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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从未爱过我——短袜子钗钗(33)

    曲岭惜道:那不就行了。
    关钰笑:但小惜可不是姑娘家。
    曲岭惜直白道:可我跟人姑娘一样喜欢男的。你得避嫌,关钰。
    此言一出,李嫂则尴尬地想要钻进地缝里。关钰却十分善解人意地退后几步,沉默地关上曲岭惜的卧室门,道:那我去客厅等你。
    曲岭惜:嗯。
    李嫂待人都走了,才不太赞成地说道:少爷,不是我说你。你对关钰的态度也太差了吧。我记得你之前一些同学来家里玩,你对人家也没那么生疏。
    曲岭惜:那能一样吗?
    李嫂:怎么就不一样?
    曲岭惜施施然说道:我那些同学都是直男,不会成为我的潜在对象。
    之前不知道关钰喜欢过自己的事情就算了,那两人就是互相找个伴试试看。失败了也不互相亏欠。现在听他姐的意思,关钰投注在他身上的感情和时间很多。如果这是真的,他怕是承担不起这份感情。
    说得直白点,他怕渣。
    李嫂羞红了老脸:哎呦,少爷。你别在我这边说这些了。我听不了这些。
    曲岭惜也没想说,只是对方问了他答而已。他点点头说:行啊。李嫂,你把衣柜里挂着的,上次我妈让人给我定制的西装拿出来,我今天得穿。
    李嫂瞥了眼琳琅满足的衣柜,道:蓝色的?
    曲岭惜道:对,最花炮的那件。
    李嫂惊艳道:少爷穿上它,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艳惊四座。
    曲岭惜面无表情地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你可以换个词,比如孔雀开屏。
    曲岭惜这辈子没穿过那么高调的西装。从颜色到剪裁都透露着心机两个字。蓝色是带点灰度的高级水蓝色,柔软得像赛尔河畔一尘不染的湖水;剪裁又不似普通男士西装一般中规中矩,它从腰线开始就突兀地收窄起来,若是扔给身材稍有瑕疵的人穿,那将是一场洋相和灾难,但若是穿它的人身材够格,那么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蓝色的西装,口袋上插着一束纯白色的茶花,茶香四溢,犹自还落着一滴晨间的露珠。
    这朵花是今早专人从鲜花大国B国空运而来的。
    曲岭惜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曲母说过。这么一出以来,他有点怀疑自己并不是曲家的儿子,而是什么B国的子爵。这种待遇是他这种平平无奇地富二代该拥有的吗?
    李嫂盯着西装,犹疑道:这不是夫人少爷常去定做西装的那个牌子哎
    的确不是。曲岭惜穿着睡衣从洗手间走出来,眼睫微垂,落在这件西装上,漫不经心道:是T家的高级定制。我爸妈还有我姐也是。
    李嫂惊呼:是和我们合作的那个t家吗?
    对。曲岭惜耸了耸肩,略有些恶魔地笑了笑,所以不想当孔雀也得当啊。我这件那么花炮,不知道曲灵的该是什么样哇,我好想看看呢。
    李嫂:?
    她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曲岭惜,他们小姐穿的是一条很常规的黑色晚礼裙。
    曲岭惜不需要化妆,等他洗漱完毕、传完衣服也就一刻钟不到。他也不需要做发型,日常的顺毛更能显出他不经意却夺目的耀眼。
    他漫不经心地戴着袖口,微垂着眼睫走下楼梯。
    关钰的目光却是始终落在少年的身上,待曲岭惜彻底走在他面前,他才从失神中回过来,浅笑道:小惜。你好白。
    不是你好漂亮、你很英俊、你很美丽。
    你好白。
    这样一句看似平平无奇的夸赞,却承载着关钰沉默的情感。
    曲岭惜一怔,略有些躲避地咳嗽道:这衣服颜色显得人白。
    嗯。关钰也不否认,微笑地把胳膊给他。
    曲岭惜瞥他一眼:做什么?
    关钰道:去酒会不都这样的吗?我是你的男伴,把手臂给你挽。
    曲岭惜有些无措地摸了摸上衣口袋盛着的白茶花,轻咳道:不必要。我又不是女的。
    关钰道:我看男生之间互相挽着的也很多。
    曲岭惜无语地心道,那都是他们圈子里名牌有伴的基佬。但他心里那么说,嘴上却不敢答,只是含糊道:还是算了吧。
    关钰从来不是一个爱勉强人的个性,他轻描淡写地放下手臂,目光落在曲岭惜西装口袋的山茶花道:竟然不是白玫瑰?
    在西装上放花是个很普遍的搭配,但近年来这么搭配的公子哥却不多了。原因很简单,一般男人在西装上插朵花,不会让人觉得美丽矜贵,只会让人感觉土味。
    曲岭惜是少有能压得住这种搭配并且相得益彰的公子哥。
    可令人瞠目结舌的却是,这竟然是朵白茶花。一般来说,都会戴玫瑰的。玫瑰一直是奢靡的代表,白茶花则略有些小家子气了。
    曲岭惜又随手摸了摸它,就差把这朵白茶花给摸秃噜毛了,他忽而一笑,道:谁知道呢。说是T家送的花,可能人大佬认识我,还想暗示我是朵茶吧。
    关钰轻轻皱眉,总觉得曲岭惜这话里有深意,却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就此作罢。他摇头:但是很好看。
    曲岭惜笑道:不管好不好看,这身衣服还有这朵花,都是金主爸爸给的呀。不能得罪了。
    关钰也略有耳闻,大部分是听曲灵提过一嘴,听说这T家的代表还很年轻?
    曲岭惜:好像三十多岁。但人家可不是白手起家,年龄看不出深浅。
    李嫂在背后听得心惊肉跳,别人不了解曲岭惜的个性,她在曲家待了二十多年怎么能不了解。曲岭惜话里话外都对这位即将合作的大佬没什么尊敬的意思,这都快摆明了含沙射影、明褒暗讽。
    李嫂心想,这合作应该不会黄,小曲再怎么着心里还有分寸。但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那么反感这T家的掌权人?因为一朵小气的山茶花?
    曲岭惜本就起得晚,等他和关钰到酒店现场时,现场气氛早就如火如荼。西林外聘的总助坐镇大厅应酬生意上来来往往的人。没见着曲父母和曲灵,估计还在和那位T家的大佬商讨注资的相关事宜。
    关钰找了一杯曲岭惜会喜欢的果酒递给他,你喝喝看这个,度数不是很高。
    曲岭惜格外赏脸地喝了一大口,扬起笑脸道:好喝,白桃味的。嗯还有点青柠的香气。哇,这种是专门给我这种小学生准备的吗?
    关钰有点跟不上曲岭惜的思路,噎了半秒,道:小学生?
    曲岭惜道:喝酒届的小学生啊。但你不知道,我之前去凉城旅游。那里有个特别难喝的酒,叫做地麻酒。你猜怎么着,我发现我酒量还行哎。度数那么高,也没喝醉。
    关钰想起曲灵跟他说过的,曲岭惜在凉城遭遇的一段挫败□□,他打着试探的心,温吞道:凉城怎么样?
    曲岭惜道:还行吧。风景好、空气好,人也好。除了容易高原反应。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爬凉城的山,差点死了呢。
    曲岭惜的话夸张成分很明显。
    但关钰还是很心疼他,正要继续问。
    曲岭惜却拒绝说:不想说。
    说着,便有些冷淡地撇过头去。
    关钰一愣,抿了下唇说好。那应该不是错觉,他发现曲岭惜比上次见他更冷淡了。因为照片展没有去成的原因吗?
    接下来关钰就再也找不到能勾起曲岭惜谈话欲望的话题了。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曲岭惜无意多聊,他也找不到话茬。两人沉默得有些尴尬。
    曲岭惜忽然道:我有点想去洗手间。你要不在这里玩着?
    关钰道:我陪你去。
    曲岭惜哥俩好地拍拍关钰的肩膀,嘿,关少爷。我们又不是初中部的小女生,难道还要结伴去上厕所?
    曲岭惜都这么说了,关钰只好放他离开。
    曲岭惜一转身,就呼出一口气。说是去洗手间是真的,毕竟喝了那么多杯的果酒,但他更多的是在想怎么友好地又显得不那么自作多情地拒绝关钰。
    哪知洗手间门口挂着一个禁止入内的牌子,应该是故障了。
    曲岭惜只好辗转去找别的洗手间。可恐怕就因为一个洗手间故障的原因,另外一个就成为排队大户。那些排队的人一个个中年有成、肥头大耳,还都认识曲岭惜,见他过来,猥琐一笑,挤眉弄眼地喊道:曲少爷,你也有急?我还以为你这种仙子一般的人物,是不会来上洗手间的呢。
    曲岭惜只得陪着呵呵呵。
    他最讨厌应酬,宁可找人把故障的洗手间修好了,也不想在这儿等着十分一刻钟。
    他扭头就走,依旧看到这禁止入内的吊牌,义无反顾地走进去,却听见里头若有似无地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
    声音不大,里边的一对鸳鸯怕是刻意压制。可曲岭惜耳朵好使极了,再加上鸳鸯情到浓时,自然克制不住,全都被曲岭惜收入耳中。
    小|骚|货,最近没找你。你又勾搭上哪个大款了?
    哪敢啊。我心里头只敢有你徐少爷一个人
    呵,我看未必吧。刚才就看你一直对关钰那小子挤眉弄眼的,我告诉你没戏,曲灵早跟我说了,关钰是个死变态,喜欢曲岭惜那后插座。
    徐稷你冤枉我你还好意思说,你最近总是捧着曲灵那臭丫头。
    老婆,我跟你说。他们姓曲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一个老妖婆都快三十了还总是拿乔,再这样老子不想要她了,看她还嫁不嫁的出去。剩下的那个曲少爷,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专勾引男人。
    那你有没有被
    不堪入耳到极点。明知道再继续听能更加揭穿这对野鸳鸯的真面目。曲岭惜却还是毫不迟疑地扭头就走。
    原位置关钰仍好风度地等着,见曲岭惜走来便露出一丝微笑。待看清曲岭惜脸上的表情,他才将笑容收回去,皱着眉担忧地说道: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看。
    曲岭惜眉目冷淡道:有硫酸吗?
    关钰见事态不对,直接拉住他的手。
    曲岭惜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放心,我开玩笑的。
    关钰却没有因此放下心来。
    他拎起旁边没喝完的果酒,又盯上度数高的白酒,气势冲冲地扭头就走。
    第46章
    洗手间内部声音渐弱,凑近也只能听到涓涓的水流声。若非之前曲岭惜有意推门而入,根本不能察觉到里边有人。
    也不知是不是这对野鸳鸯察觉到这种环境下人多嘴杂,并不是幽会的好去处,此刻更加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再者他们猜想着眼看临近中午,曲家人就算再谈什么天大的投资项目,也该赶到酒会现场了。所以等到曲岭惜拎着酒瓶闯进去之时,这对痴男怨女衣冠楚楚、神色淡定,各自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仿佛只是不小心碰到的旧友。
    徐稷看到曲岭惜推门而入也不慌乱,只是微微讶异了一番,就对曲岭惜微笑道:岭惜,你来了。你姐姐呢?什么时候到?
    曲岭惜讽刺一笑,笑意很淡,像是冬日寒冰。
    仗着曲灵的面子,曲岭惜对他都格外好脸色,徐稷还是第一次见这个未来的小舅子对他这种脸色,怕是真的撞见了什么。他面色尴尬,犹如土色,架子也摆不住了,想要解释些什么,又想起没头没尾真要解释那不是欲盖弥彰嘛。
    徐稷只好硬扯起一抹微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钟家的二小姐。你们以前在招商会见过的,她毕业后就在我那公司上班,刚才正好有点事要说
    白裙子的女生身材姣好、眉目清秀,但若论相貌,却完全比不上曲灵。曲家基因好,生的一双儿女都是顶好的样貌。曲灵上学时期收的情书可不比曲岭惜少,如今执掌西林,忙于工作,身边也有明牌男朋友,也不乏时时刻刻往她身上投来的橄榄枝。
    这姑娘怯弱地对曲岭惜点头示好。
    曲岭惜却看也不看人家,皮笑肉不笑道:哦?你什么公司?那个市值一千万的催债公司?容得下钟小姐这样的大佛吗?我记得钟老先生可还是我们西林董事会的呢。怎么他家的女儿却屈就于这种皮包公司?
    这字字句句都扎中徐稷的弱点。他向来好面子,怎么能容忍别人这么说他创业的公司。
    可这话虽然诛心,却字字属实,他家底不厚,和曲家根本没得比,毕业后筹钱创建的金融公司。然而明面上是金融债券公司,背地里却总被那一群富二代嘲讽是催债的高利贷皮包公司。
    那群富二代估计早就对曲灵或者曲家有意,每次贬低他之余,总要摇头可惜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曲灵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竟然看上徐稷这种窝囊废。
    这种流言听得多了,徐稷早就麻木了,却没想到今天在这位向来尊敬他的大舅子嘴里听到。
    徐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像打翻了颜料盘的画,早已不见昔日英俊淡定模样。
    徐稷深呼吸,你这么说就有点刻薄了。小惜。
    刻薄?曲岭惜冷笑道,有你和这位钟小姐你侬我侬时说的话刻薄吗?
    徐稷彻底绷不住脸了。
    原来他都听到了怪不得
    旁边的女人也是花容失色,差点踩到裙子摔倒。
    徐稷强稳住自己,道:你不要乱说话什么你侬我侬,我和钟小姐是清白的。
    曲岭惜淡淡地说出事实:可我有录音。
    徐稷猛地一抬头,震惊又错愕,面目狰狞得像个怪兽,让人看到就心生厌恶。
    曲岭惜作为一个正常人,就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徐稷已经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位当事人钟小姐却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她对着曲岭惜半跪下来,哀求道:您千万别把录音给我爸听。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徐稷他威胁我是他要潜规则我,说要是我不愿意他就辞退我曲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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