国卿族第一大权臣,祭仲的妹妹。
    东周建立之初,有三个功臣。其一是秦国,其二是晋国。周幽王时期,申侯因为不满周幽王废除王后和外孙姬宜臼,也就是周平王太子的身份,所以联合多国,包括西面的犬戎人大举入侵镐京,杀死周幽王。
    然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犬戎入侵镐京之后,长驱直入,周王朝犹如开门揖盗,不堪一击。犬戎人将镐京的财宝席卷一空,并且掳劫了当时的第一美人褒姒,然后扬长而去,只给周王室剩下一片残垣断戟与民不聊生。
    这个时候,秦国和晋国就挺身而出,不入流的秦人忠心耿耿的护送太子林的大父周平王迁都,迁到东周如今的首都洛邑,也被称作洛师。
    因着迁都一事,秦国和晋国成为了东周迁都的大功臣,当时的秦国没有什么地位,在其诸侯眼中看起来极为不入流,因为秦人的祖先,是凭借着给周王室养马获取的功劳,这才建立了嬴秦,连个正式的封号也没有,其他诸侯自持身份,怎么可能看得起秦国?
    周平王就册封了秦国诸侯国的封号,从此,秦国一跃成为正儿八经的诸侯国。不仅如此,周平王还答应,如果秦国可以向西扩展版图,征讨西戎人,那么他们征讨得来的土地,就直接规划入秦国的版图。
    除了迁都有功的秦国和晋国,还剩下最后一个有功之国,那就是郑国。
    周王室被犬戎打得丢盔卸甲,周平王迁都洛师之后,丢失了大半版图,王室威严也一扫而空,在这样的情况下,周平王是靠着当时的诸侯老大郑国,才得以苟延残喘下来。
    因此这最后一个功臣,乃是郑国当之无愧。
    周平王时期,郑伯寤生担任周王室的卿士一职,位高权重,只手遮天,而他的第一宠臣祭仲也经常往来郑国与洛师之间,久而久之,太子林与祭仲的妹妹便成了顽伴。
    周平王想要拉拢郑国,便有意无意的让自己的孙子太子林与祭仲的妹妹郑姬多多来往,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将来郑姬是一定会成为太子夫人的人选。
    然,周平王末年,又有意无意与郑国拉开距离,太子林与郑姬的来往又减少了些许。
    太子林曾委婉的拒绝过郑国提出的婚事,一来倘或郑姬真的嫁给自己,便会进一步稳固郑国上位者的地位,二来其实太子林只是将郑姬当成妹妹看待。
    郑姬对太子林也视如兄长一般,并无他意,甚至有几次,郑姬还对太子林坦言,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之人。
    太子林猜测过很多次,姬妹的心上之人是什么样子的人物,必然英雄了得,气魄盖世,武能扛鼎,文安天下,但实际上
    很多流言蜚语传到太子林耳中,传说郑姬的这个心上之人,只是一介曲曲小吏,没名没利,穷得叮当响不说,而且还是个极其风流花心之人,惹得郑姬三天两头的哭断了肠。
    无错,便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
    小土狗用黑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祁律,他就是那个惹得姬妹三天两头唉声叹气,以泪洗面,却念念不忘的花心之人。
    郑姬竟然还遣侍女送来了手帕,姑娘家的手帕都是贴身细软之物,虽春秋时期民风开放,但这种贴身之物落在有心人手里,也保不齐闺名扫地,想要嫁得好更是难上加难了。
    祁律握着手帕,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刺着自己,无错,是刺着自己,撇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狗儿子?
    小土狗用冤家路窄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祁律回过神来,将手帕很随便的放在一边,蹲下来摸着太子林的狗头,说:我儿,可是饿了?来吃点炸年糕,不过狗狗可不能多吃年糕。
    汪汪!小土狗一听,立刻又是摇尾巴,又是刨饬小短腿,不知触动了什么机括,癫了一般。
    太子林:寡人乃九五之尊!你敢辱骂寡人是犬!
    小土狗凶猛的叫唤着,祁律已经捏了一块炸年糕,稍微沾了一点儿红枣蜂蜜水,喂到小土狗面前。
    身为贵胄之后,尤其是王室正统,太子林从小接收最高等的教育,周王室讲究用膳的时候一定要鼓乐,甚至没有音乐是不用膳的,而且食具的摆放和使用也有讲究。形态笔直的肉摆在左手还是右手,形态曲折的肉摆在左手还是右手,都是有严谨的讲究,太子林怎么可能吃一个小吏投喂而来的食物?
    小土狗把头一撇,硬气的很,祁律不知小土狗的来头这么大,毕竟他又听不懂狗语,见狗儿子把头撇开,继续又喂了过去,清甜的红枣蜂蜜蹭在小土狗的嘴巴上,小土狗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嗷呜?
    只是轻轻舔了一下,小土狗的眼睛唰!的睁大,黑溜溜的眼珠子里好像流窜着星海,满眼都是寡人从未尝过如此滋味!
    小土狗虽然梗着脖子,却抵不住诱惑,就着祁律的手,稍稍、就稍稍的咬了一小口。入口的滋味儿层层叠叠,先是焦脆的外壳,一口咬下去,还能听到咔嚓的脆响声,饶是太子林身为贵族,也从未食过经过油炸的黍米饼,咬开脆生生的外壳,里面软糯可口,却不粘牙。
    那又软又糯的感觉,就仿佛看到了一位柔若妩媚的佳人,温柔而端庄,虽柔软可人,却不媚俗庸俗,仿佛
    仿佛眼前的祁律?
    小土狗歪着头,用小虎牙咬着炸年糕,一面吃,竟一面望着祁律的笑颜发了呆,祁律笑起来当真好看,就如这炸年糕一般,软糯清甜,还透露着一股与众不同,与往日里太子林见过的俊美之人都不一样
    小土狗这么想着,就见祁律又笑了,夸赞的说:真乖,都吃了,爸爸还怕你不喜欢吃呢。
    腾!
    小土狗恍然醒过神来,打定决心只吃一口,哪成想一面看着祁律俊美的容颜,一面直接将整根炸年糕全都食了个干净,竟如此下饭!
    小土狗醒过神来,两只短短的小爪子使劲搓着自己的脸,那举动灵动极了,似乎在说清醒一些!
    太子林肚子里有了食儿,心里则更乱了,他本该身在洛师王宫,一睁开眼睛却莫名其妙来到了郑国,而且从一朝天子沦落成为了一只小土狗,何其荒唐!
    眼下登基在即,绝不能出任何岔子,小土狗在原地转磨,很焦躁的磨着小爪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来了注意。
    祁律就见小土狗突然蹦起来,跳窜窜的在地上跑,一面跑,一面用小爪子在地上划拉着什么,爪子不够尾巴来凑,天线一般的直愣愣的小尾巴也在地上唰唰唰的飞舞着,简直堪称尾走龙蛇。
    小土狗挥舞了一阵,祁律的陋舍中尘土本就大,不一会儿小土狗就真的变成了一只小土狗,浑身灰溜溜。
    祁律还以为他的狗儿子和其他小狗一样,喜欢玩泥,却见小土狗奶声奶气的嗷嗷叫着,用小爪子使劲拍着地面,昂着小胸脯,仿佛是想让自己看什么。
    太子林扬起一个游刃有余的狗笑,纵使他以前多么俊美无俦,多么令天下女子神魂颠倒,如今他的笑容,也顶多算是憨态可掬?
    小土狗用小爪子拍着地面,赫然用尘土写了几个大字寡人乃当今天子。
    祁律低头看向地面,积满尘土的地面被小土狗划的乱七八糟,对,乱七八糟。
    仅此而已
    春秋时期的文字是大篆,可不是繁体字那么简单,尤其太子林变成小土狗,还没有适应这具狗身体,协调不尽如人意,因而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再加上祁律根本不认识春秋时期的文字,乍一看之下,好像鬼画符似的。
    祁律完全没看懂小土狗赤/裸/裸的暗示,小土狗一看,这小吏难道不识字?不死心的又在地上笔走龙蛇,大意是,如果祁律把自己送回洛师,就赏他黄金无数。
    太子林尝听说,姬妹芳心暗许的这个小吏,不只是花心,油嘴滑舌,而且十分贪财,倘或许他黄金珍宝,说不定他就能把自己送回洛师。
    然
    祁律压根儿看不懂小土狗的暗示,只以为小土狗在顽耍。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然暗下来,这里是郊外,如果想要入城恐怕要动身了,转身将之前随手放在一旁的丝绸手帕拿起,掖在怀里。
    小土狗一看,祁律拿起了手帕,似乎还要出门,立刻嗷嗷嗷!汪汪!叫着窜过去,牟足了劲儿,咬住祁律的衣摆。
    饶是往日,太子林身量高大,武艺出众,不说力能扛鼎那些虚的,一只手抱起祁律这样的小身板儿自不在话下,但如今的太子林,不过一只小狗子。
    还是那种奶里奶气的小土狗。
    小土狗咬住祁律的袖子,拖死狗一般,死拉活拽,似乎不想让祁律出门。
    祁律蹲下来,揉着小土狗的小脑袋,微微一笑,那俊美的容颜和清冷的气质配合的恰到好处,说出来的话,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儿。
    祁律说:乖儿子,爸爸这会儿要乘夜会佳人,分级的话怎么也有十八禁,你还太小,不能带你去,洗干净在床上等着爸爸回来。
    第7章 怕死
    祁律拍了拍太子林的狗头,左右环视,因着家中并无太多值钱的物什,陋舍的门也关不严实,祁律恐怕小土狗会贪顽,自行跑出屋舍,便找了条绳子,将小土狗拴在了屋舍里。
    汪汪汪汪!
    太子林:放开寡人!
    小土狗摇头晃脑,使劲折腾着,刨饬着小短腿儿,想要将脖子上的绳子解开,对于太子林来说,这简直便是出生以来面临的最大羞辱,想他堂堂一届太子,谁不知他是未来的天子,如今与天子就差一个节骨眼儿的事上,谁料竟有一天,要被拴狗绳捆上一遭!
    祁律笑眯眯的说:我儿当真有活力,等爸爸回来。
    说罢,转身带门出去,吱呀一声,屋舍的木门发出牙疼一般的呻/吟,缓缓关闭,只剩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跫音。
    太子林心急如焚,这夜里间的,姬妹竟然要偷会小吏,一个不慎名节全毁,虽太子林对郑姬没有特殊的感情,但他一直将郑姬当做妹妹看待,怎么能不着急?
    汪汪汪!
    小土狗疯狂叫着,使劲拽着脖子上的绳子,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嗷呜!一口咬在绳子上,蹭蹭蹭使劲磨牙。
    暮春天气,天儿本就热得很,小土狗咬的大汗淋漓,吐着舌头使劲散热,咔吧!一声,绳子愣是被小土狗给咬开了,小土狗一个不慎,咕咚向后一滚,小屁/股摔在地上,还晃了晃尾巴。
    也顾不得疼了,赶紧从地上跳窜窜的爬起来,摇头晃脑的跑到木门旁,用小脑袋拱着木门,将门蹭开,一溜烟儿飞似的,箭一般冲出去,追上前面的祁律。
    祁律因着受了伤,也没有上药的缘故,走得并不算快,尤其他这身子骨儿,俨然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斩鸡模样,分明容貌没有改变,身体却差了许多,快走几步竟喘的憋闷,提不起劲儿来。
    太子林飞快的往前跑,可谓是手脚并用,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的祁律,他并没有立刻冲上去,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动,立刻藏在草丛之中,按兵不动,他现在这个模样想要拦住祁律,恐怕难上加难,不如躲在一面藏在暗处,等着祁律与郑姬相会,便跳出来捣乱。
    郑姬是大家闺秀,祁律是个小吏,两个人晚上偷偷会面,便是怕人发现,如果小土狗大吼大叫,必能扰乱他们的计划。
    太子林打定主意,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便轻手轻脚的跟在祁律后面。
    祁律忍着背上伤口疼痛,并未注意被狗儿子跟踪了,果然径直往祭卿士的家中而去。
    很快,祁律便到了祭家的大门。
    祭仲的府邸虽不能与天子诸侯媲美,但也不饶多让。礼仪规定,天子六寝,诸侯三寝,然而到了这个年代,因为周天子权利的削弱,所以很多诸侯其实不止三寝,都在偷偷的营造宫殿,祭仲身为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祭家恢弘,可见一斑
    祁律仰着头,目光带着微笑,仰望着恢弘大气,一看便知奢华无比的祭家,微微啧舌。
    小土狗藏在暗处,黑溜溜的眸子转来转去,心里寻思着:这个小吏,怕也不如何聪慧,不然偷偷幽会权臣的妹妹,竟然要从祭家的正门进入,恐怕还没进入,就被祭家的仆从乱棍打出来了罢?
    就在太子林嘲笑祁律蠢钝之时,祁律果然动了,当真抬起脚步,往祭家的大门而去。
    祭家大门口有仆从守门,眼看着祁律走过来,那两个守门的仆从没有见过祁律,见他穿的朴素,便将人拦住,但是又观祁律容貌惊为天人,唇角掀着淡淡弧度,举动天然贵气,也不见一点儿卑微形容,那两个仆从心里瞬间没了底儿,怕祁律是大有来头之人。
    便问:你是何人?
    祁律笑了笑,很客气的说:两位大哥,我想见祭卿士,这是信物,劳烦两位大哥呈上,只要祭卿士见过此物,必会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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